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溪看着一直都不肯說話的茹妃,便知道她此刻心中也是百般的攪擾,便對着安陵說道:“你們先退下。”
安陵聽着,也馬上就福了福身子,拿着油傘撐開,就出去了亭子外,站出了幾米之遠,並背對着他們。
茹妃身邊的宮女看着,自然也是不敢多加的逗留,唯有怯怯的看了一眼自家的娘娘,便也撐着傘都出去了,站在與安陵不遠的地方,一樣,是面朝着外面,背對着主子們。
蘇錦溪這纔將那扳指拿起,笑着說道:“這扳指是書雲閣的韓太傅給本宮的,他還給本宮講了一個動人的愛情故事,聽着,着實的令人揪心。”
茹妃的眼睛一直都不曾從這扳指上移開過,眼中不知不覺的就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波動着粼光,慢慢的溢出,晶瑩的淚珠,沾染在了那睫毛之上。
她連忙低頭,用廣袖擋住拭去了眼淚,繼而儘量裝出一副平和的樣子看着皇后娘娘,還是一句話都不曾講出了口。
蘇錦溪看着她,如此難以打開的心房,便知道她所忍受的並非一般的痛苦,臉上也是再也笑不出來,便道:“坐下說吧!”
茹妃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慢慢握緊了拳頭,在一邊的石凳上坐下,可是眼睛,卻是從那枚扳指上移開了,看着外面未曾打算停止的大雨,心中有種難喻的哀傷,顫顫的,想哭,卻又必須忍耐着。
只因爲,面前的這個人,是皇后。
蘇錦溪看着她故意裝出的冷淡模樣,眼簾微微半垂着,看向了手裡的扳指,許久,才輕聲說道:“無論你相不相信,本宮都要告訴你,你的孩子,不是本宮殺的,而且這件事情,本宮也在查。”
茹妃聽着,臉上卻是毫無波動,只是眼中的情愫,還是出賣了她。
輕輕蹙起的眉心並沒有將皮膚折起,依舊是那般的清秀,讓人看着舒心,卻也心疼。
蘇錦溪看着她不曾說話,便繼續說道:“上個月太醫院的事情想必你都聽說了。”
茹妃似乎不解皇后爲何提及此事,便疑惑的轉過了頭,看着皇后,眨了下眼,卻還是沒有說什麼。
“你知道本宮爲何會那般不顧儀態的跑去太醫院嗎?”蘇錦溪問着,將手裡的扳指再次放在了桌子上。
茹妃的眼睛一瞬又落在了這扳指上,可是很快又反應了過來,對着皇后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可是,卻也沒有興趣知道。
皇后自然是不會管她有沒有興趣,繼續說道:“不僅僅是因爲霖德是本宮的弟弟,還因爲,就是本宮要讓他去查你小產的事情,他纔會被困在了那閣樓上,險些被火燒死。”
說到此處,茹妃越加的不解了。
蘇錦溪卻是繼續說道:“霖德當時在翻看病案,就是你懷孕前後所有的病案,可是很巧,他似乎纔剛剛找到,就突然昏睡了過去,緊接着,就着火了,而且門也無緣無故的被鎖住了,彷彿,就是故意要置他於死地。”
說着,蘇錦溪也是在心裡提起了一口氣,只覺得那天晚上太過兇險,只是可惜了,好不容易有點線索,現在,全都化成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