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累,能時刻陪伴在皇上的身邊是霓裳的榮幸。”杜霓裳笑着說道。聽到杜霓裳這麼說,皇上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杜霓裳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遞給皇上,而皇上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也笑着說:“你當然不累了,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昨晚累死朕了。”
聽到皇上這麼說,杜霓裳的臉上浮現出了紅暈。她笑着說:“我這就讓陳公公和服侍的宮女進來,伺候皇上更衣。”
看着杜霓裳轉身離去,皇上的臉上浮現出了難得的笑容。或許只有在杜霓裳這裡他纔不會有挫敗感,才覺得自己是九五之尊的帝王。
而杜霓裳就像一團火一樣,燃燒的那麼的熱烈,總是能讓皇上的慾望在她的這裡得到無盡的釋放。
如果皇上對月兒的愛是憐惜和包容,那對杜霓裳的卻是人類慾望最淋漓盡致的體現,而在月兒面前皇上永遠都像一個謙謙君子,而在杜霓裳這裡卻是如此的瘋狂。
荷香陪着杜霓裳離開了紫宸殿,一路朝着蓬萊殿走去,一路上正好碰到了韋玲瓏和崔靖瑤池,兩人這麼早起就是爲了去御花園中採摘些鮮花,這樣放在殿中看着也是養眼。
看到兩人走過來,杜霓裳便得意地說:“不知崔充容和韋昭容這一大早的到哪裡去啊,就算是再急着見皇上那也沒辦法,皇上此刻正在早朝呢。”
“見過杜昭儀。”崔靖瑤和韋玲瓏異口同聲地說道,說完便準備離去,可是杜霓裳哪裡會就這樣放她們兩人離去。
“我問兩位話呢,不知你們兩位是聾了還是啞了,竟然當我的話是空氣嗎?”杜霓裳不悅地說。
“回杜昭儀,只是去御花園裡採摘些鮮花,然後拿回去放在殿中。”崔靖瑤笑着說道。一旁的韋玲瓏卻是一臉的不開心。
而崔靖瑤卻是城府極深之人,從來不會喜形於色,面對眼前的杜霓裳,崔靖瑤並不想激怒她,因爲在這後宮中,多一個朋友遠比多一個敵人好的多。
而此刻自己在後宮中羽翼未豐,且不可同杜霓裳這樣的女子爲敵,免得到時候慘遭她的報復。
“原來是這樣啊,那兩位一會兒採摘好了鮮花,也麻煩讓婢女送到我的蓬萊殿一些。”杜霓裳笑着說。
聽到杜霓裳竟然這樣,韋玲瓏就特別的生氣,大家都同在後宮中,都是皇上的嬪妃,這杜霓裳想要御花園中的花,自然可以叫自己的身邊的荷香去採摘,爲何非要讓她們去。
這不明擺着是在欺負人嗎?韋玲瓏正準備說話,崔靖瑤拉住了她,然後笑着準備離開,可這時杜霓裳卻又叫住了她們。
“知道昨晚皇上叫誰到紫宸殿中侍寢了嗎?”杜霓裳一臉神秘地問着崔靖瑤和韋玲瓏,看着她們兩人渾然不知的表情,杜霓裳笑了起來。
“告訴你們也無妨,那就是本昭儀,昨晚我都睡下了,皇上竟然讓陳公公到蓬萊殿中宣我去侍寢,你說這皇上也真是的,後宮佳麗衆多,怎麼又想到我了呢。”杜霓裳笑着說。
“姐姐是美麗聰慧之人,必然是深得聖意,真是恭喜姐姐了。”崔靖瑤笑着說道,可是心裡的難過卻只有她自己知道。
“韋昭容以爲呢?”杜霓裳看向韋玲瓏,然後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韋玲瓏的臉,被杜霓裳這麼追問,韋玲瓏很是煩悶。
“姐姐深得皇上的寵愛,在這後宮中恐怕也只有華妃娘娘可以與姐姐相較,我和靖瑤姐姐去採摘鮮花了,晚些一定給杜昭儀送去,以表祝賀。”韋玲瓏說完便拉着崔靖瑤離開了。
荷香站在一旁,看到這樣的情景,心裡也是頗爲反感,沒想到杜霓裳也真是太着急了一些,這麼的愛出風頭,日後在這宮中可如何是好。
“昭儀娘娘就算有了皇上的寵幸,也萬萬不可在這宮中招搖,可知還有太后和貴妃娘娘,若是他日讓有心之人傳到太后和貴妃娘娘那裡,皇上到時豈不是又要遷怒於娘娘你。”荷香提醒着說道。
“放心吧,以後我斷然不會再這樣了。”杜昭儀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對荷香的提醒置若未聞。
兩人一起回到了蓬萊殿中,杜霓裳才笑着說:“荷香,你就別生我的氣了,快去給我準備些吃的,吃完了,我要好好的睡上一覺,昨晚我都沒睡好呢。”
看着面前貪吃的杜霓裳,荷香笑了起來,然後便起身去爲杜霓裳準備吃的,對於這個主子,荷香真的是又愛又恨。
而皇城外西市附近的邸店裡,秦流素和珠兒依然住在那裡,原本想着出了那邸店帶着珠兒回張府去,可是卻在剛走出店外時,被一些喬裝打扮的神策軍帶了回去。
看來吐突承璀一定在外面佈滿了眼線,自己此刻和珠兒想要離開根本沒有那麼容易。恐怕還要得到皇上許可纔可以。
若是皇上再來的話,她一定要請求皇上放她回到張府,這麼久都沒有看到小憐還有張媽不知道她們在張府裡過得好不好。
想到小憐和張媽,秦流素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張嗣宗,或許她離開後,張嗣宗也必定是心急如焚,自己還是趕緊回到張府才行。
