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坐在椅子上,讓被解開穴道的風雲清全身一陣輕鬆,他試着慢慢的站起身,然後低聲道:“我能做的做完了,至於她信不信那也只是她的問題了。”
話落,他都沒看軒轅子卿一眼就轉身走向門口方向……
軒轅子卿望着風雲清打開關上的大門,走出這屋子。剩下的唯有他和瑤華兩人而已。
因爲他們兩人的世界,已經完全不在需要他的存在了。
“要不要我點你穴道,讓你昏迷,那樣就不會亂想了。”風雲清頭也不回的離開之後,軒轅子卿纔看向瑤華道。
瑤華茫茫然的擡起淚眸,她望着面前身形頃長、容貌絕世的軒轅子卿心裡一陣揪痛,等了很久,她才泣聲道:“不用!我還沒毒發!”
語氣中的堅定,多多少少讓軒轅子卿放寬心。
“那……”那要不要用點膳食,可是這句話在他剛剛講出一個字的時候就停了下來,雖然風雲清被他給點了穴道坐在大廳裡從晌午講到接近傍晚,他也是本着想轉移話題不讓她繼續胡思亂想的意思想讓她去用點膳食,可就瑤華現在的心境又怎能吃的東西,他只能作罷。
一聲毫不遮掩的長嘆從瑤華嘴中傳出,只見她擡手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而後走到軒轅子卿面前抿脣露出一抹淺笑輕聲道:“一起出去走走吧。”
那故作不在意,故作輕鬆的笑容真是讓軒轅子卿心中作痛,可他卻不能去反駁,只能應下聲道:“好!”她沒有再次大鬧、情緒波動的毒發已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了。
至少這點也算是一個值得安慰的事實。
外面的雪很深,軒轅子卿除了屋外必須的下人之外,其他任何人沒有他的指令都是無法接近這院子的,故此,偌大的院裡白雪並未被輕掃,依舊如同天地所賜那般的原封不動的滿是厚厚的白雪。
瑤華的腳穿的是繡花錦鞋,卻在下一刻就直接踩上了那厚厚的白雪,一腳下去,白雪直至她的膝蓋,很厚……但也無法讓她在挪動第二步,因爲她身上穿的是裙子,不像男子穿的雖是長袍,卻是雙側開分。
軒轅子卿一看瑤華這般,自然心知雪厚,她的衣服實在不適合踩雪在雪上行走,便出聲建議道:“要麼我抱你?”
“不要!”瑤華當即拒絕軒轅子卿的好意,她咬着她本咬破的下脣,那脣上的刺痛讓她腦子格外的清醒。定了定思緒,她伸手提起裙子,只剩下雙腿上薄薄的裡褲,她便這樣的挪了一步。
只是一步,在第二步的時候,她乾脆放下裙子整個身子都直接傾向雪面,直直的撲向雪地。
就在軒轅子卿看到瑤華這般,想要快速上前接着她的時候卻忍了下來。他本以爲她是要摔跤,可在想到她的難過,她的難受便沒有阻攔。
她需要一個發泄的過程,一個讓她完全發泄內心憋屈的世界。
她心裡很苦,亦如他心中一樣,他知道,故此不攔下。
瑤華倒在了純潔的雪地裡,她的頭埋進了白雪之中,白雪的寒意覆蓋在她的整張臉上,帶給她的感覺是那麼的冷,那麼的散發着清香,那麼的讓她感受到窒息。
雪啊雪,你可知我心傷悲,你可知這痛心徹骨的傷痛我是多麼的不想擁有,你又可知我是那麼的很想找回屬於我的記憶,那麼一切的事都會簡單的解決,我便不會這般痛苦。
稍許,軒轅子卿見瑤華還將頭埋進白雪之中,當即眼中滿是急意的往前走了一步,雙手環上她的腰際將她從白雪之中拖了起來……
此刻瑤華的合着眼眸,長長的睫毛上沾上還未化的雪花,她剛剛已在覺得窒息,卻因他的一個拉扯,讓她不由的一個深呼吸,卻還是不願意睜開眼睛。
她的臉已被白雪所凍的白淨的臉上透着凍紅的緋紅,這讓他不由的直接一個攔腰就將她抱在懷中急忙的返身進入了暖和了內屋,將她放在軟榻上,忙忙的伸出他暖和的手將她的小臉捧在手心中去溫暖她。
“何苦呢……”他情不自禁的喃了句。
暖和的掌心讓她凍的發麻的臉頰有些暖意,耳邊傳來軒轅子卿的話語,讓瑤華身子輕輕一顫,何苦呢?她也想知道這是何苦呢?
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改變着一切,她隨波逐流的過着自己的日子,可是那些麻煩,那些仇恨總是不願意放過她。
“你又是何苦的強忍下一切呢?”她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只是語氣很平淡的講出這句話。
她的話讓軒轅子卿微楞了下,但很快他便輕聲道:“我只愛過一個女人,也只擁有過一個女人,她是我的全部,只要是爲她好,又何來何苦的強忍呢!我對她好,全部都出自真心,不曾是所謂的強忍。至少我心裡很清楚,感情本來就很不公平,不是每一份感情都能得到回報,所以我不需要回報,我要的是將她放在心中獨寵一輩子就好。”
瑤華本止住的眼淚在這一刻慢慢的從眼眶之中流了出來,卻在下一刻被一雙纖長美麗的指尖所輕輕擦下,那雙手生的很好看,纖長且又骨節分明,掌下更似乎蘊涵着幸福的暖意,讓她心生靠近。
她的臉在他的掌心輕輕的蹭了一下,卻是這個動作讓軒轅子卿全身僵住,這個動作對於他來說是多麼的熟悉,那是曾經雙眸看不見天地的瑤華總喜歡如貓兒一樣的在他掌心之中蹭一蹭,嫵媚、可愛不已。
她記起來了嗎?
“你……是不是……記起了一些什麼?”他緊張的心緊緊提起,他不自覺的問出了口,只因她的一個小小動作,只因她不自覺間流露出的那一點點細微的親暱。
軒轅子卿的話讓瑤華臉色微怔了下,本合上的眸子在這一刻睜開,那因爲哭泣而泛紅的眸中盈滿水意,她看到他急切的神情心生不解,但她輕聲道:“我依舊不記得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