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脣微張,陶安泰趁機探入,感覺到柏小妍身子漸漸軟下,他慢慢將柏小妍抱入懷中,直到懷中之人快要窒息,他才戀戀不捨地放開那張嬌嫩的紅脣。
柏小妍的臉已經紅透了,又羞又惱,羞的是被強吻,惱的是陶安泰的無恥行爲。狠狠推開陶安泰,柏小妍不停地用絲帕擦着紅脣,彷彿這樣就能將一切抹掉。
陶安泰皺起眉頭,他拿下柏小妍的手,不悅道:“難道我就那麼讓人討厭?”
柏小妍揮起另一隻手就往陶安泰的臉上扇去,卻在中途被陶安泰拿下,她咬牙切齒地望着陶安泰道:“你這無恥的淫賊!”
陶安泰也知道自己唐突了,他充滿歉意道:“抱歉,妍小姐!這件事是我的不對,請你能原諒!”
“我爲何要原諒你?你屢次三番毀我清白,遲早有一日我要將你碎屍萬段!”柏小妍氣衝上頭,狠狠地瞪着陶安泰道。
“若是妍小姐殺了陶安泰能解氣,那陶安泰就等着小姐來取了陶安泰這條命。”陶安泰也知自己做得不對,可是自己方纔像着了魔似的吻了上去,若是還能再來一次,他想他還是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因爲此時的陶安泰根本還沒有意識到他早已對柏小妍情根深種了,初次見到柏小妍時被她的狠辣所吸引,再到後來柏小妍跌落崖下時因爲解藥陪着她一起墜崖,而那時的她卻沒有乘機取了他的性命讓他心中詫異,再到後來一次次地接近他也一次次地想去了解柏小妍。
柏小妍一聽到陶安泰的話,立即抽出陶安泰腰間纏着的軟劍對上他的脖子,道:“你以爲我不敢嗎?”
因着陶安泰是魏國的大將,所以魏君特准陶安泰可配劍上朝,而進入魏宮前柏小妍就慎重地將匕首從袖中取出放好,因此她身上並沒有什麼兵器,這纔會抽出陶安泰腰間的劍,否則以柏小妍的性子她不屑去動陶安泰的東西。
陶安泰微微一笑,閉上雙眼等待着柏小妍的決定。
柏小妍試着將劍更近一寸,心下卻突然想起在墜崖的那一刻被人救住的劫後餘生的感覺,手上的動作再也進行不下去,手一鬆,劍便掉落在地。
哐噹一聲,驚醒了兩人。
陶安泰眼中劃過一絲自己都沒有意料到的欣喜,他道:“妍小姐,此次時機若是過了,你可不能輕易取了陶安泰的命了。”
柏小妍不想理睬陶安泰,剛剛突然的心軟讓她感到一陣慌亂,她怎麼在那時突然心軟了?
揣着慌亂不定的心,柏小妍擡腿離開原地,她要找一處地方靜一靜,捋一捋思緒纔好。
哪知陶安泰卻不欲輕易放過他,他拉起柏小妍的手道:“先莫要急,本將帶你去看一處好戲。”
柏小妍並不想去看什麼好戲,她試圖掙開陶安泰的手卻始終是徒勞,於是一路走去她都是被陶安泰拉着走的。
走了一會兒,柏小妍擡起頭來,原來是回到了大殿。
陶安泰拉着她在一處角落停下,道:“你這次呆着,馬上就有一處好戲上演,你若是走了這齣好戲可就不算是好戲了。”
柏小妍不知陶安泰葫蘆裡賣着什麼藥,也只好呆在原地,因爲呆在哪裡都毫無差別。
帶陶安泰走開,柏小妍纔看到大殿裡已經有了不少人。向金鑾座處的魏君看去,之前見過的師兄在裡金鑾座下首,而自己的哥哥也在離金鑾座不遠的位置坐着。
“是啊,是啊!大祭司從來都推辭這種宮宴,今日出現在這裡真是稀奇,不知道大祭司何時娶妻。”兩人的悄悄話引得旁的女子也附和道。
粉衣女子不屑地瞥了眼插話的女子,道:“這你都不知道?大祭司是不能娶妻的,你可有見過之前的大祭司有娶妻生子的?”
“那大祭司來這次的宮宴是爲何?”女子也不示弱地反問粉衣女子。
“這?”粉衣女子說不出原因,狠狠地瞪了眼女子便與紫衣宮服的女子離開了原地。
耳根清淨下來的柏小妍默不作聲地飲着身前的案几上的茶水,心中想着陶安泰將她帶來這裡出於何種目的,結合方纔女子的話,她不由地想到塵染,塵染作爲魏國王爺也是沒有娶妻的,難道魏君會藉此機會下旨給塵染結成一樁親事?
柏小妍突然有些煩躁,她不願去想象塵染娶妻的場景,那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的場景。一想到一向對自己關切有加的師兄突然要娶妻生子,不久前還向自己求親的師兄卻轉身求娶他人,柏小妍不禁將手中的茶杯握緊,用力過猛使得關節處有些發白。
未待柏小妍思慮多久,一道柔柔的女聲突然響起,讓原本喧鬧十分的宮宴瞬時安靜下來。
“文丞相之女文柔冉見過君上,願君上身體安康,萬壽無疆!”
