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絕塵一來到林郡就發佈了一系列讓人琢磨不透的命令,以至於衆將很是不滿。胡方傑三年前曾與楚絕塵一同擊退過北漠狼軍,對楚絕塵的新歌很是瞭解,在他的感覺中楚絕塵已經擺脫了那時年少的青澀,蛻變成一名可以抵擋一方的男兒。
“三殿下十七歲之時就能智退北漠狼軍,如今三年時日已過,三殿下還能沒有以前睿智不成?在我看來三殿下要比以前老道很多啊!”胡方傑見衆將有些不悅,於是勸說道。
“我們都聽說過三殿下足智多謀英勇過人,但是三殿下這麼做的真的很難讓人理解啊!”一將軍無奈地對胡方傑說道。
“身爲人臣,做到我們自己做的便可,這江山可是他楚家的,他讓我們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在座的另一位將軍說道。
““三殿下的睿智豈是我們這些人所能理解的?三年前智退北漠狼軍之時頒佈的各項命令也非常耐人尋味,讓很多久經沙場的老將軍都看不懂這是爲何。但是三殿下卻能力排衆議,智退北漠狼軍。”
“若不是當時兵力不足,恐怕他北漠早就易主了!所以我相信三殿下。”胡方傑說道這自豪地捋了捋鬍鬚,好像當年智退北漠狼軍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胡方傑停頓了片刻,小聲地說道:“此次前來,老夫從三殿下的身上似乎看出了帝王之相,若老夫沒有看走眼的話三殿下必定會坐上那龍椅!”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胡大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這可是要掉腦袋的!”一人小心翼翼的對胡方傑說。
“哈哈哈??????”胡方傑也不說話,只是用大笑來回答此人。
“胡大人從何看出的?末將早就聽說三殿下睿智過人,處理朝中各項事務井井有條,但是爲何皇上遲遲不立三殿下爲太子呢?”另一個將軍問道。
胡方傑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說:“老夫只是感覺三殿下器宇軒昂,必有帝王之相。只爲爲何遲遲不立三殿下爲太子,老夫個不敢妄加猜測,畢竟皇家的事情也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窺探得到的。”
皇宮之中,楚啓宮盯着北方遠遠的望去。
身邊侍奉他的公公問道:“皇上是不是爲了三殿下的事情着急啊?”
“正是!”楚啓宮嘆了口氣,說道,“隋立銘帶着前往兩狼山已有三日,爲何遲遲不見有消息傳來。”
“皇上不必焦慮,三殿下他吉人自有天相,必能凱旋歸來。”身邊的公公楚啓宮。
“皇上看那北方天空。”那公公一邊說一邊指向北方,“看那霞光滿天,彩雲飄逸,似一條七彩長龍在空中舞動,這可是帝王之相啊!試想還能有誰能有這吉相,必定是三殿下啊!”
帝王之相?聽到粗話楚絕塵臉色一變,眼睛直愣愣的聽着那公公。
那公公也是機警之人,見楚啓宮面帶怒氣,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當即立馬跪下,痛苦流涕。
“皇上息怒,奴才亂說話了,奴才知錯。”
那公公雖然不知道說錯了什麼,但是還是一變扇自己嘴巴子,一邊求饒。
“福生,你在我身邊做事有幾年了?”楚絕塵整理了一下心情,問道。
“自從洪公公去世之後,我在皇上身邊已近有十年了。”福生跪在地上說道。
十年了,那件事情過去已經有十幾年了,想必他定是不知道吧!楚啓宮心想着。
“你起來吧!”楚啓宮說道。
“謝皇上繞小人不死!”福生感覺自己就想是撿回了一條命似得,偷偷擦了擦虛汗。
楚絕塵自十七歲出徵北漠,至今已有三個年頭了。楚啓宮交給他的每一件事情他都能夠非常完美的替他做好,楚啓宮也很是滿意。所以楚啓宮也願意將事情交給他辦,只是到現在還沒有給他一個太子之名。
楚啓宮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楚絕塵,爲了自己的面子從小就讓他沒了母親,一個人離開皇宮,住在秦家。也曾經暗許過皇后對他下毒手。
“稟告皇上!長慧娘娘求見!”福生這次小心翼翼的向楚啓宮彙報道。
“哦?秦流素?”楚啓宮有些疑惑的問道。
“正是三殿下的未婚妻,長慧娘娘。”福生解釋道。
“請!”楚啓功有些疑惑的說到。
不消片刻,秦流素便帶着畫眉和秋冉兩個丫鬟出現在楚啓宮眼前。
“兒臣秦流素見過皇上,吾皇萬歲!”秦流素與楚絕塵婚約已定。所以便隨着楚絕塵自稱“兒臣”。
“不必多禮,快快請起。”楚啓宮面露喜色的對秦流素說,“此番前來,所爲何事?怎麼不在家中多待幾日,陪陪正陽,畢竟剛剛經歷了喪子之痛。”
“回稟皇上,家父讓兒臣給皇上帶來一副字,寫的是前朝諸葛先生所做的《出師表》,呈交皇上。而且兒臣回到家中已經半月有餘,按照宮中的規矩也該回來了。”秦流素邊說邊接過畫眉遞上的字,遞給楚啓宮。
楚啓宮拿過秦流素遞過來的字,只見這字寫的蒼勁有力,龍飛鳳舞。
“看來正陽這段日子恢復不錯,字寫的如此有力!”楚啓宮看着秦正陽的字不由嗯點了點頭。
“說吧,此次前來到底是爲何事?”楚啓宮一邊將字遞給福生收起來,一邊直接開門見山地問秦流素,“這麼興師動衆的不可能就爲了一副字吧。”
“兒臣這次來的確有一事相問。”秦流素也不故做解釋,直接說到。
“所問何事?”
