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老先生呢,目前還正在躲避一個人。
不過,躲避的人不是姜明遠,而是他的一箇舊相識。
這位老先生不僅脾氣古怪,年輕時風流軼事還不少,沒少招惹桃花債,隨着名氣漸大,很多女人都找上門來。不過,他都有辦法解決,唯獨有一個女人,他是怎麼都沒辦法,就被追趕逃亡的份兒。
那女人年輕的時候同是和他一個醫學系的,家裡還是富豪,背景權勢大得很。
那會他風流,招惹上這麼一位,想要後撤卻是來不及了。
被她追趕着,一直到了他出國的時候,她突然間就放棄了。
隔了這些年來,直到三年前,她作爲顧問專家突然現身。
儘管都是一把年紀了,她在一羣老太婆裡,似乎也最出落的好看。
他多看了兩眼,以爲這麼久了,也不過就是老友敘舊,誰知道,她就又找上自己,說當年他如何辜負她,她這些年看了很多關於他的新聞,知道他現在功成名就,也不想執着曾經的感情恩怨。
但,就要他一句話,當年他出國,究竟是爲了躲避他,還是被她父親逼迫的?
老先生想起當初,就有些惆悵。
那些秘事,都過去這些年了,他是不想再提了。
他和她那段感情都過去了,那就是過去了,再討論曾經裡面的細節,就沒什麼必要了。
他就沒回答,說忘了,誰知道,她就不依不饒了,說一定要他把當年出國的原因給出來,她纔會善罷甘休。
就這樣,老先生開始了長達三年的逃亡時間。
然而,老先生哪裡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除了他最害怕面對的女人之外,還有人心心念唸的要找他呢。
也是姜明遠運氣好,他的人再次找到線索後,這邊,老先生爲躲避而臨時決定出行。
剛一出門,就碰上了姜明遠的人,被逮了一個正着。
居然陰差陽錯的讓姜明遠的人把老先生給抓住了,這可是好不容易的機會。
一個給姜明遠傳了消息,剩下專門用來抓捕的人員當即衝上去前。
老先生這些年也積攢了不少錢,財力驚人,加上名氣大,最近又一直在躲藏,身邊自然也準備了不少保鏢來保護自己。
可是,這些保鏢,哪裡有姜明遠那些訓練有素的精員厲害?
這可是姜明遠專門爲了找到他派出去的人,比一般保鏢都厲害的多,是具有一定年頭,其中還有特種兵退役。
這自然是躲不過去了。
老先生以爲他是被那女人給找到了,心裡鬱悶的不行,唉聲嘆氣的,但都被找到了,也就沒辦法躲避了。
他已經決定接受那女人的碎碎念,心裡也打定注意,絕對不會說出當年事情裡的真相。
就在老先生這麼想的時候,抓住他的人卻把他恭恭敬敬的請上豪華私人飛機,四周保鏢嚴密看守,以防他逃跑。
不過,實際上,他身邊一旦沒了保鏢護駕,戰鬥力等同零。
他被抓住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能夠動用這份人力物力,將他逮住,又怎麼可能在防守上失策呢?
他早沒想過要逃跑了,心裡還想,那女人按理說該是很恨他纔對?
纔會還會派私人飛機來接他,讓他如此享受?真是奇怪……
老先生心裡困惑的想着,不過,他一向是那種知足常樂的類型。
既然上面食物豐富,下面景色正好,老先生就順理成章的享受起來。
頂多就是要被人嚴加看管,也無所謂了。
等一路享受過來後,老先生被帶着下了飛機,坐上專車,還蒙上了眼睛,但手腳並沒有限制。
他當然知道,這是爲了以防他記住路線。
說起來,他雖然到了這把年紀了,卻還沒老年癡呆,比起年輕人的記性,只好不壞。
畢竟,像他這種醫學上的大牛,要是記性不好,這做起手術上忘了哪一個過程,或者記錯了,豈不是要完蛋了?
他可不會毀了自己的一世名譽。
但,他的醫德和良心在外界看來,似乎也是缺乏的。
要真是仁者醫心,又怎麼會如此枉顧病人的請求呢?
可在他看來,如果每一個請求他的人都要他負責的話,那這世界上那麼多的人,排隊都排不過來,他每天24小時的時間恐怕都不夠醫治。
這無窮無盡的慾望,就是人類的本能。
他活到這把年紀,看開了,自然要爲自己而活了。
他是醫生,但他也是自己。
前半生積累了那麼多,他手底下治好的人上萬人,感激他的人多如過江之鯽,而痛斥他的人也是不少。
人活在這世上,活到一定程度,你經歷過的事情和人,都不是年輕時候比得來的。
總言之,他現在就是看開了,隨心情看病。
不管外界的人怎麼對他取名號,怎麼說他沒有醫德,沒有良心,連病人都不管不顧,他都不在意了。
他沒有接收過的病人,就不是他的病人。
如果他親口答應下來的,他自然會竭盡全力。
這世上那麼多的人,他怎麼可能一個個都救得過來呢?
半生都奉獻了,那麼後半生這些年,就讓他爲自己而活吧。
老先生下了車,一直進入到一片花香四溢的地帶,這裡有着鱗次櫛比的假,茂密山樹叢間清水潺潺,聞着芬芳的香味,再感受着這大自然的神奇曼妙之境,老先生不由地心裡暗道,這裡還真是一個好地方,能夠建設出這種美景的傢伙,真會享受呢。
想着,他被帶到一間寬敞的玻璃房內。
玻璃是透明的,四下到處可見,各色各樣的花草包圍着,坐在裡面柔軟的沙發座椅上,濃厚的茶水,抿一口溫熱好喝。
可心裡卻越發覺得奇怪,甚至嘀咕起來,這真是那女人住的地方嗎?
難道抓他的人……不是那個女人,而是另有其人?
老先生感到很困惑,而這時,不遠處,有人走了過來。
老先生擡頭看去,就看到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丰神俊朗,女的雙目空洞, 手臂被身邊的男人給攙扶着,一看就知道是失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