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她,心裡面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她失明也有十來天了,筱曉看着她,見她用餐的時候動作流暢,像是已經習慣了一樣。
心底裡又是冷不丁泛起一陣酸澀,她咬了咬脣,似乎有着一股說不出的苦楚情緒溢滿胸口。
老天爺真殘酷,越是美好的人,就越是悲慘。
這樣的事情,怎麼就會落在楚楚的身上呢?
筱曉是真心爲葉楚楚而感到不平,可不管心裡再怎麼痛罵老天爺瞎了眼,讓葉楚楚遭受那麼多的折磨,然而既定的事實無法改變。
首先要治療好楚楚的眼睛。
筱曉這邊已經託季泊言去找權威醫生。
姜明遠一時半會找不着人,要找到他,得通過一些特殊渠道才成了。
筱曉和季泊言商量了一下,既然楚楚目前安全在他們這,原本擔憂她的安危選擇不公佈消息,但如果不公佈,就沒渠道去找到姜明遠,季泊言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決定,故意製造她現身的新聞,這樣,就能引起姜明遠的注意了。
策劃好後,季泊言就拜託父親去做這件事。
關於葉楚楚失蹤的消息,季導也瞭解,從季泊言這裡得知葉楚楚已經回來的消息,季導心裡一陣寬慰。
他近期也聽說,姜大少爺不在集團,人影消失的事情。
季導肯定是會幫着季泊言一起找到姜明遠,還這一對本恩愛無比的小情侶一個相聚的機會。
季導和季泊言筱曉一樣,都不清楚爲何葉楚楚會和姜明遠失聯。
那天,筱曉在問過嶽佳怡後才得知,葉楚楚是在鬼葬崗跌落的。
之前楚楚始終,那時候筱曉找上姜明遠,他就一直不見面,像是在隱瞞什麼事。
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在楚楚失憶的情況下,唯有找到姜明遠,才能瞭解這事情的前因後果,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楚楚纔會跌落山崖,纔會淪落至此。
季導這邊幫着季泊言製造了一起新聞,季泊言和筱曉兩人帶着葉楚楚外出拍攝。
拍了一個背影,還有一張側影,唯美的梧桐樹下,她慢慢走過,就像是一道曼妙的風景線。
等拍攝完後,筱曉上前來,拉住她的手。
剛纔讓她一個人獨自走在樹下,她會不會感到很不適應?
“楚楚,還好嗎?”
“我沒事啊。”葉楚楚知道筱曉關心自己,這次拍攝的目的,筱曉和自己說了,說是爲了用她的消息來吸引某些人的注意,希望讓他出面。
葉楚楚其實有些不明白。
她口中說的那個女人,到現在還沒出現的那個男人,是真的愛她嗎?
如果真的愛,爲何她出了事,如今還一無所蹤?
葉楚楚思及此,不知爲何,每每腦海裡想起這名字,回憶起某些支離破碎的片段,她就會覺得頭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她停止了繼續去想。
而這時,筱曉拉着她的手,將她從道路上帶回來。
“爸,這次還麻煩你了。”
筱曉現在是季泊言的妻子,對季導,就自然稱呼爲爸了。
季導搖搖頭,目光一轉,落在葉楚楚的臉上,看着她原本那雙輕靈清澈的眼睛而今光彩全失,心底裡是一陣惋惜。
“要是葉小姐妹失明就好了。”
季導由衷地說道,這本是一雙多麼好看的眼睛啊,就這麼失去了光芒,實在可惜,可惜啊……
筱曉也這麼覺得,因此,她纔要拜託季泊言,拜託季導找一個在這方面較爲厲害的醫生,能治好楚楚的眼睛。
季導自然是義不容辭:“找醫生這方面,我會處理好的。你們倆個也不要太擔心,新聞一出來,估計沒兩天,那小子肯定會出面找上門的。”
筱曉和季泊言點了一下頭。
希望如此吧。
當天處理好照片,聯繫好報社,和幾個和季導關係較爲要好的良心媒體人,將給葉楚楚拍攝好的照片杜撰好新聞發了出去。
而就在新聞發出去沒多久,李管家這邊有人彙報了他。
李管家一看,一張背影,一張側影,背影一看就是很熟悉的感覺,而那側影,很顯然,就是葉小姐啊!
李管家的心砰砰跳了起來。
尋找了這麼久,沒想到,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轉機。
李管家迫不及待的來到花園別墅,打算把這個消息告訴少東家。
姜明遠還是一如既往的坐在那燦爛花叢前,眼神癡癡的望着。
李管家看到他這副樣子時,先是腳步一頓,面龐裡劃過一絲悲傷,但轉而想到葉小姐有了消息,並且健康平安,還出現在街頭,還特意做出新聞來,肯定是有人想要告訴少東家。
這花園別墅,只有葉小姐和少東家才知道。
自從姜老爺去世後,這裡就成了一個隱秘之地。
而姜明遠撒手不管集團事務,這些天都是李管家在料理總公司那邊的事情。
平常如果有人來找的話,李管家都是拒而不見的。
李管家清了清嗓子,將那份報紙拿出來,隨後走到姜明遠面前,把報紙遞了上去:“少東家,終於有消息了。”
李管家說到這裡,姜明遠倏地一轉頭:“楚楚……楚楚找到了嗎?”
“應該說,是有人找到了。”
李管家這麼說着,指了指報紙上拍攝下來的人影,道:“還有新聞呢。”
姜明遠一下將報紙拿過去,定睛看了好一會後,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神,在此時猛地綻放出無限光彩來。
“是楚楚……是楚楚沒錯!”
相處那麼久,那麼深愛的女人,姜明遠不會認不出來。
“她在哪裡?”
“還不清楚,問一下刊登新聞的人應該就知道了。”
“快去問。”
姜明遠口氣焦急,聽起來很激動的樣子。
他還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又忽地改口道:“我親自去。”
“少東家……”李管家有些訝異,實際上,少東家一個人待在花園別墅裡都好一陣子了。
先前的時候,李管家是有在勸的,但少東家就像是丟了魂一樣,他還曾和自己說,他這樣做,是在懲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