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獨寵,侯門毒妻 234 誰這麼缺德?!
朱雀大街,正是大順國都最最繁華的街道。
街道兩旁的店鋪鱗次櫛比,應有盡有。南邊的茶葉、北邊的皮草、西邊的牛角、東邊的玳瑁,真是琳琅滿目,令人目不暇接。
不論你需要什麼東西,都能在這裡找到!
正所謂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買不到的。
這裡從卯正開始正式營業,到了酉末纔會關張,幾乎都是人流不斷,就算是新年也照樣如此。
這一日,正值上午,朱雀大街上如同往日一般人羣聳動,川流不息。
本來人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自己購買的物品或者和店家買價還價上,可是突然就有這麼一隊有些刺目而奇怪的隊伍出現了。
說他們刺目,是因爲這明明是幾個壯年的小夥子,可是青天白日裡上街卻是穿着一身漆黑,要不是他們肩頭扛着一擔又一擔的禮盒,估計大多數都會把他們當成擡棺材的。
說他們奇怪,是因爲這些人兩人一組都擡着一個巨大的樟木箱子,那箱子瞧着四四方方,裡面不知道放了些什麼東西,居然壓得那槓桿都快要彎了。
青天白日,在鬧市區中間出現了這麼一隊有些奇怪的人,怎能不令人側目?
李學儒獨自高坐在福源樓上,他的身邊不是三皇子,反而坐了太子!
如今他可是太子正經的大舅哥!
太子和李學儒自然也是看到了這一行扎眼到令人無法忽視的人。
“這是做什麼?怎麼瞧着這麼古怪?”太子喝了一口十年陳釀的女兒紅,歪着頭問李學儒。
李學儒自然也是覺得奇怪得緊,只是不知道怎地,他總覺得那領隊的那個人瞧着有些眼熟。
“來人!”李學儒揚聲說道。
立即就有一個長相伶俐的小廝應聲而入,他行了個大禮,這才問道:“不知道世子有什麼吩咐?”
“去,下去看看,那一隊招搖過市,又擡着箱子的人,到底是什麼來路!”李學儒自己夾了一塊噴香撲鼻的水晶蹄髈放入口中。
果然是入口即化,脣齒留香。
“太子,嘗一嘗小店的拿手好菜,這位大師傅可是我特意從江南請過來的,這手藝絕對是京城一絕!”李學儒得意洋洋的賣弄。
太子看着李學儒這副標準的紈絝子弟的模樣,深深感到無法下手。
他今日紆尊降貴,忙裡偷閒來到這裡和李學儒應酬,無非就是爲了好好拉攏自己這位妻舅。
他忍不住暗自嘆了一口氣。
雖然安遠侯乖乖的把女兒嫁到了太子府,而且太子妃也是大度得體,深得他心,可是獨獨美中不足的是——整個安遠侯並沒有因爲一個景寧縣主而和太子親近多少!
這令得太子有些難以置信。
不是都說景寧縣主是按遠侯夫婦的掌上明珠?也都說安遠侯世子愛妹如命,言聽計從?
怎地人都嫁到了太子府,他們全家反倒和他這個堂堂太子越發的疏遠了?
“學儒,你和岳父大人也該時不時的過府來探望一下靜兒,她每每談起父母,都是思念得緊。”太子依言也嚐了一口那蹄髈,可是卻有些食之無味。
李學儒眉梢一挑,怎能聽不懂太子話裡的意思?
他明着是讓他們父子去探望李學靜,其實壓根就是想要找機會和他們私下裡見面。
可是他這算盤只怕是打錯了!
安遠侯自從李學靜嫁到太子府的那一天起,就已經把李學儒叫過去耳提面命,三令五申,絕對不允許他和太子過從甚密,以免引起皇上的猜忌!
當然了,依着李學儒自己的想法,他是絕對不可能和太子“過從甚密”的,可是他也不得不佩服老爹的謹慎——如今這樣的時候,胡亂站隊的結果基本就等於死路一條。
李學儒的臉上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太子說的這是什麼話?靜兒嫁過去了,自然就是太子府的人,我們畢竟是外人,又是臣下,怎麼好隨筆上門!我妹妹最是懂事的,斷然不會提出這種要求!”
他見太子面容一僵,又接着說道:“如果太子真的心疼靜兒,何不讓她找個機會回府探望?其實父親和我倒也還好,主要是我的母親思女心切。哎……太子,你是不知道啊,靜兒在家的時候,根本就是我父母的眼珠子啊……就連我這個做哥哥的都要嫉妒了。五歲的時候,她調皮爬樹……七歲的時候,她下河捉魚……九歲……十歲……”
太子的臉都要綠了!
