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爺,只要你讓我睡一覺,我的手就全好了,我都傷成這樣了,爺應該也沒興致對我做那件事吧?”夏依依婉轉的說道。
拓跋璟從她的身上起來,雙手負於背後,看着她:“以後不要隨便撩撥一個男人,要不然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隨隨便便就糊弄過去。”
夏依依鬆了口氣,道:“爺慢走,我要睡了。”
拓跋璟只是深深地看着她,最後轉身出了屋,而夏依依則是睏倦不已的閉眸睡了過去,倒顯得有些沒心沒肺了。
第二天,夏依依是自然醒的,等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日上三竿。
外面傳來了敲門聲,芸秀說道:“姑娘,醒了嗎?”
夏依依從牀上起來,右手擡高升了一下懶腰,道:“進來吧。”
門扉被推開,芸秀和希香二人端着洗臉盆走了進來。
“姑娘,昨夜睡得可好?”芸秀把洗臉盆擱在桌子上,淡笑道。
夏依依道:“睡得挺好的。”
芸秀把擰乾的毛巾遞給了夏依依,道:“姑娘,擦把臉吧,一會奴婢會去把早餐給你端來。”
夏依依漱了一下口,又把臉給擦乾淨,坐在椅子上,享受着芸秀二人的伺候。
她的早餐還挺豐富的,一碗小米粥、一盤挺清淡的小菜和一盤小肉,一盤饅頭和一盤肉包子。
“姑娘,這些還合你的胃口嗎?”芸秀說道。
夏依依點點頭,夾了一口菜,還抽空的回答道:“這菜做的挺入味的。”
芸秀笑道:“那就好,就怕姑娘吃不習慣。”
夏依依胃口倒是很好,被關了這麼多天,忍受着雞鴨狗的叫聲不說,還吃的不好,現在有菜有肉有飯有饅頭有包子,夏依依哪還有埋怨的地方啊。
吃完了早餐,夏依依接過芸秀遞過來的帕子,隨意的擦了擦嘴,試探的問道:“芸秀,與我一同來的夏淳,你知道他在哪嗎?”
希香截了芸秀前頭說道:“姑娘說的是那位長得憨憨,看着挺老實的男人吧,他被王爺……”
芸秀瞪了希香一眼,道:“姑娘,你別聽希香胡說八道,奴婢二人就是後宅的下賤丫鬟,一心就想着能把主子伺候好就行了,至於姑娘說的那個男人,奴婢還真的不太清楚。”
夏依依定定的看着芸秀,她知道芸秀在說謊,只是芸秀爲什麼要撒這個謊呢?莫非是拓跋璟對他下了毒手?
以拓跋璟心狠手辣的性子,還真的是說不定。
夏依依心裡一凜,道:“芸秀,你是真的不清楚嗎?”
芸秀斂眉低首,鎮定的回道:“回姑娘,奴婢真的不知。”
“那你能幫我去打聽一下嗎?”夏依依希冀的問道。
“如果姑娘需要的話,奴婢二人是可以幫你去打聽的,不過王爺做事,素來不喜後宅的丫鬟亂打聽,多嚼舌根。”
夏依依眼裡的異光一閃而過,面上,她卻是笑嘻嘻的說道:“芸秀,我的好姐姐,我就一鄉野丫頭,身上最值錢的也就是這支髮簪了,你定是瞧不上的,不過也是我的一片心意,你若幫我打聽到夏大哥到底怎麼樣了,我定在王爺面前替你多多美言幾句的,你也想入得了王爺的眼吧。”
芸秀的眼神閃了一下,連忙倒退了兩步,微垂着頭,道:“姑娘的話折煞奴婢了,姑娘若是實在擔心與你一道來的男人,奴婢可以去幫你打聽,至於這髮簪奴婢是短短不敢收的。”
夏依依笑了:“也是,你從小在王府長大,什麼樣精貴的物什沒有見過,我這支髮簪也就幾個銅板的事,你看不上也是應該的。”
芸秀直接跪在了地上:“姑娘莫要這樣說,奴婢惶恐。”
希香也跟着跪了下來,道:“姑娘莫氣,芸秀姐姐並無瞧不上你髮簪的意思,還請姑娘不要多想。”
夏依依覺得頭疼,這二人還真的是一點玩笑都開不起。
“起來吧,我也無怪你們的意思。”夏依依說道。
“謝姑娘。”
芸秀和希香二人起身,不過明顯對夏依依非常的忌憚,夏依依想,應該是拓跋璟在她二人面前說了什麼,要不然這二人也不會對她這麼的忌憚。
“你們先下去吧。”夏依依說道。
芸秀垂頭道:“姑娘,一會大夫就來給你換紗布了,奴婢還是在這伺候你吧。”
夏依依道:“不了,大夫來了你們再進來吧。”
“是。”芸秀和希香二人乖乖地退了出去。
出了閨房,希香到底年紀小一些,經事也沒有芸秀想的那麼的周全,她脆生生的說道:“芸秀姐姐,剛纔你爲什麼不跟依霜姑娘說實話?”
芸秀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道:“你跟在王爺身邊都這麼多年了,爲什麼這腦子還學不會聰明一些?你若是說了實話,只怕你現在就不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跟我說話了。”
希香有些摸不着頭腦:“爲何?”
