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刻的天色正亮,但是在這客棧的房屋裡拉上簾子都也幽暗,雖然外面正是繁華熱鬧,但是此刻關上窗子倒也清淨。
兩人就這般相互依偎着,無比香甜的睡着。
這一覺當真是天昏地暗的感覺,這七八日的時間着實是累着了,所以這一覺自然舒坦。
慢慢的睜開眼睛,這天色已經是灰暗漆黑了,這窗戶外面的簾子之上些許的五彩的燈火透了進來,很是明亮。
“呼!”
緩緩的睜開眼睛,寧奕先醒來,注視這懷中的女子,女子似乎是知道似的,隨後也是幽幽的睜開眼睛,便是相識一笑,風情萬千種,唯有這一種最爲迷人,使人心醉!
然後二人沒有任何的猶豫便是起牀收拾一番後便是推門而出。
碰巧的是,馮子龍,封雲,李峰,羅虎在這一刻也是推門而出,頓時間,二人的臉色又是紅潤了,很顯然他們四人醒來已經有一些時日了,就是在等着他們二人。
“哈哈哈!”
幾人又是一陣笑語。
此刻這天色倒也不算晚,只不過就是黑了而已,然後便是下去,準備吃點飯,畢竟睡精神了,這肚子也不能難受不成,再加上做事有幾日沒有好好的吃飯了,今日定然要好好祭祭着五臟廟!
自然是一大桌子飯菜,一個個都在大快朵頤着,在吃飯之餘,倒也沒有閒着,衆人一直都在不斷的小聲嘀咕着,而且也在聽取這別人的言語。
整顆順來客棧之中這人數倒是不少,衣着華麗的,還有一些看上去像是一些流氓地痞一般的人物,有普通人,也有修煉者,整個起來魚龍混雜,都在熱切的交流着,湖吹海吹着。
倒是聽到了不少趣事,什麼天夏王國的皇帝服下了一顆神丹功力大增啦。
王侍郎的紈絝公子爲哪一位名妓頭牌一擲千金了。
天夏王國的長公主暗地裡偷漢子啦。
隔壁大戶的姑娘生的貌美如花啦。
……
淨是些有的沒的,真的虛的,當不得真也當不得假,只能胡亂聽聽一笑了之便好。
“咱們今夜裡便分開行動!”
“分爲三組,我跟魚兒一組,三哥四哥一組,大哥二哥一組,分爲三個方向,我跟魚兒去東,三哥四哥往北,大哥二哥往南,這南邊爲官宦權貴之地,我們暫時先不要去。”幾人點頭。
“倒也不用做些什麼儘可能的將周圍的環境地形搞清楚,然後在儘可能的摸清楚附近的地下幫會的分佈和實力強弱!”
“然後摸清楚個大概之後,便回來在這裡集合,探後統計信息,明日開始正式行動!”寧奕淡淡的說到。
“好!”衆人自然是同意,沒有任何反對。
“呼,吃飽了。”
“嘿嘿,也該出去消消食了。”老二封雲滿臉笑意的淡淡的說到。
“是啊!”
“大家小心!”寧奕輕聲的問道。
衆人皆是點頭。
他們四人便是率先離開,一馬當先。
“走吧,魚兒,我們也出息欣賞欣賞這天夏城的繁華去。”伸出手,也是滿臉笑意的衝着王蓮魚說到。
王蓮魚臉色之上的易容倒是沒有消除,若要是露出本來的面貌的話,那他們自然也不用搞什麼情報了,太過於招蜂引蝶,直接就暴露無疑了。
王蓮魚此刻也沒什麼意見,然後將手搭在後者的大手之上,便是瀟瀟灑灑的走出了這順來客棧。
外面的風倒是大了起來,呼呼的吹拂這,大冷天的似刀子掛的一樣,但是就算如此也沒有是任何人有絲毫的衰減之色,外面的街道之上此刻依舊是人影涌動,燈火甚明,宛若白晝一般。
這個時刻,這天夏城纔是真正開始熱鬧起來,大街小巷皆是如此。
二人簇在這擁擠的街道之中相互依偎這,漸漸的沒入了這人羣之中,向着這天夏城的東邊走去。
“這天夏城的繁華熱鬧倒一點都不次於這天峰城。”王蓮魚輕聲的說到。
“是啊,甚至還隱隱的繁華一些呢,畢竟我們天峰還有一個大宛城也是極盡繁華,而這天夏王國可就怎麼一個天夏城。”寧奕笑着迴應着。
王蓮魚點了點頭,一路向着東邊行去,雖然周圍滿是熱鬧繁華,但是似乎跟着二人無關一般,靜靜的走過,只是觀望一眼,無暇駐足,有的沒的評說一句,迴應一句,二人都是在心裡享受着這種氛圍。
怎麼說來,王蓮魚跟寧奕倒是一路人,喜愛這熱鬧,但是同時又不喜愛,或許來說這也是一種另類的孤僻吧。
漸漸的走着,二人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的距離,只知道已經不禁了,對於整個東邊的構造倒是瞭然於胸,就像是周圍又那幾家人口稠密的地方,像是青紅樓,大的客棧,有什麼拍賣場,等等一些地方都是深刻的記了下來,這些便是收集信息情報的好地方,之後便可能會有一些重要的作用。
這夜也漸漸的深了不少,寒風凜冽的吹着,似乎是更冷了兩分,漸漸的,漸漸的,空中似乎是飄起了一些東西,女子好奇的伸手摸去,感受這一絲涼意在手中慢慢的融化,“雪?”
