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沒有出聲,看樣子,同學裡面,沒人認出她的身份。
陳正似乎也不願意說,他乾脆就裝作不知情的樣子,轉頭隨後說道:“你們就別胡說八道了,我是擔心她一個人在這裡不方便,畢竟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勢,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們要是不樂意繼續在這裡等着,你們就先去玩吧,我一個人在這裡就行了。”
“阿正,你……”還是剛纔那個開口說話的女生。
這次,她還沒說完,就被身邊一個女生給拉住了手臂:“好了好了,阿正都這麼說了,咱們就不要在這裡繼續妨礙人家做好事了。”
一羣人就這麼熙熙攘攘的,你拉着我,我拉着你,從醫院的走廊上離開了。
陳正見人走了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拍了拍胸脯,又往急症室門口走去,面龐上滿是擔心。
陳正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這樣鬼使神差的說出這種話來。
他剛纔看到她沾染血污的臉龐時,就像是剛纔那女神說的一樣,傷到這種程度,就連長相模樣都分辨不清,可是,偏偏陳正就認出來了。
是她。
一定是她沒錯。
因爲,她曾經來過他們的學校裡。
陳正曾看過她的背影。
見過她溫柔微笑時的側影,在陽光底下,就好像一簇最耀眼的光輝,將人心給照亮。
這樣的人,他見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再忘記了。
陳正在年級裡能排前三,學校成績很好,也不亂搞男女關係,是老師家長眼裡頭的好榜樣。
同時,陳正在學校裡的人際關係也很好。
陳正平常是屬於那種三好學生的類型,不過,他同時也很擅長打籃球,表面上看起來很文靜,像一個文學青年,但骨子裡卻也有一分冒險精神。
陳正今天已經高三了。
他一直都學校裡的風雲人物。
因爲,陳正長得也很好,算不上是明星那種很驚豔的帥氣,而是那種很文雅,笑起來溫柔動人,很勾小女生的心。
學校裡有很多低年級的學妹對陳正愛慕有加,經常會有各種年級段的妹子送情書給陳正,但陳正一封都沒有收下,並且完整的交還給對方,並且一度說明自己現在只想好好學習考一個好大學,沒有戀愛的心思。
在陳正的朋友看來,他這種行爲就是對他長相和才能的暴殄天物。
可陳正卻並不在意這些話,他還是做着自己該做的事。
陳正所上的學校是高等學府,那天,陳正是受邀過去。
正好碰上她來學校,陳正也和一幫人一起過去看了。
他曾經在新聞上看到過她的一些消息,但對她這個人,卻很陌生。
實際上,陳正心裡面,是有些看不起這種靠男人上位的金絲雀的。
她的風評並不好,在陳正心裡,對於這個女人,也只是一個靠男人上位的概念。
直到那天,親自目睹了她的真容後,陳正才感覺到很慚愧。
他不該用那種狹隘的目光去誤解別人,在沒有看到真人之前,任何新聞都有造假的可能。
陳正是個好學生,但在情商這一方面,畢竟接觸的都是學生,還有天天誇讚他的老師,他的學習和長相優勢令他在學校裡如魚得水,但社會上的這些事情,陳正還是懂得太少了。
自此,他纔開始關心起有關她的新聞來。
陳正知道,她身邊有一個完美男神,她的未來前途光明,她就像是傳聞裡醜小鴨變成白天鵝一般。
可陳正心裡清楚,她內心善良,柔軟,樂於助人,她笑起來溫柔動人,像明媚的日光,她與人說話時,會給人一種很親切又溫度的感覺,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要貼近她身邊。
她本來就是白天鵝一般的存在。
世人多半都是眼瞎心盲,憑着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些隻言片語,就對一個人肆意評價討論,根本就不管背後的真相。
陳正是不屑與這幫人爲伍的。
但奈何別人總會來靠近他。
陳正儘管心裡不喜,但礙於都是同年級的同學,家裡長輩之間也多半有所聯繫,會經常邀約出來聚餐。
陳正不喜歡這種模式,他表面上會意思的陪同,但心底裡,卻厭煩這種爲了交際而交際的應酬。
這次郊外野遊,陳正本來是不打算出來的,可聽說鬼葬崗很少人會去,還有野獸,很值得冒險,他這才起了興趣。
他骨子裡的冒險精神,一直都掩藏在深處。
而這次,陳正終於衝破內心的束縛。
只是沒想到,野遊沒成功,卻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陳正等在外頭,他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目光微微發怔。
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運氣呢?
陳正心想,他慢慢低下頭來,看了眼自己的手掌。
剛纔,把人擡上去的時候,他是抱着她的上身,小心的扶着手臂,她的身體很軟,很軟,像是棉花一樣,人也很輕,很輕鬆就能擡起來。
她沾染血污的臉孔儘管別人認不出,陳正卻能一眼認出來。
他查閱了關於她的那麼多信息,陳正怎麼都想不到,會是在這種場景下碰上她。
可她受傷了,受了很嚴重的傷,看身上的傷痕分佈,像是被劃過一樣,衣服都被劃得破破爛爛的。
連臉上也是數不清的細痕,不過,陳正坐在旁邊的時候仔細觀察過,面部上的傷痕好像都是樹枝雜草刮擦造成的,沒有深的痕跡,幸好,應該恢復一段時間就能去掉疤痕,不會留下痕跡的。
她這麼好看的人,如果留下傷疤,那就太摧毀這份美好了。
陳正還在想,她受這麼重的傷,應該不是自己意外受傷,她會一路來到馬路邊緣,也許,是爲了求救,希望有人能夠看到她。
陳正不太瞭解這娛樂圈和商業圈的一些內幕消息,但他不是沒聽說過,這世界上存在着很多看不見的黑暗。
她是姜明遠最愛護的人,新聞報紙上鋪天蓋地的報道都能夠證實。
而且,她也是未來即將成爲姜家女主人的人。
難道說……是有人要殺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