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素和着孫大娘到了這廟中,人山人海的,不少的妙齡女子都是藉着這個機會來,尋找着自己的心儀男子來。
自然也是有了許多的男子來,或胖或瘦,擠在這門外。
秦流素和着孫大娘排起了隊來,等着廟宇的門打開來。
保險起見,孫大娘用着白沙矇住了秦流素的面貌來,在這一羣菇涼中間,也是很是顯眼的。
凌慕寒駕着馬車來到了廟宇這邊,看到了排起了的長長的人羣,皺了皺眉頭,又是拉下來了坐在馬車中的呂詠梅來。
“詠梅妹妹可是要小心些來,扶着我的手來,莫要受傷了。”
凌慕寒溫柔的一笑,呂詠梅點了點頭。
“今日是這廟會來,許多男女都是來這裡來求籤來,”
凌慕寒耐心的解釋着來,呂詠梅的眼睛亮了許多。
“我自然是知道的,這京城中也是有的,但是沒有這般熱鬧來,而且也是在那晚上來,沒想到白城竟然下午就開始了。”
凌慕寒笑了起來,“我當初來的時候,聽人說着也是奇怪的。走吧,詠梅妹妹,今日我就爲你開個後門,我們去那後門邊,我早早的也就打過招呼了。”
“好。”
凌慕寒和着呂詠梅帶着一羣丫鬟走了後門來,卻不想遇到了王員外來。
“大人,小人這廂有禮了!”
王員外拱手作了作揖來,凌慕寒自然也是回禮的。
王員外當然看到了凌慕寒身邊的女子來。
“怎的大人身邊的女子與那日不同來?”
王員外出聲來,呂詠梅好奇的擡起了頭來。
凌慕寒心道不好:“遭了!忘了此人是見過秦流素的。”
凌慕寒皮笑肉不笑來,“這位是我的妹妹來,從家鄉趕來,我便帶她看看白城的風景來,不知道王員外再此做什麼?”
王員外的眼睛露出了一絲的悲傷來,“今日是家妻的喪日來,我便來這廟會看看。”
“哦……那王員外我們就先告辭了。”
呂詠梅站在一旁的臉色不是很好來着,凌慕寒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從這花園中折了一朵月季來遞給了呂詠梅來。
“月季只應天上物,四時榮謝色常同。這月季倒是開的鮮豔來,只不過還是詠梅妹妹人比花嬌來。”
逗的呂詠梅哈哈大笑來,原本不高興的心情頓時也是煙消雲散了。
兩人進了這佛堂中,先是拜了拜,呂詠梅瞧見了不遠處的求籤,又是來了興趣,非要去瞧一瞧,此時,廟宇中的門也是打開了,許多人都涌了進來。
秦流素被這人羣衝的與這孫大娘失散了。
秦流素也是覺得無聊,這廟宇也是很大的,走到了沒有什麼人的地方,秦流素自己伸手摘下來了了臉上的面紗來,舒了口氣。
“終於舒服了許多來。”
又是瞧到了那個在那合歡樹下襬着攤子的僧侶來,玩性大發,也是走了過去。
彼時,這凌慕寒和着呂詠梅坐在小亭子裡面,等待着僧侶的解籤來。此處是這秦流素的盲區來,秦流素也是沒看見的,若是看見了,她自然也是不會過去的。
秦流素走到了這僧侶面前,僧侶突然無厘頭的說了一句,“齊了!”
說罷,又是從這籤捅之中拿起了三根籤來,遞了一根給着秦流素來,又是叫着身邊的徒弟叫來了不遠處的凌慕寒和着呂詠梅開。
秦流素看着手上的籤子,瞧些上面的字讀了出來。
“欲求勝事可非常,爭奈親姻日暫忙;
到頭竟必成鹿箭,貴人指引貴人鄉。可是這師傅這又是何意來?”
僧侶笑了笑來,“恭喜施主,這是個上籤來,這詩意是指此卦因禍得福之象,凡事營謀吉利也。”
秦流素抱着籤子笑了起來,“倒是多謝師傅了。”
說着又是遞過去一些銅板來,被這僧侶拒絕了。
“我終日也不是輕易與這別人解籤的,今日,與你們三人有緣,自然是樂意效勞的!”
三人?秦流素的心裡泛起了嘀咕來。
“哪裡來的三人?明明只有我一人來?”
還沒有思考完,就聽見了身後傳來了凌慕寒的聲音來。
“師傅,我們也是來求籤的。”
那僧侶看了他一眼,遞給了他一個籤掛來。
凌慕寒讀了出來,“抱薪救火大皆燃
燒遍三千亦復然,若問榮華並出入,不如收拾枉勞心。這又是何意來?”
