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個藏頭不露尾的男人,晉王現在完全感覺不到嘉泰公主那種愛意。
他就想把這個混賬找出來給宰了。
作爲一個男人,但凡是有承擔,有責任心的男人,都不會在自己的女人遭遇到了這些之後還當個縮頭烏龜,甚至連坦白自己的勇氣都沒有。
若是那種完全不在意嘉泰公主是不是產的傢伙,那更是死有餘辜了。
既然對嘉泰公主無情,那還活着做什麼?
還不如嘉泰駙馬呢。
見晉王臉色陰沉,宋明嵐遲疑了一下,將手壓在他的手臂上。
“公主素日裡見到的也就是那麼幾個人,你好好兒想想會是誰。”
晉王搖了搖頭。
他當初以爲是嘉泰公主身邊的哪一個膽大包天的侍衛,可是再三暗中留意了,這些侍衛其實素日裡離嘉泰公主八丈遠,不然也不會當承恩公夫人衝撞公主的時候,這些侍衛竟然都救援不及。
嘉泰公主很喜歡將侍衛遠遠地支開,只留下身邊的侍女。
因此,他纔會越發地感到奇怪。
“別想了,或許那男人自己就出來承認了呢。”
宋明嵐和聲安慰道。
“母后你過幾日身骨兒好些了,就進宮陪嘉泰話。她現在提起你就很感激,想來你去陪她,她心裡好過一些。”
晉王這話得不大情願,因爲在他看來,嘉泰公主就是有再多的委屈,也不該折騰宋明嵐。
就比如這事兒,跟宋明嵐沒有一點兒的關係,可是怎麼就跟賴上她似的呢?
憑什麼嘉泰公主不爽,就要宋明嵐陪着她開解她?
那宋明嵐心裡的委屈,身上的傷,誰又來管呢?
晉王心中不悅,見宋明嵐微笑着看着自己,一貫的冷清已經化作了溫柔,點點融入她那溫柔的眼睛裡,忍不住就握住她的手了實話,低聲道,“只是你不必多理睬她,自己過自己的日就是。來日若母后問你,你只我沒有對你提起過就是。”
“不必如此,我沒有那麼脆弱。”宋明嵐就和聲道。
比起在這個有李氏存在的忠靖候府,她覺得入宮也還不錯。
“你不明白,嘉泰如今性變了些,之前對皇嫂都那樣咄咄逼人,我很擔心你。”
遭逢人世鉅變,總是有人會移了性情。
叫晉王,嘉泰公主如今就已經有點兒瘋魔了。
“我聽你的話。”宋明嵐很乖地道。
她難得這樣軟軟的乖乖的,不知怎麼,晉王的心裡就跟被什麼撓了幾下似的,癢癢得很。
他慢慢地將嘴脣壓下來,含糊地道,“賜婚之事,我與母后了。母后這幾日她斟酌斟酌,就給咱們賜婚。”
見宋明嵐含着笑意仰頭看着他,晉王再也忍不住輕輕咬住她的紅脣,呼吸急促起來。
只是當少女的手才輕輕握住他的手臂,他正要進一步探入她的脣舌,卻聽見後頭傳來戰戰兢兢的聲音。
“姐?”
宋明嵐倉促着推開晉王,迎面就見到晉王意猶未盡的俊美的臉,她的臉紅了紅,攏了攏被晉王揉搓得有些凌亂的衣裳故作無意地問道,“怎麼了?”她的身後,惠心正紅着臉捂着嘴。她是第一次見到宋明嵐與晉王這樣親密。
見晉王冷冷地將大手從宋明嵐的腰肢上落下,惠心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應該放在哪兒了。
“趙,趙王府下了帖,是宴請姐和晉王殿下。”
“要殿下也去?”宋明嵐下意識地看向晉王。
趙王怎麼會知道晉王也在忠靖候府呢?
“王兄知道。”晉王這纔想起來,咳了一聲淡淡地橫了惠心一眼,見她急忙垂頭不敢看自己和宋明嵐之間裙帶糾纏,這才慢吞吞地道,“王兄之前就想見見你。只是你一直忙着。這一回他見了你,就要宴請你,也是做給外頭的人看看。”
若趙王在公主府見了宋明嵐卻無動於衷,那叫人看着彷彿是對宋明嵐並不在意。
如今他第二天就宴請宋明嵐,就是認同了宋明嵐做自己的弟妹。
這是一種十分積極的態度。
不得不,晉王覺得很滿意。
“那我……”
“穿家常衣裳就好。”晉王覺得心上人穿什麼都好看,見宋明嵐遲疑地看着自己,就很有心機地吐露心聲道,“不想叫王兄看見你最美麗的樣。”
雖然趙王心懷坦蕩,可是晉王也會吃醋的呢。
他這心眼兒頓時就叫宋明嵐忍俊不禁了。
可是看着他,她還是柔和了眉眼兒,縱容地道,“好。”
“現在這身就很好了。”晉王就得寸進尺地道。
雖然他這樣,然而宋明嵐還是換了一件淺淺的綠色的衣裳,雖她生得容貌嬌豔奪目,然而穿清純乾淨的淺綠色衣裳卻露出幾分跳脫與活潑,她的頭上只簪了兩件極品祖母綠的翡翠,碧綠清幽,如同湖水一般清冷。
清水出芙蓉。
晉王看見她緩步走到自己身邊,抿了抿嘴角。
“快走吧。”
宋明嵐見他不動,就笑着催促。
“不想叫你去了。”青年修長的手臂環繞着她的腰肢,慢慢地滑落在她的裙襬上,青年涼薄的嘴脣慢慢地湊過來,貼近了她白皙的頸,只覺得那淺淺的綠意之中,肌膚越發白皙,還帶着幾分淺淺的佛香氣。
這樣美麗的人,晉王只想把她好好兒地藏着,誰都不給看。
宋明嵐回頭親了親他的嘴角,笑着道,“別任性。”
“嗯。”晉王順勢蹭了蹭她的嘴脣,這纔將她放開。
因第一次上趙王府,因此宋明嵐也格外鄭重,手裡還託着一個的匣。
“怎麼還送禮?”
