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饒有興趣地問道,果然,他聽見這句話,好似五雷轟頂,一臉錯愕,不可置信。
“不、不可能,大嫂她、她不是……”他似乎努力思索着什麼,然後自問自答道:“她、她沒死?”
當聽見這個疑問句的時候,我似乎相信了盛玄所說的一切,我的父親竟然爲了爭奪家產謀害了自己的親大哥,也的確是派人追殺他的大嫂以及她腹中的遺腹子,我甚至都能夠理解了盛玄心中的恨。
“他就是盛玄!你查他資料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查到他的母親是誰呢?你知道嗎?他爲了復仇,接近我、欺騙我,我跟自己的堂哥戀愛了大半年,而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我憤怒地瞧着他問道:“因爲你,我要承受這樣的痛苦,我不怪你,因爲我是你的女兒,父債女還,我願意!可是你爲什麼要捲走公司的錢?爲什麼要讓處於那麼難堪的境界?爲什麼要拋棄我跟媽媽?”
他面對我的指責與責問並沒得太大的反駁,似乎承認與接受自己的一切罪行,最後道:“爲了兒子,你不會明白我多想要一個兒子,我奮鬥了一生纔有了今天的財力與名望,我就百年之後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一點骨血……”
他“呵呵”地笑了兩聲跟着警察走了,喃喃道:“可是,現在什麼也沒有了,什麼也沒有了。”
我也麻木地扯動了嘴角,我不會原諒他,永遠都不會!
在我給媽媽辦理轉院手續的時候,剛剛那個教訓我的護士過來扯着我道:“那個杜小姐的醫藥費你要不要付一下?她的銀行賬號上沒錢了。”
我蹬了她一眼,她說:“你蹬我幹什麼?人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不是你們母女害的,你弟弟還在太平間呢?你不會就這樣放着不管吧!我長這麼大可從來都沒有像你這樣冷血的人,還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呢?是不是你們這些上層社會的人都這樣冷血無情啊?”
我想了想說:“行!我付!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護士對我的態度這纔好轉一點說:“傷心過度加上情緒激動把剛剛縫好的傷口撐破了,醫生說她以後可能不能再生孩子了,而且剛生完孩子就承受這麼大的打擊,估計身體也要垮掉了,以後要好好地調養,萬一留下什麼病根可是一輩子的事兒了。”
“哦!怪可憐的!那如果我要幫他轉院的話,什麼時候可以轉?”
“你要幫她轉院?你不是很恨她嗎?你想要幹什麼?”護士以爲我要對杜佳漪做什麼?
“沒什麼,我覺得A市的醫療水平肯定會比這裡強,想給她換一個好點的醫院。”
“哦,良心發現了,其實我看了新聞,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算人家是個小三,可是你你難道以爲這件事情是她一個人的錯嗎?人家才26歲,長得那麼年輕漂亮的爲什麼要跟你爸爸啊?”
“對啊?爲什麼呢?”我反問道。
她弱弱地說:“可能是爲了錢吧!但是人家就算天大的錯,也不該付出生命爲代價吧!要怪也得連你爸爸一起怪啊!”
我突然理解了媽媽這種極端的做法,當一個人傷心過度的時候,走上極端也是情有可原的。
護士說:“情況不是很好,好說要在醫院觀察幾天的,不然傷口又裂開了,你沒生過孩子,你不知道女人剛生完孩子會有多脆弱。”
那護士傻傻愣愣的,人倒是十分正直,我幫杜佳漪繳了醫藥費,然後也跟隨着醫院去了一趟太平間,瞧了一眼那個可憐的小嬰兒。
我說:“我爸爸交代了,他畢竟是莫家的骨血,我要把他抱回去葬在我們莫家的墳地裡。”
我拿從未見過的爺爺奶奶對於我而言就是一張照片,他們活着的時候一心想着要孫子,現在終於可以如願了。
因爲媽媽還涉嫌故意殺人,即便她現在還昏迷不醒,依舊有警察日夜監督她,轉院的時候也是有警察相陪,交接給了A市的警察之後,也是在警察的護送下住進了A市腦科醫院。
隨之我還去警察局立案了,警察告訴我說:“這件事情有點麻煩,孩子的死是因爲你媽媽的過激行爲直接導致的,如果按故意殺人罪處理,是要判死刑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沒有辦法起訴,會根據病人的情況來酌情處理。”
對於媽媽而言,她本身就要跟那個孩子同歸於盡的,對於我而言,只要她還活着哪怕永遠這樣昏迷不醒,哪怕將後她智力下降,只要有一線生機,我都會拼盡全力的。
回到A市之後,我急忙聯繫了李律師,有兩件重要的事情,第一件是公司的事情,如果我起訴爸爸的話,我是否可以不爲他‘捲款私逃’的事情負責?另一件就是我該如何爲媽媽申辯呢?
