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片刻,又有力士引着一個美人進來,陳青璇卻是不認識,想了想,心中已經明白,這個勢必就是周美人和樑美人說的,那個冷淡的張美人,據說乃是宰相家的千金。(小說~網看小說)
緊跟着,昨天進宮的林美人和王美人也都來了,不得不說,這次進宮的六人,都是難得的佳麗,只是王美人的目光在掃過陳青璇的時候,露出一絲鄙夷。
陳青璇裝着沒有看到,低頭頷首,靜靜的站立着。
倒也沒讓她們等多久,就有力士拖着細長的嗓子叫道:“貴妃娘娘、嫺妃娘娘駕到!”
六人一起拜了下去,少頃,就聽得一個女子淡淡的聲音從上面傳過來:“免禮!”
陳青璇跟在林美人身後,一同起身,偷偷的擡頭打量隔着珠簾的貴妃和嫺妃,兩人端坐在正殿的主位上,那貴妃身上穿着大紅對襟長裙,裙裾上繡着金絲孔雀圖案,而嫺妃卻穿着一身嫩黃色的對襟儒衫,下面是蔥綠盤錦長裙,顯得嬌豔異常。
陳青璇暗中慶幸,沒穿那條深紅色的裙子,穿着素淨一點,果然是沒得錯的。
“果然一個個都是天生麗質,如花似嬌!”隔了老半天,貴妃纔不冷不熱的開口。
衆人都是沉默,誰也沒說話,不料,樑美人卻蹲身施禮,含笑道:“娘娘讚譽,我等雖然頗有幾分姿容,但和兩位娘娘一比,簡直就是星輝堪比皓月,完全是暗淡無光啊!”
“倒是生了一張巧嘴!”貴妃輕笑道。
陳青璇迅速的在心中整理出這個貴妃的資料,她應該就是顧大將軍的女兒,這顧大將軍如今手握兵權,當今倚仗得緊,而如今,後*宮後位空懸,卻沒有人敢掙什麼,那位置,早晚都是這個顧貴妃的。
不僅因爲顧貴妃的父親顧大將軍手握兵權,更重要的一點是,顧將軍在當今陛下榮登九五,出了不少力,而當初剿殺叛逆陸戰,更是立下了赫赫戰功。
想那陸戰號稱戰神,於戰場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一生唯有敗績,給大周國開疆擴土,無奈人這功勳高了,心也有些野了,居然起了謀逆之心。
這個顧貴妃的父親,顧大將軍卻是一舉能夠把他拿下,終於把一場災難消滅於無形,對於穩固大周國國勢,有着不可估量的功勳。
而那個嫺妃,卻沒有什麼特別的身份背景,早些年據說是陛下身邊的一個宮女,由於生的儀容不俗,被陛下收爲房中,如今,也只有這個嫺妃,給陛下生有一女,年方三歲,深得陛下寵愛,母憑子貴,如今纔給冊封成了嫺妃。
“昨兒這天,白雪紛飛,卻是驚雷乍起,實在是讓人不安的緊。”顧貴妃靠在雕花梨木太師椅上,端起茶盅,慢慢的喝茶,半晌,才又繼續道,“本宮實在是不放心,因此,今日一早就請的太虛觀太虛真人進宮,問個兇吉。”
“我說一大早的,姐姐就把小妹來過來,爲着什麼呢,原來是爲着這個!”嫺妃輕輕的笑道,“倒不知道那太虛真人怎麼說來着,昨晚這驚雷,響得實在奇怪,臣妾心中也是不安,不知道是主兇還是主吉?”
陳青璇心中一動,心中也是好奇,那個太虛真人能夠說什麼呢?這天象還真關乎什麼國運?
據說,先帝就曾經信奉道教,追求虛無縹緲的長生不老術,對於這個太虛觀的太虛真人,着實看重得緊,當今陛下能夠在衆多王子中脫穎而出,這個太虛真人也是功不可沒。
因此,寅曦帝更是尊重這位太虛真人,常常請他來宮中談論大道,甚至詢問國運,大周國京城中,那些大戶人家,也都和清虛觀有着來往。
“真人說,這驚雷起的奇怪,只怕是主大凶之兆!”顧貴妃淡淡的說道。
“啊?”嫺妃忙着放下手中的茶盅,掩口驚呼道,“這可如何是好,真人可有說,有什麼解釋之法?”
顧貴妃靠在椅子上,目光冰冷的從站在下面的六個美人身上掃過,甚至,陳青璇都能夠感覺到,她眸子裡面比外面的冰雪更加陰森的寒意,心中不解,這顧貴妃想要做什麼?借天象給她們這些新近的美人一個下馬威?
要知道,這次新近的美人,都是比較有身份來歷的,不比歷年的採選秀女,所有的美人,都有父兄在朝爲官,在京城都有根基,如果顧貴妃膽敢胡作非爲,只怕那些官宦世家,不會容得下這口氣的。
當然,陳青璇心中很是清楚,如果這矛頭是直接指向她,是沒有一個人會爲她出頭的,甚至,她那個名義上的父親,還會痛哭流涕,感恩戴德的感謝顧貴妃英明。
“真人說,這驚雷大雪,乃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罕有天象,主大凶,乃是有妖孽混入宮中,輕則魅惑君上,重則禍國殃民,有着刀兵之禍!”顧貴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正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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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青璇在心中嘆了一聲,這顧貴妃還真是準備借這天象,給新近的美人一個下馬威啊。
“所以,本宮細細想來,昨兒進宮的,應該就是隻有新近的陳美人,王美人和林美人吧?”顧貴妃目光冰冷,落在了她們三人身上。
陳青璇低着頭,一言不發,這等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而餘下的兩人,王美人和林美人,自然都是聰明人,說什麼啊?天象——誰能夠控制了?至於天象主兇還是主吉,那還不是由着人說?
你要說這天象主兇,有妖孽進宮,禍國殃民也好,有刀兵之禍也好,妄圖分辨,就更加落了痕跡了,豈不是坐實了妖孽的罪名?你要不是妖孽,你分辨什麼啊?
“這事關重大,本宮要細細調查!”顧貴妃道,“現在,可以給三位兩條路選擇!”
林美人最是伶俐,忙着蹲身施禮道:“請娘娘訓示!”
“第一,你們都是昨天進宮的,本宮現在可以做主,賞賜金銀若干,然後送爾等出宮!”顧貴妃淡淡的說道。
嫺妃皺了一下眉頭,這次新近美人,就是想要給皇家開枝散葉,豈能夠送出宮去,再說了,這把已經冊封的美人送出宮,天家顏面何在,陛下顏面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