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來再看了一眼秦流素熟睡的模樣,他的嘴角,便不由地浮現了一抹笑。
鳶兒找到秦流素時,正見她躺在那長椅上呼呼大睡,隨即也就鬆下一口氣來了。生怕秦流素會出什麼事。
但在這之前,鳶兒卻已經遇上在她之前來的喜兒,喜兒神色有些異樣,見到鳶兒來的時候,話也沒說什麼就走了。
只是鳶兒不知發生了什麼,也不知喜兒看到了什麼,知道了什麼。秦流素亦不知發生了什麼。
原是傅杏兒跟着秦流素來了這御花園後,見秦流素往南邊去了不久後,卻又回來了。只是回來的時候,傅杏兒看到的,已經不是秦流素一個人了。
而是獨孤荀和秦流素兩個人。獨孤荀還揹着秦流素,二人舉止竟是那樣親密。傅杏兒不由地心中一樂,此事若是讓獨孤翼知道,那後果恐怕就要精彩了。
而傅杏兒一直想要解決秦流素,或許也不用自己親自動手了。
暗中觀察了一番,又恰巧見到王曉君的宮女喜兒鬼鬼祟祟地路過了此處。傅杏兒突然出了一個主意,心想真是天在助她。
見到喜兒往此處來了,傅杏兒便故意摘下了自己的一隻耳墜子,隨手扔在了不遠處,然後又彎下了腰來,裝了一副在仔細尋找着什麼東西的樣子。
“莊……莊妃娘娘?”喜兒遇見了傅杏兒,也未躲閃,大概是因爲什麼事有些心虛,因此還特意主動地與與那傅杏兒打起了招呼。
全沒了她平時那副得意的樣子。
“你是……你是貴妃娘娘身邊的宮女?”傅杏兒故作遲疑地認出了喜兒。
“是的莊妃娘娘,奴婢正是。”邊回了傅杏兒的話,喜兒又見傅杏兒視乎是在尋找着什麼,隨即便又向她詢問了道:
“莊妃娘娘,您是在找什麼東西嗎?”
傅杏兒說自己晚上睡不着,來此處散步時,不小心掉了一隻耳墜子,因此正在這兒找呢。
自然而然地,還未等傅杏兒發話,喜兒就自己提出要幫她尋找了。隨即便也彎下了腰來,在那黑漆漆地地上摸索着。
一個小小的耳墜子還是挺難找的,喜兒找了這一片都沒找到,又加上是晚上,所以就更有難度了。
“莊妃娘娘,您確定您這耳墜子是掉在這兒的嗎?”喜兒找了一圈沒找到,不由地又向那傅杏兒問了一遍。
傅杏兒邊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邊也回了她道:“本宮也不知道呢,來的時候兩隻耳墜子都還好好地在耳朵上,這不剛準備要回去嗎,突然就發現少了一隻。”
原是這樣的話,那應該就是落在這附近了。喜兒既已經幫助她找了,不找到的話似乎也不怎麼好。
於是找遍了這一圈,轉而又到別處去找了。
然而等喜兒到了那所謂的“別處”時,還沒彎下身來找個兩回,不遠處的情景便立馬被她看在了眼裡。
那是南王爺,喜兒認識,南王爺從悲傷放下來的那個人是雲妃娘娘,喜兒更認識。他們二人竟然……
這樣驚爲天人的畫面,真是讓心兒掩蓋不住心裡的激動。這一回,她可要爲她的貴妃娘娘怠忽娶一個好消息了。
“找到了!”見到喜兒這般反應,傅杏兒也隨即找到了自己的耳墜子。看來這完美的一計已經完成一半了。
“喜兒,謝謝你,本宮已經找到那隻耳墜子了。”
“找到了就好!”喜兒一樂,隨即也回了傅杏兒道。
到此,這樣巧合的一遇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傅杏兒與喜兒互相道了別,便也各自回去了。
喜兒有她得意的事情,傅杏兒也有她的欣喜之處。
秦流素第二日早晨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和沒睡好一樣,腦袋昏昏沉沉,彷彿千斤重。
除此之外,她還做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夢。
夢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場景。
“娘娘,你昨兒個是怎麼了,怎麼去了一趟鳳儀宮,就喝成那個樣子了。”
“什麼?”聽鳶兒這一說,秦流素還不敢相信。回想起來,竟然忘了自己昨天是在陳燕雪那邊喝過酒的了。
只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喝醉了。
“鳶兒,你是說我昨天喝多了嗎?”
“是啊,娘娘,奴婢去找您的時候,您已經在御花園裡睡着了呢。”
“在御花園睡着了?”在哪兒睡着了,秦流素全沒有印象。只是,自己若真是喝醉了的話,那她夢裡夢到的那些場景,難道是假的嗎?
“鳶兒,你昨日到御花園找我的時候,就只有我一個人嗎?”
“是啊,就娘娘您一個人。”鳶兒話剛說完卻又說不是,除了秦流素,她還遇到了王曉君的婢女喜兒。
秦流素一想,那倒不重要。最重要的事,自己昨兒個喝多了,還希望夢裡夢到的那些只是一場夢就好。
只是這一切恐怕並不是一場夢。
“雲妃娘娘,你可以啊。”當王曉君再一次用她那挑釁的眼神看着秦流素時,秦流素就知道,看來王曉君又要對她耍什麼鬼主意了。
只不過,這本來讓秦流素不屑一顧的鬼主意,卻在王曉君說完那些話的時候讓她大吃一驚。
“怎麼,安文昭不在了,這麼快就耐不住寂寞了,開始找別的靠山了?”