趙王迎出來的時候,就見晉王俊美挺拔威風凜凜,宋明嵐嬌俏明媚,絕色生輝,心中先讚歎了一聲這世間難得一見的絕美的景色,這纔看見宋明嵐雪白的手裡還託着一個的匣。他眼睛就亮了。
不是他財迷。
趙王乃是皇長,見慣了世間奇珍,還貪什麼財呢?
他更喜歡的是宋明嵐的態度。
宋明嵐知禮,待趙王鄭重,這顯然代表宋明嵐的心裡,將晉王的家人當一回事兒了。
“女身無長物,那些金玉之物送給殿下反倒俗氣了。”宋明嵐將匣放在晉王的手上叫他轉交,卻見晉王自己打開了這匣,露出裡頭一對兒羊脂玉扣兒來,宋明嵐就笑着對趙王道,“這是在佛前供奉過的平安符,送給殿下與王妃。”
玉扣溫潤細膩,顯然是上等的羊脂白玉。
“多謝你。”
趙王不缺別的,就缺平安,他就很欣賞宋明嵐的聰明。
他也覺得,只有這樣聰明的宋明嵐,才當真配得上自己孤傲優秀的弟弟。
“你從前從未送過我平安符。”晉王的聲音清冷裡透着幾分委屈。
他修長的手指動了動,挑起其中一枚平安符來收入掌中。
完全不客氣。
當衆搶劫,搶的還是趙王殿下!
趙王的眼角就抽搐了一下。
“給你一個就足夠了。”晉王將匣丟在趙王的手上。
“你啊。”
趙王與晉王的兄弟感情顯然極好,哪怕是晉王這樣任性,然而趙王卻不過一笑而過,並無不悅。
宋明嵐就覺得好尷尬啊。
“快住手!”
“不要!”晉王冷冷地道。
這傢伙竟然不聽話了,宋明嵐瞪圓了眼睛,見他委屈地看着自己,瞬間妥協。
“我親手給你雕琢了一枚平安符,親自供奉在佛前,比這虔誠一百倍,所以這枚完全不值錢。”
絕色的綠衣少女就踮腳趴在晉王的耳邊輕聲道。
只是趙王的眼角抽搐得更劇烈了。
他聽見了。
聽見了啊!
原來把不值錢的給了他,值錢的要給他弟弟是吧?
這一瞬間,如果趙王可以把心掏出來看看,一定會心酸地發現,自己的心已經千瘡百孔了。
“這還差不多。”
晉王滿意的態度,頓時就又往趙王的心裡插了一刀。
這英俊溫和,儀態威儀的皇長殿下慢慢地撐住頭,陷入了沉思。
宋明嵐正在和晉王玩笑,她要晉王歸還平安扣給人家可憐的趙王殿下,雪白的手指才落入晉王掌中要挑起那平安符,卻被青年用力地握住,這青年探身過來,俊美的臉幾乎貼在她的眼前。
“日後有什麼,不許第一個給別人。”
“最好的總是給你的。”
“那我也要第一個。”
“其實是實驗一下好不好用,若好用纔給你,若不好用,我再繼續找更好的呢。”
這麼,趙王殿下還是一個實驗品。
此刻皇長已經化身思考者,深深地開始了關於“本王是誰?本王在哪兒?本王想要幹什麼?”的人生哲學的思索。
“殿下爲什麼堵着門?”與晉王玩笑了一會兒,宋明嵐紅着臉,目若春水瀲灩多情,見趙王站在趙王府的門前卻不將他們給領進門,不由好奇地問道。
她此刻好奇的樣如同天真的孩一般單純無邪,趙王微微擡頭,一臉複雜地看住了這絕色的無辜的少女。
“本王在想……”
他聲音艱澀,乾巴巴面無表情地道,“還要不要請你們進去。”
好想把這兩個沒羞沒臊的厚臉皮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