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琳琳心念一轉,陡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難道說,那個刺客竟然是陸遠?只是他跑去刺殺李太后做什麼?失手了,居然還躲進她的菁華宮?這不是給她找麻煩嘛?
不過,如果真是他,張琳琳在心中微微一驚之下,已經有了計較。
在龍禁衛的保護下,李太后和衆人緩步走進菁華宮中。
“刺客呢?”李太后在菁華宮正殿掃了一眼,並沒有發現刺客的蹤影,忍不住就問道。
“太后請隨微臣來”築子遙躬身說道,說話的同時,他已經大步向着偏殿走去。
在偏殿?張琳琳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還好還好,在偏殿就更加好說話了,只要不是在她房中,別的地方,誰能夠說得準?
“太后請看”築子遙引着李太后走向偏殿,裡面,龍禁衛團團圍住,摁着一個穿着戲子服飾,臉上畫着鬼臉的小戲子,跪伏在地上。
“該死”李太后見着那個刺客,陡然就喝道。
“不是的,太后娘娘饒命……饒命……”那個小戲子的語音,居然清脆嬌嫩無比,明顯就是一個小宮女,而且,衆人聽着,似乎都有些耳熟。
“竟然是女的?”李太后愣了愣,看着築子遙問道,“大統領,這個刺客是女的?”
“是的”築子遙點點頭,今兒這事情實在是詭異無比,而且,他怎麼都感覺,那個刺客應該不是眼前這個人,可如果她不是刺客,她做什麼穿着戲服,畫着鬼臉,還這麼巧,就在菁華宮?就在他們進來搜查的時候?
築子遙算了一下子時間,那個刺客就算有着足夠的時間和這個小宮女對換衣服,但也絕對不能夠在龍禁衛的團團守衛下,逃了出去。
剛纔他就問過,並沒有刺客窮途末路想要突圍,這菁華宮中的宮女,也都在此,並沒有一個人離開。
真是活見鬼了,剛纔他一路追趕過來,那個刺客瞧着身形,絕對是堂堂七尺男兒之身,豈會是女流之輩?
“茉莉——你……你在搞什麼鬼?”張琳琳終於認出了那個穿着戲服,還畫着鬼臉的女子,頓時心中一冷,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是茉莉?茉莉是她從孃家帶來的丫頭,確實是略微懂得一些武藝,但也只是比普通人略高明一些,和那些高來高去的刺客,絕對是佔不到一絲一毫的關係的。
帶她進宮,一來是她從小兒就侍候她的,二來就是因爲她懂得一些武功,宮中若是有個事情,也方便得緊。畢竟,她偶然也要和家裡人聯繫,身邊有個身手敏捷的宮女,管用的近。
而茉莉自從跟着她進宮,也確實很懂事。
但是今天,張琳琳只感覺手心溼漉漉的,這到底是怎麼了,她怎麼會穿着戲子的服飾,畫着鬼臉,躲在偏殿?
被她這麼一說,衆人也都認了出來,那個刺殺李太后的戲子,居然是張琳琳的貼身丫頭茉莉。
“辰儀夫人,你好大的膽子”顧貴妃親自扶着李太后,忍不住喝斥道,“你居然讓你的丫頭,刺殺太后娘娘,你居心何在?”
“太后娘娘,不是這樣的”縱然張琳琳平日裡鎮定,這個時候也是變了臉色,行刺太后可是大罪,這個罪名,她絕對承擔不起。
“大統領,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太后臉色鐵青,冷冷的問道,她這才進宮幾天?爲什麼這宮中想要她死的人,居然這麼多?
先是鳳華宮老嬤嬤接二連三的慘死,然後她也被鬼魅迷惑過一次,嚇得差點就病倒了。再接着,太虛真人來宮中做法,想要除去那個什麼天兆妖孽,鎖妖塔離奇被盜,太虛真人也被毒箭射殺。
短短的日子,這宮裡的事情,夠多的,今兒乃是自己的侄女李珂琪被冊封德妃的好日子,雖然進宮還要一些時日,但宮中四處張燈結綵的,也夠熱鬧了。
看個戲,居然都鬧刺客,而這個刺客,居然是張琳琳身邊的丫頭茉莉。
“回稟太后娘娘”築子遙恭恭敬敬的躬身道,“那個刺客,是被衆侍衛追趕,跑來菁華宮的,這絕對不是臣一個人所見,在場侍衛都可以作證。”
“你胡說——”張琳琳只感覺全身冰冷,茉莉是絕對不可能去刺殺太后的,今兒她說有些不舒服,自己纔沒有讓她陪在身邊服侍,讓她留在菁華宮靜養,卻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辰儀夫人見諒,這不是臣一個人所見,你可以問問別的侍衛”築子遙淡淡的說道。
“好了,大統領接着說”李太后臉色鐵青,冷冷的道,“此事關係重大,大統領不用擔心,照實說就是,一切都有哀家給你做主”
“多謝太后”築子遙道,“那個刺客躲進了菁華宮,臣等也沒有多想,只是菁華宮乃是辰儀夫人的臥房,我等侍衛大都是粗人,唯恐闖入其中,多有不便,因此臣命人先是把這裡圍住,然後請來了太后。”
“嗯,你做的很好”李太后點頭道,“本當如此,只是那刺客如此兇殘,妄圖行刺哀家,若是不追查出來,豈不可怖?”
