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三寶送走了那京兆尹,便又回到了景傲的身邊,小心翼翼的站在一邊,看着一臉憂愁的景傲,竟是從心底裡不忍心。
自那日皇上從皇后處回來後就是這般的模樣,再也不曾笑過。
“皇上,您今日,還沒有用過早膳呢!”
他小心翼翼的提醒着,偷偷的擡眼,往他那憔悴的臉頰看去。
景傲咳嗽了兩聲,便又拿起了奏章,正要看,卻想起了什麼,便問:“皇后可用過早膳?”
三寶聽着,以爲皇上有要吃早膳的意思,便馬上說道:“現在還早,估麼着娘娘那邊也還沒有用膳呢!”
只要騙着皇上去了娘娘那裡,就算是自己不說話,那娘娘也是會勸他用膳的。
自己的話皇上必然是不會聽的,可是娘娘的話就不一樣了。
三寶臉上欣喜,便擡頭看着皇上,等待着他下一步的指示。
本以爲他會說去皇后那裡一起用膳,卻不想,他遲遲都不肯再開口,而是拿着一本奏章繼續看着,嘴裡卻是說道:“記得督促娘娘用早膳。”
此話一出,三寶心中頓時就涼了許多。
這話說的多明顯,皇上,不會去娘娘那裡用早膳,而皇上他自己,恐怕今日也不會用早膳了。
————————————
院子裡,蘇錦溪看着那向自己走來的景瑞,笑着回答:“沒有什麼不開心的,倒是王爺,今日如此清閒,身負賑災的重任不去忙活,到本宮這裡做甚?”
蘇錦溪不客氣的問着,轉身便走去了石凳那邊,安陵着急爲她鋪上了墊子,然後扶着她坐下。
景瑞看着她去了石凳子那邊,便也笑了笑就跟了過去,眼中深情,毫不避諱。
“知道你出不去這院子一定會很悶,所以帶來了你最喜歡的風箏,與你解悶。”
說着,景瑞便將那風箏遞到了蘇錦溪的面前。
蘇錦溪看着風箏,的確是做的不錯,手工精細,就是上面的顏料,也都是極好的。
只是略顯得陳舊,看着,應該不是他剛在街面上買來的。
蘇錦溪並沒有伸手去接,因爲她心裡清楚,這崇陽王的東西,她此刻是不能接的,不然,就是私相授受,他日一定會落人話柄。
看着皇后久久不肯伸出手來接這個風箏,景瑞本來的笑顏慢慢變得有些僵硬,頓了頓道:“你忘了嗎?這可是你從前最喜歡的風箏,你入宮後,我就一直都帶在身邊,想你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
景瑞說的不避諱,一邊的安陵聽着也是蹙起了眉心。
因爲她比誰都清楚,皇后此刻的處境並不樂觀。
先不說皇上那邊這幾天對娘娘已經有些冷淡了,若是在這個時候王爺再攙和進來,對於皇后而言,害,絕對是多於益的。
不覺上前了一步,擋在了蘇錦溪的面前,對着景瑞福了福身子說道:“王爺,您糊塗了,我們娘娘,現在已經是皇后了,女子出嫁從夫宛若重生,前世的東西,該忘的,早已經忘了。”
安陵知道自己如此說是僭越了,可是看着剛剛娘娘的樣子,也是想拒絕的。
既然她開不了口,那自己便幫她開了這口。
從前於林氏,娘娘已經錯過一次了,差點兒就讓一宮的人跟着陪葬,如今好不容易跟皇上緩和了關係,是萬萬不能再因爲這個崇明王而栽了跟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