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纖嘴角勾了勾,笑道:“姑娘,你要是累了的話,就先睡一下吧,一會面好了,奴婢再叫你起來就是了。”
夏依依輕輕地“嗯”了一下,聲音中帶了點鼻音,整個人彷彿要睡不睡的樣子。
羽纖給她揉了差不多半刻鐘之多,見夏依依的頭一點一點的,她嘴角冷勾,輕聲的喚道:“姑娘,你睡着了嗎?”
夏依依的回答是頭一點一點的。
羽纖的右手上像是變魔術一般的多出了一根繡花針,再次叫道:“姑娘。”
夏依依仍是閉着眸。
羽纖舉起手中的繡花針,眼看就要往夏依依的肩膀裡扎去,原本應該已經睡着的夏依依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閃身避過了那根繡花針,一雙珠眸冷冽的看着羽纖,眼裡哪裡有一點惺忪。
羽纖看着夏依依,冷笑道:“姑娘真是好警覺性,看來我小看了你。”
夏依依冷笑兩聲,道:“你是誰派來的?”
羽纖把玩着手中的繡花針,笑道:“你也別管我是何人派來的,我只是領人錢財,替人辦事,只要活捉了你,救出我的僱主就可以了,本來我是好心的想要你少受點罪的,只可惜你不領情,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夏依依笑了:“這麼說,你還是爲了我好了?”話落,她出其不意的猛攻上去,她的武功是不如拓跋璟,不過對付一般的女流之輩,她自認還是能夠應付得過去的。
羽纖原本還有些漫不經心,不過在見識到夏依依招招狠辣的招式之後,她也收起了那點輕視之心,全身心的投入到與夏依依的交戰之中。
夏依依上躥下跳,藉着桌上的杯子、茶壺作爲應付的工具,看的羽纖是目瞪口呆,她沒有想到有人在應戰之中還可以如此無賴的。
眼見夏依依操過一邊的椅子丟過來,她忍不住出聲道:“喂,夏依霜,沒有你這樣子的,你這樣還算是跟你比武的嗎?簡直跟個潑婦在市井上打架一樣。”
夏依依很想朝天翻個白眼,道:“美人兒,這叫做兵不厭詐,別忘了,你可是來取我性命的,難道還不許我搞點小動作啊,畢竟跟無恥比起來,我的小命更加的重要,不是嗎?”
羽纖全面奮戰,卻不料夏依依的一雙賤手突然朝她胸部襲來,她尖叫一聲,下意識的雙手遮住自己的胸部,俏臉一紅,瞪着夏依依,道:“夏依霜,你卑鄙無恥。”
夏依依聳聳肩,嘴角邊的笑容簡直讓人恨不得掐死她:“這叫做兵不厭詐,懂?我不過用了一點小伎倆就能打敗你,何樂而不爲你呢?實話跟你說吧,你武功是好,不過到底年輕了些,實戰經驗不夠,我是不太清楚誰花錢僱你來的,但我可以說,那個僱你來的應該是存了低估我之心了。”
說着,夏依依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進攻,擡腿,劈手,側踢,滾翻,不知經過了多少個輪迴的對戰,夏依依抓住了羽纖的手,來了一個過肩摔,狠狠地把人給摔倒在了地上。
夏依依快速的蹲下身,以右手肘抵住了羽纖嫩白的脖子,珠眸一厲,道:“說,你是誰派來的?”
羽纖還沉浸在輸在夏依依手上的錯愕中,聽着夏依依的質問也只是怔愣的看着她。
夏依依的嘴角微微一勾,道:“怎麼,輸給我,覺得不可思議?”
夏依依右手肘加大了力氣,沉聲道:“我不是那些臭男人,可沒有憐香惜玉的潛質,識相的,你就老實的說出你是誰派來的,要不然我就在你如花的臉上劃上幾道。”
說着,夏依依還伸手在人家的嫩臉上摸了一把,賤兮兮的說道:“我看你長得不賴,這肌膚也是嫩如蔥花,要是賣給那些有特殊癖好的男人,我想他們會樂意在你身上留下烙印的。”
羽纖聽的是又羞又氣的,瞪着夏依依道:“你要殺就殺,休要在言語上如此的羞辱於我。”
夏依依笑道:“美人,莫着急,你這如花的容顏,我可捨不得傷了你分毫了。”
羽纖仍是使勁的瞪着她。
“美人……”
話未完,夏依依就敏銳的感受到身後一陣強勁的大風吹來,她拉起羽纖躲過了那道勁風的來襲,循聲看過去,卻是端着一碗粥的素雲。
夏依依輕笑兩聲,還真巧,一來就來倆了。
夏依依的右手掐住了羽纖的脖子,笑道:“美人兒,你回來了啊。”
一別剛開始的溫柔,素雲沉着臉看着夏依依,冷聲道:“放開她!”