他瞧着李學儒絮絮叨叨連一點要停下的意思都沒有,根本就是擺出要長談的架勢,而且這一年一年講下來,等到他說到太子妃近來的事情,只怕天也要黑了。
太子哪裡耐煩聽這些不管痛癢的童年趣事?
他正琢磨着如何能想個辦法,讓李學儒合上那張滔滔不絕的嘴,正趕巧方纔那位下去問事兒的小廝就回來了!
他趕忙說道:“正好!你快來說說,方纔那隊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果然,一向愛湊熱鬧的李學儒終於是閉上了嘴,也等着聽小廝的回覆。
太子鬆了一口氣,心中真是大讚這小廝來得是時候。
那小廝口齒伶俐,聲音清亮,笑着說道:“這可真真是奇事了。”
他見兩位主子果然都露出了更加感興趣的表情,便就清了清嗓子說道:“小人下去攔住那領頭的,細細問了。這才知道,原來這隊人竟然是從安平侯府裡出來的。”
“啥?”李學儒瞪大了眼睛,心道,怪不得覺得那領頭的眼熟,原來竟然是謝安然身邊的人?
太子同意覺得不可思議。
這謝安然本人雖然無論長相和行事都十分的高調,可是相反的,安平侯府卻是一向非常低調,從未有過什麼惡僕行兇,仗勢欺人的行徑。
這也是爲什麼皇上屢次想要削了安平侯這個侯爵位置,卻始終沒有成事——人家名聲好啊,拿不住錯處啊,就沒有正當的理由可以裁撤啊。
這真是頭一遭看到安平侯府的下人這般張揚的出來行走!
“他們這是要去哪裡?爲何又拿了那麼多的東西?”李學儒接着問道。
“嘿嘿,他說了,他們是去趙府的,禮部尚書趙大人家!”那小廝忍不住抿嘴笑道。
“啥?”這下李學儒徹底傻眼了。
那不是趙迎春那個女人家裡?這是鬧得哪一齣?難道謝安然不要命了?他是不是嫌日子太消停了?他家裡那個毒妻能饒得了他?
“世子您彆着急。更精彩的還在後面呢。”那小廝擺出一副說書的架勢,似模似樣的說道:“更奇怪的是,小的還沒等開口套問原因,那領頭的大哥就自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來龍去脈全都說了一遍。”
太子皺着眉頭,越發覺得這事情簡直是有些莫名其妙。哪個大家子出來的僕人會這般口無遮攔?居然就這樣大喇喇的把主人的吩咐一五一十的告訴一個陌生人?
那小廝邊說邊擠眉弄眼:“他說了,他這禮物是安平侯夫人送給趙府的。目的就是爲了賠罪。就是因爲當初想要和趙二夫人結親,結果卻是沒有實現,心中十分抱歉,特此送上禮物,以表歉意!那位大哥十分的和藹可親,只要是有人過去打聽,他都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人家來龍去脈!”
太子的臉色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正所謂五味雜陳。
而李學儒聽到這裡,“噗嗤”一聲直接笑了。
這是誰想出來的陰損主意?
實在是太缺德了!
這下子趙府曾經和安平侯府差點結親的事情豈不是傳揚得天下皆知了?
那趙迎春那女人……
哪裡還能嫁得出去呢?
等到這一隊擡着道歉禮物的黑衣人到達趙府門口的時候,已經是午時了!
“大哥!你要不喝點水?這一路上你到處跟人解釋,估計口水都幹了吧?”一個擡箱子的黑衣人對那位領頭的說道。
那領頭之人名叫謝雨,乃是謝安然身邊又一個得用之人。只是他不同於謝風,時刻跟在謝安然的身邊。他多數是隱在暗處,作爲暗衛保護謝安然的安全。
這一次,他從黑暗處走到了陽光下,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一開始的時候,他面對那些過來打聽的人,多少都有些不自然,說話也不流暢。可是時間長了,十個八個回答過去,也流利了,答案更是倒背如流了。
他抿了抿有些乾裂的嘴脣說道:“別胡扯!趕緊完成世子夫人交代的任務纔是正經!難道你們沒看出來世子是真心看重新夫人!”
那些黑衣人都是先代安平侯身邊的舊人的子弟,所以都是隻聽命於謝安然一人的,自然是將謝安然的命令看得比深知還重要。
他們都忍不住點了點頭,對謝雨的看法表示贊同。
“不但夫人厲害啊,就連夫人身邊的丫頭也個個不是省油的燈啊。我瞧着那紅綃姑娘,看着柔弱纖細的,沒想到編起瞎話來,真是個中老手啊。”其中一個黑衣人不無感慨的說道。
謝雨聽了他的話,老臉一紅。
今日,也算是在那小丫頭面前栽了跟頭。
他本來想的是他們要謹慎行事,儘量不讓人知道他們的目的和去向。
可是沒想到紅綃聽了之後,卻是微微一笑:“這位大哥,我看您還是不瞭解咱們世子夫人。妹子我雖然愚魯,可是跟在夫人身邊多年?,總算是稍微能揣摩得到世子夫人的心思。咱們世子夫人最是個正大光明,心軟善良的,這件事情本就是咱們理虧,所以咱們更加應該做出姿態。今日這一趟,你正是應該敲鑼打鼓,大大方方的走到陽關大道上,並且將你的去向和目的儘可能多的說給其他人聽。”
謝雨當時自然是一愣。
這麼一來,別人不知道都知道世子曾經差點和趙家姑娘結親了?
