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英傑跟小江又去了幾趟鐵道部裡,一次比一次沒戲。前幾天去,人家還能給張笑臉,跟你多少聊幾句,現在去,人家全都低頭忙工作,站半天也沒人理。要找的幾位領導,全都沒了影,問下面,回答是不知道。這天他們在運輸局意外看到江南省運鐵路局副主任曹運復,談笑風生地跟運輸主任從樓門裡走出來,後面還跟了不少人,馬英傑愣了,看來,路鑫波的手越來越深地探進了吳都,而且要在林子溝建站,勢在必得。這個曹運復是路鑫波小姨子老公的堂弟,馬英傑以前見過。他只是沒想到路鑫波會親自讓曹運復出面,看來香港領秀前程的幕後老總路明飛真的在林子溝圈地了。
馬英傑回到酒店後,給老闆羅天運打了一個電話,把他在北京的情況以及看到了曹運復主任的事情,彙報了一遍。
羅天運在電話中問馬英傑:“除了這些情況外,邱丹丹呢?是不是一無所獲?”
“董事長,對不起。”馬英傑就怕老闆問邱丹丹的事情,可偏偏老闆還是問了。
“對不起有用嗎?小蘭呢?你沒和她在一起嗎?”羅天運在電話中問。
“我,她,--------她回家去了。”馬英傑被羅天運問得結巴起來,好半天才冒出了一句司徒蘭回家的理由。
“曹運復的事情不用你管,香港公司的事情,你也管不了。你從現在起,少跑鐵道部,那不是你跑得起的地方。你的任務就一條,找到邱丹丹,她手裡一定有我們需要的東西。”羅天運說完這些,不等馬英傑說話,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馬英傑感覺羅天運這一次的電話掛得很生硬,而且似乎對他辦事的效率極爲不滿,老闆已經交待過了,儘量和司徒蘭配合,可他卻偏偏要和司徒蘭賭氣,結果如只沒頭的蒼蠅似的,到處亂撞,撞到以爲有用的信息,急切給老闆打電話,結果這些信息偏偏就不是老闆感興趣的內容。
馬英傑拿着手機發了好半天的呆,眼裡忽然就有了某種溼潤。羅天運絕不是毫沒來由地衝他發火,一定是心裡也不好受。想想這幾年,羅天運跟孟成林之間,矛盾或磨擦不斷地發生。好不容易把孟成林打敗了,偏偏又來了一個讓他更頭痛的李惠玲,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是一個吹不得,拍不得的女人。硬是把事先設計好的高鐵建設給攪成了現在的局面,在這個局面面前,羅天運不急是假話,否則他也不會讓馬英傑聯手司徒蘭,哪裡知道馬英傑卻在北京亂撞,他不生氣纔怪呢。
馬英傑知道官場的事永遠是雲裡霧裡,山花爛漫,不管你有多麼好的洞察力,看到的總是冰山一角,有時候甚至連這可憐的一角都看不到。可是面對老闆的生氣,他還是很委屈。他和司徒蘭之間的矛盾,他哪裡敢在老闆面前流露半點呢?
馬英傑委屈過後,內心那團火漸漸熄滅,很多事不是他能左右的,吳都高鐵站這個項目上,他是盡力了,雖有恨憾卻很無奈。個人的力量總是那麼有限,夢想與現實之間的鴻溝永遠擺在那裡,你無法超越。
這天馬英傑把小江叫來了,他對小江說:“找不到邱丹丹,我回去沒法跟她父親交差,所以,我和你要再辛苦一下,無論如何還是要找到邱丹丹的。”
馬英傑只能這麼對小江說,他肯定不能對小江說,老闆的意思必須找到邱丹丹。小江其實是懂馬英傑的意思,也知道馬英傑不可能把話說太明,認認真真道:“秘書長請放心,我在北京還有些關係,只要邱丹丹在北京,我一定把她找到。”小江又在馬英傑面前保證着,可現在的問題是邱丹丹在不在北京呢?
