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還不清楚陳正的來意。
來的時候,陳珂就和她說好了,會先打頭陣探一探口風再讓她出面。
因此,嶽佳怡就一聲不吭坐在旁邊,乖乖做一個圍觀羣衆。
這時,聽到兩人間的對話,嶽佳怡心想,這個陳正……還真和普通的男生不太一樣。
她們學校裡的男生,很多人見了陳珂,連說話都說不利索,這個陳正,才第一面見到陳珂,就如此流利自然,真是不太一樣呢。
嶽佳怡心裡想着,這時,陳珂又繼續說道:“我是佳怡最好的朋友,有什麼事,通過我和佳怡傳達也是一樣的。而且,佳怡有些怕生,你一上來就這麼直接,她可能會有點習慣不了。陳正,你就算是和佳怡說了,佳怡轉頭也會和我說的,我們之間互相沒有隱瞞。”
陳珂的話聽在身邊的嶽佳怡耳中,嶽佳怡使勁的點點頭,小聲的附和了一句:“是的,阿珂說的對……”
陳正見這兩個人,一個如此強勢,一個如此柔弱,還真是一個奇特的組合。
陳正不由地嗤地一聲,笑了。
他剛纔坐在這裡的時候,還沒什麼表情,有些孤高和冷傲的樣子。
連擡眼的時候,都是用眼角餘光在打量人。
陳珂的家庭背景可是官場,她小時候這種場面看過不少,自然在這一方面的溝通上毫無障礙。
陳珂就這樣說服了陳正,陳正痛快的說出了來意:“我過來,是想要問關於新聞上經常報道的一個人,這個人,曾經來過你們的學校,我想,嶽佳怡,還有你,應該都不會陌生。”
“你是說葉小姐嗎?”
也許,在嶽佳怡的記憶裡,非要說誰是她最記憶深刻的人的話,那麼,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葉楚楚。
曾經那個在她陷落最困難的時候,像是一道驟然從天而降的光芒下,徹底照亮了她的人生的人,宛若天使一般,那種耀陽明媚的光輝,恐怕不管是誰,見過一次就再難忘記了。
一提到葉楚楚,嶽佳怡的表情就變了,變得不再是那種沉默寡言的樣子,而是瞬間眼光一亮,變得積極起來。
本來陳珂還想給她打頭陣呢,沒想到,陳正剛一提及葉楚楚,佳怡這個笨蛋就激動的全部招認了。
陳珂在心裡面扶額嘆息了一聲,此時在旁邊沒說話,反倒是眼神裡流露出一絲無奈,看着興奮的嶽佳怡。
“是,我今天過來,就是特意想找你,問一些關於葉小姐的事情。”
“你怎麼會突然要問葉小姐的事……”嶽佳怡激動過後,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這種失態,她又立刻收斂起來,看着陳正的眼神裡滿是狐疑之色。
他怎麼會突然關注起葉小姐來?
還要特意找她來問?
嶽佳怡真的覺得很奇怪。
陳正看出嶽佳怡的戒備,他笑着擺擺手,想讓氣氛裡的緊張感消散一些,也想讓嶽佳怡別那麼防備他。
“我想知道,之前葉小姐幫你,你目前手頭上有關於她的信息,瞭解得多嗎?”
嶽佳怡見陳正一副要打探葉小姐隱私的樣子,就有些抗拒了起來,表情都展現出一絲不悅來:“陳正,你想要打聽什麼?葉小姐好像和你沒有關係吧?”
沒有關係嗎?
如果陳正現在就告訴嶽佳怡,葉楚楚目前人就住在他的公寓,嶽佳怡會怎麼想呢?
當然,陳正目前肯定不能就這麼說給嶽佳怡聽,他還要繼續瞭解,瞭解嶽佳怡對葉楚楚究竟是真的很感恩,還是假的……
陳正絕對不會讓葉楚楚陷入那種危機裡去。
陳正思及此,便繼續道:“你不用這麼緊張,我就是詢問一下你而已。”
“你詢問我,我可以拒絕回答。”
嶽佳怡似乎完全把陳正給當做了是要窺探葉楚楚隱私的奇怪之人,因此,連口氣都改變了,變得很不客氣。
陳正有些頭痛:“我……”
剛開口,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陳正,你這麼大費周章的要人特意來聯繫佳怡,想要從佳怡口中得知關於葉小姐的消息,你究竟有什麼目的?又或者說,你對葉小姐……有什麼目的?”
在陳珂看來,陳正再成熟,都是這個年齡階段的男生。
他這樣花費心思來詢問一個女人,意圖實在很可疑。
陳珂也見過葉楚楚,對她感覺很好,加上葉楚楚幫助了佳怡,懲治了徐家那個惡霸女人,還學校一片清淨和太平,陳珂心裡是感激葉楚楚的。
她和嶽佳怡一樣,對陳正這種毫不加以掩飾的刺探和打聽感到心裡很不舒服。
她們畢竟不是那些暗戀陳正的小女生,特別是在經過之前那種事情後,變得比同齡人早熟多了,處理起事情來也非常冷靜理智,絕對不會因爲一時頭腦發昏輕易胡亂說話。
對於陳正的目的性,如果他不說明的話,想來嶽佳怡也好,陳珂也好,極可能會不願意繼續交談下去。
而陳正似乎從她們兩個人的臉龐上認識到了這一點,見她們如此肅穆,眼神也很堅定的樣子,展現出來的那種特殊感情,讓陳正安心了不少。
陳正這時,終於寬鬆的一笑,看着眼前的嶽佳怡和陳珂,聲音溫和地說道:“你們最近,應該有幾天沒看到過葉小姐的消息了吧?”
嶽佳怡聽陳正這麼說,眉心一擰,不明白陳正突然這麼說的原因,她口氣有些生硬:“這和你有關係嗎?”
“有,有很重要的關係。”
陳正的臉龐上表情顯得格外認真。
嶽佳怡看在眼裡,陳珂也看在眼裡,突然間,嶽佳怡像是反應了過來,她猛地伸出手來,一下放在了桌子上,身子微微向前傾:“你……你是說,葉小姐有什麼危險?”
陳正一看嶽佳怡這麼聰明,一下子就猜了出來,不由地嘴角微微一揚。
嘴上沒有明說,但表情裡,卻是認同了嶽佳怡的話。
嶽佳怡剛纔一激動人都坐起來了,現在得到了陳正無聲間的默認,又慢慢重新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