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
清靈的眸子瞬間睜開,伴隨着瑤華醒來的還有一聲驚慌尖銳的驚叫。
她做了一個噩夢,那是她夢到文普達拿到一把刀一刀刀的剝下了她臉上的臉皮,然後他將她的臉放在了他的臉上,他變成了她。而她剩下一張血肉模糊,甚至讓她能清楚地看到讓自己感到恐懼的臉,她嚇壞了,她的子卿呢,快來救她,快來……
落在瑤華脖頸處的銀刀,纔剛剛輕輕劃下去,文普達就被猝然醒來的瑤華那聲尖叫的求救所嚇而頓住了手。
鮮紅的血液從已經被劃開的頸處傷口中快速的凝出,猶如溪水那般蜿蜒劃過她白淨的玉頸,沾染在她的衣服上、牀榻上。
清醒過來的瑤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脖頸處傳來的痛感,讓她本就蒼白的臉頰直接蒼白如紙。
痛。
想起了夢中的恐懼畫面,她急急要擡手去撫摸她的臉時,卻被束縛住。
“誰!”她這才發覺身邊有人,那麼會是誰?
這麼久的站在她身邊而不出聲,是想置她於死地的人麼?
痛,那……會是文普達嗎?還是他覬覦着自己的臉,所以跑到這裡來下手。東方傲承認了與文普達的關係,那麼他會找到這裡也不奇怪。
那他是已經動手了麼,已經剝下了她整張臉?可是,只有脖子痛,臉上……
是了,臉上已經沒有了感覺,她只有麻木的寒意。
“文普達!”文普達將橫在瑤華脖頸處的銀刀收回,冷眼看着她傷口處不停往外滲出的鮮血,他的眼中帶着一抹對於血液的興奮感。
那股嗜血的,期待着即將到手的獵物的激動。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此刻的瑤華已經淡然無能,顯得有些慌亂。
“做什麼?”文普達聽後冷冷一笑,而後低下身湊到瑤華的眼前,近距離的看着她那美麗的眸子,他眼中盈滿了愜意,他又道:“自然正在劃開你的脖子,然後收藏你的臉。只不過,你卻突然醒了。”
瑤華眼睛睜得大大的,她的眼中充滿了無望的懼意。文普達的話猶如一刀尖銳的毒箭,刺中她的心口,讓她毫無還手之力,讓她充滿了驚恐。
難怪,她的脖子處那般的生疼,原來被劃開了嗎?她現在是不是要感謝她的那個噩夢,將她嚇醒,才能暫時阻止了他這種變~態的行爲?
還是應該慶幸自己沒有在噩夢中死去,死的憋屈。
很快,她的脣畔處帶着一抹嘲笑,她啊,這一次終於過不了生死之關了。忍着斷情絕愛草時,她覺得沒死已是幸運。這一次呢?這一次等待她的結局恐怕不在是憐香惜玉的結果,遇到這般沒有憐惜,又有着特殊癖好的無情男子,她能活下來的機率已經降爲零。
不甘,不甘,她忍了這麼久,眼看距離一輩子陪伴着子卿只差一步,卻栽在了這最後一步上,所以,她滿心充滿了不甘的念頭。忍着這麼多年都過來了,那又豈能甘心被文普達割下臉皮,或者割下頭顱等死?
瑤華,瑤華,你不是最擅長迷惑人心嗎?最擅長忍了嗎?這時候,的確該繼續忍,該繼續講一些迷惑文普達的話,不是麼。
“你這是要割下我的頭,還是我的臉皮?”下定了決心,瑤華冷笑問着。她慢慢的調整情緒,因爲看不見,所以她更要小心自己的措辭,更要認真的聽着細品敵人每一個字眼的意思,還有那冷漠下細微的語調變化。
文普達靜靜看着瑤華臉上的神情,他藍眸中劃過一絲莫測,他應道:“自然是割下你的頭,因爲我想了想,覺得割下你的臉皮,第一失去美感,第二還需要找人來帶,嗯,很麻煩,還是隻剩下一個頭,放在冰室中永遠保存會更好。放心,我的冰室裡有很多漂亮女子亦或者男子的頭,你去了不會寂寞的。”
他在講這些話時,語氣顯得格外的自豪,彷彿這是一件很值得自豪的事。
瑤華只覺得她的頭皮在這一刻發麻,冰室有很多漂亮女子和男子的頭。這文普達不是一般的變~態,簡直已是心理畸形的一個嚴重病態人了。
“其實,你不覺得將頭割下來,會影響我這張臉的整體美感嗎?畢竟,頭割下,頭顱失去身體的營養供應,很快就沒了生氣,雖然在冰室保存,可失去了人原有的光澤顏色,只有一片蒼白,不會說話,不會哭,不會笑,剩下的只有沉默罷了。並且,我有一番話不得不告訴你,那就是我身體內不止一種毒,而是加上古麗那天說的毒已有六七種毒在我體內,我如今沒死,完全就是依靠我脖子上所帶的魁魅,如果我失去它,我的身體就會瞬間爆開,又或者立刻七孔流血而死,那是融入我骨血的蠱毒、厲毒,只要你割下我的頭,不用想,不用等你收藏,我的臉頃刻間就會腐爛掉。如果你不信我的話,你大可以去問問東方傲,我身體中的毒他是最清楚不過的,當然你也可以解開我的衣服看看我的身體,我的身體已經是一片青黑,所以你這次和東方傲做了一次虧本的買賣。”瑤華努力的穩住她的心神,帶着一抹好笑的笑意。
“哦,不對,其實你也不算做錯買賣,畢竟,想要作爲收藏,還是可以的,那就是擁有我。”不等文普達的迴應,她再次開了口。
喜愛美麗的東西,還不惜與東方傲聯手只爲綁走她要她的這張臉,那文普達這種人就是天生的偏執狂,遇到感興趣的東西不管什麼代價都會付上,只爲滿足他心中固執的欲~念。那她又爲什麼不利用他的心理順着他走呢。
雖然,她要死的結局早在文普達的心中定下,可她心中同樣有着固執的求生本能,自然不肯低頭臣服命運再一次安排給她的命運。
闖過了那麼多次的生死劫,連身上帶着這麼多的毒素,還經歷了一次地府一夜遊,都沒能奪走她的命,那麼這一次,她也絕對不能先低頭。她要好好的活着,活着回到她的子卿身邊,陪着他直至走到生命終結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