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雲姐姐說的這是哪裡話啊,你我姐妹何須爲了此事計較。”葉靈惜寒暄着說道,而眼神卻是對着萍兒看了許久。
“萍兒,你和翠兒到門外守着,有什麼事情我自然會叫你們,若是有人來了,就及時通告我們。”姚舒雲對着萍兒和翠兒吩咐道。
話音剛落,萍兒和翠兒關上房門,離開了,房間裡只剩下葉靈惜和姚舒雲坐在那裡,葉靈惜緊張地說道:“舒雲姐姐,你猜我昨天晚上見到誰了?”
看着葉靈惜一副神秘的樣子,姚舒雲便有些着急,她笑着說:“只要不是見到鬼就行,妹妹趕緊說吧,姐姐我正洗耳恭聽呢。”
“妹妹我昨晚竟然見到珠兒了,沒想到她現在還活着,而且和秦流素在一起,沒想到這秦流素,輾轉了這麼久,竟然還能活着回到這張府,實在是命大啊。”葉靈惜有些吃驚地說道。
說起珠兒,姚舒雲便想起之前她和葉靈惜一起讓珠兒混入這府中,害得懷有身孕的王碧蓮滑胎,一想到這些,姚舒雲也覺得有些害怕起來。
“那靈惜妹妹如今可有主意,那珠兒如今可還在府中?妹妹爲何不暗中做些手腳,讓那珠兒一命嗚呼,到時候豈不是死無對證。”姚舒雲輕聲地說。
“妹妹我倒是想啊,只是如今那珠兒在於清婉的住處,恐怕昨晚早已經將你們逼她下藥給王碧蓮,害得王碧蓮小產之事如數交待給了於清婉。”葉靈惜猜測着說道。
事到如今,看來於清婉對於此事也早已經知曉,而老爺昨晚又在於清婉的住處,想必對此事也是瞭然於胸。
想到這些姚舒雲心裡便緊張的不得了,她強作鎮定地說:“那依妹妹看來,如今我們該如何做呢?”
“舒雲姐姐,如今看來我們也只有一條路可走了,那便是去求秦流素。因爲數日之後,流素姑娘便要入宮了,她現在可是老爺和於清婉的義女,三少爺的義妹。”葉靈惜無奈地說。
或許葉靈惜做夢也沒有想到,有一天她竟然會去求秦流素,聽到葉靈惜這麼說,姚舒雲有些爲難地說:“恐怕流素姑娘沒有那麼容易會原諒我們。相當初小青的事情你我做的那麼絕,如今這風水輪流轉,也到了你我遭殃的那一天。”
“舒雲姐姐,快別說這些了,興許我們去求流素姑娘,到時候由流素姑娘出面去求老爺和於清婉,此事方可有轉機啊。”葉靈惜勸說着姚舒雲。
“那流素姑娘現在人在何處?看來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聽妹妹你的了。”姚舒雲有些無奈地說。
“流素姑娘現在就在別院中,我一大早讓翠兒去打聽,昨晚流素姑娘喝醉了,是雨兒送她回別院的,而珠兒自從昨晚去了於清婉的住處,到現在都還沒有出來呢。”葉靈惜激動地說。
兩人對望了一眼,便心照不宣地帶着萍兒和翠兒朝着別院的方向走去。但願秦流素能夠在老爺和於清婉面前爲她們說上兩句。
而葉靈惜執意要來求秦流素也是有原因的,因爲葉靈惜知道像秦流素這般心地單純善良的女子,對於她和姚舒雲的苦苦哀求自然不會置之不理。
幾人一路走着,沒多久便來到了別院,推開別院的門,葉靈惜對姚舒雲輕聲說道:“流素姑娘此刻應該在睡房裡休息,我們還是到睡房裡去看看,至於萍兒和翠兒,就讓她們兩人在院子裡守着。”
姚舒雲和葉靈惜一起進入了秦流素的睡房,雨兒一看到姚舒雲和葉靈惜便覺得分外的驚訝,每想到她們兩人也是來看流素姑娘的,實在是太讓人覺得意外。
“既然二夫人和三夫人來了,那雨兒就先回去了,現在時辰也不早了,雨兒也該回去伺候夫人起牀梳妝了。”雨兒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別院。
此刻的房間裡,秦流素還在睡着,而葉靈惜和姚舒雲看到這樣的情景也是猶豫不決。這時姚舒雲擔憂地說:“若是此刻雨兒回去,一定會像於清婉說起你我來這別院的事情,還是快些將流素姑娘叫醒的好。”
聽到姚舒雲這麼說,葉靈惜緩緩地走上前,然後碰了碰秦流素的手臂,這時牀上的秦流素才睜開雙眼。
環顧了房中的一切,又看清了面前的人,秦流素如驚弓之鳥般從牀上跳了下來,對於面前的姚舒雲和葉靈惜,此刻的秦流素充滿了擔憂和害怕。
發生的種種,讓秦流素覺得在這張府中,最讓人覺得可怕的便是姚舒雲和葉靈惜,她們兩人在這府中壞事做盡,常常背地裡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此刻來到這裡,難不成是想對自己痛下殺手。
想到這些秦流素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看到面前的秦流素,葉靈惜有些不知所措,她笑着說:“流素姑娘,讓你受驚了。”
“二夫人和三夫人這一大早的來我房中所爲何事?”秦流素有些慌亂地說着,臉上充滿了疑惑。
“流素姑娘,你放心,我和二夫人是來求流素姑娘的,希望流素姑娘大人不計小人過,一定要在老爺和夫人面前多替我和二夫人美言兩句纔是。”葉靈惜突然跪在地上開口說道。
“三夫人,你這是做什麼?流素何德何能,什麼時候能讓三夫人這樣?畢竟三夫人你也是長輩,有什麼事情還是起身來說。”秦流素一邊說一邊拉起了葉靈惜。
看到秦流素有些心軟,葉靈惜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了起來,她哭着說:“珠兒的事情都是我們的錯,如今老爺和夫人必定是已知此事,還請流素姑娘能放過我們?”
