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章 身不由己

小青看到他來了,心中的石頭便落了地,可是一想到過了今日,明日若是鄭統領不來,這怡春院裡的老鴇還是會讓她接客的。

“你不是一直跟我說,要替我贖身,難道都是哄騙我不成?”小青一邊說一邊哭了起來,淚水像決堤般流出,這些日子的辛酸和委屈彷彿要在這一切全部都哭出來似的。

看到小青這樣,鄭統領一個粗人,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連忙開口說道:“我已經把贖金交給了怡春院裡的花媽媽,現在我就是帶你走的。”

聽到鄭統領這麼說,小青簡直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在做夢一般,沒有想到面前如此粗魯的鄭統領也有柔情的一面,看來自己果真是沒有看錯人。

“只是我家中還有一位老母親,連母親陪嫁的首飾也一併拿了來爲你贖身,只怕以後你要跟着我過苦日子了。”鄭統領開口說道。

聽到面前的男人這麼說,小青連忙開口說:“你能爲我贖身,帶我離開這生不如死的地方,小青心裡已是感激不盡,怎會再有別的奢求。”

聽到小青這麼說,鄭統領也瞬間鬆了一口氣,小青換上之前自己洗的乾乾淨淨放了許久的衣服,然後和鄭統領離開了這個讓她生不如死的怡春院。

兩人一起朝街上走着,穿過幾條路,在一拐角處,出現了一座院子,雖然不像張府那般的大門大戶,看起來倒也像是普通百姓家的居所。

進入院子,小青環顧了一下,這院子倒是蠻大的,成爲自由之身的小青高興極了,鄭統領帶着小青進入了正廳,只見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婦人慈祥地坐在那裡。

“母親,我回來了。這就是我前些日子跟你提的小青,我把她帶回來了,我要娶她爲妻。”鄭統領對着那位婦人說道。

“風兒,你要是敢娶這個女人,就別認我這個母親,你可知道她出身風塵,你這樣做真是辱沒門風,就是你的父親活着也不會讓你娶這樣的女人回來,娘寧願你打一輩子光棍。”鄭涵風的母親哭着說道。

一旁站着的小青聽到這樣的話,心裡難過極了,可是這鄭涵風的母親說的話也不無道理,自己本就已經淪落風塵,只是此刻有幸被鄭涵風救了而已。

“大娘,小青自知不配作涵風的妻子,只求能在你的身邊照顧你終老,這樣也算是讓小青報答了涵風的救命之恩。”小青難過地說。

此時坐着的那位婦人聽到小青這麼說,也便不好再多說什麼,起身去了廚房,沒過多久,廳內的飯桌上便端上了豐盛的飯菜。

“小青姑娘,吃飯吧。”鄭涵風的母親對小青說道。而一旁的鄭涵風嬉皮笑臉地看着小青,然後趕緊朝飯桌前走去。

這頓飯大家都沉默不語地吃着,飯後鄭涵風拉着小青進了自己的房間,他的母親自然是在廳裡收拾着桌子上的飯菜。

“小青,你別生氣,我娘她就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你就在這裡安心的住下,等我娘氣消了,我們就成親好不好?”鄭涵風開心地擁着小青說道。

“好的,我一切都聽你的。”小青感激地說着,可是心裡卻還是覺得難過,想到以前在張府的日子,雖然過得辛苦,可是畢竟能看到三少爺張嗣宗,而如今自己卻要這般的委曲求全。

“想什麼呢,明天我還要到宮裡當值呢,我們趕緊睡覺吧。”鄭涵風說完便開始拉扯小青的衣服,小青本想拒絕,可是如今是他救了自己,自己也只能順從於他。

被這猴急的鄭統領折騰了許久,小青才得以疲憊的脫身,一切都安靜了下來,房間裡只剩下鄭統領粗重的打鼾聲。

小青厭惡地翻了個身,背對着鄭統領,難過地躺在那裡,若是在三少爺張嗣宗的身邊,他斷然不會這般的蠻橫粗魯,也不會像鄭統領這般鼾聲振天。

可是如今這一切也只能在腦海裡回憶了,那個張府自己此生怕是再也回不去了,而自己情如姐妹的小憐,還有流素,不知道今生今世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