“竟然是雪?”頗有些疑惑。
“是啊!”
“稟冬將至,今年這初雪總算是下來了。”寧奕沉吟着,然後擡頭順着空中望去,“這天倒是陰沉了許久了,看來這場雪所下定然不小!”
“呼!”
“希望這場大雪能給我們多爭取點時間吧!”長嘆了一聲,有感而發。
感受了這冷意,寧奕從戒指之中那處一件長袍披在身旁的女子身上,然後又給自己拿出來一件披在身上,更是將身旁的女子摟在懷中,使勁的擠了擠,爲了使其能夠溫暖一些。
女子也是察覺到了這一點,主動的望着男子的懷中靠了靠。
“奕兒,你說,好好的不好嗎?”
“爲何要打仗呢?”女子擡頭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極爲好奇的問道。
很顯然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許久許久。
男子聽後重重的嘆了口氣,思索了一番,“唯有利益罷了!”
“人心都乃是無限膨脹的,沒有底線,像是一個深淵一般,想要更多,更多的土地,更多的靈石,永遠也不知道滿足,正因爲這樣纔會爭,纔會爭鬥!”
“所以便有了今日的紛爭!”
“這種紛爭是永遠不可能停止的,只要有人的地方便會如此,大到一個國家,小到鄰里之間,甚至是家庭親人之間,都是如此,這邊是利益的魅力,無限的驅使着人心本性,在裡面不斷的滋生着一切,直到將人完全吞噬。”
“變成那個自己都不認的自己的模樣。”
“無論是江湖之遠,還是廟堂之高都無法阻止,也阻止不了!”
“我們能做的不是比的,只能做好自己,儘可能做着自己以爲對的事情,而且這戰爭本沒有對錯,各位其國罷了,哪裡有什麼公平正義可言?”
“因爲我們是天峰人,所以只能爲天峰而戰罷了,天夏王國的人有錯嗎?自然是沒錯!我們不求做到別的,能夠問心無愧便好。”
“若真的待到我們有能力改變整個世界,改變這亙古形成的制度的時候,我們定然會出手,哪怕是將這如此污濁灰暗的世界翻個底朝天也在所不惜!”寧奕低聲而又鏗鏘有力的說到。
王蓮魚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她不過只是一個女孩子,她又會注意這些,想的最多的便是跟自己意中人,一生平淡平凡便是最大的乞望,握緊了男子的手,“嗯!若到了那麼一天,無論生死貴賤,魚兒一定陪着你,奮力的改變這一切!”女子也是堅定的說着。
因爲她已經找到了那個意中人,所以此生便不求其他,能夠在他身邊便是好的!
寧奕也是握住女子的手,心中大感而動,重重的點了點頭。
便是將着言語,受了起來。
空中的雪花越來越大了,越來越密集了,不過一會的時間便是在這地面之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二人披着長袍,長袍之上披着厚厚的積雪,依舊在在這四處晃盪着,此刻已經使這天夏城的東邊較爲偏遠的地帶。
天色依然極盡寒冷,就在這下一個轉角之處,似乎是發現了什麼。
王蓮魚掙脫了寧奕的懷抱,向前奔跑而去。
見到有一位小娃娃蓬頭垢面,裹着破爛的棉衣,縮在一個角落裡,似乎是在睡覺,在儘可能的抵擋着這嚴寒冬雪。
王蓮魚抓緊的跑了過去,將自己身上的長袍褪下,裹在這小孩的身上,然後將其抱起來,輕輕的拍了拍,“小孩?”
“小孩,你快醒醒啊!”
“快醒醒啊!”焦急的呼喊着。
但是喊了許久的時間,也沒有任何的響動。
這個時候寧奕也趕了過來,將這小娃娃報到了自己的懷中,嘆了一下氣息,面露出一抹悲傷,“這小孩已經沒有呼吸了!”
“而且渾身上下還有一些被打的傷痕。”悲痛的說到。
本來這小娃娃身上的傷勢就已經不輕,沒有及時的養傷,本來說不定還能夠熬過去呢,但是這老天卻是下了一場雪!
哎!
王蓮魚將這小娃娃給接了過來,這小娃娃看上去不過三四歲的模樣,有一些觸目驚心的傷痕,此刻緊緊的閉着眼睛,但是已經再也睜不開了,這般讓人心疼!
女子的眼淚簌簌的流了下來,悲傷不已。
就在此時這幽暗街道的前面,倒是有一處地方燈火通明着。
一陣陣火熱的呼喊之聲不斷的傳來,這聲音倒也不是別的,正是那賭博的生意,“壓大買大,壓小買小,買定離手!”荷官莊家的聲音不斷的響起。
隨後更是那種鋪天蓋地的呼喊之聲更是不斷的傳來。
“好,這邊開莊了!”
隨後這輸贏自然是喜憂參半,有人歡喜有人愁!
倒是有一人的聲音嘆了口氣的傳了出來,“哎,真他孃的晦氣!是不是剛纔那小乞丐把老子的運氣都趕跑了,把把輸,他孃的,早知道剛纔就活活打死了!”
那叫一個嘆息。
外面,二人聽到這聲音,頓時間,身子不禁是顫抖了幾分,眼神之中說不出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