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蕭瑤瑤的尾骨有一塊每次都會在陰天犯疼,那便是蕭洪城賜予她的,而她最後希冀的愛,也在被蕭玲玲合着張志新把她賣了,那個父親作爲旁觀者時,在隨着她重生徹底的沒了。
她是一個重生着,她沒有親人,唯一的愛人也背叛了她,只是還好,她還有孩子。
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時,蕭瑤瑤起身收拾自己的行李,她沒有理由等着別人出聲趕自己的時候在走,她僅剩的自尊不允許,就當做了一個夢吧!
蕭瑤瑤望着偌大的房間,原來沒有羅鷹,這個臥室都是如此的空蕩寂靜,像是一場虛無的奢華,她想那個男人應該會留自己吧?可是如果只是一個空寂的房間,她要來又能如何?如果沒有愛,那麼就讓她留下最初的美好,她不是母親,沒有辦法去容忍自己和另一個女人分享一個男人的涼薄的愛。
她會噁心。
不如就這樣吧,蕭瑤瑤摸摸自己的肚子,都四個月了呢,她很快就不會那麼孤單了!她是個樂觀的孩子,即使生在那樣的家庭裡她依舊嚮往着愛與陽光,沒有什麼可以打到她,可是想着想着蕭瑤瑤就不自覺地溼了眼眶,卻遲遲不肯讓眼淚落下。
收拾下來,才發現自己原來的東西並不多,其他的東西都是羅鷹親自爲她添置的,蕭瑤瑤諷刺的想,那樣冷酷正氣的被她視爲神的男人,原來也不過如此!
換了一件厚些的棉襖,提着小小的箱子,趁大家還在睡熟,讓她像個逃犯一般,逃走吧!
小小的身子,儘量不讓自己鬧出聲音,一路地毯,竟都是爲了防止她滑倒鋪上的,那在眼眶打轉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一個男人做戲做到這個份上,還是真是讓人佩服呢,可是她爲什麼會這麼難過呢?
走出院子,仰頭望了望那宅子,轉頭,愣住!
羅鷹還穿着昨夜的西裝,只是這一會幾乎是沒了型,皺皺巴巴,發也凌亂,好似出過很多汗,幾乎黏在了頭上,西褲上還有幾個腳印,臉色蒼白,眼睛下面比自己還青,看起來也是一夜未睡,蕭瑤瑤還從未見過這樣狼狽的羅鷹。
他不是和那個女人去過夜了嗎?竟然把自己弄成這樣,難道其實人家朱麗小姐已經結婚了,他被抓姦了?蕭瑤瑤邪惡又諷刺的想。
“你要幹嘛去?”
“你管得着嗎?”蕭瑤瑤的語氣沒來由的橫,這個男人憑什麼再質問自己,
蕭瑤瑤小臉仰起,很橫的看着羅鷹,眼底的諷刺意味頗濃。
羅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狼狽,伸手拽住蕭瑤瑤的胳膊。
“放開我。”蕭瑤瑤使勁的想擺脫羅鷹的禁錮,這個男人還拽着自己幹嘛。
“回家。”不容置疑的將小人兒往回拽,蕭瑤瑤順手抓住大門上的鐵環,就是不回去,昨晚她都想通了,現在再跟這個臭男人回去算什麼,被羞辱嗎?
啪……
羅鷹知道自己昨晚過分了,可是這個女人居然二話不說就想再逃走?她是離家出走上癮了嗎?還是想去投奔西索?一股無名之火讓羅鷹無法平靜,伸手狠狠的在蕭瑤瑤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唔……”被拍疼的蕭瑤瑤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狠狠的瞪着羅鷹,可是那男人完全不理會小女人的憤怒,伸手掰開蕭瑤瑤的手,直接將蕭瑤瑤扛了回去。
怕吵醒別人,蕭瑤瑤只能用腳和手使勁的砸羅鷹,那不是平時撒嬌的砸,而是用盡力氣的踢,好像恨不得將所有的怨氣都撒在羅鷹的身上。
而羅鷹也任蕭瑤瑤這麼踢着,心中抑鬱難平,小東西踢着這麼狠是有多討厭他呢?
帶着怒氣,羅鷹將蕭瑤瑤放在牀上,蕭瑤瑤扭頭不去看羅鷹,好像多看一眼就髒了自己的眼睛似的。
這讓羅鷹的怒火更勝,伸手捏住蕭瑤瑤的下巴,將蕭瑤瑤的頭也扭過來看着自己的眼睛,被捏疼的蕭瑤瑤倔強的就是不去看羅鷹,“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找他嗎?還是你急着找到孩子的親生父親。”
轟……
說完這一句,羅鷹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根本不是想說這個,可是爲什麼脫口就……這樣的羅鷹連自己都覺得不可理喻!
而蕭瑤瑤不可置信的看着羅鷹,完全不相信這種話會從羅鷹的口中說出,昨晚朱麗葉那般連諷帶刺的說,蕭瑤瑤可以無視,因爲她相信羅鷹會相信自己,可是此刻這算什麼?呵呵……
蕭瑤瑤仰起臉,下巴被羅鷹捏的疼已經沒有感覺了,心比這還疼,整個人坐在那裡控制不住的抖,強忍着淚水,眼睛乏也不乏的死盯的羅鷹。
“瑤瑤……”
“我們離婚吧……”話沒說完,蕭瑤瑤自己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她真恨自己爲什麼這麼懦弱,恨這個男人說出這樣的話,還能這樣若無其事的叫自己的名字,憑什麼可以這麼羞辱自己,那往日的甜言蜜語、溫柔體貼都是做出來的嗎?