“單是找到還不夠,我跟她接觸不多,對她瞭解很不夠。但我總覺得,這女孩子心裡裝着不少事。她可不是一般女孩啊,小江,咱得想辦法把她拉回來。”馬英傑很沉重地望着小江說。
“拉回來?”小江疑惑地擡起了頭。馬英傑沒理他,很多想法在他心裡,小江當然不能理解。
“小江,我們得想辦法把邱丹丹拉回來,她這麼一條路走遠了,就容易迷失了方向,她太年輕,總會被人當槍子使的。”
小江這下算是聽懂了,對着馬英傑說:“我也怕邱丹丹,她在外面闖蕩,特別是在北京漂着,自認爲什麼都懂,也吃過不少苦頭,可她的內心裝滿了憤怒,認爲政府強拆不對,認爲熱愛家鄉是天職,所以,她很倔強的。”小江和邱丹丹接觸遠比馬英傑多得多,再說了,邱丹丹和賀子龍走得這麼近,她被賀子龍帶壞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光是憤怒倒也罷了,就怕她……”馬英傑忽然搖了搖頭,“算了,說這些沒用,就一句話,小江,你得把她帶回去。”
小江重重點頭,望着馬英傑說:“秘書長,我聽你的。”
就在馬英傑和小江說話的時候,手機響了,馬英傑一把抓起,還以爲是邱丹丹打來的。接起一聽,卻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怎麼樣啊,北京的水不深吧?沒把你淹着吧?你好象樂不思蜀似的,是泡了小妞呢,還是被水嗆了?小心點身體啊,再這樣下去,我看你這一百多斤,也不保險了。”
馬英傑一聽竟然是司徒蘭的電話,不由得拿眼睛去看小江,小江趕緊站了起來,衝着馬英傑走了一個有事的動作,就拉開馬英傑房間的門,走了出去。
馬英傑便沒好氣地衝着手機說:“你嘴裡就沒一句好話,我死了,你才滿意吧。”
司徒蘭卻在那邊哈哈地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說:“是啊,我還真是盼着你早點被折騰死,你不折騰累了,折騰夠了,就不知道我這個老姐姐的好,不知道珍惜這個詞是怎麼樣寫的。”
“你今天似乎很高興啊。”馬英傑見司徒蘭這麼笑,不由得膽子也大了一些,試探了司徒蘭一句。
司徒蘭這天確實心情不錯,繼續拿馬英傑開心地說:“你老姐姐還能有什麼開心的事呢?自從被你拋棄後,就在家裡閉門思過,哪裡也沒去,有什麼好開心的呢。”
“蘭姐!”馬英傑聽司徒蘭這麼一說,不好意思地叫了司徒蘭一句。
司徒蘭見好就收,她喜歡拿這些話逗馬英傑,也喜歡看馬英傑被她逼到絕境時的窘傻樣。不過她也絕不是一個沒有分寸的人,玩笑開到哪個程度爲止,開到啥地步馬英傑能容忍,她拿捏的很到位。一聽馬英傑真的害怕了,馬上變換了一種語氣說:“沒有老姐姐在身邊,被人黑了吧?”
馬英傑一驚:“你怎麼知道?”
司徒蘭說:“我們還睡過一牀啊,有感應的嘛,你那邊一皺眉頭,我都能感覺出來,何況你現在遇到的是一個大難題。”
馬英傑此時想着,這司徒蘭今天是怎麼啦?這幾天不搭理他,一搭理,全沒一句正經的話,似乎又在拿他開心一樣。可這種拿他開心的日子,對於司徒蘭來說,已經很久沒對着他說這些話了。
馬英傑有那麼一點興奮,不由得對司徒蘭說:“姐,你在哪,我現在想見你。”
司徒蘭故意說:“怎麼,想我了啊,說,是文想還是武想?”
文想和武想是司徒蘭創造的詞,文想就是思念,就是心裡放不下一個人。武想嘛,就到牀上去了。有次司徒蘭喝醉酒,就衝馬英傑說:“傻小子,我好想你啊,你怎麼沒一點知覺,幫我武了吧?”嚇得馬英傑趕忙將電話壓了,那個時候,他和司徒蘭纔有過第一次。對於司徒蘭而言,他還是很害羞的。隨着和司徒蘭的交歡的次數越來越多,兩個人之間倒越來越隨便起來。可是,當司徒蘭突然變成了老闆的名義妻子時,他和她之間也尷尬得不知道如何說話纔對。如今天這樣的話,司徒蘭有一段時日沒說了,馬英傑當然更不敢說。只是今天馬英傑卻不敢壓電話,邱丹丹沒了着落,老闆哪邊又逼得緊,他還真的要求司徒蘭幫他了。
“姐,你別取笑我了,不是你先不理我的嗎?再說了,我一直在北京跑着事情,也沒機會找姐彙報工作啊。”馬英傑儘量還是讓自己的話曖昧一點,除了這樣,他能請得動司徒蘭嗎?