那僧侶閉上了眼睛來。
“若求姻緣來,以期能解憂,如借酒消愁,終究愁更愁。
儀者可否追,勸君不要做,不追不會吹,一追反而吹。
愛情求進展,不求尚平順,越求越悵然,弄巧恐成拙。
若愛已分手,是否能挽回,此情既已去,讓他隨風飄。
若有第三者,是否要問罪,勸君莫此作,以免事更糟。”
凌慕寒這是聽明白了,這個下籤來,一時抿住了嘴沒有說話來。
輪到了呂詠梅來,僧侶遞過去了另一個來。
“腰佩黃金印,身騎白玉麟;福人多寶物,玳瑁共珍珠。小姐這是上上籤啊!瑤臺仙鶴慣犧梧,月裡嫦娥豈有夫,惟子欲求佳偶配,及今春色上皇都,《卜此婚事可成,不過初時有歹 人說是非,但到底大吉可爲長久相合之夫妻也》。莫要因小失大,你值得擁有更好的來。”
呂詠梅是這一頭霧水來。
那旁的秦流素一直是背對着此二人來,以至於也是沒有發現是這秦流素來。
“好了,今日也就到此了,先回去吧。”
小僧侶扶着僧侶回了去,留下了愣在原地的三個人。
秦流素心知情況不妙,快快的走了,身後的凌慕寒覺得很是奇怪,總是覺得很是熟悉,上前攔住了秦流素的去路。
“這位小姐可否給我看看你的籤來?”
秦流素左右的躲閃來,到底還是沒有躲過去。
凌慕寒直接搶了過去,秦流素上前準備奪了回去。
凌慕寒看着眼前的秦流素魔怔了。
“我就知道是你!”
秦流素尷尬的笑了起來,“大人真是巧來。”
這一系列的動作看呆了旁邊的呂詠梅來,“你……你……你不是那劉公子嘛?”
呂詠梅手指這秦流素都是顫抖了起來,秦流素又是扯了扯嘴角,“呂小姐好。”
呂詠梅嚇得一個踉蹌來,“你竟然是個女子來?!”
這時,王員外也是走了過來,“大人可真是巧啊,我們又見面了……唉……這位不是秦姑涼嘛?怎的都在這裡?”
呂詠梅指着秦流素來,問着王員外來,“你認識她來?”
王員外聳了聳肩來,“怎的不認識?當初這大人可是帶着秦姑子拜訪我家來的!”
呂詠梅氣的臉色發白,扔下了衆人,跑了出去,凌慕寒叫了幾聲,又看着秦流素,最終還是追了出去。
“詠梅妹妹,你等等我來!”
秦流素站在原地,看着凌慕寒遠走的背影來,心中就像是被鈍器劃傷一樣的難受,秦流素蹲下了身子。
“秦姑子沒有什麼事吧?”
王員外也是趕忙蹲了下來,“可是要送你去醫館?”
秦流素擺了擺手,“不礙事的,王員外若是有事就先走吧!”
王員外再三確認了秦流素的狀態,還是不太放心來着,正巧,孫大娘也是趕了過來。
“丫頭!丫頭!你這是怎麼了?”
孫大娘扶住了秦流素,秦流素捂住了胸口,“沒甚麼大事來,就是可能是走的時間多了起來,上次的傷口還是有些難受來。”
孫大娘趕忙讓着秦流素做到了小亭子裡邊。一旁的王員外瞧了瞧天色也是覺得不早了,便是告辭了,臨行前還是留下了馬車來,準備送着秦流素和着孫大娘回家去。
秦流素坐在馬車上昏睡過去了,孫大娘也是急得要死,可是在這山上,也是沒有辦法的,只得催促着車伕快些。
那邊凌慕寒還是追到了呂詠梅來。
“詠梅妹妹你這是怎麼了?”
呂詠梅的眼睛都是紅了起來,“慕寒哥哥你可記得你小時候說過什麼?”
望着凌慕寒一臉的不解的樣子,呂詠梅更是生氣來。
“你說過這輩子也就是會取我一人來!對我一人好!”
說罷,也是哭的稀里嘩啦的。
凌慕寒滿心不忍,用着手擦了擦呂詠梅的眼淚來,“是的,我確實是說過的……可是……詠梅……這時間總是會改變的……”
呂詠梅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什麼?”
凌慕寒嘆了口氣,“如你所見,我早就歡喜上了那個女子了……”
凌慕寒背過了身子,呂詠梅算是徹底崩潰了,朝着凌慕寒怒吼道。
“好好好!我早就知道了你們的姦情了!那日你們在這餐桌上面,暗送秋波來……我只是想知道這麼多年我算什麼?我在你心裡面到底是什麼人來?只是你進階的跳板?”
呂詠梅抓住了凌慕寒的衣裳來,“你說過,會娶我又算是怎麼一回事?”
凌慕寒捏緊了拳頭,“詠梅,你……就當是我年少無知好了……”
呂詠梅放開了凌慕寒來,仰天長嘯來。
“原來我到頭來,都是這徹頭徹底的傻子來!”
呂詠梅擦了擦眼淚,早上精心準備的妝容,此時早早的就毀了。
“我就問你,你可曾有一點的愛過我來?”
凌慕寒的臉色很是痛苦,“我……我……大約也是愛過的……只是,我配不上你的……你還是另找他人吧……我非你的良婿來……”
呂詠梅將這手中的求來的籤用力的折斷來,“說什麼是上上籤,都起騙人的!就和你凌慕寒一樣,都起騙我的!可伶的我還以爲你是真的喜歡我來,跋山涉水的過來瞧你,如今,我這一切做的又是都有什麼意義來……”
呂詠梅癱倒在地上,染上了一羣子的灰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