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我說的那些話,確實是難聽,但是,我這都是爲了你好,爲了柏家好!違抗聖旨,這可是要殺頭,甚至是誅九族的事情!我們承受不起!”
陳武雄深深的知道,違抗聖旨,違抗聖命的後果,那後果之大,大到明王承受不起,大到整個柏家都承受不起!
或許,聖上會看在這些年,明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份子上,想要饒過他,但是,其他人,可不會如此,他們會落井下石,逼.迫着聖上做出決定。
明王在朝廷之中並非隻手遮天,與他相抗衡的還有兩個,兵王與壽王。
兵王或許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做出決定,可能會選擇沉默,可,壽王就不一定了。
在朝廷之中,壽王與明王,本身便是不對頭,若是明王、柏家有事,他絕對會落井下石,火上澆油,讓那把火更加的旺盛!
而以壽王在朝廷中的能力,一拉,便是近乎三分之一的官員,一起聯名上書,那時,哪怕聖上再偏袒明王,也會抵擋不住一衆文武百官的壓力,最終,只會選擇痛斥明王。
明王一倒,柏家也必然土崩瓦解,瞬間,從天堂跌落地獄之中……
陳武雄不想讓柏家冒這個風險,因爲,風險之大,大到要讓柏家承受不起!
“必須當機立斷,否則,受傷的會是柏家!”
欽差大臣陳武雄眼中透露着精芒,那是一抹堅定,現在事情一切還在掌控之中,一旦,事情脫離了掌控,那就必須將其給抹殺,絕不能夠讓柏家受到半點的威脅!
“‘寧陶’?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生得怎樣?三頭六臂!妖魔鬼怪!”
陳武雄冷哼一聲,道:“也不管你究竟是何等的模樣,一旦,發現你的不軌,我陳武雄都會在第一時間殺了你!”
殺意凜然。
達到陳武雄這個高度,已經是不屑於開玩笑,因爲,沒有意義。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牽扯得太多。
就好像當今聖上,金口玉言,說出去的話,便是聖旨,哪怕是一句玩笑話,也有着極大的威能!
“想要我去見你?好,我就如你所願!”
陳武雄起身,踏步離開了。
陶安泰給陳武雄的唯一感覺,就是……神秘!如同一個深淵一般,深不見底,誰都無法徹底的知道那底線在哪兒。
每每他露出一點,陳武雄都以爲自己瞭解了他,可是,到了最後,卻是發現這只不過是個皮毛而已,冰山一角。而且,若是愈發的瞭解卻是發現,陷得更深!
宛如一汪泥潭,掙扎的越是劇烈,陷得也就越深。
陳武雄這一回前來,正是想要看清楚究竟他是何方的神聖?
可是,根本就是如同一團謎,完全就是看不清楚。
這在以往是根本就沒有遇到過的事情。陳武雄自認爲自己也是閱人無數,完全可以憑藉着一個人的一舉一動,判斷出一個人的性格,但是,在陶安泰這兒完全就是行不通的。
陶安泰蹙眉地看着陳武雄,卻也沒有發怒,他自然知道陳武雄此番前來的目的。他微微一笑,道:“怎麼?欽差大人,我臉上有花?竟是能夠讓得大人你如此這般的看着。”
陳武雄不置可否地道:“沒花,但是,比花還要更加的令人入迷!”
他這番話,可不是說大話,而是發自內心的。是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
不知道爲何,陶安泰身上總是涌現出一股神秘、高貴的氣質,令得人不知不覺間的便是迷上了!
或許,柏小妍便是因爲這一點,才能夠和他走在一起。
“哦?”陶安泰微微一笑,道:“那可是我變得更加的帥了!”
陳武雄:“-------”
見過不要臉,沒見到這麼不要臉的。簡直,就是讓人跟他說下去的感覺,都沒有了!
陳武雄淡淡一笑,道:“變帥倒是其次,最爲重要的是,你身上充斥着一股神秘高貴如同皇者血統的氣質!”
是的,看着陶安泰,陳武雄彷彿有一種面對着三王,不,比三王更甚的高貴血統,就算是當今聖皇,也不過是遜色一籌而已。
站在身後的陶軒猛然一驚,身形微微上前,像是在保護着陶安泰一般,以防對面的陳武雄猝不及防的出手。
皇者血統?
當今天下,能夠“稱皇稱帝”的除了那坐在金鑾殿龍椅之上的聖上之後,還能有誰。
也就是說,他起疑了!
這番舉動變化自然逃不過陳武雄的法眼,眉頭微微一皺。卻是在回味着自己剛纔所說的那番話,究竟有哪一個詞,令得他如此的防備。
陶安泰晃了晃茶杯,微微一笑,道:“欽差大人,你這是在開玩笑吧!皇者血統?怎麼可能,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書生而已!大人你這麼說實在是擡舉我了!”
陶安泰自然是能夠感受到陳武雄看待自己時,目光的變化,對於陳武雄所言的每一句話,與陶安泰所想的差不了多少,大同小異,但是,那最後一句話,卻是令得陶安泰震驚不已。
皇者血統?