“你又是想讓我幫你攻關吧,世上可沒那麼便宜的事。”司徒蘭收取了笑聲,語氣變得一本正經了。
“姐,我,我又遇到難處,要是這一次我沒辦好,我無臉回吳都去的。”馬英傑不得不放下身段地說着這些話。
“管我什麼事,這個時候想老姐姐了,是不是有點卑鄙啊。你老姐姐又不是人肉炸彈,再說人家也未必看得上老姐姐。你都正眼不瞧,哪能送出手。”司徒蘭又開始沒正形,而且說話又不着邊際了。
“姐,”馬英傑加重了一下語氣,喊了一句。
司徒蘭這才收取了玩笑,終於回到正題上,說:“念你心裡還有我,就幫你一次吧,不過事情成了後,你可得聽我的話,不可以再這麼冷一陣,熱一陣的。”
“姐,明明是你不理我的。”馬英傑有些委屈地說了一句。
第84章
“女人越不理你,你就得越粘着,懂了嗎?傻小子。”司徒蘭又在手機另一端笑了起來,馬英傑很是奇怪,司徒蘭今天怎麼啦?可是馬英傑有求於她,只好又問:“姐,你在哪裡?我去找你吧。”
“我在中南海啊,怎麼樣?過來吧。”司徒蘭又在電話中哈哈地笑着,笑得馬英傑耳朵一陣陣發麻。
“姐,你到底在哪裡?我過來見你好嗎?”馬英傑又問了一句。
“我在王府井逛街,你過來吧。”說着,司徒蘭突然尖叫了一聲,叫得特別逼真。
“姐,怎麼啦?”馬英傑緊張地問了一句。
“你快過來,你姐把腳扭了。”司徒蘭在手機中痛苦地說着。
馬英傑趕緊說:“你別亂動,我馬上來。”說完,馬英傑掛掉了電話,下樓打車直奔王府井。
馬英傑趕到王府井的時候,司徒蘭果真把腳崴了,這女人真是瘋了,居然跑商場買一雙九寸高的紅色時裝鞋,把舊鞋一扔,上街顯擺,沒走幾步,腳脖子一軟,倒地上動彈不了。馬英傑趕到時,她還在馬路牙子上,痛得呲牙咧嘴。不過她穿得也太那個了,一件開胸很低的長裙,把細長的脖頸還有一大片胸都露在外面,馬英傑往她面前一站,一大片風景就到了眼裡,兩隻飽滿挺拔的山峰一大半露外面,黑色內內的都能看到。
馬英傑扶起司徒蘭時,說了一句:“看看你,成什麼樣子?”司徒蘭不服氣地說:“我怎麼了,這樣子還是專門爲你打扮的呢,你以爲我願意受這份罪啊?”說着腳小心翼翼往地上試了試,痛得媽呀一聲,就撲到了馬英傑懷裡。馬英傑下意識地就四下瞅了瞅,忽然想起這是北京,沒人認得他,纔將司徒蘭攙扶着,往馬路邊走。司徒蘭半個身子依在馬英傑懷裡,她的同體又一次帶給馬英傑一陣快感。只是馬英傑很有些奇怪,司徒蘭這是怎麼啦?她幾乎不會這樣對他說話,甚至這樣挑逗於他的。
馬英傑沒辦法,扶着司徒蘭問她開車沒有,司徒蘭只顧着搖頭,馬英傑只好扶着她去打車,好不容易打了一輛車,司徒蘭整個人全靠到了他的懷裡,一如沒長骨頭的軟骨人一樣。馬英傑只好任由着司徒蘭這麼靠,好在這是北京,如果在吳都,馬英傑會嚇死的。
到了馬英傑住的酒店,他將司徒蘭弄回了自己的房間,這個時候,馬英傑已經滿身是汗。一是緊張,二是這天氣也暖和得如夏天一般,讓馬英傑渾身如浸在水裡一樣。
馬英傑去了洗手間,極快的速度洗了一下臉,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才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望着問司徒蘭問:“姐,你還痛不痛?,要不要去醫院?”
司徒蘭卻一臉曖昧地望着馬英傑說:“我好多了,你幫我揉揉,那不是有酒麼,幫我搓一搓,鬆一氣就會沒事了。”
馬英傑猶豫了好一會,還是拿了茶杯,倒了酒,給司徒蘭熱搓。司徒蘭的腳其實很美,不是那種肥嘟嘟的胖腳,也不是瘦
得沒肉的那種細長腳。她的腳不但有型,而且,而且什麼呢,馬英傑一時也說不出。他第一次跟她有肌膚接觸時,就感覺她的腳很美,現在這雙腳揣在他的懷裡,他和她又一次有了這種近距離的接觸,雖然他和她的身體不再陌生,可是這麼久沒在一起了,馬英傑又感覺面前這個女人,渾身對他都有挑戰味。尤其細長的腿,柔軟細膩的肌膚,令他又不斷地想入非非,不斷地重疊着他和她歡愉的時候-----
馬英傑搓着搓着,司徒蘭不動了,兩隻眼睛呆呆地看着馬英傑,發出一種奇怪而又嚇人的光。胸前兩座高峰,也在發出聲音。馬英傑心裡駭然,剛想起身躲開,就被司徒蘭一把抱住了。
一個崴了腳脖子的人,還能有那麼大力氣,抱人的動作兇猛而熱烈,彷彿一團火,一下就把你裹住。馬英傑喊了聲:“姐,你做什麼?”馬英傑的話剛一落,嘴巴就被司徒蘭熱烈的紅脣堵上。
“傻小子……”司徒蘭暱喃着叫了一聲,就開始瘋狂抓馬英傑。撕他衣服扯他頭髮,一雙手毫不害羞地就伸到他要命的地方。馬英傑哪受得了這個,身體“轟”地一下,撐了起來----
“姐!”馬英傑想用這種語氣提醒司徒蘭,也想阻止她。司徒蘭根本聽不進去,她已果決地扒自己衣服了,那件非常大牌的長裙一褪,就露出飽滿的胸脯來-----
馬英傑呼吸開始短促,已經有點接不上氣了。他好久沒碰過司徒蘭的身體了,要說不想,那是假話,況且懷裡蠕動的是如此美麗的一具同體,是一個姿色和優雅超過很多女人的公主。馬英傑控制不住了,他恨不得反過身壓住這個女人,把她往死裡幹一陣子才恨氣。可是,他卻只敢如此去想,雙手還是如被人縛束住一樣,半點不敢動彈。
司徒蘭已經在摘胸罩了,整個人像燦然怒放的水仙,眼看着就要徹底爲馬英傑打開。馬英傑“呀”地叫了一聲,一把推開懷中女人,就往衛生間逃。
司徒蘭長嗥一聲,罵聲像炸雷般響起:“馬英傑你個王八蛋,幹嘛讓我熄火?!”