柏小妍只見文柔然柔柔弱弱地向魏君欠身行了一禮,文柔冉人如其名,不但聲音清脆婉轉,一舉一行之中盡是大家閨秀之範,此外其姿色亦是楚楚動人、卓而不羣。
上首的魏君面色慈善地看了眼文柔冉,笑着對右手旁下的一姿色嬌豔不凡,略顯媚態的妃子道:“貴妃,都說侄女肖姑,你常唸叨的侄女長得與你可是沒有一絲相似之處。”
原來是文貴妃,只見貴妃掩嘴一笑,媚色橫生,引得魏君流露處一絲驚豔:“君上,冉兒這是隨了我那嫂嫂,所以這纔有不同。”
“愛妃說得是!”魏君哈哈一笑,隨之轉向前笑不語的文柔冉,“你莫不是有什麼才藝想要展示?”
“君上果然是君上,柔冉的這些小心思都讓君上發現了,柔冉想着宴會上光是飲着酒豈不是無趣了些,所以柔冉不才想要獻舞一曲以此拋磚引玉。”文柔冉雖然說得謙虛,但是眼中卻隱隱有着傲氣。
“哦?當年問文貴妃一舞傾城,不知貴妃的侄女是否也能向貴妃當日一般驚豔四座?”魏君眼中有着好奇,大袖一揮讓下首的宮女去準備,因此還問道,“不知柔冉可要有人和曲一首?”
魏君說完,眼神向在場的衆人望去。
於此同時文柔冉卻是向塵染望去,他人也順着文柔冉的目光向塵染望去,衆目睽睽之下,塵染淺然一笑,道:“君上,兒臣願和曲一首。”
雖然隔着遠,但柏小妍一直密切的關注着文柔冉一舉一動,她看見文柔冉在聽到塵染的回覆後面色顯然一喜,她不禁有些氣悶。
蕭聲響起,於此同時文柔冉長袖一揮,氣勢完全一掃之前的柔弱,長袖如同靈蛇一般遊刃有餘,婀娜的身姿踏着簫聲旋轉。
簫聲繚繞,曲動情生,柏小妍的思緒不由被拉回到無塵山上。
“紫筠,從此以後,師兄的簫聲只爲你一人而起,所以往後紫筠可要學好短笛你我能和曲一首。”塵染在吹完一首曲子後,收起手中的玉簫對柏小妍和煦笑道。
當日的柏小妍一心想着學好短笛,只爲將來能與塵染和曲一首,但是在她學會短笛後,塵染卻再也沒有吹過蕭,此時乍一聽到久違的簫聲,她心中劃過一絲怨念。
然而柏小妍在一心陷入思緒之時,絲毫沒有注意到塵染眼中的冰冷。
一曲終了,文柔冉亦是落下最後一步。曲聲動人,舞姿驚豔,四座之內皆是驚歎兩人的默契。
舞完一曲的文柔冉媚眼如絲,此時的姿態到時有幾分似文貴妃,雙頰尚且紅潤,氣息還未平穩之時,只見她盈盈一跪,對着魏君道:“柔冉斗膽,請君上賜婚!”
一旁的文貴妃在聽到文柔冉的話臉上掠過不悅,她輕斥道:“柔冉,放肆!婚姻之事乃是大事,且容你如此輕率!”
“愛妃此言差矣,寡人倒是覺得柔冉敢愛敢恨,看上去柔柔弱弱,原來還是個烈性女子。說吧,看上誰了,莫不是恆王爺吧?”
“可是——”文貴妃還想說什麼被魏君阻止了,她只好神色銳利地望向文柔冉,奈何文柔冉此時低垂着腦袋,並沒有看到文貴妃的警告。
魏君說完此話後,目光向塵染望了過去,而塵染卻是絲毫不避諱魏君的打量。
文柔冉臉上染上羞怯,但還是落落大方地承認道:“正是恆王爺!柔冉願君上能成全!”
“哦?旭兒的意見如何?文丞相之女請嫁,不知旭兒可否願意娶?”魏君臉上看不出絲毫其他的感情,語氣十分親切彷彿平常人家的父親詢問兒子娶妻之事。
“但憑君上決定!文小姐能看上兒臣乃是兒臣的福氣。”塵染中規中矩地回道,讓人挑不出任何錯誤。
“寡人倒是好奇,柔冉是何時心傾恆王爺的?”魏君並沒有急着下旨,反而出聲問道。
“恆王爺文采斐然,柔冉一見傾心,此生非恆王爺不嫁。”文柔冉沒有正面回答魏君的反問,而是向塵染深情款款道。
“柔冉,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坐在柔冉身旁的文丞相再也看不下去了,收到文貴妃的警告後,出聲斥責道。
魏君臉上開始有些不悅,威嚴道:“丞相,難道以恆王爺的身份配不上你的女兒?”
文丞相聞言立即起身下跪,連文貴妃都紅脣緊抿,思考着應對的對策。
這時,柏小妍見柏霽直起身子,薄脣輕啓,道:“君上,不歸認爲既然文小姐芳心已許且發誓非恆王爺一人不嫁,不若就成全文小姐的一番心意。再者,恆王爺此時還未成家,不如就藉此成家,也成全了一樁好事。而且不歸前日佔星,星象上顯示今日紅星鸞動,看來是皇室有樁好事將近。”
魏君見柏霽說到星象,臉色沉凝,贊同道:“大祭司所言不錯,既然大祭司都如此說來,那寡人就成全了文小姐的一番心意。”
說完,魏君由對着文柔冉與塵染道:“你們二人上前聽旨,文丞相之女文柔冉德才兼備、儀容賢淑,特賜文柔冉爲恆王爺正妃,擇日完婚。”
“謝君上!”
“謝君上!”
兩人異口同聲回道,文柔冉接旨後一臉喜悅,而塵染卻是面無表情,看不出一絲的感情。文貴妃雖有不甘,但木已成舟,旨意已經定下再怎麼不甘都無用,於是她別過眼不願再見文柔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