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能叫惡毒呢,我這張嘴巴最長說的話就是甜言蜜語了,女人們都愛聽,你可是頭一個不愛我說的話的人啊!我的王妃!”風雲清纔不在意瑤華的冷嘲熱諷,笑的邪魅。
跟風雲清耍嘴皮功夫,她瑤華自認沒這個能力,因爲這個男人的臉比城牆還要厚幾百倍,她怎麼可能說的過他?
“風雲清,我很奇怪,本來風漠和南陵聯合起來攻打雲彌,雲彌必輸無疑。可是你們卻不去打仗,反倒讓我作爲和親公主嫁給你做王妃!你這樣的大費周章,到底是爲了什麼!”這是瑤華在聽賢王說完計劃時就一直心存的疑慮,這次終於可以當面問他了。
“哎呀,我還以爲你以後纔會問我,想不到這大婚當晚就等不及了!”風雲清挑眉看着瑤華,頓了頓又道:“不過你既然問了,那我就告訴你好了。你四哥很強大,我一直都很清楚,只不過他強到竟然能讓寧國不出兵,這是很讓我意外的事,當然,更重要的是他還讓寧國皇帝勸越國收回軍士,表示旁觀。你要知道,寧國和越國一直是盟國,寧國皇帝親自勸說,越國必定會收回軍隊。那麼剩下的就是我們兩國對一國,不!正確的來說,是我們兩國對他們三國,這樣吃力討好的事,我可不會做,南陵的皇帝也不會做。所以你就是我們的又一個突破口!”
“你們用我威脅軒轅子卿我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你真的敢肯定用我就可以威脅到他嗎?如果我告訴你,他對我的好都是假的,你們還會這麼想利用我嗎?”瑤華聽完風雲清的話後冷冷一笑。
軒轅子卿的能力她從來沒有懷疑過,只是聽到風雲清的話讓她心中多少有些驚訝,因爲原來不是風漠、南陵打雲彌,而是雲彌和寧國、越國打風南兩國。但是,如果風南兩國只要收回軍隊,然後風漠在主動以邊界一座城池作爲聘禮,要求與雲彌和親冰釋前嫌,那麼假如雲彌不同意和親,偏要出兵打仗,那麼甯越兩國就算想幫雲彌也無濟於事,只因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風漠主動示好,而云彌不接受,那寧、越要是一意孤行幫雲彌,就會本是旁觀還出兵,這出兵完全是出師無名而遭到整個天下唾罵,不是麼。
可是,就算不算上甯越兩國,她也相信皇后和賢王他們也會阻止軒轅子卿,而讓和親順利進行下去。只因她從那次偷聽和後面與賢王的對話,她都看得出,賢王野心勃勃不甘屈服軒轅子卿,想要推翻軒轅子卿成爲雲彌的皇帝,故此才和風南兩國聯手,只爲剷除軒轅子卿不是麼。
然而,她覺得賢王其實也挺愚蠢的,想借用外國的勢力來剷除軒轅子卿,他就不怕到最後就算軒轅子卿死了,風南兩國就那麼輕易的放任他,讓他順利登上皇位嗎?引狼入室的道理,可是血跡斑斑的釘在史書上呢。不,她揣測,賢王並不會是贏家,而是會輸的最一敗塗地的一方。
風雲清一笑,彷彿根本不在意瑤華的話,他站起身,走到瑤華面前,微微彎下身伸手輕撫她那傾世的臉龐笑道:“結論不要下的這麼早。他對你好不好,今後你就會知曉!瑄王妃!”
瑤華皺眉扭頭,躲開風雲清的賤手,而後她冷眼看着他:“結論下的早嗎?我並沒有覺得下的早。因爲你以爲軒轅子卿爲了我遠從京都趕到歷城只爲救我,因爲你以爲他到蠻荒不惜一切只爲救我,都是因他喜歡我,如果你這樣認爲,那就大錯特錯了。風雲清,你以後會知道你錯的是多麼可怕!”