這場火熄得讓司徒蘭極爲掃興,她故意裝成腳受傷,故意用這種方式來引誘馬英傑,眼看着這位曾經被她引誘過的傻小子,再一次爲她心動時,她滿以爲這一次馬英傑會衝破一切,會再一次和她攪拌在一起。她需要和馬英傑重新燃燒起來,這幾天她儘管故意冷落於他,可不知道爲什麼,她內心卻極希望,他會找上門來,他會再一次霸道地佔有她。可她又一次被馬英傑推開了,她真的很些不甘,也很難過。
馬英傑也極爲內疚,他清楚司徒蘭的心思,他的生活真是跟司徒蘭攪在一起的,想分也分不開。他和司徒蘭各自發生了很多事,命運跟他們開了一個極爲惡毒的玩笑,將他們原有的生活徹底打碎,殘忍地將他們推到另一條軌道上。人生無常,再燦爛的生活也會有淚水,再光鮮的人生也會有暗洞。每每想起這些,馬英傑就覺無地自容,就覺得欠司徒蘭許多許多----
是欠了許多,永遠也還不清。
但馬英傑現在不能用這種方式還。或者說,他沒膽量再用這種方式去還司徒蘭的人情,他過不了老闆這一關。
馬英傑在衛生間困了很久,衝兩次澡的時間都有了,才死灰着臉走出來。司徒蘭早把自己收拾整潔,就連弄亂的牀單也整理整齊。屋子裡像是什麼也沒發生,就連剛纔那種空氣也不見了。司徒蘭規規矩矩坐在牀頭,像個端莊淑女。一雙眼睛撲閃着,顯得很鎮定。馬英傑抹不開臉色,悻悻說了聲:“對不起,姐。”
“沒事,就當我發了一次瘋。”說完,抓起礦泉水,猛喝幾口。馬英傑趕忙爲司徒蘭沏茶,趁機也讓自己平定。司徒蘭看着他手忙腳亂的樣子,笑出了聲:“看把你嚇的,你就真的那麼忠誠於你的主子?”
這話讓馬英傑從容了許多,不由得重重地點了點頭,說:“我越不過老闆的存在。”
馬英傑說着將沏好的茶遞給司徒蘭,嫩綠的葉子在玻璃杯中慢慢舒展開,讓人生出無限聯想。
司徒蘭嘆了一口氣,沒再說話,或者她也不知道再說什麼。是啊,畢竟她和他之間橫着的牆太高,太厚,也太雄壯,她理解馬英傑越不過去。只要馬英傑不是因爲對她的情不在,不是對她冷淡,司徒蘭就覺得心裡好受多了。再說了,剛纔,她明顯感覺到了馬英傑的衝動,而這樣的衝動和激烈是屬於她的,也是爲她而產生的。只要這樣,司徒蘭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假如,馬英傑真的不顧及羅天運的存在,她還會如此看重這位年輕人嗎?
司徒蘭這麼想的時候,已經不再生氣和難過了,而是對馬英傑說:“走吧,找人去。”
“你真要帶我去找人?”馬英傑喜出望外地望住了司徒蘭。
“我司徒蘭還能說假話啊,不就找個女人嘛,至於弄這麼複雜?早跟老姐姐說清楚,還用得着你在北京乾耗着,還被你主子罵了一通是吧?”司徒蘭一臉笑地看着馬英傑,語氣卻不忘損了馬英傑一把。
“姐,你有辦法?”馬英傑還是不確信地問了一句,只是他清楚,老闆還是給司徒蘭打了電話,儘管他並不知道老闆對司徒蘭說了些什麼。
“不只是辦法,人都替你約好了,走吧,你老姐姐可是把什麼心都操到了,不過,今天這單你買,不要對我過多地依賴哈。依賴這個東西,一多就會氾濫成災的。”司徒蘭說得一本正經的,馬英傑連忙一個勁點頭,只要找到了邱丹丹,別說一次單,十次單,他也願意去買。
司徒蘭站起身,抓起包就要出門。馬英傑見司徒蘭這個樣子,急着問了一句:“你不是崴了腳麼?”
