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碗裡的雞肉和湯被秦流素吃的光光的,吃完了,才發現珠兒正盯着自己,秦流素不好意思起來,一下子紅了臉。
如果讓秦流素來評價剛纔吃的那碗雞肉的話,秦流素一定會說那是她喝過的最好喝的雞湯,更是她所吃的的雞肉中最好吃的。
而這一切都只有一個原因,那便是秦流素實在是太餓了,纔會覺得此刻所吃到的東西,竟然比在張府時吃到的那些東西都要美味兒。
珠兒走到秦流素的面前笑着說道:“公子若是吃飽了,那就早點休息吧。”說完珠兒走出了房間。
“謝謝你了珠兒,那碗雞肉很好吃。”秦流素尷尬地說,可是聽到秦流素這麼說珠兒竟然有些遲疑。
沉默了片刻,珠兒開口說道:“現如今我也沒爰好隱瞞公子你的了,公子方纔吃的那碗雞肉是吳三兒和手下的幾個弟兄在附近的農戶偷的。”
看到秦流素一臉的疑惑,珠兒走了出去,房間裡秦流素一想到自己剛纔吃掉的那碗雞肉是吳三兒等人從別人家偷來的,心裡便忍不住難過起來。
沒想到,如今自己不光陷入了這樣的境地,就連吃的東西竟然也是偷來的,這實在讓秦流素難以接受。
可是對於現在的秦流素而言,只要能添飽肚子,就算那雞是偷來的又如何,至少不用在這裡活活的餓死。
張府裡,小虎到外面請回了大夫,此刻正在睡房裡爲王碧蓮診治,張嗣宗看着牀上仍然處於昏迷狀態的王碧蓮,內心充滿了自責。
再怎麼說,這王碧蓮也是張嗣宗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且王碧蓮還是小妍姍的母親,若是王碧蓮真有什麼事,那最可憐的人便是小妍姍。
“大夫,我家娘子她沒什麼事吧?”張嗣宗着急地問道,一想到自己和王碧蓮曾經那般的激烈爭吵。張嗣宗此刻就特別恨自己。
自己爲什麼就不能讓着王碧蓮呢,明知道她總是一副小姐脾氣,凡事還是如此爭強好勝,自己又何苦和她一般見識。
這天下唯有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王碧蓮是個女子,而自己卻是堂堂七尺男兒,那會是怎麼了,非要和她據理力爭,才害她成了如今這樣子。
“公子不用爲你的娘子擔心,這位小娘子只是有了身孕,可能是由於情緒太過激動纔會這樣,看這位小娘子血氣不足,以後一定要多注意營養,悉心照料,方能保住她腹中這一胎。”大夫淡淡地說着。
聽到這些,張嗣宗的心裡更加的自責,他開口問道:“那我家娘子有幾個月的身孕了?對於王碧蓮張嗣宗總是不夠上心,在張嗣宗的印象裡這些時日自己是極少來王碧蓮的住處的。
“目前看來,胎像還不太穩固,你家娘子懷孕也不過一個多月而已。”大夫笑着說道,對於張嗣宗持這般懷疑的態度,讓大夫的心裡很是不悅。
回想起從蜀地把大哥張禹稱的棺槨運回來那次,二哥張嗣甫在城外的帳中守着,張嗣宗的確是回來過王碧蓮的住處。
那日王碧蓮服侍張嗣宗洗澡,洗完澡之後張嗣宗抱着王碧蓮回到了睡房,接下來的事情,張嗣宗就是閉着眼睛也能想像的到。
一定是那次,一定是因爲那次王碧蓮才得以懷上孩子,真是太好了,若真是這樣,那母親一定會特別高興的,張嗣宗在心裡想着。
這麼久以來,王碧蓮都想着再爲張嗣宗生下一個孩子,曾經有一段時間兩人總是纏綿於牀榻,可是結果卻總是事與願違,不能如願。
如今就那麼不經意的一次,王碧蓮竟然珠胎暗結,張嗣宗想到這些,臉上竟然浮現出了難得的笑容,這是自秦流素失蹤以後,張嗣宗第一次咧嘴大笑。
“有勞大夫了,我就這讓府中的人送大夫你回去,順便按你的方子拿藥回來。”張嗣宗笑着說道。看到張嗣宗的態度瞬間大變,大夫也是一臉的茫然。
第二天張嗣宗便早早地來到了於清婉的住處,一見到於清婉,張嗣宗便開口說道:“母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碧蓮有喜了,昨晚大夫到兒子住處去瞧過了,大夫說已經一個多月了。”
“菩薩保佑,真是太好了。這下母親的這顆心總算是放下了。一定要吩咐府中的下人都好生的伺候着,且不可有什麼閃失。”於清婉開心地說。
“放心吧母親,大夫說碧蓮血氣不足,要多進補身子纔是,兒子早已經吩咐過下人要好生照顧着了。”張嗣宗高興地說。
看到張嗣宗這麼的開心,於清婉的心裡突然想起了關於秦流素失蹤的事情,只是猶豫了片刻,於清婉便決定,此刻在張嗣宗的面前還是暫時不要去提起秦流素,免得壞了他的心情。
如今張府裡的家丁和丫鬟大都知道了王碧蓮有身孕的事情,就連快要臨盆的小憐也知道了這件事情。
對於這樣的事情,小憐並不覺得開心,相反,小憐覺得若是王碧蓮此刻有了身孕,那於清婉勢必會勸張嗣宗放棄找秦流素,倘若真是這樣,那秦流素實在是太可憐了。
杏兒在一旁看着小憐這般的憂愁,便開口說道:“四夫人,你就別再爲流素姑娘擔心了,杏兒有一種直覺,總覺得流素姑娘不會有事的。”
“沒事便是最好的,我已經失去了小青,斷然不能再失去流素了,不管流素她人在哪裡,只要讓我知道她平安無事,我也就放心了,只是如今竟是這般的杳無音訊,實在是讓我着急啊。”小憐難過地說。
