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從臺島搞了一筆,不過數目不算太大……”
吃過早餐——或者說是早午餐,吳天坐在別墅門廊前的泳池邊上的躺椅上,一邊喝着果汁,一邊聽着楊曉雅的工作彙報。````
“其實這次沒必要心慈手軟的,狠宰他們一下也無所謂。”吳天悠悠說道。
早在中天金融第一場大戰獲勝之後,吳天就特別叮囑了一條,那就是中天的主要賺錢目標要放在國外,對於大陸市場完全不準摻和,港島、臺島市場也要儘量避開,即便插手,也不能賺得太多,且不說同爲炎黃子孫,何必同根相煎?再說了,內地和港臺可謂脣齒相依,一個搞不好就會影響到國內那不成熟的金融市場,可就大大的不好了。
“你呀,心軟的時候說人家是同胞,可那邊剛發生點事情,你就把人家當敵人了?”楊曉雅笑道。
“不是敵人是什麼?最起碼那位二鬼子可是標準的漢奸、叛徒,如果他在任的時候搞得臺島經濟大崩潰,看他還能在位子上坐幾天!”吳天撇嘴說道。
楊曉雅微笑了起來,說道:“要不我們調集資金,打上一場?”
吳天眨巴兩下眼,卻終究嘆了口氣,道:“還是算了吧,打個臺島容易,可在這個節骨眼上,指不定就會被人認爲咱們是受了京城控制,纔去故意搞垮臺島經濟的,那可不是個好名聲啊……”
本來,中天在海外就很有些步履艱難,要知道在這個白人世界上。有色人種到處都會受到排擠的。也虧得中天龐大的資金實力。以及純粹是從港島成長起來的,才勉強能被西方接受,萬一爆出中天和紅色國度關係緊密的消息,只怕麻煩就太大了啊。
“刀子嘴,豆腐心!”楊曉雅卻咯咯笑了起來。
吳天微微一笑,卻並不解釋。
之所以最終做出這個決定,也不僅僅是因爲中天的“名聲”,同時還是爲京城的“名聲”考慮。剛剛演戲結束。已經讓臺島民衆爲之心寒了,如果這時候武力不行,再拿出經濟炮彈,把臺島經濟徹底搞垮,指不定這個死仇就永遠沒有解開的可能了啊……
所以,吳天並不想學習當今的膨脹心態,能用溫和手段的時候,堅決不動兇器,“忍”纔是最大的勇敢啊……
“曉雅,公司金融上的可用資金還有多少?”吳天抿了口果汁。岔開了話題,問道。
“嗯。金融這邊正常保有的資金有三百多億元,其它都投入到遠景項目上了。”楊曉雅說道。
對於資本集團來說,純粹的炒作資金通常都不會保留太多——炒股雖然是個賺錢生意,不過利潤回報高的同時,風險也實在太大,像中天這樣資產數千億的大公司,真要把全部資金都留在證券市場上,只怕也根本就找不到那麼多合適投資的股票啊,更別提國外各種審查對於投機炒作的限制了。
所以,那些規模龐大的財團,往往會把主要精力投入到遠景回報項目中去,特別是銀行業,更是每家財團必不可少的主要業務。
前年中天就已經正式進軍銀行業,通過自建、兼併收購等方式,只用了一年時間,就已經在全球成立了數百家分行,並且還以平均幾乎每天一家的的速度繼續成長着,目標是在三年內,完成全球銀行業務佈局,成就真正的國際銀行,並超越匯豐,成爲正經的第一華人銀行!
除此之外,中天目前參與的遠景項目中,還包括港島地產,能源礦產等領域,都投入了鉅額資金,特別是魏大軍和狗臉彪,一個在北國,一個在非洲很是爲中天拿下了不少能源礦產項目,將來的回報將是無比豐盛的。
所以,對於如今的中天來說,股市反倒成了一碟小菜,只留下一小部分資金,佔個場子罷了……
“曉雅,你注意一下,從現在開始,大額投資儘量押後,開始儲備資金……”吳天吩咐道。
“啊?又有事兒了?”楊曉雅驚喜的嚷道。
話說第一次吳天這樣吩咐的時候,可是把旗下所有項目的可用資金全都壓榨了過來,然後就趕上了黑色星期五,一下子來了個大翻身,後來他再次這樣吩咐的時候,又趕上了海灣之戰,一下子從石油期貨上,徹底奠定了中天的根基,這才讓中天有機會成就當前這麼龐大的規模啊。
難道這次又要有大項目了?
吳天抿着嘴脣,微微點了點頭,道:“根據大局勢來看,估計老米那幫傢伙,會盯上亞太這邊……”
“嗯?”楊曉雅一愣。道:“沒聽說這個消息啊……難道是衝咱們來了的?”