司徒蘭忽然沒事似地說:“不就崴個腳麼,爲了你,就是赴湯蹈火我也樂意。”她的目光忽然又火辣辣的,挑逗性地望住馬英傑。馬英傑一陣熱,頓時又不自在起來,司徒蘭嫵媚一笑:“走啊,我親愛的傻小子,楞着做什麼?”
第85章
司徒蘭和馬英傑一起出了門,司徒蘭的腳分明是好的,馬英傑恍然明白,司徒蘭根本沒崴到腳,或者崴了,沒她表演的那麼嚴重。馬英傑跟在司徒蘭身後,這才明白,她這次是試驗他,也在考驗他。只是她爲什麼要這樣呢?難道色誘的方式很好玩嗎?這女人,老大不小了,怎麼瘋起來這麼沒邊呢?馬英傑這麼想的時候,內心還是很有些不爽,但是他除了去服從司徒蘭,至少他現在沒能力與她抗衡的。這男人和女人,總是一物降一物的。而他對司徒蘭再不爽,也不敢把不爽擺在臉面上,做像給司徒蘭看。這是馬英傑目前改變不了一種事實,好在,他逃過了司徒蘭的試驗,和這個女人應該不會再有任何的交聚點。只有這樣,馬英傑纔會感覺自己可以在老闆面前坦然,如果他無法在老闆面前坦然,他的官路還走得下去嗎?他需要一種正大光明的官途之路,而不是躲在一個女人後面,依賴着女人去上位。那不是他真正想走的一條官途之路,因爲一個欒小雪,馬英傑已經內疚了,如果再和司徒蘭這麼不清不楚地下去,他的官途之路怕是徹底會走得盡頭。
“想什麼呢?”司徒蘭問了馬英傑一句,馬英傑苦笑了一下,說了一句:“沒想什麼。”
“一定在想,靠着我,這條路還能走得下去嗎?”司徒蘭笑着說了一句,可這一句足夠讓馬英傑受到驚嚇的了,司徒蘭怎麼羅天運一個德性呢?真的能發透人心?如果這樣的話,馬英傑是真的要怕了。好在他目前無論是對羅天運,還是對司徒蘭倒沒有二心,大約就因爲他沒有二心,才讓這一對冤家一直在扶持他吧。
“有的東西沒必要去想得過多,就如你和我們之間的關係。這種關係已經存着,不是你想與不想就可以去化解得了的。但是,你和吳都的關係,你就得弄清楚是什麼,吳都這個地方,你必須徹底認清楚屬於誰。目前屬於你的主子,這一點不容置疑。但是有一天,吳都必須交到你手上,你要有這種野心,總有那麼一天,這座城屬於你。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你的主子也不會大小事情讓你去參與。你要知道,找人不是你這個副秘書長的事情,而且你現在是政究室主任,是玩材料的人,找人關你什麼事呢?爲什麼會讓你來找呢?爲什麼我們要阻止在林子溝建高鐵站呢?這些問題,你認真去想過沒有?你理清楚了沒有?”司徒蘭如此問馬英傑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只會很茫然地看着她,因爲他確實沒有去想司徒蘭說的這些東西,當然他目前不想去想。儘管他希望他的官途之路越來越寬,但還不至如有野心認爲吳都遲早會交給他去管理,這一步對他來說,好象很遙遠一樣。現在從司徒蘭嘴裡出來,怎麼就感覺是一件很輕飄的事情呢?
“蘭姐,謝謝你。”馬英傑對着司徒蘭說了一句,他此時的感覺真的是想感謝司徒蘭。不過,他老是感覺司徒蘭藏着很大的野心,而這種野心卻是馬英傑看不明白,也想不明白的一件事情。
司徒蘭到底要什麼呢?馬英傑發現自己真的不清楚了。以前,他老認爲司徒蘭不過是想要一段屬於她的愛情,甚至還幻覺司徒蘭愛過他,他給了她一段很美麗的愛情。但是,這種錯誤,很快就消失了,特別是司徒蘭以這種色誘的方式考驗他的時候,他更加感覺到這個女人藏着太多的東西,只是這些東西是馬英傑目前看不清楚,也看不懂的東西。一如她如此殘忍地讓欒小雪失掉再懷孩子的機會,一定不單純是爲了得到羅天運,她不會爲了一個並不愛她的男人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但是司徒蘭又是爲了什麼呢?馬英傑把這個念頭深深地壓在內心最深處,他知道,這個念頭會伴着他,但是他絕對不會讓這個念頭再跳出來,如果真被司徒蘭發覺,他的處境會非常危險的。