“沒關係,你有沒有用,我心中有數便可。況且現在雲彌還有賢王和薄皇后與他爲敵,除掉他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就算除不掉他,也會拖上他一陣子。”風雲清看着眼中有些厭惡的瑤華,似乎有些不爽,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陰厲。
“好,我也想拭目以待你們除掉他!”瑤華冷笑一聲。不知爲何,她有點擔心,擔憂軒轅子卿起來。
這句話讓風雲清微怔了下,片刻,他坐在了瑤華身旁,好奇道:“我很好奇剛剛這話怎麼會從你的嘴中說出!若是旁人我到不意外,若是你,可是讓我很驚訝。”
“我說的反話,你還聽不懂嗎?”瑤華本想告訴風雲清她的復仇起因,然而話到嘴邊硬是嚥了下去,隨口找了個藉口堵塞他。她不能告訴他真相,免得被他所再次利用。
風雲清挑眉,他笑看瑤華說:“好吧,面對你這樣的傾世容貌,我的理解力下降是理所當然的!”
“我不想和你在瞎扯了,所以現在希望你出去,因爲我要歇息了。”瑤華頓時很無語,而此時一股疲累感重襲她,讓她眼皮有些沉重。
“出去?我的王妃,今晚可是我們的大婚之夜,我可不想讓你獨守空房啊!”風雲清對着瑤華眨了眨眼,略有調侃之意。
“別忘記我當初同意和親而講的條件!你也別以爲我嫁到風漠這樣的條約就可以不算數,因爲要是我死了,你們的計劃可就全部落空了。”瑤華一聽風雲清似乎不想遵守之前的條約,她好心的提醒他,雖然帶了點威脅的意思,不過對於他這樣的人,不威脅是沒用的。
風雲清似是有些顧忌,他定定的看了瑤華許久,他那慢慢沉下的臉再次露出笑容,他起身微微眯眼看了一眼她道:“我真想慢慢的掐死你,享受着看着你死去的過程!”話落,他拂袖轉身離開……
等風雲清離開後,瑤華緊繃的心才放下,剛剛他身上散發着冷冽的殺意,彷彿要將她碎屍萬段一樣,那冷、那恨讓她心生懼意。看來她的確不該與他鬥嘴,畢竟他這人很危險,這一刻還對自己笑,下一刻就冷下臉,如此喜怒無常她不能不警惕。
辰時天已大亮,外面的光亮透過透明的絲紗照進室內,讓這室內亮堂一片。那罩着大紅紗帳、象牙牀旁的一雙鶴頂蟠枝燭臺,燭臺上的通臂紅喜大燭已燃了一夜還未熄滅,但那燭淚堆積,如紅色珊瑚,垂垂累累,緩緩凝結,好生美麗。
瑤華和衣而睡,興許是昨天太過疲累的緣故,待她躺牀上時就睡了過去,也忘記了這裡不是自己的地盤,遺忘了自己如今的險境,沒有絲毫防備的就這麼睡了過去。不過幸好也的確沒出什麼大事。
雖很疲累,可在睡覺的時間上,她已經算是醒來很遲了,先是沐浴,洗掉一身汗意與疲意,然後待她喚來婢女爲她梳妝打扮的時候,她才發現,今日的裝扮卻並不比昨日相差多少,依舊是厚重的宮裝,緊貼着她的肌膚,讓她剛涼快下來的身子頓時感到悶熱,甚至彷彿有些悶的喘不過起來。
“是不是有什麼特別事,怎麼打扮的如此隆重?”瑤華上輩子沒結過婚,古代的婚禮她更是不知道,昨個在皇宮大婚還是身邊有位老宮女教她如何行禮,如何跪拜,這纔沒有鬧出什麼尷尬之事,故此她只是知道婚是完了,難道還要每天都穿的如此隆重?那完全就是要了她的命啊,所以她終是問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