“王爺最不喜的就是亂嚼舌根之人,你跟在王爺身邊少說也有好幾年的光景了,竟是一點乖都沒學會,我剛纔那是救你懂不懂?你回去好好想想吧,以後有些事不該說的最好閉緊嘴巴,要不然誰也救不了你。”
芸秀沒好氣的說道。
希香還是理不清她到底哪裡做錯了,不過還是乖乖地說道:“芸秀姐姐教訓的是。”
“以後長點心眼,我不是每次都在你身邊的。”芸秀說道。
“是。”希香說道。
一名看上去也就十二三歲,長相非常可愛的小丫鬟腳步匆匆的迎了上來,給芸秀和希香二人行了一禮,道:“芸秀姐姐,王爺找,正在雲袖亭等着,你快些去吧。”
芸秀點點頭,然後轉頭對希香說道:“希香,你先回夏依霜那,省得她找人沒個可心的伺候着。”
希香點點頭,道:“知道了,芸秀姐姐,我這就回去。”
等希香離開之後,芸秀才隨着那名小丫鬟往雲袖亭走去。
“奴婢參見王爺。”芸秀雙手別於腰際,恭敬的行禮道。
“請吧。”拓跋璟道。
“謝王爺。”芸秀起身,恭恭敬敬的垂首立於一旁。
“她怎麼樣了?”拓跋璟看着亭子外奼紫嫣紅的花,說道。
芸秀自然聽得出他口中的“她”到底是哪一個,遂而恭敬的說道:“回王爺,依霜姑娘一大早起來心情還算順暢,吃了早膳之後有問到夏淳這人,不過王爺有過交代,奴婢二人並沒有透露一分。”
拓跋璟眯了一下眼,道:“你做的很好。”
“謝王爺。”
芸秀不敢邀功,而是繼續說出了她的發現:“王爺有命奴婢注意依霜姑娘的身體,奴婢發現她的左胸上有一個猶如蓮花狀的胎記……”
話未說完,拓跋璟倏然的轉過頭來,銳利的眼神直直的射向了芸秀了。
“可看清楚了?”拓跋璟道。
芸秀微微低垂着頭,避開了拓跋璟那迫人的視線,道:“回王爺,奴婢昨夜親自伺候依霜姑娘沐浴,所以奴婢絕對不會看錯的。”
拓跋璟若有所思,然後他道:“本王知道了,這事不可對任何人提起。”
“是,王爺。”芸秀斂眉低首的說道。
“好好伺候她,切不可怠慢了她,要不然你知道本王的性格。”拓跋璟雙手負於背後,說道。
“奴婢不敢。”芸秀有些戰戰兢兢的說道。
她是愛慕着拓跋璟,可愛慕的同時,她對拓跋璟又是害怕的,拓跋璟這人太過冷漠,也太過絕情,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卑賤丫鬟,一般情況下,她是絕對不會挑戰拓跋璟積威已久的權威。
在她心裡,拓跋璟的權威是不可撼動的,若是不自量力的去撼動,那純屬是拿雞蛋去碰石頭,純粹的自取滅亡。
“你先下去吧。”拓跋璟揮了揮手,說道。
“是,王爺。”芸秀乖乖地退了下去。
“王爺,你打算怎麼做?依芸秀的話,那夏依霜多半還真的就是京城前宰相唯一僅存的女兒了。”李德全湊上前來,說道。
拓跋璟只是看着亭外爭奇鬥豔的花兒,不語。
李德全小心的看了一下拓跋璟的臉色,見他並無慍色,這才大膽的揣測起來。
“王爺,如果那夏依霜真是京城裡頭前宰相之女,您打算?”
李德全小心試探的說道。
“宰相府早已滅亡,老少上下無一人存活,而夏依霜只是夏家村一個平反的鄉野村姑而已,明白了嗎?”
拓跋璟淡淡的開了口。
李德全知道拓跋璟這是要保全夏依依了,只不過他想不通的是,這個夏依依與拓跋璟無依無靠的,怎麼就入了拓跋璟的眼了呢?要知道以前的拓跋璟哪裡管人的生死啊,這次不僅管了,還一手包攬了過來,還真是令人費解了。
不過拓跋璟的心思向來難猜,所以李德全心裡雖然疑慮,卻也不敢表現出來。
拓跋璟又看了一會兒花,便轉身出了亭子,來到了瑾軒院,是原本精心裝潢給他下榻用的院子,不過被夏依依佔用之後,他也就移到了另一處院子,從這可以看出拓跋璟對夏依依有多麼的容忍了。
“奴婢見過王爺。”希香和芸秀給拓跋璟請了安。
“她人呢?”拓跋璟隨口問道。
“回王爺,依霜姑娘正在裡面吃葡萄。”希香斂眉低首的回道。
“你二人怎不在裡面伺候她?”拓跋璟問道。
“回王爺,依霜姑娘說不用。”又是希香回答。
拓跋璟直接率步進了屋內。
入眼的是夏依依正拿着一串晶瑩剔透的紫色葡萄放進嘴裡,吃的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跟在拓跋璟身後的李德全嘴角抽了抽,就這樣一個行爲粗魯,沒有一點點禮儀規矩的女人,他還真的就想不通她怎麼就入了拓跋璟的眼了呢。
夏依依剛拿起一串葡萄吃就看見拓跋璟進來,驚的她立馬從椅子上站起來,還非常破天荒的行了禮:“小女子見過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拓跋璟只是看着她,嘴角邊的笑意甚至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