呵呵……此刻蕭瑤瑤的心除了涼薄便是涼薄,哀莫大於心死,無外乎如此吧,一夜未睡,離家未成,卻受到如此羞辱,她所有的愛在他看來就這麼低賤嗎?還是羅鷹也認爲自己是那種不守婦道水性楊花的女人?
這樣的恥辱比遭遇背叛還讓蕭瑤瑤無法忍受,與其勉強在一起,還不如給彼此解脫,況且這場感情本來就是一紙契約換來的……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羅鷹緩緩的近乎咬牙切齒的說,這個小東西還真敢開口,大清早提着行李去奔別的男人不說,居然還敢主動跟自己提出離婚,而是這個該死的小東西一直都把這場婚姻當成了兒戲。
羅鷹越是這樣的語氣,蕭瑤瑤越是心生叛逆,固執的想她纔不要像母親那樣委曲求全一輩子,她纔不要受一個男人這樣的羞辱。
“我說,我們離、婚、吧!”兩隻紅腫的眼睛憤恨的看着羅鷹,這個男人非要逼自己說出這麼痛苦的話嗎?難道他不知道自己說這話的時候心都被扎的疼嗎?
“休想。” 羅鷹手伸到蕭瑤瑤的臉旁邊,卻終於沒有捨得打下去,只是狠狠的撂了這一句話。
“你憑什麼不同意,既然你都懷疑……懷疑孩子……,還憑什不離婚?”明明在羅鷹說出休想兩個字的時候,蕭瑤瑤的呼吸放鬆了許多,可是還是忍不住反駁,羅鷹和懷疑任何東西,但怎麼可以懷疑寶寶呢?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跟我離婚?呵呵”羅鷹不怒反笑,再次捏住蕭瑤瑤的下巴,強迫蕭瑤瑤看着自己。
“我……我……”我了半天蕭瑤瑤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然後她悲哀的發現,即使如此她都不能徹徹底底的狠下心,離開這個男人,怎麼辦?蕭瑤瑤覺得自己好沒有出息,她不明白明明昨天晚上之前都好好的,爲什麼一夜之間事情就會變成這樣?這根本不是她期望的啊,還有羅鷹真的昨晚都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碰……
就在蕭瑤瑤舉棋不定,猶疑的難受時,羅鷹突然放開她,然後碰的一聲將臥室的門關上了。
“最近你就別出門了。”羅鷹在外面冷冷的扔下來這麼一句,然後轉身出了房間,再呆下去他怕自己會被這個該死的女人氣瘋,他究竟哪裡不如那個男人了?
進了書房,看到自己一身狼狽的樣子,羅鷹走進浴室,將他出過無數次汗後已經黏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脫掉,不得不承認西索真的是個好對手,如果沒有蕭瑤瑤,也許他們會成爲很不錯的朋友。
可惜,他真的無法將小東西拱手讓人,即便知道她心裡惦念着西索,羅鷹也無法做到,多年的愛戀和守護,讓羅鷹已經形成一種習慣,而且當一個人嘗過那龍肝鳳髓,又如何吃得了別的,而蕭瑤瑤便是羅鷹的鳳髓,在這些過去的年歲裡,愛蕭瑤瑤已經成了羅鷹多年的習慣,似乎還能記得少年時的那一幕,半大的孩子站在巷子口,等着透亮的眼睛將食物遞給他。
有時候連羅鷹這樣的人都不得不相信命運,而他該拿他的小東西怎麼辦?熱水順着男人的身體流淌,小東西方纔倔強的神情和固執的模樣,第一次讓羅鷹那卓絕的智商不能替他去解決問題。
“小東西,我該拿你怎麼辦?”那聲音透過熱水有說不出的無奈。
而在臥室裡的蕭瑤瑤恨恨的坐在牀上,雙肩一聳一聳,小手之間用手背擦着臉上的淚水,爲什麼只要想到和羅鷹離婚她就那麼難受呢?
“我討厭你,羅鷹。”蕭瑤瑤對着大門喊道,可惜外面什麼動靜也沒有,蕭瑤瑤下牀去拉門,發現門被鎖了,難道自己被軟禁了?蕭瑤瑤下意識的想,不明白羅鷹這樣究竟是想幹嘛?
而接下來蕭瑤瑤發現自己並不是被鎖這麼簡單。
整整一週,蕭瑤瑤基本是被禁錮的狀態,門口兩個像電線杆一樣的男人每天杵在那裡,就連吃飯也是端上樓的,李媽戰戰兢兢的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跟蕭瑤瑤說,更誇張的是連臥室的窗戶都被羅鷹封上了。
而羅鷹自己也一週都沒有出現過。
蕭瑤瑤覺得自己快瘋了,第一次覺得羅鷹就是一個瘋子,整個房間二十四小時開着燈,蕭瑤瑤覺得自己壓抑的快得精神病了。
“我要見你們少將。”蕭瑤瑤打開門,對着兩個門神說到,而那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看了蕭瑤瑤一眼,然後扭頭,繼續沉默着,話說不是他們不願意是不敢啊?這幾年還從來沒有見過少將發那麼大的火。
“你們聽見沒有?”蕭瑤瑤大聲嘶吼,那倆人還是不說話,他們可是得了命令,不許跟少夫人說一句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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