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剛剛不是還說是這個男子嗎?”媚娘眉宇微彎,一臉笑意相瞧。
“回大當家的,是我看錯了......”庖廚低了低頭。
“這次沒有看錯?”媚娘挑眉。
“沒有,我可以保證,這次絕對沒有,就是他!”庖廚一臉堅持而道。
青合顫抖着的身子此時搖晃的更加厲害了。
“老......老大,我......我真的是......被逼無奈的啊......”青合口中哆嗦,但身子卻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脖頸上的長刀刺入他的頸間。
“被逼?被誰所逼?如何相逼?”媚娘飽滿緊緻的雙脣緩緩一勾,俯下身子對着青合緩緩而道。
媚娘衣領較大,尤其是她俯下身子的那一剎那,胸前春光乍現無疑,青合雖心中膽怯,但眸中那猥褻的眸光也不由得自媚孃的胸前來回打轉。
不過片刻,鼻尖那鮮血便是橫流而下。
媚娘輕蔑一笑,她自然知道很少能有男人抵抗的了她的勾引,至於那晚對於陶安泰的失誤,一向是她心中的一大遺憾。
“老大,我......我......”青合摸了摸鼻尖不斷流淌的鮮血,慌忙的別開視線,口中支支吾吾。
媚娘臉色未有惱怒,只是緩緩起身,那把長刀仍是直立在青合的頸間,一動未動。
“若是你想不起來,恐怕以後便要沒機會再說了。”媚娘口吻淡淡,手中緊握的長刀不禁用力起來。
“我......我說,我說,是一個身材嬌小的男人,他趁我不注意給我下了毒,也是他......是他說今晚的晚膳老大要吃狗肉和黃鱔的.......”
青合雖然不知道那人所爲何意,但至少也不是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既然於他無害,他當然願意先保全自己的性命。
“身材嬌小的男人......”媚娘脣角一勾,口中喃喃而道,“果然是她!”
“是他是他,真的是他......”青合已經嚇傻,不知道媚娘口中說的到底是誰,只能應聲附和道。
“你說她給你下了毒?”媚娘微微蹙眉,伸手便探在青合的脈搏之上。
青合一臉膽戰心驚,微微的擡高不停的顫抖着的雙手,卻只見媚娘一臉嗤笑的嘲諷着:
“什麼中毒,你分明是被她騙了!”
“什麼?”青合驚訝的轉身,雙眸之間盛滿了一絲不敢相信。
“你已經可以是我的刀下亡魂了,我有必要騙你嗎?”媚娘一臉厭惡的扔下他的手臂,一臉冷意而道。
青合本是驚訝的雙眸一時間被那憤恨所替代,他雖未起身,但是口吻之間明顯盛滿了怒氣,“這個不要命的人竟然敢騙我!”
“而且她並非是男人,而是一名女子。”媚娘緩緩勾脣,看來根本不需要她前去尋她,她就已經乖乖入甕了。
“女子......”青合細細的回想着,當時他已經嚇傻,根本沒有注意眼前這個威脅他的人長什麼模樣,只記得是一身男裝,他就默認爲是一個男人了,沒想到這一次他不僅被人耍了,還是被一個女人給耍了!
“老大,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將那個不要命的女人抓回來!”青合眉頭緊擰,一臉凶神惡煞而道。
“我還能夠再相信你?”媚娘皺了皺眉,口中雖是疑問句,但青合頸間的長刀已經緩緩而下。
“能,能,求老大再給我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青合拱手,對着媚娘一臉鄭重而道。
“好,那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你抓不回那個女人,我可就要你爲這羣慘死的兄弟陪葬去了!”
媚娘冷聲一頓,手中的長刀豁然一抖,自青合鬢角處的長髮間飄然而過,一縷青絲緩緩滑落,驚得青合渾身瑟瑟一抖,匆忙的點頭應和着:
“一定不辜負老大所望,一定不辜負......”
媚娘悄然一笑,微微擡眉,對着青合輕輕地點了點頭。
柏小妍立於暗處,冷冷的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幕,這院內雖慘死不少人,但媚娘卻毫髮無傷,看來她還真是小瞧了這個女人了......
正待柏小妍欲要轉身離去,實施下一項計劃之時,卻聽見門口處,剛剛離開的那個名喚清源的男子在此闖入院內,口中帶着勝利的喜悅。
“老大,我將那個男人抓回來了!”
音落,柏小妍的步子慌忙停住,她一臉擔憂的將視線放在內院中央,卻見陶安泰蒼白的毫無血色的面孔直立在院落中央。
媚娘一臉歡喜,衝着院落中央的陶安泰便是擡腿而去,一改剛剛猙獰似虎的模樣,一臉的嬌羞和愛慕之情瞬間洋溢而出。
“公子,我就說你是捨不得人家的~”她輕聲輕語,一臉曖昧的向着陶安泰的胸前靠去。
陶安泰一臉厭惡,掌都未出,便橫出長劍冷冷的隔開了他與媚娘之間的距離。
“然兒呢?”
他的聲音冷清,面容冷峻,雙眸凌厲,自內而外散發着一股兒冰涼寒潭之意。
媚娘微微的蹙着眉頭,不禁輕然一笑,故作無知而道:“公子你一來便是出口向我要人,我還真是沒人給你呢!況且,然兒是誰,我們這梅紅寨裡還有兄弟名喚然兒的嗎?”