當今天下,能夠稱皇稱帝者,除了身居皇宮,金鑾殿龍椅之上的那一位之外,還能夠有誰。
自古以來,封皇封帝者只有一個,故而,纔有人將之稱爲“皇帝”,自然是因爲它是獨一無二的,上稟天意的。哪怕是功績再高再好,最多也就是封號王爵,就好像當今大陶三王。
古往今來,稱皇稱帝者,只能只有一個。
所謂的皇者血統,便是稱皇稱帝之人的後代,凡是稱皇稱帝者,身處高位,高坐龍椅,久而久之,體內的血液便是發生逆天的改變,化爲真龍之血。
真龍,又稱之爲皇者血統。
凡是擁有着皇者血統者,其祖上必然是有着稱皇稱帝的至高無上------皇帝。
也正是因爲如此,陶安泰和陶義軒纔會這般的震驚,後者更是上前一步,想要保護好前者。
陶安泰身份非同一般,不能有失!
陶安泰罷罷手,讓得陶義軒退後,微微一笑,倒是顯得有點古井無波,只是,至於心中究竟是如何一番的想法,還真的是一無所知,不得而知。
“欽差大人真是會開玩笑啊!連皇者血統都能夠這般淡定地說出來,真是令某佩服佩服啊!”
陶安泰抱拳以表示對陳武雄說這番話的敬佩。其實,深層意思卻是在告訴陳武雄,你也太會想了,連這種事情都想得出來,最爲關鍵的是,竟然是開得出口。
這一份膽量,可不是誰都能夠擁有的。
大陶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不能夠提起前朝的事情,畢竟,法律根本就不能夠完全擋住所有人的口。而且,人生來便是具有言論自由的權力,他們想要說什麼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外人是無權干涉的。但是,暗地之中卻是異常的討厭、厭惡,那些讚美前朝卻貶低如今的人或者事,這在一些人眼中是會殺頭的。
更何況是身具皇者血統!
至於當今天下大陶聖皇的血統,這陳武雄根本就沒有想過,也根本留不敢想。
衆所周知,當今聖上的子嗣,具有其血統的只有一個,大陶太子陶安泰。
若是,眼前這人真的是大陶太子的話,那這生活也太充滿了戲劇性了吧?
其實,陳武雄不知道的是,這世界本身便是充滿着戲劇性。
人生便是帶有着戲劇性!
若是陳武雄知道眼前自己口中所說的“皇者血統”之人,其實就是她不敢想象的那一幕的話,不知道會有何種想法,會不會直接跳樓自殺,或者是上吊自殺……總之,可以肯定的一點,那就是在事情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會有着許多人悔不當初,當然,也有着許多人會慶幸自己的選擇。
人人表情甚是各異!
事實上也是如此,在陳武雄知道陶安泰的真正身份後,呆了整整三個小時,然後,直接吵着囔着道,我要自殺!我要自殺!我要自殺!這世界太過充滿戲劇性了……
陳武雄盯着陶安泰,面前的茶杯,根本就是一動不動,就這樣靜靜的,不起絲毫的波紋。
但,現實場上卻是瀰漫着一股火藥味,彷彿是有着無盡的刀鋒、劍鋒在不斷的碰撞、碰撞,再碰撞,會直到有一天,這火焰徹底的點燃!
當然,也有着可能一輩子都燃不起來。
只是,不知道是前者概率大還是後者概率大,未來的一切,都是未知,再百般的計劃,也是徒然無用。
正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這處處都是充斥着變化。
一切還是隻能見機行事,以不變應萬變,但是,那計劃還是必須做的。
有備無患!
“說吧,你究竟是哪一朝代的後裔。清明?宋元?”
再往上的朝代,陳武雄便是不再做打算,卻是因爲,皇者血統,高貴。也正是因爲其高貴,揮霍得快,消耗得快!
若在時間的長河中,一切都有變化的。那皇者血統,在歷史長河中會越變越稀薄,直至全部消失,除非,其後代仍舊有人稱皇稱帝!
只是,一旦皇朝破滅了想要再重建一國,根本就是難如登天,尤其,還是在這等神洲大一統的局面。
固然,在之前神洲大地之上出現了許多皇朝破滅,其宗氏士族拋棄家鄉,背井離鄉,從北方來到南方,從東方向着西方前進,創立了一個個的朝代。
那時候,被稱之爲“五代十國”。
那時候之所以可以建立起來,卻是因爲那時候兵荒馬亂,各種草間王莽崛起,諸侯割據爭霸,戰爭頻繁,纔會有神洲諸國並存的局面。
但是,現在神洲大一統,想要再建立一個王朝,難啊!根本就是不可能。
當然說了這麼多,卻是想要讓人知道,陶安泰身上的王者血統必然是宋朝之下,像之前的大唐,李氏家族卻已是淡出了衆人的視線,除非在出現個皇者!
清的,愛新覺羅氏;明的,朱氏;元的,孛兒只斤氏;宋的,趙氏。
這些,陶安泰都知道。
只見他微微一笑,道:“欽差大人,你這玩笑是越開自己越是來勁啊!竟然可以把我一介書生的我,給想象成爲一個身懷皇者血統的高貴之人,還斷定我是前朝宋元明清之人。”
陶安泰正視着他,一字一句道:“爲何,欽差大人不將我想象成爲大陶陶氏的皇者血統?”
陶安泰似笑非笑地看着陳武雄。
“放肆!”
聞聲的陳武雄,驟然間,一拍桌子而起,暴怒。
他指着陶安泰,道:“你知不知道你剛纔說的是什麼?大陶陶氏的皇者血統?你以爲你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