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血煞鎮魂塔已經化爲數丈大小,而且隨着吞噬‘陰’物越來越多,還在不停膨脹,血霧越來越濃,恐怖吸力形成的氣流,宛若龍捲,瘋狂吸收着周圍百米內‘陰’物,除卻鬼卒階段以上,實力境界在君王之境以下者,無一能逃脫鎮魂塔的吞噬。
畢竟鎮魂塔鎮壓的‘陰’物越多,本身威力就越大,這便是血煞鎮魂塔最強悍的特‘性’之一。
如今血煞鎮魂塔的威力,與謝影實力掛鉤,但隨着吞噬鎮壓的‘陰’物越來越多,威力會大爲增長,謝影降服不了強大‘陰’物,那就用數量來補,自然多多益善。
“停我認輸”眼看四隻鬼將即將抓住剪刀閻王,一聲頗爲恐慌緊張的暴喝聲起,剪刀地獄迅速淡化,化爲虛幻消失,轉眼恢復戰場環境。
“謝影兄臺,你也太不厚道了,身懷血煞鎮魂塔,早點拿出來便是,何必‘浪’費彼此時間、‘精’力”陳羣現身,鬱悶萬分,臉部‘抽’搐,苦笑看着謝影說道,頓了下接道:“敢情你把十八地獄當成狩獵場,想用來了增強寶塔威力啊小弟收集這十八層地獄的‘陰’物,也不容易啊你、你、你……”
說到最後,陳羣臉‘露’苦水,極爲無語,似乎是把兩人‘激’鬥,當成以武會友,而非生死比鬥了,還自降身份,畢竟有所求啊。
“陳兄弟還真誤會了,原本真想體驗下與鬼道的戰鬥,並無狩獵之心,否則便無需‘浪’費‘精’神法力清剿拔舌地獄了”謝影雙手一攤,微笑應道。
“哎……”陳羣重重嘆了口氣,臉‘色’遲疑,頗爲難以啓齒般躊躇說道:“謝兄,那個……”
謝影微笑看着陳羣不語,已經猜測到陳羣的用意了,畢竟想要找附和自己實力境界、附和十八地獄的‘陰’物,還真不容易。
陳羣被謝影看得有點發憷,硬着頭皮嘟嚷道:“反正那拔舌閻王與謝兄用處不大,不知謝兄是否能成小弟之美?”話落,倒也自覺遞過個儲物手鐲。
謝影也不客氣,接過儲物手鐲靈識一掃,一陣白光轉入自己的儲物手鐲,把陳羣的手鐲遞回去應道:“鬼將市價是八十至百萬靈晶不等,收你一百萬吧”話落,招手喚出拔舌閻王。
“謝謝謝兄成全小弟別的不敢承諾,拔舌地獄絕不會再招待謝兄。”陳羣也不做作,接過儲物手鐲,大喜作揖,並把那拔舌閻王收了起來。
謝影好氣又好笑搖頭不語,這算什麼意思?
……
“越國,劫家,鄭寬”
隨着越國選手上場,謝影不由對眼前對手大感興趣,八國比鬥至今,鄭寬,是第一個出現的不入流流派弟子。
劫家,尊重“劫取”之意,掠奪、劫掠天下資源爲己用,令人頗爲唾棄、敵對。卻自詡乃太古三大教派之一的“截教”正統,深得截教真傳,修煉到高深之處,甚至能奪人‘精’血氣神、劫取天機等,確實有其獨到之處,卻是屬於不入流的流派之一,被歸爲魔道,甚至有的魔道都不承認劫家地位。
“請”此次八國比鬥,越國最爲瘋狂,鄭寬是越國最後一個出場,自然慎重。謝影不敢輕視,客氣見禮。
“鴛鴦……”
一聲宛若*‘女’嬌嗲呻‘吟’的呻‘吟’起,使得謝影體內一熱,一股強烈‘欲’望掠起,連忙寫了個“清”字打入自身,隨即見到鄭寬身邊出現只三四米,狀若鯖魚,卻是一老翁面孔的怪物,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赤鱬?”
謝影眼皮一跳,壓抑看向那怪物,卻是與太古時期的異獸之一的赤鱬極爲相像,相信八九不離十。
《山海經*南山經》有云:“青丘之山……英水出焉,南流注於即翼之澤。其中多赤鱬,其狀如魚而人面,其音如鴛鴦,食之不疥。”
“哧、哧……”
那赤鱬剛出現,呻‘吟’嬌嗲間,數十道手臂粗‘激’流憑空出現,直‘射’謝影,破空聲尖銳。
“噗、噗、噗……”
“火、火、火……”
密集悶爆聲起,‘激’流之下,十幾朵青蓮法相擋下‘激’流,十五朵被擊散。
謝影靈犀金龍筆入手,虛空疾揮,十數個拳頭大“火”字出現,帶着灼熱的溫度直奔赤鱬,隨即化爲手臂粗烈火包裹藍光籠罩的赤鱬。
“奪法劫神?這鄭寬竟然達到劫家中的奪法劫神之境”
甫一‘交’手,謝影原本不多的法力頓時消耗大半,幾近枯竭,使得謝影心中猛然一跳,大驚看向正嘴角詭笑,手印連番的鄭寬,同時感受着自己的法力、‘精’神等迅速流逝,體內涌起陣強烈的無力感、疲憊感。
怪不得越國最後一場比鬥敢派這麼個不入流的劫家弟子出現了,在赤鱬守護之時,同境界以下,根本就無人奈何得了鄭寬,早晚被他‘抽’光法力‘精’神而敗,而鄭寬卻是越打越強悍。
“森羅地獄”
謝影不敢再拖延時間,森羅鬼珠入手,立刻‘激’發“森羅幻境”,與《青蓮真經》配合,製造出令人誤會的真實“森羅地獄”。
“咦?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我劫取不到法力‘精’神了?難道這不是謝影的空間?”