早上,鄭涵風早早地醒來,又對着牀上的小青索求無度,最後還是在小青的不住催促下,這才趕緊起身。

小青和鄭涵風一道起了牀,而前廳裡他的母親已經準備好了早飯,鄭涵風草草地吃了幾口,便說時間不多了,起身朝外面跑去。

鄭統領走後,他的母親便板起了臉,對着小青說道:“我兒在宮中當差,若是找個正經人家的姑娘倒也不是難事,可是如今他爲了替你贖身,把我陪嫁的那些首飾都拿走了,姑娘若真是對我兒子好,就應該離開他。”

這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句話,卻讓正在吃早飯的小青一時間感覺腦袋一片空白,彷彿有那麼一刻,時間是靜止的。

讓她離開這裡,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去哪裡呢,若是再被那些壞人抓住,豈不是又要再一次羊入虎口,這樣豈不是浪費了鄭統領的一片好心。

“大娘,我不會離開的,我要留下來照顧你,求求你,就讓小青留下來吧。”小青跪在地上朝着面前鄭涵風的母親苦苦哀求。

可是老太太就像吃了秤砣鐵了心,絲毫沒有動容,然後轉身離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小青難過地起身,然後把桌上的碗筷拿到廚房小心翼翼地收拾起來。

中午的時候,鄭統領的母親也沒有出來,小青去她的房門前幾次都想着伸手敲門,可是擡起的手又幾次的放了回去。

看來如今自己是沒有辦法再讓鄭涵風的母親接受自己,如今只盼着鄭涵風能早早地回來,然後此事再從長計議纔是。

小青看着廚房裡的食材做了些午飯,然後這才輕手輕腳地敲開了鄭涵風母親的房門,早飯都沒有吃好,興許也是餓了,鄭涵風的母親出來和小青一起吃了午飯。

一整天小青都在等待和煎熬中度過,終於夜幕降臨的時候鄭涵風回來了,此時小青已經做好了晚飯。

飯桌上,礙於兒子在場,鄭涵風的母親並沒有說什麼不好聽的或是擺什麼臉色。一切都是那麼的平靜,讓小青覺得早飯後鄭涵風的母親說的那些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晚飯後,小青連忙起身收拾碗筷,又把廚房整理了一下,這纔回到鄭涵風的房間,可是一回來小青就覺得特別的難爲情。

“我都等你好久了,怎麼收拾了這麼久,以後這些讓母親收拾就是了。”鄭涵風笑着說道。雖然面前的男人長相平平,可是不管怎麼說對自己還算不錯吧,小青在心裡想。

小青剛坐到牀上,面前的鄭涵風便急着想拉她到牀上溫存一番,小青掙脫了他的懷抱說道:“鄭統領,你就放小青離開吧。你的母親好像並不喜歡我。”

聽到小青這麼說,鄭涵風便說:“離開,現在你怎麼可以離開,我爲了幫你贖身,把家裡所有的積蓄都給了那怡春院的老鴇,你若走了,我豈不是人財兩空。”

說完這些,鄭涵風便熄滅了燭火,拉住了小青,把壓在了身下。黑暗中小青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任由鄭統領在她的身上毫無憐惜地發泄着獸慾。

終於這一切停下來了,黑暗中小青假裝溫柔地摟着鄭統領的脖子說道:“鄭統領,要不讓小青進宮吧,這樣小青也好在宮中拿些月銀給你。”

“若是你想,可以倒是可以,就是你若是進宮中當了宮女,以後我們見上一面都難,又怎能像你我現在這般自由快活。”

