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內突然出現了刺客,待侍衛發現後,卻是爲時已晚,長公主的房門被破開,裡面更是慘不忍睹……
侍衛長本是派一衆侍衛去緝拿刺客,想着也可將功贖罪,誰知那些刺客身手不凡,他們便是連個人影都沒捉到!
侍衛長頓時渾身鮮血逆流,只覺得心臟都要停止了跳動,長公主死了,只怕他也要人頭落地,甚至還會株連九族!
若是其他的夫人小姐遇害也就罷了,可是,這可是護國長公主,身負夏國國運,如今卻……
衆人也都聽到了寺內的響動,穿上衣服便跑了出來,待知道這寺內竟是出了刺客,便連忙喚來了自家的府衛,生怕自己會受到牽連。
聽聞長公主遇害,衆人便都心思各異的趕去了雲曦的院子。
雲婕一臉怔愣,怎麼回事,難道還有別人也想置雲曦於死地?
雲婕看了一眼身邊那得意洋洋的楊柳,想到這幾日她一直與雲曦頗爲不和,便低聲試探道:“表姐,今日可與你有關係?”
楊柳瞥了雲婕一眼,笑意更深,只開口道:“表妹難道希望她活着嗎?雲曦死了,大家都安心不是?”
楊柳說完便扭着細腰擡步去了雲曦的院子,雲婕蹙了蹙眉,她自是希望雲曦能死,但願她這個表姐沒有留下什麼把柄纔好!
沈靜歌和國公府大夫人聽聞了此事,連忙小跑去了雲曦的院子,沈靜歌急得不行,大夫人也心中焦慮,雲曦還不能死!
上官茹知道司玉今日會收拾雲曦,卻是不知道她會具體用什麼辦法,此時聽到雲曦遇害,她只以爲這是司玉的計策,更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去!
還有一些人便只是單純的看熱鬧,比如韓素兒和雲嫺,兩人聞後相視一笑,挽着手便走向了雲曦的院子,仿若逛街一般。
當衆人邁進雲曦的屋子時,頓時都被嚇傻了!
牀上何止只有一人,竟是還有三名男子,皆是赤裸着身體,畫面不堪入目。
女子披散着頭髮,身上不着寸縷,此時正趴在一個男人的身上,而她的後面則是還壓着一個男人。
那垂下的手臂還帶着一串鮮紅若血的手串,肌膚雪白的刺眼,上面卻全是青紫的痕跡,整個牀榻凌亂不堪,完全可以想象之前激烈的戰況。
可是此時他們的胸口都有一個血窟窿,滿牀的鮮血,順着他們的身體滴答答的流落地上,實在是慘不忍睹。
立刻有夫人捂住了自己女兒的眼睛,不讓她們看到這髒髒血腥的一幕。
雲嫺先是一愣,隨即冷笑說道:“真沒想到大皇姐看起來那麼端莊,卻是這麼浪蕩!居然敢在寺廟做這種事,真是報應啊!”
沈靜歌早已經臉色發白癱坐在了地上,眼淚不受控制的汩汩落下,終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衆人連忙將沈靜歌放在了外室的榻子上,大夫人皺眉看了看牀上的場景,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如今辯解又有什麼意義,即便是被人所害,終究也是失了名聲。
“天哪!雲曦表姐怎麼會做這種事,我不信,我不信……”上官茹做出一副驚怔的模樣,心裡卻是狂喜,沒想到司玉這麼狠,毀了雲曦的清白還不夠,還要取了她的性命!
不過這樣也好,一了百了以後再也不會見到雲曦這賤人了!
不過上官茹有些奇怪,怎麼沒看到司玉呢,這是她一手策劃的,應該來看好戲纔對啊!
不過上官茹很快就將心底的疑惑忘得一乾二淨,心裡只剩下得意和狂喜。
楊柳也沒想到這裡還有這樣一幕,她本就是想派人取了雲曦的性命,卻是沒想到雲曦竟然還有這等嗜好,看來果真是個淫蕩的小賤人!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誰能想到往日裡端莊得體的長公主竟是喜歡與男子私通,而且還不是一人,這可真是曠古奇聞啊!”
楊柳尖着嗓子,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嘲諷之意,其他的夫人小姐雖是不敢說什麼,卻也是心中嫌棄。
“不可能!這絕對不是大皇姐!”只有雲茉一人斬釘截鐵的說道,眼眶氣得通紅。
“不是她還有誰?怎麼,你的靠山倒了,你便傷心了?”雲嫺鄙夷的看着雲茉,毫不留情的嘲諷着。
“雲嫺,大皇姐是我們的親姐姐,你怎麼能這般的敗壞她!”雲茉第一次大聲嚷道,雲嫺一愣,片刻後卻是勃然大怒。
雲嫺走上前去,狠狠地抽了雲茉一巴掌,聲音清晰響亮,雲茉捂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雲嫺,“看什麼看,你要是捨不得,就跟着她一起去死啊!”
