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有勞你了!這羊皮卷你先收着,到時大有用處!”柏小妍沒想到柏詩會做到這一步,只要尋着了謝煜養兵之處謝煜就難逃一死了。
柏詩將羊皮卷妥善收起,默默退至一旁。
青玉上前,對柏小妍道:“小姐,近日屬下在陶將軍府附近收着,發現一些奇怪之處。”
“哦?細細說來。”柏小妍對青玉的話有些好奇。
“謝家大小姐與陶將軍似乎沒有什麼感情交集,而且陶將軍似乎很少露面,即使上朝也是託病不去,聽陶將軍府上的下人說陶將軍是中毒已深現在不省人事。”青玉說得顛三倒四讓柏小妍有些不明。
“就這些?”柏小妍蹙着眉頭道,陶安泰與謝菲之間的事她並不感興趣,而陶安泰中毒她是知道的,只是爲何陶安泰現如今都還未毒發而亡,是何處出了差錯?
“除此之外,屬下還發現一件事。”青玉欲言又止。
“說!”柏小妍看着青玉,下令道。
“前幾日屬下見陶將軍府有一戴着面具的男子進了將軍府帶上一段時間後又出了將軍府,屬下跟在那男子身後,哪知那男子武功極高對屬下似有察覺,屬下便不敢離得過近,只好遠遠跟着。沒一會兒,屬下便見着那男子進了、進了······”青玉說到後面支支吾吾,臉色漲得通紅,幾人皆是奇怪地向她望去。
柏小妍聞言後想起了面具公子與那晚發生的事,神情變得陰鬱,她擺了擺手,道:“罷了,我知道了。”
青玉頓時鬆了一口氣,當時見到柏小妍在那男子懷中讓青玉十分震驚,雖然只是被抱了一下,但是這麼大大咧咧說出來畢竟對柏小妍的名譽不好。
“你們還有沒有其它消息?”柏小妍在柏詩與青玉說完後出口問道。
見三人搖頭,柏小妍沉思,在塌几上坐下,道:“既然你們沒有,那就有我來說說我們現在的情況。”
“宮主,屬下並不這麼認爲。”柏詩則是不贊同地提出自己的意見。
柏小妍輕挑眉頭,道:“哦!那你說說你的看法。”
“若是謝煜此時兵變,情勢將對他十分不利。”柏詩皺着眉頭道,“首先,他手下的兵力不知深淺,而陶家軍中幾乎人人都歷經百戰、以一敵十且忠於魏國君主,兩方交戰謝煜怕是難以敵過的;再者魏國兩位皇子手中也擁有重兵,這一點謝煜不可能不知道,一旦他發動兵變兩位皇子定會聯手討伐;最後,屬下聽聞謝家還有位老太爺,這位老太爺當年威名遠揚,現在雖說年邁多年不理家事,但這關乎於謝家的存亡,他若是得知謝煜的想法他定會想法子阻止謝煜的行動。因此,屬下並不認可謝煜在此時發動兵變。”
柏詩的一番解釋聽起來頗有道理,柏小妍頷首,道:“你所言不錯,依你所言想必謝煜會在魏君駕崩之時採取行動。”
柏詩沒想到柏小妍會看穿她的想法,訝異地望着柏小妍,聲音有些許波動道:“宮主所言正是屬下心中所想!”
“那時謝煜的順算更大,可是本宮怎會依他所想!”柏小妍當即現出一宮之主的氣勢,嘴角牽起一抹算計的笑意看得周邊的人心中皆是心中發毛,“柏蓉死了,自然要讓他付出一些代價,不然我怎麼對得起你們這些忠於我的人?”
柏詩在聽聞柏蓉的死訊時,面上迅速掠過悲痛被柏小妍看在眼裡,但柏詩的話卻讓柏小妍沒有料到:“謝宮主能如此看重柏蓉,柏蓉的死是她過於自傲,若不是她的輕敵,她又怎會惹來謝煜的人,因此讓宮主身陷危境。她,罪該萬死!”
“罷了,柏蓉只是疏忽,現在我不是好好的沒有少一根毫毛?如今筠苑不安全,青玉與玄風莫要再回去。”柏小妍聽到柏詩的話,已經肯定了當日的青衣人定是謝煜派來的人無疑,因此她對青玉與玄風叮囑道。
“是,小姐!”兩人同時出聲回覆道。
“現如今謝煜雖然知道柏蓉身後有人,但是當時的青衣人一個都不留當場斃命,所以現在謝煜並不知柏蓉身後的人就是我。不過我們還是謹慎爲好,即便我如今的模樣不再是當日在侯府中的模樣。”柏小妍想到此心有餘悸,若是被謝煜發覺了她的身份,到時可就沒有現在這麼輕鬆了。
緩了緩氣,柏小妍在腦中形成一計,她對柏詩問道:“當日派到三皇子府中的兩位美人現如今狀況如何?”
柏詩不知柏小妍心中所想,雖心中嘀咕,但還是恭敬道:“回宮主,她們二人在三皇子府中潛伏地不錯,其中有一位美人盡受三皇子的寵愛。”
“美人多爲蛇蠍,心思想來百轉千回,到時可得小心莫要被蛇反咬一口。”柏小妍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細細研磨着手中的茶杯,彷彿方纔的話不過是不經意的玩笑話。
柏詩一驚,她到時從未想過這個問題,那二人是她親手調教出來的,因此她也未對那二人多加防範,她底氣不足道:“宮主,這不可能吧!”