被森羅地獄包裹,鄭寬卻是毫不在意,依舊保持信心滿滿之狀,誰知連續施法失敗後,頓時臉‘色’大變。
惡鬼、幽魂、殭屍等等森羅地獄所有存在,鄭寬依次試驗了遍,卻發現自己一丁點法力‘精’神都劫取不到,頓時面無血‘色’,又驚又恐又是疑‘惑’萬分。
而之前森羅地獄出現的鬼將、緊那羅、光字、血煞鎮魂塔等,全部沒看到,鄭寬根本無法鎖定具有魂魄的任何存在,無法捕捉謝影,自然是什麼也劫取不到了。
“劫家確實神奇,不過如今你無法劫取到任何法力‘精’神,認輸吧”謝影飄渺回‘蕩’的聲音掠起,卻是從天而降,從地而發,從四面八方而來,鄭寬的靈識根本捕捉不到任何氣息。
鄭寬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做了個深呼吸,慘然苦笑:“唯死而已”
謝影無語,又碰上個損人不利己的渾人,看來又得‘浪’費不少靈氣、塵元了,不過還是傳音道:“你什麼時候認輸了,我什麼時候放你出來”
“桀、桀、桀、桀……”
一陣鬼哭神嚎聲起,無數惡鬼、幽魂、殭屍從四面八方‘潮’水般朝鄭寬和赤鱬涌去。
“噗、噗、噗……”
鄭寬雖然實力境界不低,但劫家都是靠劫取、支配,本身不會什麼攻擊手段,全是低級的‘陰’陽五行法術,對於‘潮’水般無邊無際的惡鬼等來說,根本就杯水車薪。
反倒是赤鱬大發神威,雖然赤鱬擅長水系法術,對付這些惡鬼等效果不是很好,但海‘浪’翻天,巨*滾滾,水箭如雨之下,也是不停收割着森羅惡鬼等。
半個多時辰過後。
便是鄭寬、赤鱬不停吞服靈丹,可補充還是跟不上如此高強度的消耗,惡鬼、幽魂等逐漸‘逼’至,開始給鄭寬和赤鱬帶來傷勢。
“截取天機,掠奪天下”
鄭寬絕望看着周圍無邊無際,數不勝數的森羅惡鬼等,做了個深呼吸,臉‘露’慘然微笑,雙手手印連番,竟然把劫取對象對準了身旁的赤鱬,一團濃厚血霧爆開,把無數惡鬼等‘逼’退,把鄭寬和赤鱬包裹進去……
“嗷……”
一陣絕望痛苦,震動天地的吼叫聲起,血霧緩緩回縮,‘露’出一個髮鬚皆白,全身魚鱗覆蓋的人形,看臉部,除了白髮、白鬚,和鄭寬沒什麼兩樣。只是如今鄭寬已經不算是人,算是魚人或人魚吧。
“何必呢”一聲長長的,無奈的嘆息在森羅地獄中掠起。
“吼”
血霧吸收完畢,魚人鄭寬猛然朝無邊無際的惡鬼、幽魂、殭屍等衝去,手臂一揮,巨*翻滾吞噬,勁風呼嘯,一隻只惡鬼、殭屍被打成虛無。
半個時辰後……
一個時辰後……
人力有時而窮,即便是赤鱬給鄭寬帶來的力量再強大,也會消耗,此時的鄭寬,渾身鮮血淋漓,魚鱗剝落,血‘肉’觸目心驚,披頭散髮,宛若瘋魔。
森羅地獄的惡鬼、幽魂、殭屍等,被殺只會化爲虛無,是沒有血液的,那些血液,全是鄭寬自己的,此時的鄭寬,已經使不出巨*、怒濤,只能時不時‘射’出數道水箭,其餘依靠自身力量在拼殺。
“鄭寬,你已經山窮水盡了,認輸吧,何必如此執着”看鄭寬如此,一陣頗爲噓籲的聲音起,按照這趨勢,殺死鄭寬沒問題,但法力、靈氣和塵元也要耗盡了。
鄭寬沉默,依舊瘋狂殺戮着……
‘陰’風陣陣,風泣如鬼。
黝黑而貌似無邊無際的森羅地獄,一片寂靜,唯有變成血人的魚人鄭寬不停怒吼着,發出嘶啞的嚎叫。
……
場外觀衆,全都一口氣憋在心頭,靜靜地看着站臺上浴血瘋狂的魚人,氣氛一片寂靜凝重。
“鄭和,鄭寬已經不行了,堅持無益,你們認輸吧”公羊師頗爲不忍奉勸道,此次,越國派出的選人,除了一個昏厥,其餘八個全部戰死臺上,其中還有兩個連衛三、五擂不等,力盡而亡,而鄭寬是第十個。
越國國柱侯鄭和雙拳緊握,指甲蒼白,卻是一言不發。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
一首沙啞細微,宛若呻‘吟’的《詩經*無衣》在死境‘陰’暗的森羅地獄不停回‘蕩’、回‘蕩’……
這原本是一份言辭慷慨、情緒‘激’昂的請戰書,後來成爲鼓舞鬥志的歌,如今卻是表達着一種寧死不屈,渴望戰鬥的悲壯和瘋狂。
周圍衆人沉默,衆人都知道越國爲何如此瘋狂,因爲他們已經無路可走了。
喧囂盡去,夜幕的黑髮爲何早早落下,一會朦朧,一會‘迷’惘。
越國國柱侯鄭和,低頭,一竄晶瑩淚珠落下……
落地,碎成滴滴,化爲‘迷’‘蒙’水‘花’。
鄭寬,是他最寵愛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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