司徒蘭和馬英傑是打車去了她的家,不過,司徒蘭還是如從前一樣,把車鑰匙丟給了馬英傑,很顯然沒拿他當外人一樣,這個動作竟又讓馬英傑小感動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啦,在這個女人身邊,老是一起一落,總也安靜不下來。好在,只要有邱丹丹的下落,馬英傑也認了。這是他目前必須去做好的一件事情,無論他將來的路怎麼走,現在這一步,他不能讓老闆再失望。
馬英傑上車後,開着司徒蘭的法拉利,去了司徒蘭設宴的秦漢園。
司徒蘭這次請來的是一位姓田的公子,司徒蘭親密地稱他田哥。田哥四十來歲,光頭,一張臉胖得無邊無際,給人一種幾張臉疊加起來硬安裝在一個頭上的錯覺。一條腿微微有點跛,但不明顯,不過田公子還是拄了根柺杖。但一坐下,就讓人感覺到他的份量來。尤其坐在椅子上把玩柺杖的那份神態,真是氣定神閒,目空一切到了極至。
司徒蘭沒有介紹馬英傑,馬英傑看着田哥這種樣子,也不敢多話。再說了,這雖是純私人的宴請,卻在檔次極高的秦漢園,這種地方,不是一般人進得起的。馬英傑不由有些擔心自己卡上的錢夠不夠啦,他還吹牛,十次單也願意買。這樣的地方,一次單,就怕是馬英傑搞不定的。
這個田公子帶了兩位保鏢在一起,這樣的架式,馬英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只是這樣的架式,讓馬英傑很有些心安,這種人黑白兩道統吃,查一個人對他們來說應該是易如反掌的。
馬英傑這麼想的時候,就去打量兩位保鏢,這兩人個頭都在一米八以上,戴墨鏡,進了包房也不拿下來,留着寸頭。本來就英武,加上一身筆挺的深色西服,鋥亮發光的皮鞋以及藏在墨鏡後面那雙警惕着一切的眼睛,讓人憑空多了幾份畏懼。
馬英傑從沒出席過這種場合,見這兩位一直站着,覺得挺不好意思的。既然司徒蘭說了是他買單,他就是主人了。待客之禮,馬英傑還是有的。不由得,一再央求似地請二位保鏢坐下來,田公子呵呵地笑着對馬英傑說:“我們談我們的,他們就不湊熱鬧了。”
馬英傑心裡還是過意不去,心想怎麼也得讓人家坐下來喝口茶啊,這麼站着算哪門子
事?司徒蘭起先還忍着,怕提醒了會傷到馬英傑,後來見他實在多嘴,不由得看着馬英傑說:“馬英傑,你就安心坐着吧,田哥的人最懂得規矩了。田哥這裡有很多規矩,你就虛心學學吧。”一句話說得,馬英傑十分不自在,不過他還是規規矩矩坐下,再也不敢亂張口。
田哥始終笑眯眯的,看看馬英傑,又看看司徒蘭,不多言,話全藏在表情裡。可那張表情似乎定格着,馬英傑實在從中看不到什麼。
司徒蘭張羅着點菜,聽到一些古怪的菜名,馬英傑就想,北京這地方水真深啊,他馬英傑好歹也算個見過場面的人物,在吳都乃至省城江南,進進出出的酒店也不少了,可到了這,卻連菜名都聽不懂。
等菜上來,馬英傑就越發驚訝。馬英傑的腦子裡,但凡請身份顯赫者吃飯,菜一定是要講究的,就吳都還有省城江南的水平,什麼龍蝦啊鮑魚啊魚翅啊等等,海里稀有的天上難捉的,在他們來說就是人間珍餚,桌上極品。但捧到桌上的四涼八熱,卻壓根看不到這些。海里的也有,但稀奇到他這位副秘書長既沒聽過也沒見過,天上的就更不用說。比如有“嫦娥奔月”“天女下凡”兩道菜,讓人一筷子就能夾完,但你又絕對捨不得動它。因爲它做得實在太精緻太惟妙惟肖,簡直就如嫦娥舒着長袖,飄然到你面前。那神、那態,根本不是一道菜所能體現的,而彷彿出自神工巧匠精雕細刻出來的一件工藝品。馬英傑斷然猜不到它是用啥做的原料,如果猜到,心頭那份驚訝還有神奇會瞬間消失。其實它是用民間壓根看不進眼裡的包穀還有粗糠做成的!
人家注重營養,更注重養生。不過這菜,也確實讓馬英傑開了眼界。什麼“半壁江山”“功虧一簣”“海底撈月”“穩若泰山”,聽着哪像是菜,端上來,卻道道誘人。
細嚼慢嚥中,司徒蘭就將要說的事說了,田公子聽得極爲認真,時不時地放下筷子,研究似地看住馬英傑。聽完,他問馬英傑:“馬老弟幹秘書長多久了?”
馬英傑不解地看着田公子,又看看司徒蘭,司徒蘭沒什麼表示,馬英傑便實話實說:“我剛剛上任。”
田公子看着馬英傑又問了一句:“乾的累不?”