此刻的張府裡,小憐在月子期間,孩子除了有乳孃照顧外,便由杏兒和張媽幫着照看,張媽平時負責小憐的飲食起居,而杏兒如今照顧起孩子來更是得心應手,連張媽都稱讚她呢。
張媽此刻抱着吃飽了的小瑾萱,湊到了小憐的旁邊,小憐看到自己的女兒,一時間高興極了,這些日子,一看到小瑾萱,小憐的心裡便覺得暖融融的。
老爺幾乎每天傍晚回府之後都會到小憐的住處看望小瑾萱,偶爾也會到夫人的住處去,至於姚舒雲那裡,老爺便再也沒有去過。
可能是在老爺的心裡覺得,姚舒雲對於羅新柔和張禹稱的死一直都耿耿於懷,怨恨於他,自己若是再到她的住處,勢必會觸動她最脆弱的一面。如今相見倒不如不見。免得徒增傷悲。
傍晚的時候張嗣宗回到府中,便決定先到別院時坐上一會兒,這些時日,這樣的事情已經成了張嗣宗的一種習慣。
坐在別院裡,張嗣宗的心情慢慢的平靜下來,在這些沒有秦流素的日子裡,張嗣宗曾不止一次的幻想着自己有一天到這別院中來,能夠一轉身便看到秦流素如花的笑靨。
可是一次又一次,這樣的幻想始終也只是幻想,特別是在此刻,張嗣宗拿着酒罈子中的酒,把自己喝的微醉,醉眼迷濛間,他便覺得秦流素回來了。
可是每次都是無盡的失望,而王碧蓮如今懷着身孕,每日看到張嗣宗這般醉醺醺的回來,心中也很是生氣。
可是她並沒有朝着張嗣宗發火,畢竟如今這府中已經沒有秦流素,就算張嗣宗的心裡還有秦流素的存在,那也只能是在別院,或是在夢裡。只要他的人在自己身邊就行,至於張嗣宗的心,如今的王碧蓮已經不再奢求。
別院裡微風拂面,張嗣宗喝着酒罈子中的酒,然後醉眼迷離,不遠處,秦流素正笑着朝他走過來,看到他這樣,秦流素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張嗣宗想要伸手去拉住秦流素,可是紿終拉不住,他起身朝前走着,竟然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感覺有些疼痛的張嗣宗起身,這才發覺剛纔那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而這別院裡此刻悄無聲息,又怎麼會有秦流素的聲音,以前秦流素在府中的時候,張嗣宗總是固執的以爲,只要他回到府中,秦流素便會一直在別院裡等待着她回來。
而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直到今天,張嗣宗都不願意相信秦流素此刻已經離開了京城,或者是被壞人擄了去。
張嗣宗的直覺告訴他,秦流素此刻一定還在京城的某個地方,他也一定會再次見到秦流素,到時候他一定要握緊秦流素的手,再也不讓她離開。
想像終歸是想像,張嗣宗喝完那一罈子酒,然後關上了別院的門,一步一搖,一步一晃地朝着王碧蓮的住處走去。
丫鬟冬梅一看到張嗣宗又這般醉酒而歸,心中很是不悅,她開口說:“三少爺,三少奶奶如今懷着身孕,你還是少喝些酒吧,免得讓三少奶奶爲你擔心。”
“擔心?她會爲我擔心?若她真的會爲我擔心,當初也不會在這府中百般的折磨流素,如今流素走了,她終於是安心了,現在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張嗣宗難過地說道。
冬梅聽到張嗣宗這麼說,便知道此刻的張嗣宗一定是喝醉了,還是快些扶她到房裡休息纔是,若是讓王碧蓮聽到他這些醉話,不知道又會鬧出怎樣的風波呢。
“三少爺,我這就扶你回睡房休息。”冬梅費力地扶着張嗣宗,將他扶進了睡房,房間裡王碧蓮聞到張嗣宗一身的酒味兒,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冬梅看到王碧蓮正欲發作,趕緊朝着王碧蓮使了個眼色,王碧蓮只好默不作聲地翻了個身,背對着張嗣宗沉沉睡去。
半夜裡,張嗣宗做了一個夢,夢到秦流素再也不願意回到張府,而且竟然被一羣人帶到了高高的塔頂,眼看着秦流素就要從塔燈跳下來,張嗣宗便大聲地喊叫着。
“流素,流素不要啊。”張嗣宗的叫聲吵醒了王碧蓮,看到身邊躺着的張嗣宗在睡夢中竟然還喊着秦流素的名字,王碧蓮的心裡很是不悅。
以前秦流素在這府中,王碧蓮便總想着將秦流素除之而快,如今秦流素真的就這麼離開了張府,而且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王碧蓮的心裡竟然會有一絲不忍。
看着熟睡的張嗣宗,自從秦流素離開後,就消瘦了許多,王碧蓮的心裡便有些難過,若真如於清婉所說的那樣,王碧蓮在沒有和張嗣宗成親之前,張嗣宗的心中就已經有了秦流素的位置。
雖然那時的秦流素只是這府中的一個丫鬟,可是王碧蓮卻一直對秦流素有許多的懷疑,單憑秦流素的氣質和談吐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小丫鬟,倒像是養在深閨中的千金小姐。
只是這張府中所有的下人,包括張媽,大家對於秦流素的身世都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秦流素是來京城找姨媽,被壞人賣到這張府,關於其他,大家也都一概不知,甚至無從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