這樣的事情說出去,對世子夫人有什麼好處?
謝雨到底是做了暗衛太久,這心思未免就有些一根筋,轉不過來這個彎了。
紅綃見狀,只能點的更加透些:“實話告訴你,世子夫人就是想讓其他人都知道這件事情,至於目的嘛……我只能是說無可奉告了。若是你遇到旁人問你,你便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說便是。你自己慢慢想一想,多餘的我就不說了!大哥,快些上路吧,過一會子就要晚了,只怕街上的人都去吃午飯了,這效果可就不那麼好了。”
謝雨看紅綃嫋嫋娜娜的去了,心中突然一動,總算是明白了世子夫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謝雨如今正是在一力執行夫人的安排,儘量完美的完成任務。
到了趙府的正門口,他大喝一聲:“放!”
只聽見“碰”的一聲響,那八個大箱子就一齊轟然降下。
那聲音實在是太過震撼,以至於周圍所有的人家都開了一道縫,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謝雨微微一掃,知道自己目的達到,這才清了清嗓子,聲音渾厚的說道:“安平侯府家人特來貴府送禮請罪!”
這聲音顯然是用了幾分功力的,居然震得人耳膜都嗡嗡作響。
這趙府的門房乃是個老實巴交的中年人,他驚得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再一開小側目,探頭一看。
居然發現有一個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漢在門口叫門!
更嚇人的是,他的身後還跟了十幾個同樣體格彪悍的壯漢,都是虎視眈眈的瞪着他。
他嚇得雙腿發軟,差點直接坐在地上!
這是怎麼話說的,難道說是有人故意上門找茬來了?
不對啊,大老爺和二老爺都是最會做人的,在朝廷上人緣好的不得了,怎麼可能得罪什麼人呢?
“這,這位,大,大爺,您,您有,什麼,什麼吩咐?”門房哆哆嗦嗦的問道,卻是始終不肯開門,放謝雨等人進去。
“這位大哥,煩請您行個方便,我們是安平侯府過來送禮物的,還請您通傳一聲。”
那門房見謝雨雖然長得嚇人,可是卻十分的有禮貌,那高懸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半分,他不由自主的咳嗽了一聲:“咳咳,你,你稍等,我這就去,通,通傳。”
說完,他“碰”的一聲和上門,一路小跑的去二門那裡報信了。
謝雨差點被夾到鼻子,頓時有些不怎麼自在。
看來這陽光底下的差事也不好乾!
他以往都是羨慕謝風可是跟着謝安然出入富貴場所,體驗軟玉溫香,端的是體面無比。
然而如今看來,這還不如在影子裡伺候謝安然來得容易些!
下一次,他還是自動自覺的做影衛吧。
趙大夫人此刻正在府裡發對牌,合帳,哪裡料到突然有人來報,說是門口有人自稱是安平侯府之人,前來送禮。
“哦?”趙大夫人覺得有些奇怪,放下手裡的筆,合上賬冊,繼續問道:“可曾說了來者是何人?”
“啓稟大夫人,門房來說,來得乃是一隊十幾個大漢,並非尋常過來的劉嬤嬤。實在是有些奇怪。”趙大夫人身邊的大丫鬟說道。
趙大夫人心中打鼓。爲何還說是送禮賠罪?這話又是從何說起?
真是有些令人一頭霧水。
她只得迅速的整理了儀容,親自往外面走去。
等到她到了二門的時候,便有婆子過來,將她團團圍住,以阻擋外人的視線。
剛剛出了二門,她便真的就看見那一個身穿黑衣的高大男子,身後放了八個樟木大箱子。
原來門房提前得了消息,尋思着不能讓夫人拋頭露面,便就把人和東西放了進來,可是卻也只讓謝雨一個留下,其他的人又讓出去了。
謝雨見前面浩浩蕩蕩走來一羣女子,被簇擁在中間那人雖然面目模糊,可是滿頭珠翠,遍體綾羅,應當就是主事之人。
他拱手行禮,說道:“在下乃是安平侯府家人,特奉夫人之命前來送禮賠罪!”
