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楚擡起頭，面容虛弱，但眼神卻異常堅定，光芒盛在她的眼中，灼耀動人：“是。 ”
是？
她居然……居然這樣乾脆的說出口？
這果然就是她想要的嗎？
男人眼裡藏了一絲深沉的黑暗，忽地又再度壓住她，身體還很疼，葉楚楚不禁發出一聲悶哼，強忍着疼痛，一聲不吭的躺在地上，頭髮散開，毯子掉落，露出她傷痕累累的身軀。
這一瞬，姜明遠的眼神一暗，動作猛地停住。
一種說不出的難受滋味在姜明遠的胸腔處蔓延開來，他忽地大腦裡閃過些許片段，零零碎碎，錯亂閃現，令他看向她的眼神裡也佈滿了一種難辨的深深意味。
她……究竟，是真的是假？
但不可否認的是……經過剛纔那殘暴的行徑後，她受傷了。
她是第一次。
沒有騙他。
看得出來，她全身都很難受，趴在地上，頭髮散亂着，眸光微微出神，面對他折磨的行徑，她顯現出了一種無比的包容。
彷彿……彷彿贖罪一般。
姜明遠眸光裡斂着一線光，他盯着被自己壓住的人，盯了許久，才鬆開手，轉過頭不再看她：“你得到你想要的了。”
“姜明遠……我想要的是你。”
她居然這樣平靜的說出這種下賤無恥的話？
姜明遠倏地扭頭，目光惡狠狠的盯着她，又再度伸手緊緊扣住她的手腕。
他的力道很大，似乎是憤怒，憤怒她的謊言……又憤怒她這般不要臉的行徑，是不是換做別的有錢有權的男人，她也能夠這樣獻上自己的尊嚴和身體？
目光對上她如今回過魂來的眼神，她的眼神是平靜的，但也格外堅定。
“你還是懷疑我的目的，對嗎？”葉楚楚看出他的心思，果然……和她之前所料一樣，恐怕是經過蘇纓，所以姜明遠纔不信她？
雖然這樣的初次交代太快，也毫無浪漫而言，只是單純爲了獲取他的信任，但現在看來……不僅沒有得到他的信任，似乎令他加深了懷疑。
葉楚楚心想，也許她目前在姜明遠的眼裡，就是做什麼都懷着目的的拜金女人？
她心底黯然一片，可是……她不會放棄的。
絕不放棄。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將胸口裡的壓抑情緒給排出去，旋即看着眼前的男人，目光裡帶着異常柔和的氣息：“姜明遠……你想要懷疑我就懷疑我，但我不會輕易放棄，我會證明給你看。”
“呵……的確，你已經證明給我看了。”姜明遠嘲弄般的說着，絲毫不顧忌她的自尊，伸手將她身上的被褥打開，將她那光潔的卻佈滿了歡愉過後的羞恥痕跡的身子袒露在眼前。
葉楚楚早做好了準備，但這樣**裸的……令臉蛋瞬間變得蒼白起來。
他在故意羞辱自己。
故意踐踏自己的尊嚴，想要她服輸。
她不會的……
葉楚楚別過的頭緩緩轉過頭，微微揚起下顎，漂亮的一雙眼眸似乎會發光，直勾勾的，毫不避諱的凝視着壓在她上方的男人：“你想要羞辱我，就儘管那樣做……我不會退縮的。”
“真是神聖的宣言。”姜明遠低下頭，胸膛貼着她，灼熱的呼吸，和那強健體魄所散發的一股**的味道，讓葉楚楚的臉一點點像是被水蒸氣給薰紅了。
她強迫自己冷靜。
而姜明遠一邊用身體上的優勢欺負她，一邊觀察她每一處面孔裡細微的變化。
得到一絲情緒上的轉動，感覺到她的冷靜似乎快要維持不下去，他惡劣的牽起脣角，帶起一絲勝利般的歡悅笑容：“可真有趣啊……你看你……渾身上下都佈滿了下賤的痕跡……你以爲用這樣一幅身軀，就能令我感到滿意嗎？你剛纔的表現……還不如上一個，至少她不像你一樣，表情和死魚一樣，悲慘的好像在被我強暴。”
話語充滿了濃濃惡意，刻意的刺激，將她一顆心掰成無數瓣。
她眼神劇烈晃動，眼底劃過震驚，不可思議，又緩緩黯淡下來，最終變成一片死寂。
無神的瞳孔裡映射出男人那惡劣的笑容，殘酷的話語彷彿在耳邊逐漸消失，內心變成荒蕪枯地，原野上，好像有冷風吹過，颳起一道道絞心的劇痛。
沉默許久，葉楚楚才望着他，彷彿自我安慰一般，堅定裡帶着幾分麻木：“我不會放棄的，我會喚醒你……”
他見她依舊冥頑不靈，再看她那副無神的樣子，心裡一陣說不上來的堵塞。
姜明遠哼笑一聲，道：“是嗎？那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要犯賤到什麼程度，你纔會知道……我是絕不可能會喜歡上你這種投懷送抱的下賤女人。”
“姜明遠……我喜歡你。”葉楚楚淡淡說了一句，“但是……如果你真的不再是我喜歡的那個人，我纔會放棄。”
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壓住，他表情一變，眼底帶上幾分兇狠：“你什麼意思？”
“如果……如果你真的變不回來，我會放棄。”也許，是剛纔他的話太傷人，讓葉楚楚有一瞬死去般的感受。
饒是失去記憶，也不該這樣殘酷。
她知道……他是惡魔，但就算最開始……他也適可而止，未曾真正做出傷害過她的舉動。
身上的疼痛，永遠比不上心裡的傷痛。
如果說……她一味拖鞋和委屈自己，是他口中所謂下賤女人的話，那麼她……
她……
一道風驟然在耳邊颳起，她嚯地睜大眼，是姜明遠握緊的拳頭在耳側狠狠砸下來。
那麼沉重，嘭的一聲響，把她悲傷的情緒給拉回來。
“是嗎？”聲音一頓，嘴角牽起，諷刺笑聲響起，“還以爲你會一直堅持下去呢。”
葉楚楚咬了咬脣，沒有回答。
她有些委屈，她依舊做出退讓，做出這樣大的犧牲，身體還在隱隱發痛，而他還用這樣凌厲的話語傷害她，而她稍微露出一點猶豫的表現，他就擺出一副自鳴得意的樣子，確認她是在放棄，他這樣做……
“難道……不是你希望我放棄嗎？”葉楚楚盯着姜明遠，口齒清晰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