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陰冷的甬道中,中山裝男子還在地上寫着字,我們進入主墓室後,它似乎擡起頭來……
目光微微閃爍,我打量着主墓室,正面斜擺着一口黑色的棺材,透着一股陰瘮瘮的氣息,除了這口棺材,便沒有發現其它。
“這是主墓室的棺材,棺蓋還合着?”我眼睛一眯,有種想打開棺材看一看的衝動,便隨即忍住了這個想法:“外面寫字的鬼穿着中山裝,不一定是墓主,真正的墓主很有可能是棺材裡的那個傢伙!”
這間主墓室除了一口黑色的棺材外,便什麼也沒有,但卻滲透着一股令人壓抑,憂愁,甚至是絕望的氣息。
來到主墓室不久,我呼吸便變得有點急促,眼睛看着門外的甬道,那個中山裝男屍還在地上塗寫,但我感覺他好像離我們近了一些。
“剛纔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司馬仲秋會推開門把鬼放出來?”蘇眉不善的看了看司馬仲秋,隨即又看了看我。
“你們還記得隔壁那面鏡子嗎?它照到人後,鏡子當中的人能和人互換位置,剛纔你們所見到的司馬仲秋便是這樣。”我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目光仍然盯着甬道黑暗下的身影:“現在最主要的是這個傢伙,他到現在還沒有襲擊我們,只是在地上不停寫字,寫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蘇眉也注視着中山裝男屍在地上寫的東西,但不知道是離得太遠的原因,還是被某種靈異力量隔絕,這些字相當模糊,根本看不到。
“想知道寫什麼需要走近去看嗎?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於我們而言,最重要是渡過這個晚上就行了。”我緩緩說道。
“踏,踏踏!”
這時,甬道當中又響起了一個腳步聲,很怪異,也很輕,聽上去就像是有人踮着腳尖一蹦一跳的在走路。
腳步聲彷彿在死寂般的甬道中忽然敲響,彷彿黃昏時刻,宣告死亡的喪鐘,讓我們心中猛地一跳。
“哪裡來的腳步聲?甬道外面又來了一隻鬼?”我眼皮直跳,緩緩探頭,睜開雙眼向另一邊看去。
“踏,踏踏,踏!”
怪異的腳步聲仍然在傳來,但在我視線之中,只能看到甬道,卻沒有看到腳步聲的主人,這讓我一下冒起了冷汗:“隱形的鬼?”
“秦風,怎麼回事?”蘇眉問我。
我輕輕搖頭:“看不到。”
忽地,陸秋風大叫道:“這個聲音,是剛纔跟在我身後的東西!我敢保證,就是這個東西!”
我眉頭一挑,如果這樣說,這個鬼將成爲中山裝男屍、鏡中的司馬仲秋之外的第三個鬼?
“踏,踏踏……”那個腳步聲忽近忽遠,似乎在來回的踱步。
我再次把頭伸出去,睜大了眼睛看向甬道,黑漆,逼仄的甬道空無一人,但那個腳步聲卻在緩慢的接近,一股陰冷的寒氣撲體而至,令我微微發顫。
忽地,我眼睛往上看,眼皮頓時一跳,身體往後一退,剛好撞到站我身後的蘇眉!
在頭頂,赫然吊着一個女人!
女人就像壁虎一樣吊在甬道上分,身體瘦弱,腰肢極長,就像蛇一樣。
它身上穿着一身紅到有點妖異、似是要滲出血來的衣服,一張臉已經拉長了,臉皮如同曬乾了的桔子皮,既醜陋又可怕,倒懸的三角眼透射着狼一般的兇光,臉上卻帶着詭異的笑容。
此時此刻,女人已經接近了主墓室,頭往下垂,眼睛在看着我們,長髮如同毒蟲灑了下來。
“走在牆壁上的長腰女人?”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陳文斌講的那個故事竟然是真的!甬道之中還有這樣一種存在!
最爲關鍵的一點陳文斌並沒有透露,那就是長腰女人身上的衣服是紅色的!
紅衣代表着怨念最重,最爲兇殘的厲鬼!
面前這個長腰女人,顯然就是那種紅厲!
其他人就注意到長腰女人……不注意到也不可能,此時長腰女人已經來到了主墓室門外,伸出頭往裡面瞧來,似乎很好奇裡面的人。
“草,這是什麼東西?”陳平怒罵道,他感到一陣頭皮發麻,有種拔腿就跑的衝動,這個長腰女人給人的感覺太恐怖了,明明還沒有襲擊我們,卻已經讓我們感到渾身不舒服,似乎周圍懸着一塊塊鋒利的刀片,隨時有可能把我們切成碎片。
這種紅厲想要殺人甚至可以不用接觸,就能完成殺人的過程。
“踏,踏……”女人往後退了兩步,又爬到牆上,不知爲何,我感覺長腰女人似乎在注視着我。
“紅厲真的出現了……”我冷汗涔涔,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長腰女人是紅衣厲鬼,寫字的中山裝男子就算不是紅厲,也差不多了……門外兩隻恐怖的厲鬼,隨時都有可能進來……”
我看了看門上的巨石,這應該是一塊斷龍石,防盜墓賊的,只要盜墓賊則進來,斷龍石就會降下,把盜墓賊封死在裡面,可是……如今卻因爲鏡中的司馬仲秋重新升了上去。
“斷龍石在主墓室,也許是爲了防止盜墓賊,但難道不怕盜墓賊被困死之後,故意糟蹋墓主人的屍體麼?”我心中忽然想到這點:“也許棺材中也有一個鬼……”
“現在怎麼辦?你有什麼主意嗎?”陳平看向我道。
我渡過那麼多次死亡遊戲,每次都能想方設法的破局,這次的死局也許我有辦法解除。
“沒有。”我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天才,不是每個死局都有辦法破除,門外的兩隻鬼想要對付可沒那麼容易。
“破舊古燈不知道能不能對付得了紅厲……”看着手上的古燈,我的底氣又有了一些,揹包裡還有三件鬼器,哭喪棒,黑色斂服,死人手指,如果再加上破舊古燈,就是四件鬼器,擁有四件鬼器,未必就殺不了紅厲。
“鬼還沒有進來,是不是意味着它們還不想襲擊我們?”陳平皺眉道。
忽地,陳平劇烈的抽了一口氣,眼睛放大,整個人直挺挺往地上摔了下去,他捂住心口,痛苦的掙扎起來,彷彿有人往他胸口刺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