好事不出門,壞事一定會傳千里。何況是捉姦在牀的事情,哪個不想聽聽這捉姦在牀的精彩和刺激呢?
羅天運一時不知道如何說。而操武文在電話中的聲音顯得很平靜,越是這個時候,越需要要他的冷靜。儘管他的內心翻江倒海般地喜悅着,可他在這個時候必須裝平靜。在商場恐怕沒有幾個二把手不渴望一把手倒黴,不渴望一把手儘快把坑讓出來的。只有這樣,纔會有空的坑出來。沒空坑出來,就算你再尿急,你也只能忍着,等着。他雖然有羅天運的暗示,想盡早換掉江超羣,由他主持秦縣的工作,可是羅天運的董事長一職還懸着呢,省委一天不接蓋子,董事長一職一天就有變動。在商場一天不宣示,一天就充滿着懸念。這懸念的變數也往往是誰也捉摸不定,誰也把握不了的。現在江超羣出現了這樣的事情,他這個縣委董事長怕是到頭了。
“上帝要讓一個人滅亡,必定先讓這個瘋狂。”操武文想到了這句話。江超羣怕真是瘋了,在秦縣搞搞女人也就算了,畢竟是他的地盤,哪個也不敢去查他。可是操武文想不通,江超羣怎麼會帶着梅潔上省城去搞,這搞女人的事,難道換個地方,就會換了一個?換了一個花樣不成?他從前一直認爲江超羣深刻,老道,現在才發現,江超羣原來這樣的一個智商。這一段乾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臭,羅天運本來就對他意見一大推,這下子可好了,自己往槍口上撞着。這怪不了別人,要怪,還是怪他管不住自己的那根捧捧,心往不該進的地方鑽。這女人的洞洞,哪裡那麼容易鑽的,一旦鑽多了,總會有失手的時候。
操武文就是這樣告誡自己,在女人問題上,不要犯錯。女人都要禍水,是禍水,就有禍水的威力。這威力的殺傷力是巨大的,不要貪戀那一時之快,半個小時,十幾分鐘的快感,卻要讓一輩子的代價去還,太不值得了。
操武文這麼想的時候,羅天運卻說話了,他說:“武文,你要以秦縣的穩定爲主。這件事能壓就壓下去,叮囑宣傳部門,一律不準報道這件事,特別防着網絡,這網絡就是猛虎,可怕得很。你以後的工作之中,一定要把網絡的工作放列入重中之重。我再問問省公安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羅天運真有一朝被網絡傷,十年都要防網絡的心了。他實在害怕這種事又被人捅到了網絡上,要是捅上去,花邊新聞,絕對會上新聞頭題,這樣的頭題,鴻浩集團上不起啊。
“好的。”操武文點着頭,可羅天運那邊卻掛了電話。
羅天運把電話打到了省公安廳溫廳長的手機上,溫廳長正在開會,一見是羅天運的電話,示意另外的副廳長繼續發言,他從會議室走了出來,笑着問:“大總經理怎麼想起我來了?”
“溫廳長可是大忙人,我這個總經理哪裡能和你比啊。”羅天運說了一句客套話。
“說吧,有什麼事?”溫廳長知道羅天運肯定有事找他,羅天運和他是黨校的同學。在商場,只有扯上同學關係,自然而自然就會關係近一
層,親密度也高一層。
“溫廳長,聽說我們秦縣的縣委董事長和他的情人被你們的手下帶到局子裡去了?我想求溫廳長,如果問題不大,就放人好嗎?這一段鴻浩集團都是事啊,我擔心有人會藉機整事出來,那樣的話,我這個做總經理的臉上也沒光彩啊。”羅天運儘量把話說得婉轉一些。
“就這點小事啊,我查一下。馬上放人。”溫廳長在電話中笑了起來,他以爲是多大的事情呢。這搞皮絆的事情,哪裡都有。他也沒整明白,這白天的,哪個局搞起了這事呢?這種事一般都是晚上抓,有些時候是幹警們沒福利待遇了,就去整整這種事,一抓一個準,而且這種事,罰款起來特別爽快。
這女人有三打,打毛衣、打麻將和打皮絆。而公安局卻有兩抓,抓黃、抓賭。這兩樣是公安局最喜歡乾的兩樣,抓着就是錢啊,這年頭,還有誰和錢過不去呢?溫廳長是從基層幹上來的,他當然清楚這些事,到了他這種級別的領導,大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都說公安局的人是比魔鬼還要魔鬼的人,因爲他們管的都是魔鬼,如果他們沒有比魔鬼更狠的手段,他們這一行還幹得下去嗎?只是這個大白天抓黃,還實在是不多見。
溫廳長讓秘書打電話查了一下,很快便得知江超羣和梅潔被東城派出所帶走了,派出所的人說,他們今天接到眼線彙報,說是賓館有吸毒賣毒的人,於是便去賓館堵人,結果人沒堵着,路過一客房時,被裡面鬧出的動靜聲音吸引住了,於是便敲門進去,順手抓了這一對打皮絆的人,結果發現他們帶着滿滿一箱子銀元,這樣一來,事情就變複雜了。人,暫時還不能放出來。
東城派出所見溫廳長都過問這件事,所長嚇得不輕。還好,他們的人沒吞下這一箱銀元,要不,還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溫廳長讓派出所儘快調查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馬上給他回話。不過,他還是把一箱銀元的事情告訴了羅天運,羅天運一聽,也驚了一下,這兩人提着一箱銀元幹什麼?偷情就偷情,帶着這麼錢幹什麼?只是羅天運沒繼續追問,他也知道溫廳長已經把該知道的事情告訴他了。接下來的事情,便是他們的調查了。
看來,鴻浩集團還真是一個多事之秋。孟成林自殺的事剛平熄,江超羣和梅潔就弄出了這麼一曲,成心不讓他好好工作。這一件接一件的事情,要消耗他太多的精力。他什麼時候才能騰開手腳,實現他的理念呢?
