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俊臣去了一遍懸空寺,與懸空寺主持楊作軍長談一場便是回了去,回去之後,他就開始着手實行雨污分流的工程,召開政府常務會來研究此事。
林強作爲市委書記,雖然並不支持雨污分流的工程,但是馬俊臣想幹這個事情,他如果強烈反對也不合適,因此到了最後,馬俊臣召開政府常務會就確定了這個事情,準備開幹。
馬俊臣這邊正準備着要開乾的時候,突然有人告訴他說,楊作軍讓市公安局的人給帶走了,他心裡一驚,連忙問道:“公安局爲什麼要帶走他?”
來人就說他也不清楚,但是公安局確實是把他給帶走了,在被帶走時,楊作軍讓人告訴他一聲。
馬俊臣聞言,心裡想了一想,就讓秘書撥通楊虎的電話,問一問怎麼回事,楊作軍是懸空寺的主持,而且還是市政協委員,同時懸空寺又是景區裡的一個重要景點,怎麼能隨意就把楊作軍給帶走調查?
電話一接通,馬俊臣就針對此事質問了楊虎,楊虎就告訴他,楊作軍是涉嫌職務侵佔讓公安局給帶走調查的,因爲有人舉報他把懸空寺裡面的香火錢給侵吞了。
馬俊臣一聽到這事,便說:“香火錢不就是給他的嗎?這怎麼能算是侵吞?”
楊虎道:“馬市長,遊客的香火錢可是給寺裡頭,不是給他本人的,他本人如果侵吞了,那就是犯罪,我們正在調查這事。”
馬俊臣一看楊虎這樣對他講,便是生氣地道:“我看你們公安局就是沒事找事,懸空寺是我們市裡頭的一個重要景點,你們現在這樣調查他,以後懸空寺還會有人去嗎?寺廟主持成了罪犯了,誰還去參觀遊覽,上香火?一點工作大局觀念都沒有,你們馬上把人給放了,並且要注意保密!”
看到馬俊臣要倚勢壓人,逼他放人,楊虎便回口道:“馬市長,我覺得這個事情應當這樣看,懸空寺既然是一座寺廟,那就應當是清淨之地,如果它們的主持身上都不清淨,遊客來到這裡,也是受到一種欺騙,從長遠來說,對懸空寺的發展非常不好,如果我們現在把這個事情給清理了,還懸空寺一個清淨,那麼以後來這裡遊玩的旅客會越來越多,我們不能因爲一時的利益損害長遠的利益,您說是吧?”
馬俊臣一聽,氣的手都發抖,道:“這個事情你們公安局必須要放人,輪不到你來教訓我,你仔細考慮!”
說罷,馬俊臣就把電話給掛了,楊虎聽着電話裡的忙音,心想這個馬俊臣太仗勢欺人了吧,自己只不過比他低了一級,他居然這樣跟自己講話,完全沒有市長的風度,平時見他時,讓他感覺這個人始終是笑咪咪的,可沒想到他把楊作軍給帶過來接受調查,他反應會這麼大。
楊虎立刻意識到馬俊臣與楊作軍之間的關係不簡單,現在楊作軍一被查,他便是感到打了他的臉了,這個事情現在到底該怎麼處理?
此時,辦案人員正在對楊作軍進行審訊,他們經過調查發現,寺廟裡的香火錢果然沒有入帳,也就是說這些香火錢都消失不見了,楊作軍對此的解釋是,香火錢根本沒有多少,有時候寺廟裡要添置一些東西,直接就給花完了,反正這錢不是寺廟本身的錢,所以他們也就沒有記帳。
聽到他這樣講,辦案人員就問他帳戶上的資金是怎麼一回事,楊作軍聽到這話,就立刻解釋道:“我帳戶上的錢都是我平時炒股票賺來的錢,還有一些是朋友介紹我去投資,所賺來的錢,他們每一分都是有出處,並不是寺廟的香火錢,而且這些錢我也決定將來全部損獻給社會,我無兒無女要這麼多錢幹什麼,你們看我帳戶上有這麼多錢,便是以爲我貪污了寺廟的香火錢,你們搞錯了。”
楊作軍一作出這樣的解釋,辦案人員一時不好再問下去了,楊作軍的解釋有一定的合理性,只是他們很奇怪,楊作軍一個寺廟的主持還買什麼股票,搞什麼投資,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把情況報告給楊虎,而楊虎這個時候正思忖着怎麼辦呢,一聽說問了半天,沒有查出什麼情況來,他想了一想就道:“這個事情先放過他,問他與李雨之間的事情。”
楊虎把楊作軍給帶過來,以職務侵佔的名義來調查他,目的還是想查他與李雨之間的關係問題,從而看一看他與李雨的死有沒有關係。
上次就想問他,但是後來陳功沒有讓他問,現在把人帶到公安局了,必須要問個清楚。
辦案人員接了他的命令,便是開口問起來。楊作軍此時看上去非常冷靜,一點慌張的表現都沒有,但是突然,辦案人員問起了他與李雨之間的事情,問他與李雨有沒有什麼交往。
楊作軍讓辦案人員突然這麼一問,身子略是動了一下,表情上有些慌張,但他很快鎮定下來道:“李副市長此前也來過幾次寺裡,與老衲也有過交往,就像陳功省長那樣,到我那裡,與我一起喝杯茶,然後坐一會就走了。”
“李雨自殺當天,你與他見過面沒有?”辦案人員立刻又問道。
楊作軍遲疑了一下道:“沒有。”
“你敢說沒有?你想好了再說。”辦案人員冷冷地說道。
楊作軍的表情明顯有些猶豫之色,過了一會兒說道:“說來說去,你們是想知道這個事情吧,我知道你們在寺廟附近布了人員,目的就想調查李雨副市長自殺的事情,這個事情,我其實是知道一點,但是爲了避嫌,我沒有講,現在我就告訴你們,把我所知道的情況都告訴你們吧。”
一看到楊作軍要開口講這個問題,辦案人員頓時大喜過望,覺得楊作軍說不定能把真相講出來,那麼李雨自殺的情況就有可能水落石出,什麼都會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