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之內所有的記者都被清空,整個房間只剩下了威洛,書兒以及,仍舊昏迷的南森燁。
威洛一言不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走過去。
她藏在被子下的身體未着寸縷,威洛看了她很久,一雙藍色的眼睛沒有任何的溫度,就這麼看着她。
冰冷……還有嫌惡。
這種目光像針刺一般的戳痛了書兒全身的每一根神經,她張口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從何處開口。
“威洛……對不起。”她甚至顧不得自己沒有穿衣服,從被子裡爬出來就抱住威洛的腰,聲音甚至帶了一絲的哭腔,“你別這麼看我。”
他直直的站着,任由她抱着他,沒有任何動作。
目光微垂,入目的就是書兒赤裸的肌膚上青青紫紫的曖昧痕跡,是那種很用力,很深的痕跡。
藍眸滑過一抹刺痛,威洛伸手就將書兒的身體甩回牀上,他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失手就掐死了他最愛的女人。
哪怕她失身於其他男人,他也不能就這麼放掉她,所以,他不能殺了她。
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指因爲用力過度以及泛出白色,末了,他走到牀邊,拿起牀上的被子,徒手將被單扯了下來。
然後,他將書兒的身體扯到牀邊,低頭用牀單將她包得嚴嚴實實,他低着頭,臉上面無表情,彷彿只是在做着這一件事——將她的身體包起來。
書兒一直擡頭看着他,他身上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幾乎讓她不敢開口,可是她還是低低的問出了聲音,“威洛……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威洛伸手狠狠捏着她的下頷,眸光冷漠狠戾,偏偏他的脣角帶着笑容的弧度,“不,”他一字一頓的開口,“不要妄想我會不要你然後你就可以沒有阻礙的跟他雙宿雙棲,我告訴你,南書兒,這不可能。”
“這世上的男人,除了我,誰擁有過你,我就殺了誰。”
書兒還沒來得及開口,威洛已經脫下身上的外套穿在她身上,他力氣很大,絲毫沒有憐惜的意思,甚至毫不遲疑的弄疼她。
她的胸口還有槍傷,雖然明顯被人包紮過了,但是疼痛仍舊不淺,威洛的手勁很大,碰到她的傷口也沒有任何停頓,書兒忍着痛,沒有出聲。
做完這一切,書兒就被威洛從牀上橫抱起來,從頭至尾,他都沒有看牀上那個男人半眼。
走到門口時,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恭敬的侯在門外,“溫爾克先生,那批記者的事情已經搞定了,您放心,今天的事情,絕不會泄露任何消息出去。”
威洛恩了一聲,隨即淡漠開口,“裡面的男人,給我殺了,這城堡我也不想早看到,一塊兒處理掉吧。”
“威洛,不要。”書兒抱着他的脖子,小聲的乞求道,“我會向你解釋,你不要這樣。”
事情太複雜,她一時半會兒根本說不清楚,甚至,連她自己都是被算計的,怎麼說得清,她有種根據,她說出來威洛也不會相信她。
“不要?”威洛嗤笑着看她,“書兒,這不可能。”
說完,就抱着她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司機開了車門,威洛直接將她扔了進去,隨後自己上車,“回家。”
書兒想開口,威洛冷冷的打斷她,“我不想在這裡說話,南森燁那條命我要定了,你怎麼求我都沒有用,南書兒,是個男人都會動這個手。”
她想說他們真的沒有關係,但是她說不出來,沒穿衣服躺在一張牀上,說沒有關係,她自己都不相信。
她感覺自己全身冰涼,書兒抱着自己的身體,安靜的坐在一邊。
車裡的氣氛極其壓抑,連前面的司機都不敢大聲呼吸。
“我不奢求你相信我,”書兒慢慢的開口,“今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是我太沖動太蠢了,可是,我跟南森燁……”
她這麼說着,眼淚一滴一滴的掉了下來。
書兒意識到自己臉上涼涼的,遂連忙將連轉向窗外。
他不聽,她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書兒咬着脣,臉蛋埋進自己的膝蓋。
車很快開到別墅前,威洛打開車門抱着書兒下車,他依舊是把她抱在手裡,但是書兒感覺得到,他此時抱她,只是因爲她身上裸着牀單,腳上沒有穿鞋子。
到了臥室,他直接送手放她下來,手將她身上的外套和被單扯了下來,然後自己徑直走進浴室。
書兒赤裸着身體,聽着浴室裡的水聲,呆呆的站在原地,半天做不出反應。
“進來。”浴室裡傳來威洛的聲音,書兒一個激靈,順着他的話走進浴室。
他沒有看她,浴缸裡的水已經放滿,“進來。”
書兒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口上的傷,沒有說話,一腳踏進浴缸,然後緩緩坐了下去。
傷口不能碰水,她也不在乎,水漫過胸口的那一刻,威洛伸手抓住她的手臂,聲音譏誚,“你就這麼想自虐?”
她看着他,目光怯怯的。
書兒沒有再往下,威洛不出聲,用手擦洗她的身體,他洗得很認真,白皙的肌膚很快被搓紅了,他手勁那麼大,輕易就弄疼她了。
他的手指從她身上的每一處肌膚處擦過,他對待她就像對待一件物品,一件弄髒了必須洗乾淨的物品。
書兒終於忍不住了,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小聲的開口,“威洛,你不要這樣,不要不跟我說話,我知道你不高興,可是你別不理我好不好?”
她的手很纖瘦,又有種柔若無骨的感覺,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捨不得揮開。
但是也只有一瞬,下一秒,他就把自己的手從她的手裡抽了出來,“自己洗乾淨。”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出了浴室。
書兒看着他的背影,抱着自己的腦袋靠在浴缸的邊緣,這種感覺,她快要窒息了。
什麼樣的脾氣,都比不上冷暴力那麼傷人。
她寧願他罵她,甚至發脾氣摔東西,她是不是該慶幸,至少,他沒有叫她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