夏依依態度很是悠閒的說道:“美人兒,跟你打個商量唄,我放了她,你告訴我幕後主使你們來殺我的是誰,可好?”要是不知道的話,被人惦記着小命的感覺真的十分不舒服。
“放開她,要不然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素雲的聲音更冷了。
夏依依掐着羽纖脖子的手更加的用力了,更是漫不經心的說道:“別人讓我幹這事,我就越喜歡做那件事,你說這麼嫩白的脖子,我輕輕一掐,它會怎麼樣呢?”
“你敢!”
夏依依好笑的看着情緒外露的素雲,道:“作爲一個殺手,遇事不夠冷靜,喜形於色,犯了大忌,我是想不明白幕後主使者怎會派你二人來刺殺我?”
素雲被說的漲紅着臉,道:“你住口!”
夏依依斂去了臉上的笑容,冰冷道:“我數到三,你若是不說,你同伴的命就不要了吧。”她掐着羽纖的手,道:“一,二,三……”
“三”字剛落,夏依依的手勁加大,羽纖的臉慢慢的變紅,姣好的臉蛋微微地扭曲了起來,眼看就要上氣不接下氣,嘴裡不連貫的說道:“素……素雲,救我。”
沒想到另一邊的素雲卻是冷哼一聲,道:“不過是一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棋子罷了,既然你想要她的命,我成全你就是了。”
說着,她手中多了一把飛刀,往前一飛,那把飛刀很精準的朝羽纖飛去,接着,接二連三的飛刀飛去,夏依依一驚,帶着她手中的人質往前一躲,可是那鋪天蓋地而來的飛刀讓她應接不暇,夏依依把手中人推到了一邊,自己就勢一躲,藉着桌子擋住了那來勢兇猛的飛刀。
等到飛刀沒有了,只聽素雲的聲音傳來:“今日算你命大,來日,我一定還會再回來的。”
等夏依依推開桌子的時候,哪裡還有那兩名丫鬟的身影,只是地板上流下了斑斑血跡,看着格外的刺眼不已。
十來名護衛破門而入,乍然見到頭髮有些凌亂不過顯然沒有受什麼傷的夏依依和那地板上的斑斑血跡,他們齊齊的朝夏依依跪下,道:“屬下等來遲,還請姑娘贖罪。”
夏依依看着跪在地上的護衛,突然想到了一句話:兩方打架鬥毆,警察永遠都是來的最遲的,要不是雙方打架散了才姍姍來遲,要不就是人出事了纔來,然後帶着人回去錄個口供,最後事宜,不了了之。
“起來吧。”夏依依沉着臉,道。
“她們剛跑不久,你們快去追吧。”夏依依道。
“已有人去追,屬下等是奉王爺之命來保護你的。”爲首的護衛低首,恭敬的說道。
夏依依揉了揉額頭,道:“芸秀和希香她們呢?”
“不知。”仍是爲首的護衛道:“姑娘要是想找她二人,屬下派人去尋就是了。”
說完,他轉過頭看着身後的兩名護衛:“你們兩個,去把二位姑娘尋來。”
“是。”
兩名護衛領命而去。
過了差不多三十分鐘之久,兩名護衛像是擡豬一般的把人給擡了進來,一次一個,把人放在正中間。
“姑娘,芸秀和希香兩位姑娘吸食了迷煙,這才昏迷不醒,身體並無大礙的。”其中一名護衛道。
夏依依道:“把她們擡到牀上休息吧。”
“是。”四名護衛分兩人把人擡到了夏依依睡的牀上,剛把人放好,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也趕來了。
拓跋璟一雙冷冽的鳳眸看着夏依依,道:“沒受傷吧?”
夏依依聳聳肩,俏皮的旋轉了一圈,道:“爺放心,民女很好。”
“本王不是命你們好生的保護着她的嗎?你們是怎麼保護的,莫非把本王的話當成耳旁風不成?”
拓跋璟揹着手,周身散發着難言的不怒自威,沉聲道。
“屬下等保護主子不周,請王爺責罰。”數名護衛單膝着地,異口同聲的說道。
“護主不周,領罰三十大板。”拓跋璟道。
“是,王爺。”數名護衛不敢有一點怨言的說道。
夏依依假意的咳了兩聲,道:“王爺,能容民女說兩句嗎?”
拓跋璟把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說。”
“民女現在也沒事了,何況他們也不是故意的,這次,爺就大發慈悲的饒了他們吧。”
拓跋璟鳳眸一轉,不容違抗道:“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沒有故意一說。”
霸道!
夏依依心裡腹誹歸腹誹,不過也沒有多求情就是了。
數名護衛無故被罰,沒多大一會兒,院外就傳來了板子起起落落的聲音,不過卻聽不到一個人的悶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