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尚笑嘻嘻，聽了陳功的話，不當回事，他知道陳功在揶揄他，但是仍然不在乎，而且他也沒法在乎了。
“陳功，我們就相互學習吧，互通有無，好不好？別誰教誰的了，我聽說王連合在市委辦那邊有一個圈子，全部是市領導的秘書，他有沒有打電話給你，把你也給拉進去？”陳小尚轉而笑着說起了另外的問題。
陳功一聽，心裡大動，問道：“他還組織了一個什麼小圈子？”
陳小尚道：“我聽說這個圈子是秘書圈，只有市領導的秘書才能加入，我與你原來不是市領導秘書，所以進不去，現在我與你都當上市領導秘書了，那天我們同學聚會，他就告訴我，只要我當上了周市長秘書，就帶着我加入，聽說現在是市委王書記的秘書周文明是圈子中的老大，如果你加入了，你就是老二了！”
陳小尚繼續笑嘻嘻着，陳功聽着最後老二這個詞有些不雅，但是也沒多想，他現在想的是這個秘書圈子到底是什麼情況！
那天同學聚會，讓他十分傷心，而在這樣的同學聚會上，王連合從來沒有提到過秘書圈子的事，雖然他身在秘書一處，也算是在權力核心當中了，卻是不知這些市委市政府領導的跟班秘書會有一個小圈子。
廖洪波在處裡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向他們透露過，看來搞得很神秘啊。當然了，他原來在處裡沒地位，廖洪波不告訴他很正常，但是未必不會告訴別人，而王連合居然也隻字不提，這讓他感到有些過分，大家是同學，而且都在政府機關做事，把一些小秘密透露給他們，也讓他們見識見識，如果不是那天陳小尚說他要當週道的秘書，大概王連合還不會說。
“我怎麼成爲老二了？我即使加入，也加入的晚啊！”陳功問了陳小尚一句。
陳小尚笑道：“你現在是高市長秘書，高市長在市裡是二把手，你當然要坐第二把交椅了，連合大概應當坐第三把交椅吧！”
想不到是按照這樣的標準來排座次的，誰跟的領導級別大，誰就牛逼，厲害，跟的級別低的領導秘書就要靠後排，真是現實的很。
“我現在雖然當了高市長的秘書，可我還是小科員一個，而周文明他們都是副處長了，我怎麼能和他比？”陳功提出了質疑。
陳小尚道：“你現在雖然還是科員，但是級別還不很快給你提上去？高市長的秘書級別能低了嗎？陳功，你就不用擔心這事了，到時候準會讓你坐第二把交椅的！”
陳功不禁笑道：“什麼交椅交椅的，怎麼弄得和梁山泊好漢似的，有意思嗎？”
陳小尚笑道：“小圈子嘛，排排座次也很正常，陳功，我們是同學，到時候我們三個一加入，雖然明着周文明排第一把交椅，但是我們三個人在一起，到時候你實際上就是第一把手，周文明也要靠邊站了！”
陳功笑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和你一加入，我成了宋江，那個周文明反而要成爲晁蓋了？你不會是李逵吧？”
陳小尚巴掌一拍，笑道：“陳功，你這比喻用的太形象了，我就是那忠心護主的李逵，連合就是那搖蒲扇的吳用，而你就是那忠肝義膽的及時雨宋江，你從今以後就是我的宋江哥哥！”
“去你的吧，小尚，淨搞這些封建的糟粕，我不是什麼宋江，你也不可能是什麼李逵，你是小白臉，連合也搖不了蒲扇，而且我們三人是同學的事，最好不要外傳，免得影響不好，我們當秘書的，就得夾着尾巴做人，要是這秘書小圈子的事讓市領導知道了，市領導一定會批我們的！”陳功突然給陳小尚興奮的小心情澆了一盆冷水。
陳小尚聽了卻是不以爲意，繼續笑道：“宋江哥哥，我現在佩服死你了，簡直是五體投地了，你只有這樣，才能坐上第一把交椅啊！”
陳功斜了他一眼道：“什麼意思？”
陳小尚神秘地笑道：“當年那晁蓋是怎麼死的？還不是讓宋江給氣死的？明明宋江想當一把手，但是卻是力推晁蓋坐山寨之主，然後處處架空晁蓋，晁蓋被逼無奈去打祝家莊，最後慘死，以他那智商怎麼能和宋江比，你說是不是？”
陳功心裡一凜，瞬間明白是什麼意思了，扭頭瞅了陳小尚一眼，說道：“拐了半天彎，不就是說我虛僞嗎？小尚，我這可不是虛僞，我覺得搞這套真的不好，容易出問題，有可能讓人給抓住當作把柄！”
陳小尚道：“什麼把柄，我們秘書抱團，別人纔不敢欺負我們，以後我們下放了，到各個重要的崗位上，還可以相互聯手，這樣一來，我們什麼事情不好辦？而且大家都去拉幫結夥，我們秘書結夥也沒什麼啊，不結反而不正常了！”
看到陳小尚也開始熱衷此道，陳功便知他讓王連合給洗腦了，一當上市領導秘書，就不知道自己姓誰名誰了，還想着把自己也推到前面。
陳功與陳小尚邊走邊小聲地聊着，走走停停，上個樓梯居然用了十分鐘。陳功不想再聽陳小尚在那裡胡侃了，便說道：“好了，先別說這些了，周市長讓你找個材料，你費了這半天的事，回去準挨批評，我拿給你，你抓緊回去吧。”
一聽陳功這話，陳小尚忽然記起，馬上說道：“差點誤事，等我們有空好好再聊聊這事，反正我覺得這是一個好事，到時候秘書聚會，我一定讓連合拉着你去！”
陳功不與他再囉嗦，沒再回應他，到了高義珍的辦公室，兩人都靜悄悄的，躡手躡腳，不敢再說什麼話。陳功從桌子上找了一些材料，並且複印了一份交給了陳小尚。
陳小尚看了幾眼，便拿着材料轉身離開了，陳功看他離去之後，才坐下來，準備埋頭工作，思考明天高義珍視察的事。
但一想到陳小尚剛纔所說的話，他又是靜不下心來，什麼第一把交椅，第二把交椅，雖然他在陳小尚面前極力反對，不以爲然，但是一想到那種排座次的情景，心裡頭又是憧憬那種情況了，一直備受壓抑，現在突然翻了身，也想像陳小尚那樣顯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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