陶安泰冷冷凝眉,他果真是不願再與這個女人過多的浪費口舌,不禁拔出手中長劍,耀眼的劍光自院落內匆匆而顯,隨即只見他冷脣一抿,似乎在隱忍着心中最後的怒氣。
“若是不將然兒毫髮無傷的交出來,休怪我屠了你們整個寨子!”
清源立在一旁,怒氣橫生,不禁站出身來,指着陶安泰便是破口而罵:“不過是我們山寨的階下囚而已,竟然敢對我們老大口出狂言!”
“砰~”只聽得一聲悶響,還沒人來得及看清楚陶安泰究竟是如何出手,便見清源的身子直直飛出,重重墜地。
媚娘眉頭一擰,不禁諂媚一笑,欲要向着陶安泰靠去。
“你強行衝破迷情散的屏障,若是再強行運功,你的性命恐怕會不保的!”
“然兒在哪?”陶安泰手中長劍赫然一轉,他的頭微微側着,冷目而道。
“你看看我滿院慘死的兄弟,都是你的然兒做的!”媚娘眉間微有銳利,面帶不滿的對着陶安泰而道。
“然兒在哪!”不管媚娘口中說着什麼,陶安泰的口中便只剩下了這一句話。
媚娘面色一怔,眉間一擰,看着陶安泰如此冥頑不靈的模樣,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陶安泰雙眸之間迸射出滿滿的殺意,隨即他手腕一轉,劍尖微立,卻是伴隨着他雙眸緊閉,身子赫然的向着大地倒去。
柏小妍自暗處心頭一緊,看着陶安泰昏倒她欲要拔腿而出,卻被身後一雙極爲有力的手掌緊緊拉住。
她漠然回頭,欲要一掌劈向身後之人,卻見言穆一臉慌忙的對着柏小妍小聲說道:“少夫人,先跟我來!”
柏小妍垂下手臂,一臉擔憂的望了望院落中被媚娘抱在懷中的陶安泰,她死死地咬着牙,閉了閉眸子,隨即跟着言穆而去。
不知言穆拽着她究竟去了何處,只是到了一座假山之後,四下無人,言穆才停下了腳步,轉身對着柏小妍跪拜而道:
“剛剛事發突然,冒犯了少夫人,還請少夫人責罰。”
“都什麼時候了,還講這些禮節,告訴我,陶安泰來這裡做什麼?!”柏小妍一臉着急,現在陶安泰還在媚孃的手裡,單憑她與言穆兩個人,根本沒辦法救出陶安泰並且全身而退。
“是少爺主動要來的。”言穆低了低頭,事已至此,他也瞞不得少夫人了。
“爲什麼?”柏小妍死死皺眉。
“今日午時過後,少夫人您剛離開,少爺便醒來了,醒來之後少爺見不到少夫人自然起身相尋,無奈之下,我才告知了少爺少夫人臨行前所留下的話,少爺二話不說便起身說要來梅紅寨尋找夫人。”言穆嘆了嘆,“少爺如今武功盡失,身子虛弱,就連起牀也是費心費力,可是恰逢媚娘派清源前去醫館尋找少爺,少爺將計就計便隨着清源來了......”
柏小妍臉色冷然,沒想到陶安泰竟然爲了尋她,自投羅網,他已經沒有武功在身了,竟然還敢深入虎穴,簡直是不要命了!
“少夫人放心,屬下已經通知了就近的官府,恐怕要不了多久,官府便會派人來了,到時候......”
“到時候陶安泰就被那個女人吃幹抹淨了!”柏小妍渾身冷氣的打斷了言穆口中的話,隨即並未理會言穆呆愣的面容,便一身怒氣,轉身向着剛剛離開的院落方向而去。
“少夫人,您......”言穆臉色一梗,隨即擡腳追上了柏小妍的腳步。
他只想的到自家少爺在媚娘那個女人手裡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方纔願意等候官府派人前來救援,倒是沒曾想那個女人會不會將少爺......
言穆狠狠地搖了搖頭,已經想象不下去,若是自家少爺昏迷之時被一個女人強行非禮,那少爺以後的英名豈不是......
言穆抖了抖身子,追上了柏小妍的腳步,今日無論如何,他也要隨着少夫人一起,將少爺搶回來!
“陶墨辰呢?”柏小妍冷眼相瞧,視線越過了媚孃的身子向着屋內探去。
“你們倒真是很像,一來我梅紅寨都先開口問我要人。”媚娘微微勾眉,腳步慢慢的湊近柏小妍,緊緻的大紅脣微微的抿着,說起話來也是無盡的軟綿。
“廢話少說,趕緊把他交出來。”柏小妍凝眉而道,不願與媚娘浪費過多的口舌。
言穆緊跟在柏小妍身後,手握長劍,看着媚娘腳步一步一步緩緩而來,他不禁緊了緊掌中的刀柄,以備隨時能夠擡劍,抹了那不安分的女人的脖子。
“若我說,我不呢?”媚娘微微挑眉,脣邊帶着挑釁的笑意。
柏小妍冷笑一聲,自袖口間滑落出一把匕首緊握於手中,趁其不備,快步上前,側身一轉,一手緊攥住媚孃的脖頸,令一手匕首緊附其上。
“姑娘果然好身手。”即使在柏小妍手中,媚娘仍是不卑不亢,口吻之間竟是帶着幾分玩味讚許之意。
“老大!”院落中已然有人闖入,一臉緊張的盯着柏小妍手中劫持的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