吳天笑了起來。現在的楊總早已經不是昔日那小丫頭了。如今她可是在全球都排的上字號的金融巨頭,對於老米那幫傢伙的動向可是相當瞭解的,自己再想像原來那樣忽悠她,可沒那麼容易了啊……
從八十年代來,東南亞地區經濟發展相當迅速,特別是所謂的四小龍,已經積累了相當龐大的財富,成長爲肥肉了。難免要引來那羣餓狼的垂涎——要知道那些傢伙,可是連當初號稱全球最大經濟體的小鬼子,都吃得只剩骨頭渣子了,又豈會放過這四塊大肥肉?
於是,在明年,那幫傢伙終於張開大嘴,引發了一場亞洲金融風暴……
雖然從目前來看,這種跡象還並不是太明顯,不過對於吳天如此一番理論,楊曉雅卻是立馬就接受了——從本質上來說。中天一開始就參與到了分食小鬼子的行動中的,和老米那幫餓狼也沒多大的區別。
“他們要是搞別的地方也就罷了。要是敢來港島,我是堅決不會答應的好!”楊曉雅霸氣的說道。
“呵呵,正是這個道理。”吳天笑道,“所以,首先咱們要居安思危,先儲存好彈藥再說,然後注意形勢,一旦那邊有這個意向,我希望你來主導這場大戰!”
“我?”楊曉雅愕然的一指自己的鼻子,道。
“對。”吳天微笑着說道,“那幫傢伙一旦把目光瞄準了東南亞,想讓他們放棄目標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幹嘛咱們不趁機也多撈一把?順便還能掌握戰場節奏,也能更好的防範他們窺覷港島。”
“嗯,你說的有道理……”楊曉雅點起頭來。
“呵呵,這事兒你放心上就行了,暫時他們還不見得就會行動,不過也就這兩年的事兒了。”吳天笑道。
“我知道了……”楊曉雅認真的點了點頭。
吳天卻伸了個懶腰,道:“那啥,該吃午飯了吧?”
“你這人,剛吃過早餐多大一會兒啊?”楊曉雅笑道,“冰兒還沒回來呢,等她回來了再說吧。”
吳天吧咂吧咂嘴,不免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瘋狂,心中又是一陣悸動起來,很有些想立馬再把兩人拉進臥室的衝動,不過可惜的是齊冰吃過早午餐後,就匆匆的跑去參加一個新片發佈會去了——本來她是說好不參加的,可憐昨天回來港島時候,在機場被狗仔拍到了照片,說不得爲了避嫌,只能去打個照面了啊……
吳天感嘆着明星的日子太不自在,卻聽得郝雨湊上前來,低聲向吳天報告道:“天少,曾市長又打來了電話……”
吳天不禁又是一陣反感,皺了皺眉頭,卻終究還是接過了手機。
孫子曰: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吳天首先斬斷了曾市長和後臺的關係,讓鐵家無法再去維護他。將他放棄掉。接着又通過造勢。讓他的那些同僚對他避之如瘟疫,把他給孤立了起來,甚至於有些敵對方看到這個情況,少不得就會對他開刀下手,來個痛打落水狗、牆倒衆人推,接下來根本就不需要吳天出面,就能把他給拿下了。
不過,對於吳天來說。拿不拿下曾市長並不是吳天的目標,雖然這種傢伙值得痛恨,不過吳天對他實在興趣不大,雖然羊城這個位子不錯,不過這畢竟也是鐵家的位子,打倒了咱們也落不到什麼好處。
所以,吳天的矛頭並沒有直接指向曾市長,沒必要馬上將他幹倒,還不如讓他繼續在這兒位子上呆着,鐵家那邊自然會想辦法把他給換掉。重新安排個自己人上去的。
基於此,吳天雖然很有些不耐煩曾市長的搔擾。卻終究沒有如同對待死敵一般直接打死,接他個電話,且看看情況再說別的也無所謂。
“吳,天少,我是曾國祥啊,呵呵……”曾市長的聲音透着十分的低調,只從稱呼上看,顯然已經完全把吳天放到了比他自身要高的位子上了……
“曾市長啊,不是跟你說了,我在港島嗎?有什麼事兒改天再說不行啊?”吳天懶洋洋的說道。
“呃,天少,是這樣的,我那個妻弟,他剛好也去港島了,你看,要不我讓他去拜訪你一下,你們當面談談?”曾市長說道,“你看看,現在這個事情鬧的很大啊,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最好還是能夠坐一塊兒,協商解決了,把誤會化解了纔好嘛……”
“誤會?”吳天冷哼一聲,道。
