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女人有病啊,一到傍晚就唱個不停,煩不煩!”這一天憋受不住的藍靈,氣勢洶洶地跑到了文烏爾的院子,當即就扯着嗓子大罵了起來。
依舊一日復一日地站在窗邊唱着歌的文烏爾,被突然闖進來的藍靈微微驚擾了一下,本婉轉的歌聲稍微亂了一下卻很快再次恢復繼續唱着,連眼角都不在掃藍靈一眼,仿若無物的繼續自己的事情。
今日藍靈本就心情很不好,又熱又疲累,剛回到客棧想好好休息一下就被這歌聲給吵的心煩不已,一怒之下,便直接衝到了文烏爾獨院。又見文烏爾對於她的制止不予理會。頓時氣惱,一個飛躍就衝向窗口處,一掌將不會絲毫武功的文烏爾給擊倒,重重摔在地上。
本唱着的歌聲乍然而止,停的突然,停的急促,讓每天傍晚時分就會不自禁站在窗邊的軒轅子卿眼神閃了閃,因爲他剛從屬於他的幻覺之中回神,便轉頭看向文烏爾獨院的方向,獨自疑惑。
爲何而停?
文烏爾沒想到藍靈會這般粗魯的就將她打飛在地,讓她狠狠地摔在地上,眉目間也滿是痛楚,不由的嘴裡抽了個口冷氣。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的哥哥擄走我家女主子,到現在我家女主子生死不明。你倒是不知死活的在這裡每天唱着那不堪入耳的歌。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唱給誰聽的嗎?我告訴你,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們公子對女主子的情意是忠貞不渝,生死相隨的。就你這個卑賤的臭女人,也不先拿鏡子照照你那副德行。”藍靈並沒有亮武器,只是雙眼似是冒火般地怒視着還在地上趴着起不來的文烏爾吼道。
因爲久尋不到瑤華的壓力,堆積的她如今煩躁不安,此時因爲文烏爾的事情,終於讓她像是找到了一個能夠發泄情緒的突破口般,一時之間,竟是毫不手軟的就開始教訓文烏爾,如她所言,文烏爾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只是因爲那麼一丁點的利用價值,才被養着,否則又如何能像現在這般安然無恙。
藍靈聲聲字字的直白辱罵讓文烏爾一直很淡然的臉色唰的一下變的蒼白不已。她緊咬着下脣,慢慢地從地上爬起身,站在了藍靈面前,不卑不亢地直視了回去。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從那次和軒轅子卿對視之後就情不自禁的老是唱起歌來。但是,她也不是糊塗人,很快就明白了爲何會不由地每天都要唱上一首曲子。因爲,她想再次見到他的容顏,再次在他原本站着的原位凝視着他,仔仔細細的看着他眼中很迷惘,卻又將她看成了另外一個人那般的溫柔眼神。
原來,當在乎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人之後,心裡的滋味是那麼的充滿了酸澀,充滿了無奈。
其實,仔細的想一想,怕是任何女子看到軒轅子卿的容貌時也會和她一樣怦然心動吧。只是,這樣的男子雖然註定讓所有女子生死相隨。可也是讓女子們流下血淚最多的無情之人。不過,聽說他也並沒有讓太多女子傷心絕望,只因他這個人冷傲,話語也少,又冷酷無情、殘忍不已,故此,就算有其他女子看上他,也會被他那股身上散發的刺骨寒意給嚇跑。然而,這世上畢竟有一物降一物,就是這樣一個完美、毫無瑕疵的絕世男子卻最後倒在了德文帝的石榴裙下,從此便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而是一個爲情爲愛,爲德文帝甘付出一切的凡人罷了。
但是,就算他現在已經是一介凡人,可他身上的王者傲氣、冰冷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勢卻從不減少半分,依舊是那般的嚇人,讓人望而生畏。包括她也一樣,她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是那次紅菱用琴試探她,她雖然敢直視着他,但她的整個心都被他眼中的冰冷和殺意所驚嚇住。也幸好她穩住了她那稍有虛浮的雙腿才堅持到了最後,不露出半分的懦弱。而現在呢?縱然她保住了她的命,可她心中還是很清楚她如今處在一個什麼位置上,她的哥哥——文普達,將他最心愛的女人德文帝給擄走,這就代表了這世上所有人都被他給打入了地獄。她這個罪魁禍首的妹妹自然更不可能能活到最後。所以,她所唱的歌,只是滿足了她臨死前的期望而已。至少,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她沒資格成爲他心中之人,眼中之人。
“啪!”一個耳光頓時響起。
“你竟敢直視我,簡直就是想死!今天我就割下你的舌頭,讓你變成個啞巴,再也唱不了歌!”藍靈本就在氣頭上,又被文烏爾冷冷地凝視着,讓她更加的惱怒就甩手打了文烏爾一巴掌。但是,事情遠遠還沒有結束,那是因爲她真的將藏在袖中的短匕滑出,要割下文烏爾的舌頭。她最近被這女人給吵煩了,能割下這女人的舌頭可是她一直想做的事!
文烏爾一看藍靈竟真的較真起來,又想起她是獨身被束縛在這獨院,並沒有能護着她的人,更何況她還是階下之囚,讓她知曉若是此時不喊救命,那她可真的就要被斬去舌頭,從此變成啞巴了。然,這裡都是他們的人,就算她驚呼救命,怕也沒人會救下她。那又有和死掉有什麼區別呢?所以,她情願被殺掉,也不願意變成啞巴痛苦着。
“割下我的舌頭有什麼解氣的。如果你真想出氣,不如殺了我多好?”她頂着臉上的五個紅紅指印再次淡淡的直視着氣急敗壞的藍靈,既然活着看不到最後的希望,又何必如此執着,若是連個期盼的想念都沒有,倒不如真的一死了之,更能了卻心中求而不得的痛苦。
“哈哈……你這個女人還在求死啊。”藍靈聽到這些話不由的冷笑幾聲,因爲她想起了最初見到這女人的時候,這文烏爾不止在她面前求死,還在公子、大姐他們的跟前爲求一死,卻因爲還有點用處纔沒動手殺死。這臭女人以爲她是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