馬英傑說:“累啊,如今沒一行不累,謝謝田公子能關照。”
田公子說:“關照談不上,我這人辦事講個投緣。既然蘭妹妹求我頭上了,我這張嘴就得動一動。不過有個疑問我得搞清楚,馬老弟剛纔說累,我不知道你累在哪裡,做人其實是很件很幸福的事,做官尤其如此。馬老弟大可不必讓官壓着。在我眼裡,做官可是天下最美的事啊。”
第86章
馬英傑臉一下白了,剛纔他是順着田公子的話接了茬,沒想田公子會拿這個做文章,一時不知如何做答。幸虧有司徒蘭,及時替他解了圍:“田哥別多疑,這年輕人做事很認真,再說了,年輕都有夢,我們哪個沒個年輕的時候呢?而且他現在來北京就是要找人,爲了找人,他也傾注了不少心血。可是北京這麼大,找個人如大海撈針一樣,當然了,對於田哥來說,找個人是小菜一碟,對於我們來說,就難如上青天了。”
“是嗎?”田公子笑眯眯地盯住馬英傑,目光有幾分曖昧。馬英傑緊着就說:“是啊,這事讓我感到了壓力,半途而廢,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好!”田公子興致勃勃叫了一聲,用近乎振奮的聲音說:“就衝剛纔蘭妹妹說的,對我田某來說找個人小菜一碟,這事我過問定了。”
“謝謝田公子。”馬英傑趕緊禮貌地向田公子道着謝。
“不用謝我了,我田某人什麼也算不上,頂多就是北京街頭一蟲子。但是,馬老弟,我還是要多說一句,找不找人的事小,找到人後,還是儘量手下留情吧。這官當起來是頭,這良心的事,可是沒頭的。”
“田公子說得對,您這番話我牢牢記下,以後就算是我的座右銘。”馬英傑一邊點着頭,一邊緊張極了,這人怎麼這麼多的教訓呢?
“馬老弟言重了。好吧,飯吃好了,咱們也該散了,祝馬老弟兄官路上一帆順風。”
田公子說走就走,給馬英傑連客氣的機會也不留。話剛落地,兩位保鏢便攙起了他。馬英傑想殷勤地往樓下送,田公子卻說了一句:“留步吧,我認得路。”一語說得馬英傑又臉紅。等田公子進了電梯,回到包間,司徒蘭狠狠擂了馬英傑一拳:“笨死啊你,沒見過世面還是咋的,盡給我丟臉。”
“我丟臉了嗎?”馬英傑故意問。
“丟沒丟你知道。你以爲田公子是凡人啊,人家能量大得驚人,甭說你這點小事,就是搞翻一個總經理,也絕不在話下。”司徒蘭恨鐵不成鋼在看着馬英傑說。只是馬英傑很有些奇怪,在這北京,還有司徒蘭怕的人,也有司徒蘭服氣的人。
“看得出來,北京盡出這種人,要不怎麼叫北京呢。”馬英傑很不爽地撞了司徒蘭一句。
“少說酸話,要不是爲了你,我纔不肯動用這層關係呢。這下好,我又欠了一個大人情,跟人家,不好還這人情的你知道不?”司徒蘭不滿地看着馬英傑,她總在幫他,而他似乎越來越理所當然一樣。
馬英傑這才認真起來,是啊,自己的問題或許是解決了,可這份情司徒蘭怎麼還?
“對不住了,蘭姐。”馬英傑趕緊對着司徒蘭道歉,真要把這位姑奶奶招惹得不高興,又冷他幾天的話,他怎麼回去對老闆交待呢?
“一邊去,嘴上甜誰不會,最好拿出點實際行動來。”司徒蘭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總是和馬英傑打着趣,馬英傑還不知道如何接司徒蘭的話,她卻又說着:“以後跟這種人見面,你要多長個心眼,什麼讓人家保鏢坐啊,什麼當官累啊,說錯半句就雞飛蛋打。這幫爺可難侍候着呢,再說了,他們這種人,神出鬼沒的,很神秘很傳奇的。少在這些人面前賣傻,讓人笑話。”
馬英傑怔怔地看住司徒蘭,以前他聽說過這個圈子,對它的神秘早有耳聞。但這圈子的能量到底有多大,禁忌究竟有多少,真還沒領教過。今天算是第一課吧。再一想司徒蘭這些年走過的路,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這樣那樣的圈子,絕不是想進就能進來的!看來司徒蘭真正有多少能量,馬英傑還真是摸不清楚。
“怎麼了,沒見過啊?”見馬英傑目光有些怪,司徒蘭問。
“沒,沒,我們回吧,時間不早了。”馬英傑把涌起的好多疑問還有想法壓了下去。人生是道無法破解的題,不同的人在人生路上邁出的步子不同。有時候你根本無法說誰對誰錯,也不能按你的邏輯來評判哪種走法付出的代價大,人家願意付出就有願意付出的道理。總之,人生不是道簡單的算術題,更不是教科書上說的那樣,人生其實就一個拼字,各種拼法混合在一起,才讓人覺得世界是這麼熱鬧,這麼喧囂,這麼不可思議。
兩人走出包房,司徒蘭要去結帳,馬英傑說:“我來吧,不是說好我的來的嗎?”
司徒蘭輕柔地一笑,望着馬英傑說:“就你那幾個錢,也敢在這種地方埋單,省點吧。”馬英傑不敢再爭,他還真怕出醜。就哪些他見所未見的菜,怕真是他買不起的一個埋。
馬英傑等司徒蘭刷完卡,往外走時,忍不住問了句:“這頓飯多少錢?”
