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書兒一邊喝粥,一邊看着桌上的財經報紙。
“南書兒,”人還沒有看到,聲音就已經遠遠的傳來,索菲帶着滿身的怒氣衝了進來。
一看書兒在狀似悠閒的喝粥,她的怒火更盛了。
“有事嗎?”書兒看她一眼,淡淡道。
“你未免太無恥了,”索菲冷冷的看着她,“竟然連綁架小孩這種招數你都想出來了,你不覺得羞恥嗎?”
羞恥?書兒冷笑,擡眸,眼底一片鋒利的冰冷,說出來的話無不譏諷,“過馬路都不是道看車,害的他差點沒死掉,我也看見你有半分的羞恥。”
索菲一下子哽住,她沒想到南書兒說話會這麼直白尖銳。
“華安的事輪不到你管,等威洛醒來他自然會想辦法解決,”索菲的語氣變得冷硬,態度也很強勢,“你什麼都不懂,到時候只會把事情弄得更差。”
書兒淡淡的想,一大早就來影響她的食慾,她可真會挑時間。
“你不應該等在威洛的身邊讓他醒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你嗎?關心這些做什麼。”書兒十分冷淡,看也沒有看她,“我很忙,你走吧。”
“你到底有什麼資格這麼做?你憑什麼向所有人宣佈你跟威洛結婚了?誰給你的資格?”索菲聲聲是質問,看着書兒的目光彷彿夾了釘子。
書兒突然笑了,“我勸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氣,現在像個傻瓜一樣爲了幫他甚至綁架了自己朋友的孩子女人就只有我,壞事我都做完了,你只需要把自己弄得憔悴一點等在他的牀邊就可以收穫她感動的目光,在我面前來廢什麼話?”書兒如墨玉一般的眸帶着深深的嘲諷,“我隨時可能甩手不幹,所以聰明的話就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看見你就心情不好。”
她的話說的很平靜,到那時索菲聽得出來她不是在說笑,她的目光下掩了一層冰冷的暗黑。
若不是從小姐家教良好,說不定她會開口叫她滾。
她的胸膛壓着一股戾氣,她現在就是矛盾的結合,一邊是頭腦清晰冷靜從容思考對策的自己,一邊是痛苦失望只想一走了之的自己。
現在這個女人竟敢還在她面前大喊大叫,就因爲這一場車禍,就因爲他表現得那麼愛她,所以她就有資格來命令她?笑話。
桌上的電話響了,書兒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她一直在等的電話。
書兒看了索菲一眼,已經恢復平靜的模樣,“索菲小姐,你該離開了,我不保證救得了威洛的位子,但是我不會把事情弄得更早,你不必擔心這些。”
索菲不甘,還想說什麼,書兒卻已經皺着眉,不想再說話的樣子,她的心底還是有一絲忌諱的,楚楚已經告訴她現在華安是什麼狀況,楚楚說,也許南書兒真的可以幫他們。
她不想承認,她心底涌動的不安,如果,如果她真的幫威洛守住了華安,那麼……
沒再說話,索菲轉身離開了別墅。
電話響了很久,卻始終沒有掛斷的意思,彷彿她不接,對方就會一直一直打下去。
書兒摁下接聽鍵。
“書兒,”那邊的聲音帶着沙啞,是屬於那種哭的嗓子都啞了的沙啞,“有人告訴我,要見小至,我可以來找你。”
雖然沙啞,但是韓雪落的聲音很平靜,書兒的心裡一陣刺痛。
“是的,”書兒慢慢的說,“我們見一面吧。”
“好,我現在就有空,我來你家。”韓雪落的聲音急急的,充滿了迫不及待。
“不,去我們平常去的咖啡廳,你在那裡等我。”
二十分鐘後,書兒到達那家咖啡廳,韓雪落依舊早早的等在那裡了,她整個人看起來都坐立不安,不時的張望着門口。
書兒走到她的對面坐下,把眼睛上的紫色太陽鏡取了下來,隨手放到桌上,臉上的表情淡漠如水。
“書兒,”韓雪落呆呆的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個陌生人。
纔多久沒見,她們從朋友演變到了要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她爲了她的丈夫綁架了她的孩子。
她只覺得自己真的很悲哀。
“葉澤沒有陪你一起來嗎?”書兒看到她的眼睛還殘留着哭過的痕跡,不由蹙眉問道。
韓雪落怔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
書兒問這個問題讓她一下子不安起來,難道書兒其實是想跟葉澤談,也是,原本就是因爲葉澤在溫爾克先生車禍的時候威脅到了他總裁的地位,書兒纔會出此招數。
昨晚放學她去幼稚園沒有接到小至她就很不安,打了個電話給葉澤,可是他的私人手機關機了,晚上她一個人在家計算的團團轉,在巴黎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根本就不知道該去找誰幫忙。
正準備打電話給書兒看她能不能幫她找一下孩子,卻剛好接到了綁匪的電話。
然後她知道,南書兒就是幕後的主謀。
葉澤的事情,她大多都不怎麼了解,他從來不跟她說任何事,慢慢的,她也不再向以前那麼纏着他問東問西了,問多了,他只會覺得更煩。
她得知這件事的第一反應,並沒有覺得憤怒,她只覺得自己真的很悲哀。
她的丈夫對她和孩子不聞不問,她唯一的朋友就是背後的人。
韓雪落坐的筆直,眼睛也是直直的看着書兒,她的眼底有一股濃重的絕望,她一字一頓的說道,“不要傷害小至,我可以做任何事。”
書兒微微的偏過臉,不想看她此時的表情,她害怕自己隨時會心軟,“我很抱歉。”
“如果可以,我一定不會傷害你的孩子。”
如果可以?
“你要我做什麼?”韓雪落的表情幾乎是木然的。
“葉澤手裡百分之十的股份,”書兒看着她的眼睛,“想辦法讓他賣給我。”
“書兒,綁架是犯法的。”
書兒低頭抿可一口咖啡,“綁架跟我無關,這是黑手黨的人做的。”
韓雪落慢慢的站了起來,“好,好,我會做到。”
她又說,“小至有心臟病,我希望,書兒,你能照顧好她,看在我曾經真心當你是朋友的份上。”
“他一根頭髮都不會少,只要你給我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