老爺昨晚在葉靈惜的住處,這會正和張嗣甫以及張嗣宗朝着府門外走去,一路上張老爺聽到張嗣宗說起王碧蓮有身孕的事情,也是高興的合不攏嘴。
老爺一想到再過幾日小憐便要臨盆生產,心中便充滿着擔憂,他決定晚上回到府中的時候到小憐的住處去看看她,畢竟這麼久沒見她了,的確是有點想她了。
府外吳三兒和手下的幾個弟兄一看到老爺帶着張嗣甫和張嗣宗出府了,心中便開心極了,而吳三兒一想到馬上就可以進入府中見到自己的表妹萍兒,更是激動的不得了。
“你們幾個人,先到城西的那棵大樹下等我,待我辦完了事情,就去找你們,與你們幾人會合。”吳三兒對着手下的幾個兄弟說道。
“好吧,那你可一定要小心。”幾人說完,便賊眉鼠眼的離開了,朝着城西的那棵老樹走去。
吳三兒敲響了張府的大門,門房的人上下打量了一眼吳三兒,看到他穿的如此寒酸,一時間竟然沒好氣地說:“那裡來的地痞無賴,竟敢到這府上叨擾,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這位小兄弟,我要進去找個人,一個親戚,你就放我進去吧。”吳三兒陪着笑臉對着門口的那個小哥兒說道。
“你若是再在這身般的胡鬧,我就把你送去見官,還說這裡有你什麼親戚,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哪副德行。”門房的人一邊說一邊就要關上房門。
看到這樣的情形,吳三兒有些慌了,他趕緊用力的抵着門開口說道:“這位小兄弟,我的表妹萍兒在這府中伺候張老爺的二夫人,要不我在門外等着,你就幫忙跟我表妹說一聲,讓她出來見我。”
守門的那位小兄弟一聽這吳三兒這麼說,心裡便直犯嘀咕,這人說的的確是沒錯,這老爺的二夫人叫姚舒雲,伺候她的丫鬟的確是叫萍兒,而且在這張府已經多年了。
“好吧,那你在這兒等着,若是你那表妹萍兒願意來見你倒是好的,若是不願意我也沒辦法,還請你趁早離開。”門房裡的小家丁笑着說道。
“這位小兄弟,拜託你了,你就告訴萍兒說我叫吳三兒,有急事找她。”吳三兒對着那個已經走遠的守門的小家丁大聲地說着。
“真是狗眼看人低,待來日我吳三兒發達了,一定要你們好看。”吳三兒站在張府的府門外,自言自語地說着。
姚舒雲的住處,萍兒剛服侍她起來,此刻姚舒雲正坐在銅鏡前讓萍兒幫她梳頭,這時守門的那個小家丁敲響了住處的門。
“這大早上,誰在敲門,萍兒,一會再梳吧,你快去看看去。”姚舒雲對着丫鬟萍兒說道,她猜想一定是葉靈惜帶着翠兒過來了。在這府中除了葉靈惜,恐怕沒人惦記她。
萍兒打開房門,一看是門房裡守門的小家丁,便開口問道:“這麼早,有什麼事情,敲得二夫人心煩。耽誤了我給二夫人梳頭,真是煩死了。”
“萍兒姐姐,門外有個人說他叫吳三兒,說你是他的表妹,還說找你有急事,這會正在府門外等着呢。”守門的家丁說道。
“就說這張府沒有萍兒這個人,讓他走吧。”萍兒生氣地說着,說完便關上了門,那個通傳的小家丁一時間也是一臉的無奈,看來這萍兒不想見門口的那位表哥,自己把他打發走便是了。
萍兒關了房門後,站在那裡,心裡害怕極了,這個吳三兒也真是的,竟然還敢來這府中找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也不知道這吳三兒有沒有把那個珠兒給殺了,若是沒有,豈不是後患無窮,要是讓姚舒雲和葉靈惜知道,自己一定沒有好果子吃,萍兒一想到這個,便嚇得兩腿發軟。
“萍兒,趕緊過來跟我梳頭啊。”房間裡姚舒雲的聲音傳來,萍兒聽到姚舒雲在叫她,趕緊平復了自己的情緒,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進了房間。
一進入房間,姚舒雲便開口說道:“萍兒,剛纔是誰來了?若不是三夫人,會是誰呢,你怎麼也不讓人家進來。”
看着銅鏡,姚舒服打量着鏡子中的萍兒,萍兒開口說道:“沒什麼,就是一個府中的家丁,問問咱們這院子裡的花草要不要修剪。”面對着姚舒雲的懷疑,萍兒撒謊說道。
“沒事就好,這兩天我這眼皮兒總是跳啊跳啊的,總擔心會出什麼事情,既然沒什麼事情,那就繼續給我梳頭吧。”姚舒雲淡淡地說着。
萍兒一邊梳頭,一邊想着剛纔那個門房裡的家丁說的那些話,心裡一時間說不出的煩亂,手上的力道也不由自主地重了一些。
“哎呦,痛死我了,萍兒,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總是心不在焉的,難不成你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姚舒雲看着銅鏡中萍兒的臉開口說道。
“二夫人,實在是對不起,萍兒弄疼你了。”萍兒趕緊說道。說話的時候眼神卻是充滿了慌亂,這一切姚舒雲透過銅鏡都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