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小妍見狀,淺笑,隨後對玄風道:“她們都走了,我們也去湊湊熱鬧吧!”
玄風卻是阻止柏小妍,道:“小姐不可!”
“爲何?”柏小妍倒是詫異玄風竟會出手攔住她。
“小姐傷勢未痊,若是再受傷怕是太子不會放過我們等人的。”
柏小妍沒想到玄風的回答竟會是這麼一句,她反駁道:“放心吧!哥哥不會那麼做的,哥哥並非是那麼不講理的人。若是小姐我真的是受了傷,哥哥也不會怪罪你們的,你就放心好了。”
可是玄風卻依舊不放柏小妍,柏小妍也只好無奈地回道房間,對玄風道:“今日我便不出門了,我先回房休息,等什麼時候她們回來了就喚醒我。”
“是!小姐!”
柏小妍無奈,本想着離開魏宮離開了哥哥的掌控,卻沒想到自己又一次被自己的師兄管束着自己,這讓她很不開心。
不過回到自己的房間,柏小妍想到那個計劃不免寬心了一些。這可是她第一次佈局,而且還是個不小的局,相信這一次的計劃成功了一定會讓謝煜吃不少的苦頭。
而過不久,她也就可以開始收網了,而一場好戲又將登臺。
“二哥息怒!二哥息怒!”謝三老爺不停地重複這一句,額頭的汗如豆大的雨點,滴在謝三老爺藏青色的鞋面上,鞋面上一片烏青。
“息怒?你讓我如何息怒?”謝煜如鐘聲般渾厚的聲音在大廳內十分壓抑,其中卻蘊含着無限的怒火。
“這、這”謝三老爺平日商人的精明此時完全沒有,就如同幼小的弟弟犯錯後被兄長抓住無力狡辯,一副垂頭喪氣乖乖認錯的模樣。
“你看你娶的好夫人!”謝煜指着謝三夫人,後又覺自己行爲與平日的潑婦行爲無二,遂是放下手,重重拂袖道。
“看我如何?”謝三夫人譏笑地看着眼前一個垂頭喪氣、另一個雖暴躁如雷但還是在極力在壓抑自己,心中有過一絲嗤笑,這就是她與柏芙嫁的夫婿!
“你可知你使得侯府這下顏面全無,而且還讓三皇子從此對謝侯府十分不滿?”謝煜鐵青着臉,對謝三夫人絲毫不在意的表情更是怒氣升了幾分。
“你可知若不是你,你那一雙女兒就不會有那樣的下場了?”謝煜覺得力度不夠還加上了一句。
“呵?是啊!”謝三夫人聽到謝煜的話後,眼眶立即紅了一圈,她哽咽着聲音,“若不是我蓀兒與芷兒就不會遭遇那些事了,就不會現在還在昏迷之中。”
“你也知道是你的錯?”謝煜聽到謝三夫人認錯,臉色稍微好了些。
“我的錯?”謝三夫人猛地瞪大雙眼,看向主座上的謝煜,諷刺道,“我原來不知這世間的文人還有顛倒是非黑白的能力,真不愧是舌燦蓮花的謝侯爺。”
“你給我閉嘴!”謝三老爺對着謝三夫人怒目橫眉道。
謝三夫人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離得謝三爺遠了些,輕蔑道:“侯爺、三爺,你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周圍的下人們聽到謝三夫人的話後,一片倒吸聲響起,不料謝三夫人竟會如此大膽!
“你說什麼?”謝三老爺在謝侯爺之前的對謝三夫人暴怒,一把高高地揚起袖子呵斥道。
“三弟,把手放下,我倒想聽聽弟媳對侯府有何不滿之處!”謝煜在謝三老爺即將揮下的衣袖阻止道,臉上盡是陰鬱。
“侯爺此話可說錯了,我可從未對侯府不滿過。”謝三夫人懶懶地出聲爲自己辯解道。
“那你說說我們怎麼就不是個好東西了!”謝煜將衣服向後一撩,坐在主位上彷彿要認真聽謝三夫人的話。
“你爲了利益,將自己的女兒的後半生謀算進去,我一外人無話可說,但是你不該將注意打在我的一雙女兒身上。現如今計謀不成可將我的一雙女兒害慘了,我可憐的女兒現在昏迷不醒在牀上躺着一動不動。”
謝三夫人說到謝蓀與謝芷之時,語氣變得十分激動,還是深吸了幾口氣後才緩了些,冷淡地繼續說道:“侯爺,你心中可曾有過一絲情感,又或許你根本就是一冷血無情之人?”
不等謝煜出聲,謝三夫人又對謝三爺說道:“三爺,還有你從來都是對侯爺唯唯諾諾,況且你從未爲她們二人考慮過什麼,未能成爲公子身爲女兒家難道就是她們的錯?”
謝三爺冷着聲回道:“莫要胡鬧!我何曾未考慮過她們?”
“你考慮過她們?”謝三夫人突然笑了,漸而大笑,直到眼淚都被逼了出來,她輕輕拭去眼淚。
“嫁給三皇子就是爲她們考慮?而且還是將她們二人一起送於三皇子做妾就是你所謂的考慮?”謝三夫人極爲諷刺,讓謝三爺的臉微微發紅。
謝三爺梗着脖子,道:“能成爲皇家的兒媳難道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而且蓀兒與芷兒還是側王妃,這可是她們難得的福氣。”
“側王妃?不過是一個地位較其他妾高了些,生死大權盡在正王妃手中。要嫁就你去嫁吧!”謝三夫人頂撞謝三老爺道。
“你!”謝三老爺指着謝三夫人鼻子,身子氣得直打顫。
“好了,事情已經成爲鐵板釘釘的了,到時可由不得你說不去就不去!”謝煜在一旁聽得煩燥,出言下令道。
“可是二哥,蓀兒與芷兒此時都躺在牀上,若是到時候因病被拒絕進三皇子府中,這該如何?”謝三爺諾諾道。
“如何?今日本是她們二人進三皇子府邸的日子,你們三房卻給我來這麼一出,難道不是嫌侯府太舒坦了?”