聽到鄭統領這麼說,小青心中的希望又一次破滅了,看來自己只能待在這裡任由鄭涵風蹂躪,而且還不止這些,自己還要伺候他的母親。還要看他母親的臉色。

是啊,這鄭統領本就想着讓自己嫁與他作他的妻子,如今自己恐怕沒有別的路可走了,唯有在這裡伺候着他,纔能有一處安身之地。

而接下來的日子,鄭統領每每走後,他的母親便對小青冷言冷語,有時候說訴話也讓小青心裡很是不爽。這樣時間久了,小青的心裡便越來越覺得委屈。

等到鄭統領一回到家裡,小青便會在兩人每每纏綿之後說起這些,漸漸的鄭統領也聽的煩了,便想着找個機會讓小青入宮。

可是這入宮是個大事,皇宮內院又豈是誰想進去就能進得去的,正逢每年的普通宮女入選之際,鄭統領便爲小青做了身衣裳,一番的打點後,這才讓小青入了宮。

幾經輾轉,小青終於進了宮,因爲小青會刺繡,而且繡功也是十分的好,再加上她的年紀也不小了,便被分到了宮中的尚服局。

從此以後小青便開始了在宮中的生活,一想到自己終於可以擺脫鄭統領,小青的心裡就說不出的高興。

可是世人常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看來自己以後便要在這深宮中了卻此生,想到這些,小青又說不出的傷悲。

秦流素坐在別院裡,心裡對小青也是說不出的想念,或許她做夢也不會想到,如今的小青已經進了宮。

而四夫人小憐自從回到住處以後,便覺得心情也沒有之前那般的煩悶,只是以後一定要防着夫人於清婉纔是,至於二夫人姚舒雲和三夫人葉靈惜是敵是友都已經不再重要。

畢竟四夫人小憐在府中這麼多年,對於二夫人姚舒雲和三夫人葉靈惜是什麼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了,兩人今日能這般好心告訴自己夫人的事情,也算是難得。

看來,只要對夫人於清婉沒有好處的事情,二夫人姚舒雲和三夫人葉靈惜都會想着插上一腳,最好是讓夫人於清婉感覺到痛,她們纔會開心。

傍晚的時候老爺和二少爺三少爺回到了府裡,老爺一回來先去看了三夫人葉靈惜,接着便去了四夫人小憐的住處。

“憐兒,今天可有好好吃飯,瞧你最近瘦的。”老爺一進房間便拉着四夫人小憐笑着說道,對於如此年輕的四夫人小憐老爺也是說不出的寵愛。

只是每每和她在一起,老爺便會感嘆這時光匆匆,面前的女子青春正盛,而自己卻是越來越老,心中便多少有些失落。

即便如此,老爺卻也想時常來四夫人小憐的房裡,畢竟她是那麼的青春而又朝氣,她身上所散發的氣息無不讓他着迷。

“今日讓廚房給四夫人做些可口的,莫不可把四夫人餓瘦了。”老爺對着四夫人小憐輕聲說道,而四夫人小憐溫柔地看着老爺,然後轉過身看向了自己房裡的丫鬟杏兒。

“杏兒,還不快去,讓廚房做些老爺喜歡吃的,然後把今晚的菜都送到我房裡。”四夫人小憐對着萍兒說完,便拉住了老爺的手。

兩人在飯桌前坐下,老爺每次看到四夫人小憐這般的溫柔乖巧,心裡就說不出的歡喜,可是兩人圓房這麼久了,她的肚子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也是老爺擔憂的事情。

“憐兒,你可願意爲我再生一個兒子?到時候老爺我一定會好好疼愛你們母子的。”老爺摟着四夫人小憐低聲問道。

聽到老爺這麼說,四夫人小憐的臉一下子紅了,她這害羞起來的小模樣兒讓老爺說不出的喜歡。四夫人小憐開口說道:“憐兒當然願意,能懷上老爺的骨肉憐兒不勝歡喜呢。”

說完這些,小憐羞澀地俯在了老爺的懷中,感受着小憐的柔情似水,老爺彷彿覺得自己也如小憐現在這般的年華,年輕了好多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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