“呃,不是誤會,是矛盾,呵呵,是我用詞錯誤,呵呵……”曾市長乾笑道。
吳天嘴角一撇,看來這位曾市長是真的認栽了啊。
既然不是誤會,既然那位原地低頭,那就還有商量的餘地嘛,反正自己也沒打算真把他給一棒子打死,且讓他老實配合着把這場戲唱好了,讓風雲這邊圓滿的達到既定目標,完成這場輿論大戰的全面勝利再說,至於如何處理曾市長,那就看鐵家的意思好了……
“嗯,曾市長,我在這邊很忙的,只怕沒時間見那個誰。這樣吧,等我這邊忙完了,回去後再說吧。”吳天說道。
“呃,這個……天少,你準備什麼時候回來呢?”曾市長焦急的說道。
“這個不太好說,可能明天就回去,也可能再待兩天吧,呵呵,你等我電話吧……”吳天說着,徑直掛了電話。對於這種手下敗將,也實在沒必要給他半點好臉色啊……
中午一點鐘,早已經餓得飢腸咕嚕了,才終於等到了齊冰回來。
不過齊冰並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後邊還屁顛屁顛的跟着汪胖子汪導。
作爲天冰的副總,汪胖子如今也漸漸放棄了導演的工作,轉頭承擔起了天冰在港島的分部,專職製片和發行工作。
這次齊冰爲了給狗仔們一個自己突然離開片場的藉口,說不得跑去和汪胖子一塊兒參加了一場並不是他主演的影片的發佈——不過作爲天冰的老闆,齊冰參加自己公司新片發佈也是合情合理的。
“天少,可算見到你了啊,想死我了啊……”汪胖子一見到吳天,就像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爹一樣誇張,那架勢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了。
“別,我受不了你這一套。”吳天呵呵笑道。
楊曉雅卻笑道:“別說了,小天爲了等冰兒,餓的肚子都叫半天了。汪導,吃飯了沒?一塊兒吃吧。”
齊冰不禁俏臉一紅,汪胖子卻是一個勁兒的鞠躬點頭的嚷道:“謝謝天少,謝謝楊總……”
也不怪汪胖子這麼激動答謝,要知道整個港島,能有幸被楊總請吃飯的可沒幾個,即便是超人同志,也只在數年前有過一次這樣的榮幸罷了。
不過楊總家裡的飯菜可並不是多麼豐盛奢華,無非幾個山南風味的家常菜,外加兩個港島風格的煲湯,四個人很快就結束了午餐,回到客廳坐下。
“老汪,看你好像老了不少啊,這邊工作很忙嗎?”吳天接過齊冰泡過來的茶水,笑着問道。
“忙,公司太紅火了啊,不過忙得很愉快,呵呵……”汪胖子兩隻眼都笑得眯成了縫,接着卻又嘆了口氣,道,“不過天少,最近又有些……”
吳天看着汪胖子的架勢,眯眼笑了起來,他從汪胖子進門,就猜到了這傢伙跟着齊冰過來,必然是有事的,甚至於很可能就是齊冰故意把他叫來訴苦的。
“是不是何家那邊又有些張狂起來了?”吳天微笑道。
“呃,天少,你太神了,一下子就猜到了啊!”汪胖子嚷道。
吳天笑了起來,這可不是他猜的,而是白亞平告訴他的。
過年的時候,吳天和白亞平商量了關於“撂挑子”的計劃,不免就合計了一番,應該從哪兒下手的問題,港島何家不免就是考慮目標之一。
明年就到時間了,剛剛京城已經組建完成了駐島的隊伍,現在正是關鍵時期,曾經的約定顯然已經沒有反悔的可能,可以說此刻正是何家底氣最足的時候,他們深知即便鬧騰的兇一點,京城也絕對只能容忍他們,而不敢冒着港島動盪的風險,放任港島政府拿他們開刀的。
所以,那邊擠兌汪胖子,給他下絆子,甚至公開欺負他,都完全在預料之中。
吳天正想着安撫汪胖子兩句,能忍則忍呢,卻不想汪胖子開口一句話,就讓吳天的火氣上來了……
“天少,你是不知道啊,那邊不是一般的張狂啊,就說剛纔的發佈會上,何家一個傢伙就不請自來,還……還對齊總說了些不好聽的話……”汪胖子說道。
“嗯?說了什麼?”吳天一邊問着,一邊扭頭望了眼齊冰,果然見齊冰臉色隱隱帶着一絲火氣。
汪胖子一副怕犯忌諱,又實在氣不過的架勢說道:“他,他問齊總,有沒有興趣參演他們正在拍的一部電影……嗯,是三級片……”
吳天聞言,臉色頓時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