“太后娘娘來到菁華宮後,臣這才帶人進來搜查,然後就在偏殿發現了這個丫頭,穿着刺客的服飾,畫着鬼臉,正在——”說到這裡,築子遙忍不住又看了看張琳琳。
“正在做什麼?”李太后喝問道,“快說”
“太后自己看吧”築子遙一邊說着,一邊揮了揮手,一個侍衛端着一隻托盤,走了上來。
“這是什麼東西?”李太后愣然,但再一看托盤中的東西,頓時變了臉色,氣得指着張琳琳道,“賤婢,哀家待你不薄,你竟然做這等狠毒之事,想要哀家性命?”
衆嬪妃這個時候,也都看的分明,這托盤上放着一個小人,小人身上插着針,身上還寫着李太后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當時微臣是在這丫頭手中拿到這東西的”築子遙道,“此也非微臣一人所見,太后娘娘可以詢問在場的衆侍衛。”
旁邊,立刻有人答應道:“回稟太后娘娘,臣隨大統領一起進來,所見確實如此,這個賤婢當真是該死之極。”
“太后——”張琳琳徹底慌了手腳,只感覺身子一軟,頓時就跪伏在地上,磕頭道,“求太后開恩明察,這絕對和臣妾無關,臣妾今兒好好的在鳳華宮看戲,根本不知道這賤婢所爲……”
這等時候,她唯有把一切的責任都推到茉莉身上,只要茉莉死咬一口,她的所作所爲,都和張琳琳沒有絲毫關係,那麼當着衆人的面,李太后也絕對不能夠把張琳琳怎麼着了,畢竟,張琳琳和別的嬪妃不同,她父親乃是當朝宰相,在朝中頗有權勢。
這個女子絕對不是那個刺客——陳青璇在心中輕輕的說着,但這話,她是絕對不會公然說出來的。
問題就是,那個刺客跑什麼地方去了?lun理,既然龍禁衛這麼多人看着他躲進了菁華宮,隨即,整個菁華宮被團團圍住,他沒有飛天遁地的本事,自然也不能逃走,那麼他絕對還留在這裡。
那個刺客是個男人——男人最好的藏身之地,自然不是找個隱僻的地方躲起來,而是藏於男人之中。
想到這裡,陳青璇忍不住目光亂瞄,這些龍禁衛中,絕對有一個就是那個刺客。難道說?是葉武?
葉武本來就是她們家的,輕功身法自然類似,但不知道爲什麼,陳青璇心中感覺,那個人應該不是葉武……
龍禁衛中,還隱藏着她們陸家的人?
“太后娘娘,微臣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還請太后娘娘定奪”築子遙再次看了看俯伏着跪在地上的茉莉,事到如今,爲什麼這丫頭居然一言不發?
“把這賤婢關入大牢中,等候審問”李太后看了茉莉一樣,然後,她的目光冷冰冰的落在了辰儀夫人張琳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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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貴爲夫人之尊,卻行爲不端,圖謀不軌,行刺哀家,先貶爲庶人,打入冷宮。”李太后再次說道。
“太后娘娘,臣妾冤枉——冤枉啊”張琳琳也顧不上臉面,忙着爬到李太后面前,伸手抱住她的雙腿,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了起來,“臣妾是冤枉的,一起都是這個賤婢所爲,求太后明鑑。”
李太后冷笑了一聲道:“你說一切都是這個丫頭所爲?那好,哀家倒要問問——丫頭,你自己說,今兒所爲,是你主子指示,還是你自己所爲?”
陳青璇嘆了一口氣,只要這個丫頭認下一切罪責,大不了就是一死了之,根本就不會牽扯到張琳琳,lun理,這個丫頭茉莉,乃是張琳琳從家裡帶來的,忠誠度的絕對的——也許,她真會抗下這一切。
但是,在李太后問話過後,茉莉依然俯伏着跪在地上,卻是一聲不吭。
“怎麼了,啞了?”李太后冷冷的道,“掌嘴”
李太后身邊的一個親信小力士上前,一把抓過茉莉的頭髮,就要掌嘴,不料,他拎起茉莉的臉上,卻是一聲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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