羅天運的心境煩躁極了,這一天,他推掉了所有的應酬,一下班就讓司機送他回到家裡去了。
司徒蘭沒想到羅天運會回來這麼早,竟有些不習慣,她望着羅天運問:“你沒事吧?發生了什麼事嗎?”
羅天運搖了搖頭,他就是感覺很累,這一段發生的事情太多,他需要靜下來整理、梳通。事情要是在心裡積多了,就得想辦法去調節,積多了,腦子不夠用不說,人也會壓垮的。
司徒蘭說:“要不要我們喝點紅酒?難得你有時間陪我一次?”
“你會下廚嗎?”羅天運眯着眼睛望着這個小姨子,他記憶中的司徒蘭是不做飯一族。
“哼,你就小瞧我吧。等着,看妹子給你露一手。”說着司徒蘭還真的進廚房去了,接着廚房裡響起了水聲、切菜聲以及司徒蘭哼的歌聲。
羅天運又一種久違的家庭之樂,這種家庭之樂對於他而言,顯得那麼珍貴。人總是在失去什麼,就會格外想念什麼。
羅天運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廚房裡炒菜的香味飄了出來,羅天運使勁地嗅了嗅,他似乎又感覺欒小雪回來了,欒小雪在做着飯菜等他。
羅天運便站了起來,迎着香味往廚房裡走,他走到廚房門口忍不住一聲“丫頭”脫口而出,司徒蘭以爲喊她,快樂地說:“天運哥哥,饞嘴了吧?”
一聲“天運哥哥”讓羅天運的大腦全部回到了現實,馬上接一句:“你這個臭丫頭,什麼時候學會了做菜?”
司徒蘭做了一個怪臉說:“我會的事多着呢,是你從來不願意瞭解我罷了。快出去,我馬上就好了。”司徒蘭在這個時候,覺得幸福極了,她的天運哥哥,終於誇她了。
當菜端上時,羅天運嚐了嚐,味道還確實不錯,他便好奇地問司徒蘭:“你還真是長進不少了,菜原來燒得這麼捧嘛。”
“你以爲,我整天只知道玩嗎?在國外的日子,我可是天天練習廚藝的。”司徒蘭說着,把一塊紅燒肉夾到了羅天運碗裡,司徒蘭做得極到自然,可羅天運的心卻快速地跳了幾下,極不自然地說:“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哼,還和我客氣起來了。家,就是這樣的嘛。”司徒蘭無遮無掩地說。
一提到家,羅天運的心就酸了一下,趕緊埋頭吃菜,沒再接司徒蘭的話。司徒蘭似乎也發現自己說家不適合,畢竟她和羅天運還不是一家人。儘管朱天佑和路鑫波都把話挑明瞭,可羅天運卻一直沒有表態,她總不能追着羅天運喊着、叫着要嫁他吧?
司徒蘭爲了讓氣氛再活躍一些,替她和羅天運都滿上了一杯紅酒,然後說:“來,天運哥哥,我們乾一杯。”
羅天運舉起了酒杯,一是爲了司徒蘭做的飯,二是他對司徒蘭也實在有些冷淡,於是說:“小蘭,來,幹。”
司徒蘭笑了笑,端起杯子一口把紅酒乾了,幹掉紅酒的司徒蘭臉上便出現了一層徘紅,這種紅總是寫滿了誘惑,也寫滿了美麗。
羅天運一時看得有點發呆,不由說了一句:“喝了酒的小蘭,真美啊。”
“哼,天運哥哥又取笑我。”司徒蘭其實心裡甜蜜極了,於是她又想替自己滿上一杯,也想替羅天運滿上一杯。羅天運伸手不讓司徒蘭倒這麼多酒,可他伸手去抓酒瓶時,司徒蘭也正好伸手去抓酒瓶,兩個人的手便抓到了一起,羅天運想躲開,雖然他和司徒蘭平時也會有肌膚之親,可在這個時候,兩隻手抓到了一起,他還是陪感尷尬,可司徒蘭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電流擊中了她,整張臉燒得更紅,抓着羅天運的手卻不想鬆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