原來,今日是謝蓀與謝芷進三皇子府邸的日子,可是就在一對姐妹要被人扶出閨房之時他人發現兩人昏迷在房中,旁邊還附有一張紙條,上道‘侯府若是再不消停,下場可就不是得罪三皇子這麼簡單!’。
在請過大夫給二人看病後,大夫得出一個結論,二人得了一種奇怪的病,具體是什麼病大夫皆是束手無策,還言道除非無塵山中的金藥師出手,否則他人難以診斷。
而此時謝玦因爲侯府的是非多,對侯府產生了厭倦,遠離了侯府去了鳳國,這也使得謝蓀與謝芷二人的病一直拖着。
“好了,今日之事既然三皇子未曾多言,那便派人將玦兒給我尋來,一定要將她們二人的病儘早治好!”謝煜當機立斷,直接下令不再多言。
三日後,謝蓀與謝芷的病情越發嚴重,兩人的氣息變得微弱,連脈搏都感受不到什麼,把謝三夫人嚇得衣帶不解地在兩人牀頭守着,整日以淚洗臉蓬頭垢面,聽到消息的謝煜厭煩了等待,謝玦也音訊全無,派出的人無人知道謝玦去了何處。
謝煜也就相信了大夫所說,謝蓀與謝芷的病怕是難以醫治,長此以往他也就打消了將謝蓀與謝芷二人送與三皇子這個念頭,又選了幾位美人送到三皇子府中卻被三皇子冷嘲熱諷了一番,不僅美人被退了回來,還惹得三皇子對謝煜十分不順眼。
而一向對他青眼有加的大皇子在得知謝煜的動作後,十分震怒對謝煜漸漸疏離。
謝煜爲這些事磨得十分上火,嘴角連連長出了好幾個火泡,有心與大皇子商議卻被關在門外閉門不見。
謝煜在那邊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謝三夫人這邊卻是極爲淡定。
菊園裡,謝三夫人看着沉睡中的一雙女兒,細細地用絲巾爲她們擦去額頭沁出的汗漬,聲音極輕道:“蓀兒、芷兒,莫怪母親這麼做,母親其實想要你們過上更好的生活,這魏國我們呆不久了,等着母親、等着!”
在將兩人的額頭擦好後,謝三夫人將絲巾在銅盆中洗盡,喚來在外守着的丫鬟:“來人,給我換身衣裳,我要去見侯爺!”
“是!”一位丫鬟應聲推門進來,手腳麻利地爲謝三夫人梳妝洗淨後又悄悄退下。
謝三夫人在離開菊園前看了眼牀上的二人,嘴角不自禁地流露出一個笑容。
書房裡,謝三夫人看着眼前面色消瘦的男子,心道,原來這些日子你在宮主的設計下過得並不舒坦!
“妾身見過侯爺!”謝三夫人施施然的欠身行禮道。
謝煜擡眼看着不請自來的謝三夫人,皺着眉道:“你有何事?”
“侯爺最近是否爲一些事情煩惱?”謝三夫人微微一笑,並未將謝煜對她的不喜放在眼裡,反而悠然問道。
“是又如何?”謝侯爺聽到謝三夫人的話,眼中拂過一絲不快。
“妾身有些法子可以助侯爺一臂之力,妾身可以將此計獻給侯爺,不過侯爺得先答應妾身一件事。”謝三夫人未等謝煜出聲,直接起身走向書房中的雲椅並坐下。
“你有何計?”雖然謝煜不知道謝三夫人心中的想法,但是他直覺謝三夫人有些方法,因爲謝三夫人他從未看清過,而且他也從來都查不到她的身份。
謝三夫人卻對與謝煜的話不予搭理,謝煜又皺起眉頭,道:“你的事情是什麼?”
“謝侯爺應下妾身的事,其實這事對於侯爺來說並不難,侯爺只要允許妾身帶着妾身的一雙女兒去尋無塵山中的金藥師即可。”謝三夫人聽到謝煜的這句問話後,立即眉開眼笑道。
“去尋金藥師?你可知去何處尋?”謝煜疑惑地看向謝三夫人。
“不知!但是我會慢慢尋,終有一日會讓我尋着的。”謝三夫人彷彿尋金藥師是件極爲簡單之事,絲毫不在乎地說道。
“可以,我準了!只是你說的法子又是什麼?”
謝三夫人等着的只有後面一句,她聞言後神秘一笑。
謝三夫人聞言,身子不禁顫了一顫,彷彿被謝煜的這句話嚇着了,她從雲椅上站了起來,臉上立馬換上諂笑:“侯爺,妾身就是一婦人沒有見識,還請侯爺莫要責怪,妾身自當認罰。”
“哼,下去!本侯怎會鬼迷心竅聽你一婦人之言!”謝煜對謝三夫人呵斥道,放下手重重拂袖坐下。
“是,侯爺,妾身告退!只是不知侯爺答應妾身的事可還作數?”謝三夫人臨走前不死心地問了一句。
謝侯爺頭也不擡,冷聲道:“你認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