“如今看來公司的事情倒是簡單一點,既然你爸爸已經被抓回來了,那麼他自然該爲自己的行爲承擔責任,而你最多就是以企業法人的身份承擔他無法承擔的那麼部分,不會涉及到刑事律法,而你媽媽這件事情,人證物證俱全,除非她一直這樣昏迷不醒,否則她不能逃避刑法的處置。”
“那好,那就是先處理公司的事情!”我讓花心幫我聯繫關叔叔與季東,關叔叔與我爸爸是多年好友,知道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也是痛心不已,而季東一直以來都在覬覦莫氏董事長的位置,多年來渴望與爸爸一較高下,只可惜他的股份比不了莫家的,現在對於他而言近乎是個天大的機會,可惜我瞧他這些年無外乎做些旁門左道的事情,連我都未必能夠爭得過,又如何是去跟盛玄爭呢?
“兩位叔叔,想必莫氏集團與我莫家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兩位已經很是清楚了,我也相信盛玄跟我一樣私下裡會見了兩位叔叔,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我手中有10%的股份,我媽媽那裡有5%的股份,我跟我媽媽的股份加起來應該不必盛玄的少,所以兩位的支持對於我們而言都非常重要,所以……”。
我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意圖卻很是明白,關叔叔藉口道:“思奇,你想要爭奪董事長的位置?”
“當然!莫氏集團誰不知道我本來就是下一屆的董事長,只是這中間發生了一些不幸的事情的,但是我認爲對我擔任莫氏集團董事長一職並沒有很大的影響。”
季東“冷哼”了一聲說:“好大的口氣啊,你們兩個不愧都是莫家的人,都是年紀不大,口氣卻狂妄得要命啊?難道你們這兩個小娃娃覺得我們這些老傢伙都是死的嗎?你爸爸留下窟窿怎麼補?你媽媽現在涉嫌謀殺,她名下的股份你根本就動不了,現在莫氏集團的股票跟爛白菜一樣的便宜,你就這點家當拿什麼來領導莫氏集團?”
“所以我希望你們可以在背後支持我啊?這些日子莫氏集團的高管層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自然是難辭其咎,但是這件事情的主要過失人並不是我,我爸爸已經被抓回來,等着法院起訴,他自然會把這個窟窿不上,即便他最後補不上,那對於公司的損失也不會很大的,就算很大,我以後也會想辦法把他找回來,不會讓你們的利益有半分損失的。”
我打量了一下他們的臉色,關叔叔似乎在劇情不定,而季東卻似乎另有所圖對我說:“你跟盛玄既然都是莫家的人,你們誰當董事長對於我而言沒有太大的影響,當然是誰給的利益大我就幫誰了。”
“我就是個女孩子,不可能這麼年紀輕輕就扛着這麼大一個擔子活着,我志不在此,從前我想要當董事長是因爲莫氏集團是我們莫氏的產業,不願意流落在外人的手中,現在我要當這個董事長,是因爲我不甘心原本屬於我的東西被人搶走。
盛玄說他是我大伯的兒子,那他就是我大伯的兒子嗎?誰能夠來證明呢?我纔是莫家的正根,他想認祖歸宗得我來承認,而且即便我不說,你們也該知道,這次莫氏發生這麼的事情,除了我爸爸被狐狸精迷惑做出了不理智的事情外,更多的是盛玄在背後搞鬼。
股票價格一路下跌,你們手中的股份價值縮水,這可是他在危害你們的利益啊?今天他可以這樣對付我,改天未必就不會這樣對付你們了,脣亡齒寒、兔死狐悲,我們自然應該連城一線同仇敵愾把這個外敵趕走纔是啊!”
關叔叔點了點頭說:“盛玄這個人的確是可怕的,進入公司這纔多久就能夠搞出這麼多的事情來,是個狡黠之徒,與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不過,思奇,你、你自己也說了,你畢竟是個女娃娃,我們可以支持你,但是關叔叔有個小小的提議,這個董事長的位置讓季董來做,你繼續擔任總經理一職,我們聯手把盛玄趕出局,接下來的事情我們關門起來解決,在這樣拖下去,我們的競爭對手也會聯手而攻之的,股價暴跌不打緊,打緊的是我們失去客戶信任度,再想要翻身那就難了。”
“老關說得對,這纔是當務之急,總不能因爲你們莫家人在這裡爭來爭去,把公司的利益不理不顧吧!難道說這麼大的一個公司說垮臺就垮臺了?”季東連忙符合。
我笑着說:“叔叔們的意思我明白,我認爲也該是這個道理,不過現在時候莫氏的信任董事長只能是我們莫家人來擔任啊!不然外界以爲我們莫氏改朝換代,沒有莫氏過去幾十年的根基在,想要翻身難上加難。”
季東面露男色,低估道:“怎麼跟盛玄說的話一模一樣?”
“因爲這就是道理,不過我說了,我想當這個董事長,不是因爲我惦記這個位置,而是不得已而爲之,如果你們支持我,下一屆我可以退出董事長的選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