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的安撫,就像一道讓瑤華感到溫暖的暖流,本來緊張的情緒一下子便平復了不少,她轉頭看向子卿,對他淺淺一笑,示意自己沒事了。
軒轅子卿看着瑤華微微頷首,而後他看向了已經站在神臺正中央的聖女。
瑤華看到子卿看向聖女,自然隨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就在這時,本爲四周照亮的燈籠忽然全部熄滅,周圍一下子失去了光亮顯得有些黑暗,幸有月色爲之鋪蓋,纔不會漆黑一片。
聖女就站在神臺的中央,此時的她擡眸看向了寬闊無邊的天際,片刻之後,她收回了目光,閉上了眼睛,迎着月光靜靜的站着。
四周寂靜無聲,沒有蟲兒的鳴叫,沒有人們的竊竊私語,靜,靜的宛如沒有一絲人氣,彷彿在場的所有人都似是一具毫無生氣的死屍。
瑤華不知道聖女這是做什麼,旁人都沒人吭聲,太過的安靜,讓她大氣也不敢喘的靜靜站在子卿的身邊,看着沐浴在月光之下的聖女。
月色淡淡,聖女一襲白袍站在月色之下,月光鋪灑在她的身上,彷彿爲她渡上了一層白色的光芒,聖潔、高貴、神聖的不可注視。
這樣安靜的站立着沒多久,聖女纔開始微微擡起雙臂,雙手舉止齊眉,長長的袖擺遮蓋了她的臉龐,她朝着四個方向彎下身行禮之後,纔開始起舞。
在起舞的時候,她身上的氣勢完全變了,全身都蒙上了神聖的光輝,就像是月神下凡一樣美麗卻又充滿了力量。
瑤華在看到聖女這般舞動起來的時候,她驚愕了住,沒想到聖女的舞姿會是這麼的美麗,但又不失力道的充滿了霸道的力量,嫵媚,不失嬌柔,神聖不失高貴,真是讓她的目光忍不住追隨她的每個步伐,每一次起跳,每一次旋轉。
很快,有一種很明顯的聖潔隨着她的舞步散發開來,向四周揮灑,波及到整個神臺,聖潔瞬間就包裹住了瑤華和軒轅子卿周身,並且,波及的遠遠不止這些,甚至將跪在神臺下的所有人,花草樹木全部都籠罩住。
這時候,聖女的額心顯現出了一個金黃色的彎月記號,散發出了溫暖又讓人覺得那是光明的光線。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瑤華在光芒籠罩住的時候,因爲一直想得救的焦急感,怕死亡降臨的害怕,聖巫所言的血孽感到身上沉重的揹負感,而一直鬱結於心的這些念頭一下子竟然全部散掉了。
這讓她整個人都震驚在原地,這就是聖女跳的舞的力量嗎?
聖女還在舞動着,聖潔的光輝越發的強烈了起來,那似是印刻在她額心的彎月也在散發着光芒,節奏似乎越來越快,她旋轉、舞動的也變的很快很快。
瑤華的目光一直都在注視着聖女,但是,就在她忽然轉快的舞姿下,她也感到了頭暈的襲來,讓她不由的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下。
但是,就算搖頭,頭暈的狀況還是沒有緩解,反而更暈了起來,甚至在她的眼裡,聖女的身影一下子變化萬千,似是很多聖女在跳舞一樣。
站立不住的她隨之身子往前傾去,軒轅子卿也感受到了頭暈的伴隨襲來,還特別的強烈,眼前的畫面一下子讓他花了眼。可是,瑤華的手還在他的手心裡緊緊的握着,他就算無法看清楚她,卻也能感受到她的不對勁,更何況她身子傾下去,也拉扯着自己。
可是,這次,他沒有拉住瑤華讓她重新站立住,只因連他都無法再次站立,這頭暈眼花的程度,完全讓他也無法招架。
一下子,他將瑤華禁錮在了自己的懷裡,而後他便感受到了後背上的微痛,他知道他們兩人摔倒在了神臺之上,可是他不要瑤華傷着,僅此而已。
瑤華覺得整個世界都似乎在旋轉着,眼前的一切亂七八糟讓她無法分辨的出是什麼。爲什麼會這樣?這是她此刻唯一的念頭,其他的也思緒不起,因爲她太暈了。
正在跳舞的聖女還在快速的舞動着,她的一個旋轉讓她看向了摔倒在神臺上的瑤華他們,眼神平靜如水,毫無一絲情緒。
沒過多久,快速舞動着舞姿的聖女猝然停了下來,停的很急,卻並不顯得突兀,似是舞蹈已經跳完,她又回到了起式,仍然靜靜的沐浴在月光之下,呼吸平穩並不急促,在這樣的靜立之下,她額心上的彎月記號也隨之褪去,似是從未出現過一樣,消失的一乾二淨。
一會兒,她睜開了眼睛,那一身強烈的氣勢隨着她睜眼的時候瞬間退去。
四周剛剛突然熄滅的燭火再次燃起,照亮了這裡的一切,跪在臺下臉上都是虔誠的衆人也在這時同時站起了身,迴歸了跳舞前的情況。
正在被頭暈眼花所侵襲的瑤華卻在這一瞬清醒了過來,頭不暈了,眼前也不在是繚亂一片了,她再次的驚愕,但腰上的力度讓她知曉子卿一直在保護着自己。
壓在子卿身上的她手忙腳亂的便要起身,在起身的時候她一掃四周看到的便是所有人的起身,但他們的神色還是那麼的恭敬、虔誠,當然她在無意見也看到了紫白,他正在看着自己,這讓她的心猛的一跳,快速的將視線轉開。
“相公,沒事吧。”她在起身的時候就急忙去扶子卿,看到他顯然也有點不對勁的神色,她就知道剛剛的情況他也經歷過了。
“不礙事。”軒轅子卿隨着瑤華的攙扶,他站起身來看着她柔聲迴應着。
聖女此刻已經走到了瑤華他們跟前,她直視着瑤華道:“你們夫婦跟隨我來。”
話落,她便轉身挪步就走,那白袍少年在聖女下了臺子之後就跟隨在她的身後默默無聲。
瑤華聽完聖女的話之後,她看向了子卿疑慮了下,難道祈神儀式還沒結束嗎?今天她從清晨被折騰到現在了,也不知道還要被她們給折騰到何時。
軒轅子卿低下頭在瑤華的額心上輕輕印下一吻,他柔聲道:“既是如此,我們去了才能知曉還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