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兒侷促了片刻,最後她輕聲道:“攝政王將風印交還給了陛下!在娘娘昏迷的第二天陛下不顧衆臣反對執意同意攝政王之前的提議,將城池分割出爲娘娘的城池。而云彌早已分出,現在娘娘已經是燕國的君主了!”
燕國……君主……她的身份已不再單獨是風漠德皇后,還加了一個燕國君主的身份,嘴角掩飾不住的勾起一抹笑,那是嘲諷的冷笑。
“呵……還真是個不錯的消息,若是那一天在後宮被其他女人趕的沒地方去時,至少還有一個地方讓我暫時住着。”她冷笑過後,輕聲言道。
芷兒習慣性的垂下了眸,不在吭聲,只是安靜的站在鳳榻一旁。
“鳳儀殿來人過了嗎?”過了很久,她想起了東方憶的事便出聲問了句。平日裡這東方憶可是每天都要來報道的。
“來過,不過娘娘鳳體不適,皇上已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可打擾!”芷兒恭敬的迴應道。
“那關於儀皇后打了婉妃之事你可有聽到什麼風聲,抑或此事至今已經處理妥當?”聽到芷兒的話後,她又問了句。
“暫時沒有!”芷兒搖了搖頭道。
暫時還沒有嗎?她暗自呢喃,若是這樣的話,想要東方憶的命就又要長久的拖延下去了,看來有些計劃還真的要緩上一緩,在慢慢思慮一番。
“芷兒,去前殿看看,若是皇上有空就讓他來一趟鳳德殿!”片刻,她開口言道。
“是,娘娘!”芷兒應聲。
“等等!”眼看芷兒剛要離開,她便又喚住了芷兒。算了,叫風雲清來也無非都是講些廢話罷了。
“娘娘還有何吩咐?”芷兒停下了要離開的腳步,站定之後見瑤華一臉欲言又止再一次應聲。
“不用去請皇上了,我累了,你退下吧!”她吩咐道。
等芷兒離開之後,她便再一次合上了眼眸歇息。
她在鳳榻上躺了足足五天,期間御醫來爲她把過脈,還有換藥,而風雲清也來過,他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當然她也沒有同他講過一句話。
兩人見面也只是長長的沉默,沒有驚喜,沒有怨恨,只有平靜的安靜……
終於可以下牀了,雖然還需要宮女攙扶先上了軟榻,再有這些宮女將軟榻擡出寢宮才能讓她看到外面的陽光,外面的風景。
“你們這些當奴才的是怎麼伺候德皇后的,明知皇后如今身體不適,還讓她在大風下如此躺着,若是受了涼你們當擔得起麼?還不快些爲德皇后披上披風!”身穿龍袍的風雲清來到鳳德殿,後又聽殿裡的宮女告訴他德皇后在御花園,他便徒步來到御花園,遠遠的就看到難得一襲綠衣的瑤華躺在軟榻上,睜着眼睛看着不遠處的一盆已經凋謝的花盆出神。
而今天風又有些大,看她穿的如此單薄,他不免有些責備這些伺候她的宮女們。
這麼多天來這是風雲清第一次在她面前開口,但是瑤華也沒有看向他,雖然風有些大,可她覺得還是滿愜意的。
因爲風雲清的責備,衆人皆是沉默的跪了下來,無聲的對着風漠最高統領者請罪。但是伺候他的貼身公公很善解人意的遞過來了一件繡龍披風,他走上前動作輕柔的蓋在了她的身上。
“這麼多天你除了芷兒,誰都不想理會。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有恨卻偏又無處可發,如今我來了,你若是不夠解氣,便衝着我發泄一番吧,憋在心裡累壞的還是你自個的身體。”風雲清在瑤華的面前從來不會用“朕”這個字,所以他不在意身邊有很多人還跪着,他執意的開了口。
“都起來吧。”瑤華沒有迴應風雲清,只是讓那些因爲被風雲清給問罪的宮女們站起身。
待衆人都站起身之後,她才難得看向風雲清很淡然道:“完全沒必要,我都沒記在心上!”
她的確真的沒有再將之前所發生的事記在心中,因爲她的心在那混亂的一天中早就破碎,又從何有心記得?
風雲清看了看瑤華,也便是無話可說,他言道:“關於我同意他提出的要求,你已經知道了吧。現在你已經不單單只是風漠的德皇后,還是新國燕國的君主了,很快燕國的政事便會傳到你的手中,到時如何治國你都可自行看着辦,當然若有難題想找人探討,不妨找我,我一定全力相助。”
燕國的政事?瑤華心中一陣冷笑,只有幾個小城池的燕國還有什麼可值得探討的國事?無非只是兩國國家分裂成了單獨的小屬地罷了,只是地位特殊了些,擱在兩國中間,成了真空地帶,空有詔令而無兵權。如此,又從何如來的治國?不過是空掛一個名號面向世人不招人非議罷了。
“他何時走?”她沒有理會風雲清話中關於燕國的事情,反而很平靜的問出軒轅子卿的事情。
她雖然每天都呆在鳳德殿,但她的消息並不是很堵塞,因爲她的受傷,軒轅子卿在達到此行所要的目的之後也並沒有立刻離去,而似是想等到她的傷口完全癒合知道她的平安無事,纔打算離去。
他——可真是可笑……如此這般姿態,維持到現在還有何意義?
“你的傷口癒合的很快,應該沒多久就可以行動自如,到時他就會離開,反正也剛好到一個月的時間罷了。”瑤華問,風雲清便直言迴應她。
“芷兒,給我泡杯浮花茶!”聽到風雲清的話,瑤華沒有迴應他便轉移了話題。
“是!”侯在幾步之遙的芷兒應聲後帶着兩名宮女悄聲退下。
浮花茶,軒轅子卿送給自己的浮花茶她喝的很頻繁,雖然還有些,她一個人喝還是能喝很長時間,倒是和東方憶一起喝,那就不夠了。畢竟她沒打算讓東方憶斷了這茶,雖然她也喝下了這慢性毒茶。
“依舊沒想過換杯茶喝嗎?”風雲清眼神深深的看着依然自顧自若的躺在軟榻上的瑤華柔聲道,對於他如此執着的延續着在雲彌的習慣十分的不適,因爲這讓他很危險的感覺到,與瑤華牽繫甚深的軒轅子卿會否就如着浮花茶一般,讓她即便碎心傷情都無法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