雲茉的臉紅腫了起來,她捂着臉,紅着眼睛看着雲嫺,周圍那些或是無視或是嘲笑的眼神,狠狠地刺痛了雲茉的心。
她也是夏國的公主啊,難道就因爲她母妃身份不高,她不得父皇喜歡,便可以讓人隨意打罵嗎?
一顆憎恨的種子在雲茉的心裡悄然紮根,憑什麼?憑什麼!
“你還敢瞪我,看我怎麼收拾你!”雲嫺還要動手,卻是突然聽到外間的沈靜歌驚喜的喊道“雲曦!”
衆人一怔,以爲沈靜歌莫不是悲痛過度,瘋了不成!
可是緊隨的是雲曦那獨有的清冷之聲,“靜姨,你怎麼在這?剛纔寺中的響動是怎麼回事?”
衆人臉色一變,有些膽子小的縮了縮脖子,驚恐的問道:“莫不是有鬼?”
“胡說!這裡是寺廟,如何會有鬼?”
正在衆人心中生疑之時,卻是隻見雲曦從屋外緩步踏來,看着屋內的衆人,又擡頭瞥見了牀榻上的場景,不由眉頭一蹙。
“你怎麼會在這?若不是你,那人又是誰?”上官茹睜大了眼睛,看着雲曦衣冠工整,哪像是有事的模樣,頓時便慌張了起來。
雲曦看了那侍衛長一眼,那侍衛長立刻有了一種死裡逃生之感,只要雲曦沒事,他最多不過丟了官職,卻是不會有性命之憂!
侍衛長走了上去,將那女子的頭髮撥開,衆人一看,卻更是驚詫不已,那竟是司玉!
“怎麼會這樣,不應該這樣的啊……”上官茹小臉一白,脫口說道。
見衆人看着自己,上官茹才連忙說道:“晚食我們還是一起用的,怎麼會一轉眼就……”
楊柳氣得臉上抽搐了幾下,雲曦竟然沒死?
“長公主是不是該解釋一番,您爲什麼沒在屋子裡,二小姐和那三個男子又如何會是在您的牀榻上?”
上官茹轉了轉眼睛,連忙說道:“是啊雲曦表姐,您的房裡如何會有三個男子?”
即便雲曦沒死,她也一樣要敗壞雲曦的名聲!
雲曦卻是並未說話,雲澤開口道:“阿姐今日不舒服,午時睡多了,晚上又難以入眠,本宮便陪着阿姐去與玄宏大師探討佛道!”
“太子殿下可不能說謊啊!”楊柳看着雲澤,眼神凌厲。
“放肆!你不過一個世子妃,便是這般態度與本宮說話嗎?”雲澤厲聲說道,小小年紀竟是已有了王者的威嚴。
楊柳語凝,卻是隻得咬咬牙不敢再多話,否則這頂撞儲君的罪名也足夠她受的了!
“你們若是不信本宮的話,可以儘管去問玄宏大師!”雲澤現在也練就了說謊不臉紅的本事,越是說謊,便越是坦然。
他看了一眼屋內的場景,卻是手指冰涼,若是阿姐今日沒有出門,那……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還請大人給四位施主留些尊嚴,讓他們安心離去!”
侍衛長看了雲曦一眼,雲曦點頭,侍衛長便命人將那幾人放平,又都蓋上了衣物。
“玄宏大師,剛纔您可見到長公主了?”楊柳不肯相信,故意問道。
“剛纔長公主太子殿下與老衲探討佛法,卻是不想竟是發生了這等事情,看來定是老衲德行不足,這般才惹怒了上天啊!”玄宏大師坦然說道,衆人聞此,便一絲疑惑都無。
雲澤眼神一冷,語氣森然的說道:“此事與玄宏大師何干,本宮看這分明是自作孽不可活!”
衆人不解,雲澤卻是冷聲說道:“這司玉帶着三個男子來長公主房中意欲爲何?若不是長公主與本宮碰巧出去,豈不是中了毒手!
依本宮看,定是這三個賊人看長公主不在,對司玉心生了惱意,便臨陣反戈。
卻是不想,今夜事態不平,竟是還有人買通刺客,意欲行刺,還真是善惡有報!”
雲曦並未來得及將事情盡數告知雲澤,他卻是已經猜出了七七八八,果然是越發的長進了!
“太子怎麼知道這三個男子是司小姐找來的?”楊柳不依不饒,心裡懊惱的要命,她費了這般的功夫,竟是沒傷到雲曦分毫!
“若不是這司玉心中有鬼,爲何偏偏是她出現在長公主的房內,而不是世子妃,或是其他什麼人呢?”雲澤掃了楊柳一眼,對於這些想要害他阿姐的女人,他都憎恨厭惡!
楊柳沒想到往日裡看起來十分和善的雲澤,今日竟是會這般的難纏,一番話說得她完全沒有了回嘴的餘地。
這時有人突然說道:“司小姐戴的手串不是司老夫人送給長公主的那個嗎?”