司徒蘭笑了笑地說:“你猜。”
馬英傑大着膽子猜了一萬,司徒蘭撲吃一笑:“土老帽就是土老帽,你當打發叫花子啊,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走吧,別問了,反正花的不是你的錢,也不會讓你報銷。”
馬英傑徹底無語,照司徒蘭的表情,這頓飯價格絕對不菲,可他真是什麼也沒吃到啊,只顧着看新鮮了。看來,他還真是一個土老帽。只是出來的時候,馬英傑還是不放心地問司徒蘭:“什麼時候纔會有邱丹丹的消息呢?”
馬英傑正這麼問司徒蘭的時候,司徒蘭的手機響了,司徒蘭拿起來一看,是田公子的,便笑着說:“田哥好,到家了吧?”
“蘭妹妹,你吩咐的事情,我替你查了,這人已經不在北京城,前天就已經被人送出了北京城,至如去了哪裡,我就不知道了。”田公子在電話中如此說着,司徒蘭一邊對田公子道着謝,一邊把目光投向了馬英傑,馬英傑從司徒蘭的表情中感覺到又是一個不好的消息。
果然,司徒蘭掛斷電話後對馬英傑說:“邱丹丹前天就被人送出了北京城,看來,他們早下手了。”
又一次的希望破滅了,馬英傑盯住了司徒蘭,他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好。他傻站着,直到司徒蘭說了一句:“去取車啊。”馬英傑才醒過來一樣,心情無比沉重地往停車場走去。
馬英傑剛剛坐進車裡,手機響了,馬英傑拿出來一看是陌生的號碼,但是他還是接了,一個女人的哭聲傳了過來,“馬大秘書長,快來救我。”
邱丹丹?馬英傑的第一反應,趕緊問:“你是邱丹丹嗎?你在哪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手機另一端傳出了“嘟嘟”的聲音。
“怎麼啦?”司徒蘭趕到停車場問馬英傑。馬英傑正撥那個陌生的電話,居然是從大西北打來的,而且又是公用電話。馬英傑納悶了,是邱丹丹在戲弄她,還是真的出了問題?
“邱丹丹的電話,讓我去救人。可是打過去,是公用電話,而且她怎麼會在大西北呢?”馬英傑像是對司徒蘭說話,又像是自語。
“大西北?”司徒蘭接一句,她也有些不確定了。這女孩怎麼會跑到大西北去?
馬英傑拿不定了,給邱建平撥了一個電話,電話一通,邱建平就問:“馬秘書長,找到我女兒沒有?”
“邱董事長,你家大西北有親戚嗎?”馬英傑問了一句,這個過程中,司徒蘭一直看着馬英傑,她沒有說話,黑暗中,她的眼睛卻閃閃發光,對馬英傑來說,這光閃得讓他很有些不敢去正視。
“她去了大西北?這丫頭片子瘋了。她怎麼會跑到大西北去呢?我家在大西北沒親戚啊。”邱建平在電話裡急了,而且一急就有些言不達詞地說着話。
“邱董事長,你現在要告訴我實話,邱丹丹到底和哪些人在接觸。她用公用電話打過來求救的,但是我不敢確定,她是不是又在騙我?她說在北京,結果我到北京了,找了幾天,找不到她,現在,又說在大西北,還讓我去救人。她到底和哪些人攪到一起了?你得給我說話啊。”馬英傑也急了,對着手機聲音很有點響亮。司徒蘭在黑暗中扯了一把馬英傑,示意他不要這麼衝動,而且馬英傑的急切和衝動,對於司徒蘭來說,很有些不舒服。如果對方不是一個女孩呢?而且還是一位長得很不錯的女孩,司徒蘭已經看過邱丹丹的資料了。對於馬英傑這種過份的關心,她還是很有些不舒服。儘管她和馬英傑不可能再在一起,可是她還是希望自己活在馬英傑的心裡,還是希望這個小男人對她的情感是專注的。再說了,不就是一個小丫頭片子嗎?她又能翻得起多大的浪花呢?這一對主子是不是太小題大作了呢?
司徒蘭想說話,但是她忍不住了。關於吳都的事情,她也知道自己肯定不如羅天運和馬英傑瞭解得多,於是,她不得不壓着自己的不舒服,任由馬英傑打着電話。
“馬秘書長,你快點幫我想辦法啊,我要去大西北找人去。他們這幫狗東西,什麼事情都幹了出來。馬秘書長,我對不住你們,我不該聽這個死丫頭的話和你們作對,這個死丫頭和章海生還有古慶明攪在一起,說什麼要保護自己的家園,馬秘書長,他們背地給了村民們錢,他們,他們的會害死我女兒的。”邱建平的聲音透露出了哭調,馬英傑這一次相信了,邱丹丹肯定是遇到了危險。只是他實在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會如此對待一個女孩子,好狠心啊,把她騙到北京,要往大西北這個僻遠的地方送,這一招太損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