“近幾日自幼寵溺流素的兄長已經被奸人所害,現在絕塵是我唯一的牽掛了,他已經走了多日還沒有任何消息,流素擔心他,深怕他也出了什麼意外,流素就……”秦流素故作傷心地回答道。
“不必擔心,朕接到報告,絕塵他已經突圍成功。”楚啓宮不忍將楚絕塵目前生死未卜的消息告訴秦流墨。
“在宮中過的可曾舒服?”楚啓宮不想再繼續楚絕塵的話題,於是岔開話題問道。
“兒臣在宮中深的皇上皇后照顧,過的甚好。”秦流素回答道。
“前幾日聽淑妃跟朕講你還懂得醫術?”
“兒臣自幼體弱多病,久病自然成醫,所以略懂一些醫術。”秦流墨謙虛的回答道。
“你母親蕭韻武藝高強,朕也曾經見識過你兄長秦流墨的武藝也是不俗,不知你會不會武藝呢?”楚啓宮繼續問道。
“母親也曾交過兒臣一些武功,只不過是強身健體的三腳貓功夫罷了!”
“今日我看那北方的天空滿是霞光,彩雲遍佈天空,就像一條長龍在天際遨遊,這可是帝王之相啊!朕思來想去只有絕塵纔有可能引出此等天相。”楚啓宮有些不壞好意的說道。
但是這一絲絲的奸詐語氣被敏感的秦流素捕捉到了,覺得楚啓宮說出此話必有他意。
秦流素“撲通”一聲跪在地下,痛苦流涕地說道:“兒臣與絕塵只想着好好爲大齊的國運昌順盡一份自己力所能及的力量,從未想過要奪得皇位,坐上龍椅!”
在一旁的福生這才明白原來自己剛剛是因爲觸犯了楚啓宮的禁忌了:誰會嫌皇位坐的久了?他剛剛這麼說分明是在趕楚啓宮趕緊下臺讓楚絕塵坐那皇位。長慧娘娘真是聰慧啊!這一不小心就可能惹來殺身之禍啊!福生在心中感嘆道。
楚啓宮看見秦流素這個樣子也欣慰地點了一點頭,說道:“流素這是做什麼?朕也沒有怪罪你們的意思,畢竟絕塵也是朕最疼愛的皇子之一嘛,皇位傳給了他也是應該的。”
秦流素跪在地下依舊不肯起來,只顧着擦拭臉上的眼淚。
“快快起來,若是讓別人像什麼話?”楚絕塵命令道。
“兒臣謝過皇上。”秦流素聽見這話才止住哭泣,說到。
“朕還有要事處理,你自己先且在這御花園轉一轉吧!”楚啓宮轉身對福生說:“回宮!”
秦流素帶着兩個丫鬟彎腰行禮道:“恭送皇上!”
楚啓宮剛走,畫眉就安奈不說,長長的出了口氣,說道:“剛纔好險啊!還好娘娘反應夠快!”
秦流素整理了一下剛剛因爲跪拜楚啓宮而弄皺的衣服,說道:“我現在真是體會到了什麼就伴君如伴虎了!”
秦流素不禁爲日後自己的的處境而感到擔憂,真的很想念那時在各國遊歷的自由自在。
夜間的朝陽宮在月色的襯托之下顯得靜謐幽深。
文瀾皇后的魂魄已經被破,秦流素也不用擔心夜晚還有有噩夢,但是她還是睡不着。
她在想念谷若雨,想念大川,想念那是在各國遊歷之時的自由自在,快意恩仇,也在想念遠在林郡戰場上拼殺的楚絕塵。
“此次待他回朝,我比讓他隨我一同遠走天涯!”秦流素自言自語道。
“呵呵,還遠走天涯海角!”突然有個機靈古怪的少女聲響起,“看來你秦大小姐只記得自己的意中人,把我們都給忘了吧!”
秦流素聽見這聲音不由自主地笑了,原來是這個死丫頭啊!許久不見真的很是想她啊!
“你這死丫頭什麼開始學會跟我學捉迷藏了啊!我可想你了!”秦流墨對着房頂說道。
“想我?”之見房頂之上閃過一名女子曼妙的身影,“我這區區一個江湖女子哪能受得了長慧娘娘如此大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