衆人一看,紛紛點頭稱是,之前司玉便藉口忘了,許久纔將這手串送給長公主,還一副很是喜歡的模樣。
這幾日司玉也的確是一直在挑釁雲曦,卻是每次都被雲曦修理一番,難道她便是因爲這般就懷恨在心,想要謀財害命,卻是害了自己?
衆人已經將這猜想變成了肯定,心裡對司玉皆是厭惡嫌棄。
“長公主,那這裡……”
侍衛長躬身問道,雲曦看了一眼,開口說道:“立刻派人回長安城去請京兆伊,你封鎖這裡,不準外人出入,明日一早便啓程吧!”
雲曦平靜的說道,雲淡風輕,處事不驚,一身鳳華遠非他人可比!
雲婕卻是暗暗攥拳,都怪楊柳擅作主張,如今行程提前,她還要費神好一番謀劃。
雲茉眼眶含淚的看着雲曦,緊抿着嘴脣,雲曦注意到雲茉的臉上有紅腫的指痕,眸色一冷,厲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誰動的手?”
雲茉眼中的淚珠噼裡啪啦的落下,雲曦見此立刻望向了雲嫺,揚聲道:“雲嫺,是不是你做的?”
雲嫺被雲曦那威懾的目光嚇得不斷後退,卻是咬着牙說道:“是我又怎麼樣?”
“道歉!”雲曦只吐出兩個字,卻是不容置疑。
“我不要!”
“樂華!”雲曦聲落,樂華便一把將雲嫺揪了出來!
雲嫺尖聲叫嚷着,“你個賤婢,你居然敢動本宮,本宮要殺了你!”
樂華卻是一點不在乎,只將雲嫺扯至雲茉的身前,雲曦居高臨下的看着雲嫺,薄脣輕啓,冷冷說出兩字,“道歉!”
雲嫺還想說什麼,樂華手上的力度突然加重,雲嫺立刻疼的呼出聲來。
韓素兒剛一開口,便被雲曦一個冷冷的眼神所懾,“本宮在管教自己的姐妹,外人還是莫要開口的好!”
雲嫺手腕疼的要命,眼眶盈淚,卻是隻得咬牙說道:“我錯了!”
樂華鬆開了手,雲嫺只覺得自己丟了臉面,立刻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衆位夫人小姐也都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便要啓程了!”雲曦冷聲說道,衆人不敢再久留,都連忙離去。
大夫人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見雲曦沒有什麼心情應對,便帶着上官茹離開了。
上官茹和楊柳一衆人雖是不甘心,卻是也無可奈何,只一個個滿心失落的離開。
雲曦看着雲茉那紅腫的小臉,眸色一軟開口道:“傷處可還疼,我讓寧華給你擦些藥膏,免得留下痕跡。”
雲茉嬌弱的點點頭,心裡記恨雲嫺霸道,又怨恨自己無用,若是自己也有大皇姐這般的手腕,是不是也就無人敢欺凌她了?
“五妹,你先回去休息,我一會兒免不了要去打擾你!”
“哪裡的話,雲茉先回去收拾一下牀鋪等着大皇姐!”
兩人攜手出了內室,沈靜歌卻是還未走,仍然在外間等着雲曦,她的臉色雖然不像剛纔那般的蒼白,卻仍是不怎麼好看,可見剛纔是真的傷心悲痛。
雲茉有些羨慕的看着,就算大皇姐失了母后,卻還是一樣有這麼多人關心她,只有自己才真的是舉目無親。
雲茉垂了垂眸子,落寞傷感的離開,心中不禁爲自己的命運所擔憂。
沈靜歌見四下無人,才一把抓住雲曦的手,嘴脣顫抖着問道:“雲曦,是不是司玉她要害你,是不是?”
雲曦未答,卻是不置可否,“靜姨,我扶你回院子吧,明早便要啓程了……”
“雲曦,你告訴我,我想知道!”沈靜歌卻是執着發問。
雲曦嘆了一口氣,卻是並不打算這個時候說明,“靜姨便不要想她了,這次回去之後,雲曦會去司府找靜姨,也會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靜姨!”
沈靜歌聞此點了點頭,她摸了摸雲曦的烏髮,自責的說道:“今日若不是你命好,我可真是無臉去見你的母后了!
司玉那般惡毒死不足惜,你今日也受了驚嚇,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我們回去再說!”
雲曦點點頭,沈靜歌不許雲曦相送,雲曦便只看着沈靜歌的背影,眼眸低垂。
靜姨,對不起,雲曦要辜負你的疼愛了……
寺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一夜自是沒人睡好,終於心驚肉跳的熬到了清晨,各府便紛紛開始收拾東西,一心只想快些回府。
那些小姐本是想着出來散心,結果反而沒了心情。
京兆伊知道此事,連夜便騎馬趕來,雲曦只吩咐驗屍之後,便將司玉的屍體送回司府,便踏上了馬車,不再理會。
雲曦和雲茉都心有所思,便是雲茉也不像初來時那般的開懷,兩人都是微蹙柳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喜華探出身子,開口詢問,外面的侍衛立刻來報:“回長公主,前面有棵巨樹橫在了路中間,屬下們正在想辦法移開巨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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