“夫人?你們夫人是怎麼說的?”趙大夫人自然而然就把這個“夫人”理解成了陳氏。
謝雨垂首,眼睛不敢直視趙大夫人,沉聲說道:“夫人說了,前次訂親未成之事,全是我們府裡的過錯,卻是一直沒有向貴府賠禮道歉,此次送來些些薄禮,還請笑納!”
趙大夫人這才明白這“賠禮”一說從何而來。
她心道,這陳氏行事也太小心過了。
那事情雖然是兩府默認的,也有一些相熟親近的人家知道,可是到底沒有過了明路,而且大多數人還是不知道的。既然如此,權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也就罷了,何苦這般破費?
可是,她乃是個心思玲瓏的,自然不會把這些話宣諸於口。
這東西是給二房的,自然要二房的人來接收,她是斷然不會沾染半分的。
否則她那偏心眼子的婆婆只怕是又要冷嘲熱諷,擔心她這個做大嫂的貪了小叔子的錢了!
她笑笑說道:“既然如此,我且去喚府裡的二夫人過來,有話你便同她說吧。”
謝雨一愣,怎地這還分好幾個夫人?
此刻他倒是希望紅綃那個小丫頭在這裡幫忙了!
他一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怎麼能弄得明白這後宅裡的彎彎繞繞?
然而客隨主便,既然人家說要找二夫人,那就等着二夫人吧。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同樣又是浩浩蕩蕩過來了一羣女人,這一次那被圍在中間的那一個壓根沒有說話,反而是一個年紀挺大的媽媽上前來問道:“你是何人,究竟爲何求見二夫人?”
謝雨聽了這話,忍不住心裡哀嚎。合着方纔那位夫人並沒有告訴這位他到底是因何而來?
他只能又把紅綃交的話依樣畫葫蘆一般說了一遍。
趙二夫人馬氏皺緊了眉頭,臉上有一絲不悅,也帶了三分的得意。
這安平侯府總算是說句人話,辦件人事了。
那親事作罷之後,安平侯夫人不過是一句“遺憾”就再無他言了,倒像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當時,着實讓馬氏氣了好幾天。
而今前倨後恭,又是放低身份道歉,又是特意送了這麼多東西過來,也算是有些誠意了。
既然如此,她自然是要欣然接受了!
就算留着以後給趙迎春添妝也好!反正也是他們安平侯府失禮在先。
她衝着那個說話的媽媽點了點頭,那媽媽會意:“既然如此,還請你回去帶個話,就說我們二夫人收下了。”
謝雨簡直是欣喜若狂了。
總算是收下了!
他的任務終於完成了!
若不是還在趙府,眼前又有這麼多陌生女人,他幾乎就要歡呼雀躍了!
他連忙又躬身行禮說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告辭了!還請夫人稍後查驗,這些東西都是趙姑娘最喜歡的,是她一早就在安平侯府相中的,若是她看了一定會滿意的。”
說完,謝雨就轉身快步離開了。
馬氏等他走遠了,這纔派了幾個粗壯有力的婆子擡了這些箱子直接送到二房的院子裡去。
那些箱子着實重的驚人,兩個婆子擡起來都是費力不已,等到了二房那邊每個人都是大汗淋漓,渾身痠痛了。
馬氏心中奇怪,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如此的沉重,又說是迎春喜歡的?
她讓人將箱子都放在了二房的私庫之中,隨後就將所有下人都遣了下去,便想着要獨自一人看一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難道竟然都是金銀?否則又怎麼會如此沉重?
這安平侯府居然如此豪富?這八大箱子的金銀,只怕也得有幾萬兩了吧?
想到這裡,即便是馬氏,也忍不住有些期待了!
她費力的慢慢打開了一個箱子。
等到她看清了那箱子裡的東西,頓時,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這是什麼鬼東西?
那箱子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居然只有一大塊太湖石!
一大塊破石頭!
她有些不死心的將那八個箱子都一一打開,可是依舊是——
石頭!
全都是石頭!
只不過是一些造型奇異的石頭!
什麼玩意兒?
馬氏臉色鐵青。
這安平侯府欺人太甚!
居然拿這樣的東西來羞辱他們?
這算是什麼?
陳氏這個老踐人,這是故意的嗎?
她馬氏可不是那種任由她踩着上位的窩囊廢!
她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馬氏氣鼓鼓的回到了自己的房裡,突然覺得嗓子冒煙,便就自己倒了一杯涼茶,誰知又以爲喝得急嗆到了,咳得臉色赤紅。
她氣得直接把那價值不菲的景泰藍的杯子給摔了個粉碎。
那杯子落地,卻恰好有一隻腳伸了進來,就差那麼一點點就直接砸上了。
“你亂髮什麼脾氣!”趙英朗臉色陰沉,揹着手走進屋裡。
馬氏見他面色不虞,心裡奇怪,便稍微收斂脾氣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你還要問我?你可知道,我今日的臉面都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