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知道這個事情,黃金海十分生氣,打電話給檢察長,問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檢察長接到他的電話,便又向他解釋,移送法院起訴之前,必須要先送進看守所,如果不送,法院不收他們的案子,現在法院接收完了,只要法院同意,人也是可以放出來的。
直到現在,黃金海才真正明白,這是檢察院在和他繞彎子,把人給放完了,現在又給關進去,理由卻是法院讓他們關的,現在要想讓人放出來,只有找法院了 。
黃金海暗罵檢察長是一個老滑頭,打完電話之後,想着怎麼讓法院放人,他與法院的院長也認識,可是他直接打電話讓法院院長放人,不大可能,還只有找時濤與宋開多二人。
而時濤與宋開多二人一聽到這種情況,也是怔住了,怎麼放出來了,又給關進去了,這之前的招呼不是白打了嗎?
宋開多當即給檢察長打電話問是怎麼回事,檢察長向他也作了這樣的解釋,宋開多聽了半信半疑,等到電話一打完,黃金海就告訴他,這是檢察長在耍滑頭,不想幫他兒子,人家法院纔不管你有沒有關進去呢,這明顯是把事情推給法院。
宋開多明白這個事情以後,也是感到檢察長真是夠滑頭了,這等於也是在耍他了,可是檢察長說的理由他也不好直接批評他,本來把人給放出來,檢察長也是盡了力了。
現在黃金海又想讓他跟法院院長打招呼,宋開多想了想,沒有直接答應他,爲了這個事情,透支他作爲市長的信譽,對他實在不是太好,這種事情應當黃金海自己去想辦法解決,用不着他這個市長出面打招呼,這樣做有些殺雞用牛刀了,實在是不值得。
宋開多就讓黃金海直接去找法院的院長,如果法院院長不同意再說,黃金海聞言,只好同意。
黃金海離開宋開多那裡後,心裡想了一想,爲了他兒子的事,費了這麼大的周折,案子到法院後,馬上就要審判了,不能光想着他兒子出來,而是要想着怎麼判這個案子,必須要減輕他兒子的刑罰才行,這個事情還是法院說了算,他不能去找法院的院長,只是想讓他兒子出來,得一併把這個事情解決才行。
想到有錢能使鬼推磨的事情,黃金海準備用錢開路,讓法院輕判,因此他決定請法院的院長吃飯,先和法院院長談一談。
但是正當他要找法院院長的時候,陳功批了一份文件,上面是被害人一家的上訪信件,之前檢察院把人給放出來了,被害人知道後,便是上訪,上訪信件就被送到了他這裡,他看到之後,就是簽了字,然後轉給市政法委了。
市政法委書記孟慶中接到批示之後,也是知道這個案子的重要性,便把檢察院和法院兩家的人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把陳功的批示給他們看了。
檢察長看到之後,深吸了一口氣,心想幸虧他反應及時,把人又給抓起來了,不然因爲這個事情,準會受到批評。
孟慶中就告訴他們,這個案子比較敏感,無論是採取強制措施,還是最後判決,一定要注意社會影響,陳書記對案子比較關注,更要審慎小心,被告人身份特殊,如果一不小心輕判了他,必然會造成被害人不服。
說到這裡,孟慶中轉頭對檢察長道:“王檢,你們檢察院之前把人給放出來了,是不對的,幸虧你們又及時把人給關起來了,不然,出了事情,你們檢察院要擔責任。”
檢察長面色有些尷尬,連忙說是是是,他不能告訴孟慶中說,這個事情有宋開多的招呼,他要這樣說,那就是不適合在官場上混了。
孟慶中說完檢察長,又扭頭對法院院長道:“林院長,你是法院院長,這個事情更要注意,最後的關注點都到你們這裡來了,你們搞不好,可是最容易出事的,要小心。”
法院的院長拍着胸脯道:“孟書記,這個你就請放心吧,我們會把案子處理好的,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看到他這樣表了態,孟慶中感覺完成了任務,便說道:“那好,散會吧,有什麼情況及時向我彙報,我好向陳書記報告。”
三人就都站了起來,法院的院長先夾着小包走了,檢察長留在了後面,便是悄悄問了孟慶中一句:“孟書記,陳書記怎麼這麼關注這個案子?”
孟慶中丟了他一眼道:“我哪裡知道這個事情,你們之前爲什麼把人放了,不會是黃金海找到你,你送了人情了吧?”
檢察長忙說道:“沒有的事,主要是辦案人員認爲他是未成年人,才把他放出來的,並沒有案外的因素。“
看他這樣講孟慶中又丟了他一眼,纔不會相信他這個話,不過他不說,也沒有辦法,想了想又說道:“那你們後來爲什麼要把人給關起來了?”
檢察長便藉機說道:“我是看這個案子有問題,才讓他們把人給關起來的,上訪案件嘛,哪能放人。”
檢察長居然把功勞弄到自己的身上了,本來沒有功勞的事,他居然能說出功勞來,孟慶中半信半疑,看了看他說道:“你的政治敏感性倒是很高,好了,就這樣吧。”
檢察長笑了笑才離去,孟慶中看着他離去後,卻是若有所思,這個案子是什麼情況,他是一清二楚,黃金海是什麼人,這個事情他能消停下來嗎,因爲這個事他還找過自己,可是他都給推脫過去了,告訴他,楊虎不聽他的,他沒有辦法,讓他直接去找楊虎,黃金海一看他這樣講,就知道他不想幫這個忙,才罷休,楊虎那裡不好辦,黃金海一定會找檢察院,至於檢察長爲什麼幫忙,這裡面的情況,他就不好推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