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手裡都拿着一株黑色的植物,過了半個小時後,這股香味開始慢慢的淡去。
氣氛開始輕鬆了一些,三三兩兩的人偶爾聊個天,說點笑話,或者談論一些奇聞異事。
有那幾個土著人在,他們省去了大量的麻煩,毒花毒草,毒蛇猛獸,他們手裡又拿着槍,所以基本上都避開了。
夏堇一路上也是笑眯眯的,興致來了還會說幾個笑話逗宮老大。
說笑中,一絲異樣的動靜從她的耳膜滑過,夏堇的腳步緩了兩拍。
然後,像是感知了什麼東西,她全身的肌膚開始浮起一層雞皮疙瘩,整個人都變得不自在。
“堇兒?”
“她怎麼了?”書兒聽出宮老大聲音裡的異常,不由問道、
威洛摟着她,擰眉,“?不知道怎麼了,她的樣子似乎感知到什麼可怕的東西。”
害怕?這世上能讓夏堇露出害怕表情的東西絕對不多。
此時她就像是一個受了驚的小女孩,躲避在宮老大的懷裡,手緊緊抱着他的腰,怎麼問也不肯說話。
宮老大沒有多想,將她打橫抱在懷裡。
衆人被夏堇這個反應嚇到,之前南書兒說過她對危險的反應比任何人敏銳,她這個樣子……
“是蛇羣。”書兒的聲音低低的響起,“堇最怕蛇,
夏堇對蛇恐懼的理由連她都不知道,但是以她對夏堇的瞭解,這必定是小時候留下的陰影,只有在她還遠遠不夠強大的時候纔會在她的靈魂上打下這麼深的烙印。
聞蛇變色。
蛇羣?人羣中當即發生小弧度的騷亂,宮深拓冷冷吼道,“吵什麼?”
宮深拓全身散發着一種冷酷的霸氣,就像是君臨天下的君王,只能仰視,他說的話你也不得不聽。
騷亂很快平息下來。
“宮老大,蛇羣離我們還有一段距離,暫時不用擔心,堇對蛇有心裡陰影,凡事方圓百里的地方出現蛇她都能感覺到。”
宮老大多看了人書兒一眼,她很瞭解夏堇,毫無疑問,她一定是世界上最瞭解夏堇的那個人。
這個女人,他凝着懷裡的女子,她看上去巧笑倩兮,乾淨明媚,可是那副笑容深藏着的秘密不比任何人少。
“想辦法避開,”威洛擰眉,淡淡的說道,看向他帶來的專家,“我帶你們來不是當擺設的,如果什麼都做不了,那我留着你們也沒什麼用。”
他說的波瀾不驚,但誰也不會不當真。
“溫爾克先生,”有一個年輕的帶着金絲眼鏡的男子站了出來,“我有辦法。”
“說。”
“蛇最怕的是獴,來之前我就考慮過,我們要穿過雨林,是絕對避不開蛇羣的,”說着,他從背後的揹包裡拿出一個瓶罐,“我在來之前專門收集了獴尿。”
書兒笑道,“獴尿能讓蛇生不如死。”
衆人終於鬆了一口氣,宮老大看也不看他們,低頭在夏堇的耳邊喃喃道,“堇,沒事了,誰都傷不了你,嗯,不會有事。”
夏堇摟着他的脖子,悄悄的睜開眼睛,她小聲的說道,“老大,我不要自己走,你抱着我。”???“嗯,我抱着你。”
夏堇安心的呆在他的懷裡,宮老大注意到,她的身體還是繃得很緊,他眯起眼睛,到底是發生過什麼,讓她怕成這個樣子。
“別問我,”她的眉間充斥着說不出的痛苦,她的臉趴在他的脖子上,“老大,不要問我。”
宮老大的眼底都是心疼,他親了親她的眼睛,“好,我不問。”
書兒沉默,她只知道堇七歲的時候被莫妮卡女伯爵收養,一直呆在身邊,她十七歲的時候莫妮卡女伯爵意外去世,她知道這位雙腿殘疾的隱沒貴族對堇亦師亦母,她的死對堇的影響很大。
但是堇七歲以前經歷過什麼她一無所知,她曾經半試探的問過,但是堇只是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她是個被拋棄的棄嬰,那段過去對她而言什麼都不算,甚至都不能歸進她的人生。
她有直覺,那七年的過去纔是最重要最不可磨滅的。
只是,她看得出堇不願意說,所以她也從來沒有去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