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說完,那女人就準備轉身離開了。
夏堇冷豔的想,他們三個人,除了書兒不太愛幹這種事,要想讓這女人點頭答應他們什麼事,簡直有一萬種方式。
黑道嘛,多的是逼供的招數。
“等等。”威洛的聲音響起,帶着冷和淡,“何必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這對於你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我們的事情不完,就會一直在這裡打擾你們,你既然寧願躲在這種深山老林和野人呆在一起,想必也不大想總是看到我們。”
威洛是多麼的會看人猜心,這女人身上籠罩着一層厭世的情緒,但是,她畢竟沒有尋死。
果然,那女人的腳步頓住了。
“上次那些人也是你們一派的?”
威洛考慮了一秒鐘,點點頭,平靜答道,“是的。”
女人輕慢的笑了,“可死了不少人呢。”
威洛同樣笑道,有點漫不經心的意味,“的確,只有一個活着回去,結果還是沒來得及搶回一條命。”
這樣的對話,夏堇猜測,這女人之前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威洛的話說的輕巧,大有一股生殺奪予的氣勢。
人命向來不是他們這種人在乎的東西。
她看得出來,她還是有所顧忌的。
女人聞言,似乎在認真的思考着什麼東西,她的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威洛懷裡的人身上。
良久,她輕輕的笑了,帶着幾分魅惑,這樣的表情顯然是不適合出現在這樣一張臉上,夏堇看在眼裡,覺得極不協調。
“你抱着的,是你的心上人嗎?”
?書兒一直沒有說話,聽到這句話,下意識的蹙了眉。
威洛低頭瞥了她一眼,淡淡的答道,“是。”
他的語調平常篤定,彷彿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哦。”她的眼神愈發怪異,“你很愛她?”
書兒的眉蹙得更緊了,她有種不好的預感,並且本能的不喜一個外人來談論他們之間的事。
她苦笑,自己似乎仍舊有些忐忑。
“嗯,我愛她。”
夏堇秀眉輕佻,微微的眯起眼睛,不動神色的思量,這話有幾分真假呢?
書兒面容平靜,看不出一絲漣漪,唯有細密纖長的睫毛顫了顫。
“好,”女人笑着,暗淡的眸子裡亮出幾分嘲諷,“證明給我看。”
書兒終於出聲,“你想做什麼?”
夏堇脣角挑出一抹笑容,她怎麼都覺得這女人像是在外面受到了情傷,或者是自己深信不疑的愛情被戳得體無完膚,然後就看穿事實,躲在這深山裡療傷來了。
她真想吐槽,別人最多出個家當個尼姑什麼的,你至於跑到這種地方來嗎?
誰沒受過幾道情傷啊。
哦,好吧,她還沒有。
“證明給我看你們有多相愛,如果結局滿意,我可以幫你們。”
夏堇默,她心裡一陣捶胸頓足,靠,這是想鬧哪樣?自虐嗎?自己受了傷,就以爲全世界的愛情都是假的?
你至於嗎?
又不相信,又想看證明,活的這麼糾結,難怪只能跟野人待一塊兒。
書兒抿脣,一言不發。
女人看了書兒一眼,“你的女人似乎對你不大有信心啊。”
夏堇暗想,這眼睛也真夠利的,這信心,她也沒有。
威洛抱着她的手徒然緊了,捏得書兒的腰疼。
“你想怎麼證明。”他依舊是一副平靜的樣子,語氣風輕雲淡的很。
“很簡單,我有幾個測試,如果你們過了,我就相信。”她笑了笑,“當然,一個不小心,你們就只能死在這裡了。”
書兒蹙眉,“非得要我們嗎?”
她下意識的就問出了這個問題,什麼測試,別說她是瞎的,她跟他,根本就不是能過這種測試的關係。
“不必,”女人回答得很快,“你們誰來都一樣。”???威洛俊美的臉陰鷙的滴得出水,她什麼意思,想也不想的問能不能讓別人上?
他想掐死她。
書兒此時正在思考別的事情,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男人滔天的怒火。
讓誰來呢?毫無疑問,堇跟宮老大是最好的人選。
他們是這裡最強悍默契最足的組合。
宮深拓很愛堇,這個她是瞎子都感覺得到。
“我們先回去跟宮老大商量一下吧。”書兒擡頭,柔柔的說道。
威洛冷哼一聲,“記得你說過的話。”
他倒要看看,南書兒要怎麼做。
那女人對着圍着他們的人羣淡淡的說了句什麼,他們就都不甘不願的走開了。
夏堇挑眉,在原始部落也混得這麼好,還真不是一個強字了得。
她膜拜。
三人回到洞穴前,宮老大已經命人在洞口一百米處把帳篷搭建好了,據土著人所言,只要他們不去驚動那羣食人蟻,一般情況下它們不會出來攻擊他們。
“威洛,你怎麼了?”索菲一眼就看到威洛身上的衣服被染紅了一大片,臉色也因爲失血過多有點發白。
“沒事,”威洛淡淡的,滿不在乎的模樣,“受了點小傷。”???書兒聽出索菲語調裡的意外,不由擔憂道,“威洛,你傷得很重嗎?”
他的聲音很冷漠,“沒事。”然後摟在她腰上的手鬆開了,一個人走在一邊,冷冷的吩咐醫生給他包紮。
從回來開始,他對她的態度就突然變得很冷漠,書兒咬脣,心裡有些堵的慌。
“發生什麼事了?”宮老大皺眉,拉過夏堇的身體,前前後後的檢查了一遍,要不是夏堇竭力掙扎,她很懷疑他會親自“動手”檢查。
丫丫的,這男人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她是清白的姑娘家啊,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真是無力。
“沒事。”夏堇一臉彆扭,離他遠遠的,“威洛剛纔爲了保護書兒擋了一下所以受了傷,我沒事。”
夏堇說的輕鬆,誰都聽得出來她是可以說給索菲聽的。
索菲臉上的表情果然一僵,又想開口,又不好說什麼,夏堇這女人嘴巴不是一般的惡毒,誰給她一點不爽,她十倍換回來。
“他們不肯?”宮深拓眉眼一片冷酷,大有一股殺意暗暗流動。
夏堇深知此人習慣強取豪奪,別人的意願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不想,好啊,老子殺幾個,看你們乖不乖。
“我們遇見了一個怪咖女人。”夏堇揉揉眉心,很頭疼,詳細的把剛纔的情況向宮老大彙報了一遍。
衆人聽她一番陳述,紛紛覺得很凌亂,證明?測試?這是什麼狀況?
書兒一心顧念着威洛的傷和他一路來冷漠異常的態度,想去他身邊眼睛又看不到。
她突然覺得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