“萬事皆有可能,有個寵愛自己的男子,怎麼會捨得那男子受半分傷害?”就如柏芙她的姑姑那般,即使是柏國公主依舊還是嫁給世代與柏國不容的魏國忠將謝家子弟。
“宮主說得極是,屬下這便去安排。”柏詩想到自己放了一顆隨時倒戈相向的棋子在敵人旁邊,頓時脊背發涼,到時若真如宮主所言,那她必定逃脫不了。
“嗯,除此之外,你轉告她們,想法子讓三皇子與大皇子徹底不和。”柏小妍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柏詩的雙眼,語氣中的命令不容任何人違背,“還有在魏宮中的那位柏畫,不知我何時有幸能見上一面?”柏小妍話語一變,低沉道。
“宮主莫急,近日屬下便捎信一封進魏宮,讓柏畫想法子出來面見宮主。”柏詩出言對柏小妍道。
“如此便好,望柏詩儘快!”柏小妍達到自己的目的,眼神中不見低沉盡是泰智。
“若宮主無他事,屬下便先行告退!”對於柏小妍的命令柏詩刻不容緩地想要完成。
柏小妍擺擺手,示意柏詩退下。
待柏詩退下後,柏小妍對剩下的三人道:“玄風,聽聞謝玦去了鳳國,你近日動身前往鳳國給我將謝玦尋到。在尋着人後,你只要帶一句話給他‘驪山不太平,若是不想再見侯府中的鬧劇那就儘快啓程趕回魏國。’”
玄風冷冷接下任務,只問了柏小妍一句:“怎麼尋人?”
“只要去那些窮苦之地且沒有多少大夫的地方去尋即可。”柏小妍在侯府待了雖然不久,但是侯府中幾位小姐與公子的性子她確實摸得一清二楚。
“是!”玄風貫徹了一向少言寡語的性子,扔下一個字後便離開了攏月樓。
玄風離開後,偌大的包間之中只剩下青玉、蒹葭與柏小妍。
柏小妍看了眼蒹葭,道“蒹葭,你去給我泡一壺茶來。”
蒹葭拿起柏小妍的茶壺,茶壺中還有不少茶水,而且包間中備有足夠的泉水共用。但是蒹葭還是乖乖聽從柏小妍的命令,出了包間下了樓層。
包廂中升起嫋嫋青煙,一陣極淡的清香四處散開,腦子混沌的青玉聞後不由精神大振。青玉向升起的青煙處看清,不知何時柏小妍竟然燃了清心香,縷縷青煙自鏤空的淡紫色鎏金鏤空香爐中溢出。
柏小妍擺弄着香爐,道“說吧,方纔你一直不願說出的事到底是什麼?”
柏小妍將蒹葭支開就是爲了這事,面具人的神秘身份到底是什麼?而他究竟是怎麼去到筠苑的?他身後之人又會是何人?
“回小姐,當日青玉見到面具男子進了筠苑,而且還抱了小姐,但後面的事青玉便不得而知了,因爲當時有幾人向青玉襲來,青玉見狀不對便離開了筠苑。事後,待青玉回到筠苑時已經人去樓空,而當時柏詩正好尋上門來,於是我便隨着柏詩來到攏月樓。”青玉將後面的事大致與柏小妍講述了一遍。
“看來你也不知後面面具人到底去了?會是何人?”柏小妍蹙緊眉頭,好不容易尋着一個線索又給斷了。
“不過屬下認爲面具人或許與陶安泰有關,小姐,會不會陶安泰便是那位面具人?”青玉想到一種可能,出聲問道。
“你所言我也曾想過,但是這不可能!”柏小妍很肯定地回道。
“小姐,這又是爲何?”青玉不解。
“因爲陶安泰已經身受劇毒,不可運氣動用武力。”柏小妍搖搖頭道。
“那面具之人是何人?”青玉狐疑地問道,後面有加了一句,“那日我親眼所見,那面具人進了陶將軍府,他可否會與陶家有關聯?”
“有極大可能,繼續給我盯着,一旦發現這面具人及時告知與我,不過你可得自己安然無恙,若是遇見危險或是不妥之處及時退身,不必再守。”柏小妍對青玉道。
“是,小姐。”青玉有絲絲感動,柏小妍時刻叮囑她們以性命爲重,這一點是其他主子都難以做到的。
隨之青玉亦是退下,柏小妍獨自留在包間中思慮每一步的部署,就連蒹葭進了房門都沒有察覺。許久,柏小妍才從思緒中抽身出來,見到蒹葭有些驚訝:“你何時來的?”
“蒹葭早已來到房間,只是見小姐想得入神沒有打擾。”蒹葭放下手中的茶壺,爲柏小妍斟上一杯茶,待茶涼後將茶杯放在柏小妍手中。
柏小妍拿過茶杯一飲而盡,笑道:“蒹葭今日見到小姐我的部署可有什麼想法?”
“蒹葭不懂小姐的部署,只是蒹葭覺得小姐當真是長大了不少,越來越有柏後當年睥睨天下的氣派。”蒹葭笑眯眯道,一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喜悅感。
柏小妍“撲哧”一聲,展顏而笑道:“你這張小嘴甜了不少,可是吃多了蜂蜜?”
“纔沒有呢,蒹葭說的是實話。”
“好了,今日有些累了。我們去康城的接到逛逛吧,來康城時日不短了,還未曾好好見過整個康城。”柏小妍起身,步子輕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