“王曉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王曉君就算是想沒事找事,也該把話說明白些。
“找靠山?我秦流素不需要,倒是你,用形容你自己的想法來看待別人,你的思想也太狹窄了些。”
“是嗎?”秦流素這一番話,聽得王曉君不由笑了兩聲,雖然秦流素越來越敢和她頂嘴了,但她卻一點也不在意。
“看來你還以爲別人不知道你那些事兒吧。”
“我有哪些事兒了,請你把話說明白些。”秦流素最討厭別人在她面前故弄玄虛,尤其是王曉君,看着她那張討厭的臉,秦流素恨不得揍她幾拳。
意思性地賣了會兒關子,王曉君也就和秦流素把話說明白了。只是這明白的話,王曉君還特地在看到了獨孤翼的那一刻故意說得更明白了些。
“秦流素,昨晚你和某位王爺的那些事兒,喜兒都已經看得清清楚楚了。”
“你說什麼?”王爺,秦流素還認識哪位王爺,在這宮裡,除了獨孤荀,秦流素與與別的王爺都是不熟的。
“你胡說!我和南王爺就只是朋友,怎麼就成了你說的那樣了?”說罷這話的時候,秦流素完沒有想到,獨孤翼已經悄然走到她的身旁了。
令她更沒有想到的事,直到王曉君再一次問她話的時候,秦流素才知道自己應跳進了王曉君挖好的文字陷阱裡。
“雲妃娘娘,本宮又沒有說是哪位王爺,你怎麼就知道本宮說的是南王爺?”
“你……”王曉君得以無比,加上剛巧獨孤翼在這兒,秦流素再怎麼說都是理虧的,都顯得自己是在掩飾了。
“王曉君,你血口噴人!”
“雲妃娘娘,本宮有沒有血口噴人,皇上可也聽着呢。”邊回了秦流素的話,王曉君又是不由地一笑。越是見到秦流素這無理可爭的樣子,她的心裡就越是高興。
“你若是覺得本宮是在誣陷你的話,那你不妨就當着皇上的面說說,昨天晚上,你都做什麼去了。”
“我……”秦流素倒是想知道自己昨晚做什麼去了。可是無奈她喝多了酒,什麼都不記得了。
被王曉君這樣咬住不放,她也很想說清楚呢。怕只怕自己昨晚真的因爲喝醉而做了什麼蠢事。
真要是如此的話,那秦流素有理也說不清了。
“怎麼,雲妃娘娘是不想說嗎?”
王曉君咄咄逼人,秦流素根本不知該如何回答,又看了一眼獨孤翼,獨孤翼似乎也在等着她辯解什麼呢。
“皇上,我……臣妾……”秦流素想說,卻不知該如何說。
遇上這般的情況,獨孤翼本該直接幫秦流素解哥圍的,可誰讓王曉君咬住秦流素的偏偏是這件事呢。
說她和獨孤荀有染,本該是空穴來風的事,誰都不應該信的,可獨孤翼不知爲何就偏偏有些遲疑了。
可能是因爲兄弟之間存在着什麼莫名的聯繫,獨孤翼竟然會相信秦流素可能真看上了他的弟弟獨孤荀。
因此,一直表示沉默的他也就等着聽秦流素該如何辯解了。
除了安文昭,這大概是第二個讓獨孤翼感到不自信的男子。而且這個人還是他的親弟弟。
“雲妃娘娘是不想說嗎?”見秦流素沉默着不說話,王曉君就更加咬定了這個事實了。
秦流素不說,她也就自然而然地讓喜兒這個目擊證人說了。
喜兒隨即也站了出來,帶着在皇上面前該有的膽怯,卻也掩飾不住面上夾帶的得意。
顫顫悠悠地說了道:“奴婢……奴婢昨日路過御花園的時候,無意中見到了雲妃娘娘和南王爺……”
“你見到他們二人怎樣了。”獨孤翼也終於發話了,嚴肅地問了喜兒道。
此時的秦流素,卻是揪心得很,也不確定是不是她自己經歷過的真事兒,非要當着獨孤翼這個皇帝的面從別人的口中聽來。
“奴婢見到南王爺揹着雲妃娘娘,還……害見到南王爺與雲妃娘娘兩個人舉止十分親密,摟摟抱抱地……”
喜兒這番話一說,就跟一道驚雷似的,直劈在了秦流素的臉上,也劈在了獨孤翼的心上。
摟摟抱抱,舉止親密,喜兒竟然會用這樣的此來形容。難不成秦流素真遇到獨孤荀了,難道自己真做了什麼出格的糊塗事兒了。
秦流素怎麼也不敢相信,可就算喜兒沒有說謊,秦流素也是不願相信的。可她偏偏又不記得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下倒好,她的臉全沒了,獨孤翼也不會放過她了。
聽到這些話,大概差不多已經憋了火了。他也很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但是他怕是要被醋意衝昏了頭腦,也衝沒了智商。
問喜兒說的是否屬實,並且,獨孤翼還給她下了危言,若是有半句假話,小心她的腦袋。
喜兒確定的很,堅定地說自己沒有半句假話,這一切都是親眼所見。並且還鄭重地發了毒誓說:
“奴婢敢以性命擔保,若是有半句假話,奴婢不得好死。”
喜兒這毒誓,也再一次幫王曉君咬定了這個事實。王曉君此次是非要藉着這個機會把秦流素往死裡整了。
“不,皇上,她說是你就信了嗎?”秦流素也是萬不能坐以待斃的。雖然她並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但這也不能代表王曉君說的就是真的。
王曉君這般想對付自己,誰知道她又故意添了多少油加了多少醋,想要歪曲事實來污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