“這些事情雖然已經過去,重要的是三少奶奶是否能夠原諒你們,你們兩人求我也是沒用的。”秦流素說完便準備朝着外面走去。
“流素姑娘如今已經被老爺收爲義女,他日便會被皇上召入宮中,自然也是希望這張府上下都能平安無事,若是流素姑娘不肯幫忙,老爺和夫人又怎麼會放過我們,到時候在這府中被老爺厭棄,豈不是讓我和二夫人生不如死啊。”葉靈惜哭着說。
聽到葉靈惜這麼說,秦流素有些動容,畢竟姚舒雲現在失去了大少爺又失去了大少奶奶,還有那個早夭的孫兒恆兒,昨日聽小憐無意間說起,就連雲鶴如今也由張嗣甫和喬初夏來撫 養。想到這些秦流素便說不出的傷感。
或許張禹稱和羅新柔在天之靈,也希望這府中上下都能夠平安無事吧,想到這裡,秦流素便對葉靈惜和姚舒雲說:“此事或是老爺和夫人提起,我自然會替兩位求情,只希望兩位日後在這府中能安分守己,好自爲之。”
“流素姑娘,以前都要是我們不好,我們不該讓周管家把小青賣到妓院,更不該送你香料,害得小青無故滑胎,被趕出張府。”姚舒雲和葉靈惜痛苦流涕地說着。
看着兩人如此,秦流素便知,或許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以後,兩人如今也是誠心悔過,不如就給她們兩人一個機會吧。
看到秦流素這樣,葉靈惜便有了別的主意,因爲她怕秦流素反悔,更怕於清婉在秦流素入宮以後再提及此事,現在爲時尚早,這會老爺必定還在於清婉的住處,不如此刻前去的好。
於清婉的住處,老爺正打算起牀,而珠兒在佛堂裡跪了一夜,此刻已經趴在地上睡着了,雨兒一回到住處便看到於清婉正坐在前廳裡。
於清婉每天早上都會早早的起來,幾十年來已經形成了習慣,這會看到雨兒回來,於清婉便知道,雨兒一定是在別院待了一夜。
而聰明的於清婉此刻也猜測到,自己的兒子張嗣宗昨晚也一定在別院裡待了許久,要不雨兒早就回來了,何必還要在別院裡守着。
“三少爺呢,是不是已經回去睡了?”於清婉關切地問道。想到自己的兒子張嗣宗對秦流素用情至深,於清婉的心裡就說不出的心疼。
“三少爺天快亮的時候便離開了,奴婢回來的時候流素姑娘還在睡着,奴婢就沒有吵醒她。自個兒先回來了。”雨兒笑着說。
“只是雨兒回來的時候,二夫人和三夫人帶着各自房中的丫鬟到別院裡去了。”雨兒說完又接着說道。
“原來是這樣,這二夫人和三夫人到別院找流素姑娘又是爲了何事?”於清婉對於這樣的事情充滿了疑惑。
這時,於清婉突然想到珠兒還被她罰跪在佛堂了,難道姚舒雲和葉靈惜是爲了珠兒的事情,前去求秦流素說情。想到這些,於清婉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霾。
正當於清婉有些猶豫的時候,姚舒雲和葉靈惜以及秦流素走了進來,一看到秦流素,於清婉的臉上便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小姐怎麼不多睡一會兒,起的這麼早,這樣也好,一會兒陪我和老爺一起吃了早飯,在讓雨兒陪你到二少奶奶的住處走走。”於清婉輕聲說道。
聽到於清婉這麼說,秦流素才突然間想到自己此刻的身份,如今的秦流素在這張府中已經不再是張嗣宗的小妾,而是張嗣宗的義妹。
“一切單憑母親作主。”秦流素淡淡地說着。而一旁的姚舒雲和葉靈惜看到這情形,着實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這時於清婉對着雨兒吩咐道:“去把佛堂裡的珠兒叫出來吧,既然是故人相見,有些事情總是要說個明白,不是嗎?”於清婉雖然是對雨兒說,可是眼神卻是掃視在姚舒雲和葉靈惜的臉上。
“流素,你先在這裡稍等片刻,我去服侍老爺起牀。”於清婉笑着說完,便離開了前廳,朝着睡房走去。
房間里老爺已經醒了,看到於清婉進來,便笑着說:“夫人還是這般的勤勉,每日都這麼早起來。”
“清婉哪像老爺這般有福氣,睡時醒時都有人這般體貼的伺候着。”於清婉笑着說道,聽到於清婉的話語裡有些酸酸的味道,老爺便料想一定是於清婉又開始無故吃醋了。
“今日夫人怎麼說起話來怪怪的,難道是受了什麼刺激不成?”老爺笑着說,可是心中卻還是有些疑惑。
“老爺還是快些起來吧,等會前廳裡將會上演一出好戲,有些人在老爺身邊伺候多年,是人是鬼老爺也恐怕沒分清楚過吧?”於清婉一邊說一邊服侍老爺穿好了衣服,兩人一起朝着前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