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泰頓時慌了,以爲柏小妍想起以往的事,只言不語只是默默地擦去柏小妍臉上的淚。
“你爲何對我這麼好,讓我都有些瞧不起自己。我本來打算利用你的,你爲何要突然闖入我的內心,讓我對你心存不忍?”柏小妍敲打着陶安泰的胸口,嘴上說着一些自己都有些討厭的撒嬌的意味。
陶安泰聞言,懷疑柏小妍記憶恢復起來的心放回胸口,輕握住柏小妍的雙手,道:“傻妍兒,你想要利用我,這事也讓我很開心,至少你會記住我。我最擔心你對我不置一顧,答應我,不要對我不屑一顧,好不好?”
“我利用你,而你卻對我這麼好,難道你不會感到不值嗎?”柏小妍傻傻地擡頭望着陶安泰,問道。
陶安泰摸了摸柏小妍的腦袋,淺然一笑,剛毅的臉完全柔和下來,平日裡冷峻的臉十分溫暖,柏小妍癡癡地聽着陶安泰笑道:“只要是爲你,沒有什麼值不值得的事,只要你不恨我,你對我有任何感情我都不介意,即使是利用也好。”
“這又是爲何?”
“因爲你若是恨上我,你就不會再理睬我,這還不如你想盡辦法來利用我,至少你會時刻想起我。”
“你真傻!”
“爲了你,我願意一直這麼傻。”
柏小妍的心有些悸動,彷彿被什麼擊中一般,掐了掐手心,她掛着淚珠,我見猶憐道:“你爲何稱我爲‘妍兒’?難道這是我在白家用的乳名嗎?”
陶安泰一愣,眼神變得冷卻下來,道:“妍兒說的不錯,這確實是你的乳名。”
“妍兒,這乳名好生熟悉,原來是我的乳名。”
“對了,我該怎麼稱呼你呢?之前只知你被成爲公子,後來聽謝公子提起你的稱呼,不如我就稱呼你一聲陶大哥,如何?”柏小妍見陶安泰神色不對,立即轉了話頭道。
“陶大哥?難道以後你我成親了,也是這麼生疏的稱呼?”
“陶大哥有什麼意見?”柏小妍倒是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只是提出來緩解兩人之間的氛圍。
“不如你就稱呼一聲相公?”陶安泰說完此話時,眼中充滿了期待。
相公?柏小妍被陶安泰的話愣住了:“陶大哥,我們還未成親,這麼稱呼十分不妥。再者,我們以後還不一定會成親。”
陶安泰在聽到柏小妍最後一句話時,眼中迸出強烈的霸意:“誰敢與我搶親?女人,我告訴你,今生你都不許離開我,我不准你離開。”
“陶大哥,你誤會我的話了。我是指你我離成親尚早,將來說不定會有一些我們意想不到的異數出現,所以我們以後還是莫要做出這般親密之舉。”
“所以你說這麼多,做這麼多不過是想要我不再碰你。你放心,從今日起,直到我們成親的那日,我都不會碰你的。不過你記住,你今生只能是我陶安泰的人,你要是敢離開我,倒是我可會將你擒回,一生都禁錮在我身旁不準離開半步。”
陶安泰的話讓柏小妍有些害怕,她此刻真切地感受到了陶安泰的霸道及不容人違背的強勢,她也確信陶安泰能說到做到。
柏小妍勉強擠出一抹笑:“你放心,只要你不拋棄我,我便不會離開你。”
“我信你!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們成親之日在元宵之後。”
“元宵之後?現在什麼時日?還有多久?”
“還有二十又三日!”陶安泰準確地提出一個時日,讓柏小妍徹底慌了,成親之日將近,留給她的時間還有多久?
見到了柏小妍臉上的還亂,陶安泰貼心道:“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妥之處?”
自然是不妥的,剩給她的時間只有二十又三,太緊迫了。
不過柏小妍卻沒有直言,若是柏小妍直言,依照陶安泰的性子,說不定還會提前,還不如現在就好,想明白後,她搖搖頭,笑道:“並無不妥,只是有些太過緊張與害怕。”
“無礙,你不用做任何事,只要等着就好,我會辦好一切將你迎娶進門。”陶安泰說完便欲把柏小妍抱入懷中,但轉眼一想不久前答應了柏小妍的事,只好將擡到半空的手放下。
按捺住心中的慾望,陶安泰費了好大的勁纔對柏小妍道:“今日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來看你。”
“是!”柏小妍默默地回覆了一句,在陶安泰轉身之際,她終於將考慮再三的話說出,“下次莫要再飲酒,飲酒傷身。”
已經轉過身子的陶安泰嘴角釋出一個笑,輕聲道:“這飲酒還是你教我學會的。”
可惜柏小妍並沒有聽到陶安泰的低語,在見到陶安泰的身子消失在黑暗之中後,柏小妍合上了房門,自言自語道:“喜意又跑去什麼地方了,今日不是她值班嗎?”
叩叩叩!
“誰?”
敲門之人並沒有停下,再次敲響了門。
“來了!”柏小妍以爲是陶安泰去而復返,打開房門,於是話都還未說出便被棄在一旁。
看着喜意,柏小妍有些不滿道:“你還知道回來?”
喜意滿臉堆笑,道:“小姐可莫要冤枉我了,喜意不過是想要公子與小姐的感情能更深一些。”
柏小妍打了個呵欠,不欲再與喜意糾纏,於是道:“你回來有何事?”
