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猜到,那票歹徒是艾略特找來對付她的,可是,張芸依舊沒想通,爲什麼艾略特要費那麼大的一番工夫?
如果真要抓住她,在華國就可以動手了,幹嘛還要攔截母親派來接她的飛機呢?
再說,把飛機攔截下來之後,又何必費事的綁住她的眼睛,把她一路帶到這個荒僻的林子裡?
艾略特到目前爲止的所有舉動,張芸全都看不明白。
“難道說……你這麼做,是和我母親有關?”張芸強壓着內心的不安,勉強地問道。
她的身體忍不住顫抖,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試圖隱藏着自己內心的惶恐。
她很清楚,越是在對自己不利的環境下,越是不能流露出害怕和恐懼來。
“還不錯嘛,總算猜到一點邊了。”艾略特頓了下,又道,“因爲安娜姑姑堅持不肯和我合作,就算我把她帶到烏克堡來,她那固執的脾氣還是一如往常。這不,我只好用別的辦法來讓她屈服了。”
“你抓我有什麼用?”
“呵呵,用處可大了,親愛的堂妹。”艾略特走上前,擡頭看了眼石牆上的那扇小窗,就在這個時候,窗外夜空上繁星點點,一縷銀白色的月光從小窗外透進來,圍繞在他的身邊,竟然有種說不出來的落寞感。
張芸從未見過這樣的艾略特,從小到大,他們玩在一起的次數多得數不清,張芸從未見過這樣的艾略特。
“要不是因爲安娜姑姑總是站在那小子的那邊,我們也不至於把關係搞到如此糟的地步,再說了,就算當年國王任命他爲王儲又如何,你見過離鄉背井那麼久,音信全無,毫無責任感的王儲嗎?”男人諷刺的說道。
在Kay逃走後,艾略特曾經派出大批的人馬到處去找他,好不容易,有人一路追着Kay,直到華國境內後,便銷聲匿跡。
原以爲再也沒辦法找到Kay了,沒想到,上天還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艾略特得知堂妹莉亞(也就是張芸)也去了華國,便暗自派人盯住她,終於有一次,暗中發現莉亞快遞送了個包裹到某傢俬人醫院去。
之後,才終於掌握到張芸和Kay兩人的行蹤。
這才知道,先前一直追查不到Kay的行蹤,是因爲他已經易容了!
難怪怎麼樣都找不到人!
Kay一直躲在華國裡不出去,連着身邊的小女人的關係,也被艾略特也摸出頭緒來。
最後,艾略特先是軟禁了安娜姑姑,再利用安娜姑姑去控制小堂妹,逼她去把Kay的女人給弄出來。
誰知道,Kay那邊很快就識破了他們的計謀,迅速的把人給救出去。
那一步棋,算是徹底失敗了!
於是,艾略特再度把腦筋動到了自己的姑姑和堂妹身上,他就不相信,只要他掌握住這兩個人,Kay還能夠坐得住。
他的想法很簡單,只要和堂妹結婚,就能迫使安娜姑姑聽他的安排,不再給Kay任何一絲的幫助。
在他們的王國裡,很多貴族都是近親結婚,所以,艾略特纔會把腦筋動到莉亞身上。
對他來說,安娜姑姑和莉亞堂妹都是可以利用的棋子,就看什麼時機用來對付誰最好用而定。
“爲什麼……爲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Kay?”明明兩個堂兄弟可以不用鬧到那個地步的,偏偏就如水火不容般,難以相處在一起。
“爲什麼?我當然是爲了那個王位啊!”艾略特冷冷的說道,說着說着,嘴角彎起一抹嘲弄的微笑,“想當初,王居然不顧衆人反對,硬要把王儲之位傳給那傢伙!也不想想他憑什麼!區區一個私生子也好意思成爲王儲繼承人?!”
“籌劃了那麼久,當然就是爲了有朝一日,我要討回來,原本那該屬於我的一切!”
當初到華國戲劇學院當交換生的程愷,因爲國內的局勢產生了大變化,不得不提前離開,甚至的不告而別。
而因爲他的不告而別,使得林蔚然淪爲校園內的談資,與此同時,在林芯羽刻意的煽動下,校園網絡中則流出一則林蔚然曾經在高中時期,當過替身的黑歷史。
程愷回到國內後,立即被國王指定成爲王位繼承人,藉以穩定國內的局勢。
一度,國內局勢穩定下來,社會繁榮發展。
但,這一切的改變,落在紐頓公爵和其子艾略特的眼裡,卻是萬分刺眼。
身爲第二繼承人的艾略特,暗中聯絡與之親近的權貴們,準備利用Kay的身世來大做文章,打算將他給逼退。
問題是,風聲提前走漏,國王擔心Kay留在國內會發生不可測的意外,便暗地裡把他送出國去。
離開王國後,Kay過了幾年國際傭兵的生活,一直等待回國的機會。
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他真正的身世到底是什麼?
在世人的眼中,Kay是國王的情人琴夫人所生的孩子,按理說,根本就沒有資格繼承王位,但,國王卻一意孤行,非要把王位指定傳給他不可!
……
二十多年前。
屋外雷雨交加,起居室的壁爐內升起熊熊火焰,企圖驅趕室內的溼冷寒意。
琴夫人坐在離國王最遠的位置,靜靜的凝望那有着英俊面容的男人。
那男人是王后珍娜的丈夫,而她,是珍娜最親近的表妹。
按理說,她該稱呼他一身“姐夫”,不過,偏偏這男人又是全國上下最權勢的人。
她不能造次,也不敢造次。
華倫二世站在靠窗邊的地方,眺望遠處的目光這時候收了回來,看向那個渾身拘謹又帶着一絲緊張,坐在離他最遠的沙發上的女孩。
“很抱歉,這麼晚把你找來,我有件事希望你能配合。”
“陛下請說。”
華倫也不繞圈子了,直白道:“珍娜擔心自己保護不了那孩子,希望能在他出生後,就交給你來撫養,並且藉此對外隱藏他的真實身份……”
琴夫人有些吃驚,她不明白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居然嚴重到這個地步?
把孩子交給她來撫養?
她行嗎?
大概是看出琴夫人心裡的疑慮,國王又道:“只要那孩子不在宮裡出生,自然就能避開那些具有狼子野心的人的視線,再說了,讓衆人都以爲我們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這一切自然也就成了那孩子的保護色。”
聽到這兒,琴夫人懂了。
說穿了就是一種障眼法,用意就是在保護那孩子,讓那娃兒可以遠離王宮內爾虞我詐的環境,平安長大。
“我明白了。”琴夫人頓了下,在理解到她的角色已經開始產生改變,她那細緻的臉蛋也忍不住微微一紅。
國王點點頭,交代了句“今晚你留下來做準備”,便先行離開起居室。
只留下琴夫人一個人,和那空氣中所殘留的,淡淡的,屬於國王的古龍水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