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曉我本是如此,何必多言呢。”瑤華對於文普達的話不怒反帶着一抹淡笑,按捺下焦躁的內心,此刻的她自然有的是時間來消磨打探消息。
“那你今日來這裡找我作甚?我可沒覺得你是來找我敘舊的。”文普達淺笑地看着坐在他對面的瑤華,也不準備主動開啓話題,樂的同她磨時間。
“你錯了,我真的是來找你敘舊的!”瑤華笑着,她道:“其實我根本沒必要找你再說些什麼,畢竟你我之間本來就沒什麼好說的。有的不過就是生死的仇恨!”
“敘舊?你的敘舊難道是想讓我侮辱你們兩人?那你還真是辜負軒轅子卿對你的一片癡心。”文普達不免恥笑瑤華,而後他又道:“還是說你是來謝謝我治好了你的眼睛,然後讓你恢復記憶的事?”
治好眼睛……瑤華聽到這話的時候心中再次感到震撼,只因她一直以爲自己的眼睛是魏神醫治好的,這一刻她聽到他的這番話,心裡有些糟亂,疑惑的加深,她看來是必然要問。
雖然當初在問到軒轅子卿這件事的時候,對方並沒有任何的表示,既不否認,可也沒有承認,而對於不屑撒謊的軒轅子卿來說,既然想要隱瞞一件事情,那麼不去承認怕纔是最有問題的,想到這裡她微微眯起眼睛,心裡也快速的進行了一番計較。
“是嗎?原來我的眼睛是你治好的,我還一直以爲是魏神醫的高超醫術醫好的。那我還真是要多謝你的好意了。”她不氣,反倒真對文普達道謝。
眼睛這是一個大問題,他讓自己重回光明,無論當初是出於真心假意,此時她能再次看到子卿的容姿,也是他的一番弄巧成拙,於她本人更是沒有絲毫的壞處。
文普達卻在聽到瑤華這話的時候,他的藍眸中劃過一道莫測,他淺笑道:“你這句話算什麼回答?難道是在告訴我,你想起了從前,忘記了你和我在一起的所有事嗎?”
“沒錯,我剛剛的那番話的確是這個意思。”瑤華也不躲避,直言承認。她的確是腦子有一段是空白的,而恰巧這段空白是子卿不願意講,她也答應不再過問的。
只是,今日的疑惑過於多了一些,與其裝作糊塗,不如兩人靜下心的將這件事告一段落,她不想再繼續耗在此處了。況且,她這麼迷迷糊糊的狀態,想要瞞過眼前的文普達也無疑是癡人說夢,如此又何不大大方方的敞開天窗說亮話,也比一便計較着如何應付,一邊思考着如何隱瞞來的強多了。
“那你最後記得事是什麼?”文普達意味不明的問道。忘記,那她最後記得的事應該是他讓她喝下那碗藥的事,再加上她若是不記得的話,那麼軒轅子卿定然是根本沒告訴過她關於這幾個月的事。
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幸事,可就怕這幸事最後會變成一場玩笑。
“還能是什麼事,你讓我喝了一碗藥。”瑤華不在意的隨口講道。
“是嗎?”文普達已是瞭然,他道:“那麼你想知道什麼?是想知道你我同牀之事,還是想知道你在失去記憶下譏諷軒轅子卿的事,又或者,認下的乾兒子的事?”
“我都想知道!”瑤華沉聲道,並不在意對方言語中帶着挑釁的意味。
文普達笑着,他道:“好吧,你既是想知曉真相,那麼我不介意全部告訴你,但是,你可是要撐住,別到時候氣的毒發了,讓軒轅子卿一怒之下宰了我,這種後果我可是承擔不起的,你知道,我這種人是最惜命的。”
既然她如此一言,那麼他還在等什麼呢,自然是添油加醋亂了她的心緒,他可不是軒轅子卿那憐香惜玉的主,到這種時候威脅到自己生命的時候,還能去顧慮瑤華的性命。
瑤華在文普達的這些話中知曉了她的眼睛是他伯父醫治好的,還有認的什麼乾兒子,錦娘什麼的,當然,他說的最多的無非就是她失憶的時候刺激子卿痛苦不堪,甚至當着他的面幫他罵子卿。
聽到這些話她是不是該自責,該氣文普達的挑撥離間。可惜,她不生氣,因爲她知道自己若是生氣就是中了文普達的圈套,他就是巴不得她痛苦,他纔開心,所以,她心疼子卿,讓自己努力不去生氣。
至於文普達所描述出來的那些她曾經失去的記憶,她又如何能夠全部相信,只要聽個三層便好,還有那些亂她心神的事情,以文普達的爲人,不過是垂死掙扎的笑談罷了,她亦無須在意。
“你以爲我的生氣,那麼你就大錯特錯了。我今日來,聽到了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但,又如何?你的這些話,無非到了最後讓我更明白子卿對我的好,對我的不離不棄,那怕我變成一個對你言聽計從不斷爲難他的傀儡,子卿還是對我如一日的好,這也更讓我們相親相愛不已。我該多謝你的,你知道嗎。”她笑看眼前人,露出一抹柔意,卻只爲了子卿。
文普達的話,也就只能信個一分,其他的不過都是故意的作爲罷了。
果然是一場玩笑,果然啊!文普達現在覺得他浪費了那麼多的口舌,真是不值得,因爲他沒有成功的激起瑤華的怒火,可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告訴你,我今日來這裡特意來看你是做什麼!”瑤華在話間已經站起身,她知道文普達被點了穴道,故此動不了,所以她才能如此毫不在意的靠近他。
“什麼?你不是來向問我這些你失去的記憶嗎?還想問什麼?”文普達對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瑤華感到暗暗不好,她帶着了一抹危險的氣息。
“我想問你,東方傲他們在哪裡?”瑤華腳下的步子停在了文普達的跟前,她直視着他淡淡的問道。
“你問我?呵呵……那你要失望了,因爲我不知道他在哪裡!”文普達迴應瑤華。就算他知道,又怎麼可能會去告訴她呢。
況且,東方傲中了他下的毒,如今他被困在這裡,東方傲定是在想辦法來救自己,不然他死,東方傲也一樣玩完。他想,依東方傲不甘心滅國的仇恨,自然會來救自己,只是,面對軒轅子卿這等人,怕是難以救出了。
那麼,他們這算什麼?他可以想象,若是東方傲救不了自己,他給不瞭解藥,那麼他死,東方傲死,軒轅子卿和瑤華絕對是坐收漁翁之利。
整盤棋局中,唯有瑤華才能控制棋局,本來是偏向自己的棋局,到了最後卻變成了他爲他們夫婦二人做了嫁衣,真是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瑤華拔下了頭上的玉簪,那潤玉通透的白玉簪垂着玉珠,煞是美麗,可馬上要沾上血了,她看着文普達微微眯了一下眼,不急不慢問:“最後一句,他人在哪裡?”
文普達看着瑤華拿出的玉簪,眼中出現一抹寒意,他道:“怎麼?我要是不說,你打算要殺了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