“小姐,有大事!”
柏小妍拿着茶杯的手不自覺地頓住,心彷彿被什麼蟄了一下,突然有一陣疼痛,她忍住突如其來的不適,輕笑道:“是嗎?看來她挺會討人喜歡的,讓我不禁都對這位毓小姐心生好奇。”
“不錯,小姐。這位毓小姐卻是挺招人喜歡的,這府上上上下下幾乎都對這位毓小姐稱讚不已,而且她們還說讓小姐離開這兒。真的是癡人說夢,小姐纔是正主,憑什麼讓我們離開?小姐,我們要想辦法將她弄出這府邸,讓她不能與公子靠近。”喜意在說到毓秀時十分激動,爲柏小妍抱打不平。
柏小妍倒是不在意,她道:“爲何要將她弄出府邸?”
“小姐,她可是會與小姐搶公子,小姐難道不要採取手段將那些接近公子的女子都處理了嗎?”喜意恨鐵不成鋼對着柏小妍道。
“爲什麼要處理掉?,將她留下不是更好嗎?”
喜意一時愣住,不過很快就笑道:“原來小姐早有計謀,不知小姐有何計謀?”
“喜意,你誤會我了。我僅僅只是想要將她留在府中,並非要去對付她。”
“小姐,這不可能?”喜意不可置信地叫出了聲。
“既然她能在陶公子身邊帶上這麼久的時日,想必她是陶公子不可或缺的人,我爲何要驅走她反而討得陶公子的不喜呢?”
喜意恍然大悟:“小姐說得極是,是喜意膚淺了,喜意還以爲小姐不在乎公子,所以纔出此言。不過小姐,公子可是小姐的表哥,小姐這麼喚公子過於生疏了。”
柏小妍只是笑沒有再出聲,心中想得卻是另外一回事。將毓小姐留在陶安泰身邊是爲了分散陶安泰的注意,讓陶安泰不再注意她,爲此她好爭取時間尋處自己的身世。
雖然四周的人都稱呼她爲“白小姐”,但是她卻對“白琴”十分陌生,反而對“妍兒”十分熟悉,好像有人曾無數次稱呼過,但柏小妍卻始終想不出到底是誰,所以柏小妍決定出去走走試試運氣,看能不能尋回記憶。
“那小姐計劃怎麼做?”喜意見柏小妍不語,以爲柏小妍在思考着她認爲重要的事,然而柏小妍卻並不在意這件事。
“以靜制動!”柏小妍吐出四個字後,飲了一口冷茶。
說完,柏小妍便皺起了眉頭,喜意見狀,識趣地沒有再問,默默地站在柏小妍身旁。
房內一片沉默,雖然這深得柏小妍心意,可見喜意卻沒有那麼輕鬆,於是出聲打破了難的寧靜,道:“你之前不是這府上的丫鬟?”
喜意搖搖腦袋,道:“奴婢一直都是小姐的貼身丫鬟,並非這府中的丫鬟,奴婢也是在前幾日隨着小姐一起進的府邸。”
“所以你對這府中也不熟悉?”
“是的,小姐!”
“短短几日,你與謝大夫倒是相處得不錯。”柏小妍意味不明地對喜意說了一句。
喜意當即便跪了下來,有些慌亂道:“小姐,是喜意的不對。喜意不該擅自與謝大夫走得太近。”
柏小妍被喜意突然的下跪嚇了一跳,急忙扶起喜意,道:“傻喜意,我又沒有責怪你什麼,快快起來,別動不動就下跪。我只是好奇你是怎麼與那謝大夫熟識的。”
喜意直起了身子,但是雙眼不敢望着柏小妍:“喜意因爲仰慕謝大夫,所以時常去謝大夫的藥廬,一來二去,謝大夫便認識了喜意,對喜意也多有照顧。小姐放心,喜意不會做出什麼讓小姐蒙羞之事。”
“對謝大夫有仰慕之情又不是什麼大錯,你無須這麼緊張。七情六慾乃人之常情,你放心,我能理解。”
“謝小姐!”喜意臉上的忐忑消了不少。
“不過謝大夫是什麼人?他與陶公子關係如何?”
“回小姐,這位謝大夫是什麼身份,奴婢也不知,只是知曉他在府中的地位很高,除了公子,這下面的人對謝大夫都是畢恭畢敬的。”
“哦?是嗎?”柏小妍心中活絡開來,白日裡謝大夫爲柏小妍治過病,謝大夫的一舉一動中似乎對柏小妍十分忌諱,既然這位謝大夫如此幾乎忌諱見着她,想必是對她隱藏了些什麼,看來得找機會與這位謝大夫見上一面。
“而且奴婢還聽說了,謝大夫可以隨意在這府中出入。”
“怎麼?難道這府門不容許隨意出入?”
“小姐所言不錯,不知爲何,在前幾日,這府上不容許任何人出入,府中上上下下除非有令牌,否則一律不得出府。”
“令牌?何人手中有令牌?”
“小姐難道想要出去?”
“不錯,常日悶在內室感覺身子甚是疲倦,倒是想要出去透透氣。”
“小姐若是想要出府,可以向公子詢問令牌,相信公子一定會給小姐令牌的。”
柏小妍沒有自信陶安泰會放她出府,說不出原因,可卻有這種直覺:“尋個時日我問問。”
“小姐,你要相信公子一定會答應的。公子對你是什麼樣的,喜意看得一清二楚。不過若是小姐不極力爭取,公子或許不久便會被人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